蒼崎家的魔法使

33三王宴二

33三王宴二

吉爾伽美什!紫的眼神一緊。

除了頭部,全身都被包裹在足以閃花雙眼的金色鎧甲中的這名英靈,正是紫在這場聖杯戰爭中,最為忌憚的敵手。

他是人類最古老的史詩的主人公,是古代美索不達米亞地區的王者,他的三分之二為神,三分之一為人,他是神代結束的開端,人類最古老的英雄王,也是“無敵的從者”。

吉爾伽美什,光是說出他的真名,就能在威勢上淩駕於曆代的英靈。

將他這樣的英靈召喚來現世,根本就是在這場聖杯戰爭中,近乎作弊般的行為,而且,這樣的英靈,根本不可能完全受製於召喚出他的魔術師。

就連和真祖的公主放在一起比較,紫也難以判斷兩者的優劣。

因為就算是對於星球的精靈,無論是知識、閱曆還是能力,吉爾伽美什每一項都不會遜色,或者說,能夠在各方麵都不落後於他,這已經是極為罕見的狀況了……哪怕是計算入星球的後援也是一樣。

真是個令人灰心喪氣的可怕現實……

“archer,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少女騎士對吉爾伽美什的質問,搶在了所有人的前麵。

“啊,在街上我碰到了,就順便邀請了他。你們兩個,也都太慢了吧,不過你們都是用兩條腿走路的,也不能怪你們吧。”

伊斯坎達爾做足了請客的態度,招呼著吉爾伽美什。

但在金色的英靈的眼裏,他更關注的反而是庭院的環境。

“沒想到竟然選了這麽個破地方設王者之宴,還有那個不知名的魔物,也是宴會的參與者嗎?”

吉爾伽美什的嫌棄之意,化為了直接的威壓降臨在了旁觀者的身上。

韋伯忍不住發軟的腿腳,直接坐倒在了地上,就連依莉雅也感覺到一陣寒意,小臉發白。

吉爾伽美什鮮紅如紅玉的眼眸,高傲地睥睨著白衣藍裙的少女。

“真是不能理解,我從你的身上,感覺到了比吸血種還要討厭的味道,不過,你不是他們的同伴吧。”

愛爾奎特針鋒相對地瞪著吉爾伽美什,眸光絲毫不避讓。

紫也有些詫異,雖然他和愛爾奎特說過有關吉爾伽美什的事跡,但以真祖公主的世界觀,也沒指望過她能透徹地理解含義,不過這樣強烈的反應,果然是相性不合吧……難得愛爾奎特有自我發揮的意圖,就不要打斷了。

保持了沉默,紫拍拍依莉雅的頭,安撫著她。

“竟敢把我和那種低賤的魔物相提並論,實在罪大惡極!”吉爾伽美什頓時勃然大怒。

“咦?低賤?吸血種中確實有食屍鬼這種低級生命啦,但是高位死徒也是很有名氣的吧,算是公眾人物,你不知道名字嗎?”

愛爾奎特對吉爾伽美什的怒火感到莫名其妙,但她很有耐心的糾正了對方的錯誤。

“我怎麽會去了解雜種都不如的東西,女人,本來還覺得你有些不一樣,但魔物就是魔物,沒有任何益處,沒有價值的汙濁,你們的死亡連取悅於我都做不到啊!”

吉爾伽美什憎惡地瞪著白色的少女,空間中浮起了不自然的漩渦,氣流也變得紊亂異常。

“別這麽生氣,來喝一杯吧,雖然我也不知道她的來曆,但今天隻喝酒,不要掃興啊。”殷勤的打圓場的伊斯坎達爾,將盛滿酒液的大勺熱情地遞了過去。

雖然很快就被金色的王者所不屑並拿出了珍藏的酒漿,但吉爾伽美什也收回了寶具,加入了宴會。

“是啊,愛爾奎特要是稱作公主還可以,但王也太勉強了,既然是王者宴,我們充當觀眾就好了,不過作為嘉賓,我還是準備了一份禮物哦。”

紫適時地開了口。

“禮物如果不能令我滿意,那就是罪加一等了。”吉爾伽美什斜睨了紫一眼。

伊斯坎達爾則是托起下巴,認真開始考慮起愛爾奎特這個名字的來源。

“……”

紫微微一笑,也不回答,和愛麗絲菲爾以及韋伯呈三角形的站位,圍繞著中央的三位英靈……等待著彼此的交鋒。

不是刀劍和血肉橫飛的戰鬥,而是所持有的理念和精神的碰撞,如此的戰場,方為“聖杯問答”——王者之宴!

酒過三巡。

以伊斯坎達爾的喝法來看,比三巡還要更多,他毫不介意這是吉爾伽美什拿出來的好酒,喝完一杯就續上一杯。

而對於少女騎士……阿爾托莉雅來說,她小口抿著美酒的同時,注意力大部分都集中在依莉雅身上,吉爾伽美什所說的魔物讓她很是在意,要是那名看似柔弱的少女真是什麽魔物的話,萬一狂性大發,依莉雅和愛麗絲菲爾都很難及時的反應過來,即使是魔物,也是和英靈同等階的強大生物啊。

“太棒了,這肯定不是人類釀的酒,是神喝的吧”

看著不惜讚美之詞的伊斯坎達爾,吉爾伽美什露出了悠然的微笑。不知何時他也坐了下來,滿足地晃動著手中的酒杯。

“當然,無論是酒還是劍,我的寶物庫裏都隻存最好的東西——這才是王的品味。這樣一來,王者的高下已經分出了吧。”吉爾伽美什輕輕搖晃著酒杯。

“archer,你這酒中極品確實隻能以至寶之杯相襯——但可惜,聖杯畢竟不是酒杯。你究竟是為了怎樣的宏願追求聖杯的,這點可要先說清楚才行。”

紅發的巨漢的眼神中閃動著考量的神色。

這本來是為了試探吉爾伽美什的真實身份,但吉爾伽美什狂妄的回答卻令他發怔了一會,沒等到他追問幾句,少女騎士卻忍不住發難了。

“你的言論和caster的瘋話沒什麽兩樣,看來精神混亂的servant還不止他一個人。”

“哎呀哎呀,這可難說了,我心裏對這個金閃閃的真名有點底了。”

反駁了阿爾托莉雅的指責,伊斯坎達爾端起酒杯暢飲了一口。

“不過archer,其實你對聖杯不是很看重吧。”

“當然。但我不能放過奪走我財寶的家夥,這是原則問題。”吉爾伽美什冷淡的拒絕了伊斯坎達爾的試探。

“也就是說——”

伊斯坎達爾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也就是說什麽呢?你的做法有怎樣的大義,怎樣的道理?”

“是法。”

黃金的王者立刻回答道。

“我身為王所製定的法,你犯法,我製裁。”

冷酷的話語。

或許愛麗絲菲爾感覺不出其中的寒意,但聯係到他古代烏魯克國王的身份,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僅由一己的而製定出的法則,觸之即罪,作為殘暴蠻橫的王者統一國家的工具,沒有任何的平衡和法理可言,隻作為映襯暴君之名的證據而傳於後世。

但是——

在伊斯坎達爾表示讚賞的時候,聽到了一聲輕笑。

笑聲很輕柔,但卻包含著最遲鈍的人也聽出來的嘲笑。

吉爾伽美什紅玉般的眼眸轉移了聚焦。

笑聲的主人,是那名被他所厭惡的魔物的主人,一個弱小卑微的雜種。

黑發的少年,冰藍色的眼眸。

作為冬木市第八個也是最神秘的禦主,紫在三名王者的麵前,扔出了一名的渾身傷痕累累的男子。

雨生龍之介。

“所以,烏魯克的暴君,現在已經淪落到享受這種低級的愉悅了嗎?”

一片冰霜所凝聚的刀刃,準確地劃開了龍之介的胸前的皮膚,冰冷的感覺減輕了龍之介的痛楚,但也刺激得他的神經更清醒了一些。

下意識地一摸,龍之介的看到了手中的鮮紅,

那直映入心底的鮮紅。

龍之介忽然快樂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