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城中巧遇奇老者
做為界東北方邊境上唯一的城市，望北城名副其實，來到這裏的修士大多數都是為了去界北，而由於那邊特殊的混亂局勢，望北城中的修士不會有太多善男信女。
即便是那個親切的叫古旭堯上飛舟的大叔，在下了飛舟後也偷偷的詢問是否有什麽好處。
“哼，旭堯，那人實在太過分了，我一上去便一直盯著我色迷迷的看，見我不理他後到了望北城還問我們要好處，這飛舟也不是他的，就算他是掌舵的那又如何……”
要不說女人一旦穩定下來並心有所屬之後便會歸於市儈，這點根本沒錯，加上茹璃夢性格所致，這點更是淋漓盡致的發揮出來。
“璃夢，此地人多口雜，暫時噤聲會比較好。”傳音製止了茹璃夢的嘮叨，三人出了船塢，通過並不嚴謹的守衛盤查，正式進入望北城。
界東修士雖然與世無爭，可基本的麵子還是好的，所以這望北城規模還是頗大，比中型城池稍微大些，而且這是一座非常特別的城市，他並不隸屬於哪個門派管理，而是直接受到來自中州委派修士的統轄，全城唯一，也是最高的權力機構不是別的，正是能夠審批過境許可的邊境府。
由於缺少門派的管理，整個望北城無論是城市的布局還是街道的景象都與一般的城市大相徑庭，隨處可見道貌岸然抑或是賊眉鼠眼的江湖騙子，各種一看就感覺是黑店的客棧更是派出店小二撕扯著吆喝。售賣雜物的店鋪直接將小櫃擺了出來，一有路過的修士經過，但凡不是凶神惡煞的，都會攔下來要你看看是否有什麽鍾意的物品。
這些還不算什麽，要說特別的，那便是隨處可見的“天女樓”。
或者在這個地方不應該叫天女樓，總之一般都是紅色基調的樓宇，門口站著花枝招展的女子，她們也不說話，隻是含情脈脈的看著每一個長得像傻子的修士。那眼神好像在求救。不少涉世未深來到此地的修士忍不住心中的一腔熱血，便進了去。
至於最後發生了什麽事情，那便不得而知了。
“旭堯，這個地方好熱鬧……”
看見這般街景。茹璃夢可算是開了眼界。其實這在凡人區中是屢見不鮮的。有些大的凡人區中是設有城鎮的，地主富商之類與修士有點關係的凡人也比比皆是，雖說古旭堯並沒見過。可他卻能夠體會到那種被壓榨的感覺。
意識到這樣的景象讓萌萌看多了未必是好，快步穿行於狹窄的街道，很快來到了比較寬敞的城區，這裏少了許多叫賣聲，店鋪也規範了許多，可那隨處可見的“天女”卻依舊沒有消失。
由於沒有內城的設置，城市的最中心也就隻能是邊境府的所在，而圍繞著邊境府越近的地方，設置便越是高級，待得能夠望見邊境府宅邸的時候，四周已經如普通的修士城市般安靜了。
雖說這城市是大，可在修士的腳程下也算不得什麽，即便要照顧茹璃夢的身體，三人還是很快來到了邊境府的門口，與守衛通報來意，繳納了一大筆元石，得到的答複竟是等待。
“拿著這白腹蠅，回去等消息吧，它死的時候便是輪到你們審批之時。”
說完這句話的守衛便不再理會三人，看來請求過境的修士還真是多，不然這邊境府也不會有那麽高的姿態。
“哥哥，我們花了那麽多元石就買了這個蒼蠅嗎？好虧呀，那可以給萌萌買好多好吃的了……”
盯著古旭堯手中的白腹蠅，萌萌露出哀傷的表情，事實上萌萌的擔心並沒錯，在繳納了一大筆元石做為“通傳”費後，古旭堯身上剩下的元石恐怕隻能夠維持三人在望北城小住三日了，而看那邊境府的態度，三日的時間恐怕是輪不到他們的。
似是看出了男子眼中的煩憂，茹璃夢適時的岔開話題，與萌萌閑聊起來，淡淡一笑，看著賢惠的茹璃夢，古旭堯心中一暖，很快便想出了解決眼下“溫飽”問題的方法。
事實上一個修士沒有元石的時候絕對不是走投無路的時候，要把一名小造化修士逼到走投無路那是一件多難的事情？
“旭堯，你確定這一條路能行嗎？”
不確定的看著眼前破爛的店鋪，茹璃夢還是不放心。
與許多經曆過磨難的女子一樣，雖說自己最大的依靠就在身旁，可習慣了被迫害後的驚恐，對於一些新鮮的東西還是存在著不少的懼怕。
“放心好了，正所謂小賭怡情，我們就下小注碼，贏了就走，輸了也沒事。”
賭博是人類獲取財富最快捷的途徑，想到自己與封常山在海黎城的經曆，古旭堯決定再試試手氣，而越是亂的地方，越是不缺賭坊這種行當。
門口殷勤的男子聽見對方說了這句話，臉上熱情洋溢的笑容立刻凝住，上下打量了古旭堯一遍又一遍，最終冷哼一聲，不再招呼。
“嗬嗬嗬，小兄弟，你說你想要試試手氣，老夫勸你還是別去賭坊了，不如來老夫這淘一淘，或許會有什麽大的收獲也未定呢？”
賭坊不會在什麽優雅的地方，相反一般越是混亂越是有喜歡賭博的人，所以賭坊大多分布在望北城的最外圍，重歸混亂的局麵，人潮也洶湧起來。
這間賭坊旁邊有不少胡亂擺設的小攤，此時與古旭堯說話的便是一名老者，身前立著一架可移動的小櫃，其上列著許多奇怪的東西，有破破爛爛的鞋子，沒有握柄的葵扇，不知是什麽動物的牙齒，還有形形色色的石頭。
相比賭博，茹璃夢似乎更信得過淘寶，拉著古旭堯來到攤前，熱情的對那老頭微笑道：“老前輩，我們剛來到望北城，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東西，對於我這初犢，你能否給點指點呢？”
瞟了一眼那皺紋滿麵的老頭，再看看四周，這樣的淘寶檔子倒是不少。
“哈哈，老夫最喜歡你這樣美麗可愛的女娃兒，好，既然你都如此說了，那麽老夫便告訴你，你放心將此物買去，必定能夠讓你逢凶化吉。”
老頭幹瘦的手指指著一塊平平無奇的石頭，那樣子就好像溪邊常見的黑色鵝卵石，要說特點，完全沒有。
“真的嗎？”茹璃夢也不考究對方所說真偽，拿起石頭仔細端詳。“可是我好像什麽也看不出來耶，還有，你說逢凶化吉，我們會遇到什麽劫難嗎？”
老頭也不知有多少年歲了，枯瘦的程度比淩三十有過之而無不及，可他的精神頭卻是十足，不看那補丁萬千的小灰袍子，竟有種氣宇軒昂的感覺。
“你與這小哥每個人各有一劫，皆是你們命中無法躲過的，一死一生，天意已定，誰死，永墮黑暗不可逆轉，誰生，化龍騰空前途無量。”
老頭笑著，看向一旁眉頭緊皺的古旭堯。
“啊？這，真的嗎……”不止是茹璃夢，就連萌萌也被唬住了，張著小口，驚訝的看著老頭。
“璃夢，我們走，這老頭信口雌黃，隻不過是一些街邊小販常用的伎倆罷了，他為了讓你買這石頭，恐怕連他是你兒子這樣的話都會說出來。”
事在人為，豈能有事情是早就定好的，即便真的有一日危難當前古旭堯死去，在他看來那也隻是自己實力的問題罷了。
“嘿嘿，小友，你若是不相信的話，你且把這石頭拿走，老夫不收你分文，但若是老夫所說的事情都言中了，還望你回到望北城，替老夫做一件事情，可好？”
輕輕將那塊普通的石頭移過來，老頭露出淡然的笑容，似乎對方的輕蔑完全無法影響他的心情。
“旭堯，不如我們先拿著吧，反正也不要錢，我還是……”
“荒謬。”
自小被冠上“不可修煉之廢材”名號許久，心中壓抑了好久這種天有定論的說詞，在仙源的刺激下更是激化，此時他對於“天道”，“上天”這樣的說法完全不信，唯一能夠相信的，隻有自己手中的拳頭。
也不管茹璃夢如何，古旭堯直接拉著她離開了老頭的攤前，消失在人海中，而那老頭，則是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離去，臉上始終浮著淡然的微笑。
望北城雖說雜亂，可還是不難找到迷醉坊這樣的存在，付了三日的元石後，古旭堯安慰兩人睡下，自己則回到房間開始打坐並籌劃如何獲取元石，可就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茹璃夢的房間中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夜語靜，霧色漸散，黑影凝聚立於身前，伊正入定，忽感氣息不對，猛然睜眼間，竟看見一張蒼老的臉。
“是你！”
差點驚呼出來，老頭微笑著豎起食指，擋在自己幹裂的嘴唇前。
“老前輩，你為何會知道我們住在這裏，你還是快走吧，旭堯他若是感覺到你來了的話，恐怕他會殺了你的！”
老頭聞言被茹璃夢的善良打動，摸著小胡子不助點頭，從袖子中掏出今日極力“推銷”的那一塊石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