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荒劫

第二百六十二章 路還未盡怎抉擇

事實的確如黯極所說的那般,若是仔細的回想起來古旭堯反而還欠他許多東西,且不說幾次的救命之恩,單單是幫助他解決了天邪珠問題這件事魔皇就已經不欠白發男子什麽東西了.

"你知道天邪珠,你為何還……"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沒錯,天邪珠的確是每個人都想得到的東西,就算是我也不例外,可它對於我來說卻不是必需品,而我又要借助你來恢複修為,所以便當成是送給你的禮物好了."

魔族之皇表麵上似乎沒有什麽遮掩,可實際上卻並沒有講太多關於他自己的事情,但轉念一想其實也可以想通,像他這樣的存在又豈會總把自己的事情拿出來說,正所謂胸懷大誌,那些侃侃而談的更多隻是吹噓.

明白到這裏後古旭堯也不想去探究什麽,他明白黯極現在出來與自己說那麽多話定然還有求於自己,於是乎他先發製人道:"好吧,既然如你所說的這般,那麽我們從此就互不相欠,今日在此分離,以後若是見到就當成是陌路人好了."

經曆過喬不悔的事情後他不想再跟這些猜不透的存在為伍,徹底的擺脫他們白發男子才能夠自在.

可惜的是黯極卻並不這麽想,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弱小的那方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等等,我們都合作那麽久了,何不繼續下去?我保證會讓你得到更強大的力量,你隻需要……"

"我想去幫你什麽.力量並不是靠他人給予的,之前你幫助我提升修為又贈予我那麽多東西我很感激,隻是接下來的路我想自己走,我的命運隻能由我來做主."

**再多如今也打動不了這個頭發全白的男子,經曆了與喬不悔的戰鬥後他十分明白自己的缺點,即便自己已經可以傲視許多同階修士,但卻並不是最強的那個,那顆渴求力量的心在被喬不悔數次擊敗後變得膨脹,這是古旭堯首次對力量如此癡迷,而當他知道先前黯極曾經幫助過自己幾次後則更感覺自己無能.

魔族之皇活了那麽長久的歲月難道還看不穿古旭堯的心思嗎?尖細的小眼睛瞥了白發男子一眼他就感受到了對方的決心.

"很好.你能夠這樣想證明我沒有看錯人.先前我之所以要幫你是因為你自己對於力量的渴求並不十分熾熱,你可以回想一下,你隻是遵循著本能在努力修煉,我告訴你.修士對於自身修為應該用超越本能的瘋狂去追求.現在的你有點這樣的感覺了."此時看來黯極倒更像個正在諄諄教誨的老者."但是你不是還有另外的信念嗎?你正在找尋的那個什麽東西.實話說吧,我可以幫助你找到你的父母."

"什麽?!"如果古旭堯沒記錯的話這件事情他並沒有跟許多人說過,但轉念一想黯極的修為也就釋然.

"不用驚訝.你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麽秘密可言,我活在這個世上已經很久了,我從你內心深處窺探過那首象征著線索的詩句,我有八成把握可以給你指出明確的道路,而你所要做的僅僅隻是幫我一個忙而已."

思考,這個交易的籌碼對於古旭堯來說遠比力量要來得有**力.

"不過我還是先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去尋找你那兩個所謂的父母,如果你不想再踩進這個局裏麵的話."黯極收起了戲謔的語氣,說到這裏他也開始認真起來.

"局?你說的是什麽意思?莫非……"

"你自己可以好好想想自從你踏入修真後所遇到的所有事情,或許小事並不能說明什麽,可那些足夠改變你命運的事情是不是都有些許的巧合,按照我看來這個局裏你就是關鍵的那個點,如果你不動,那麽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黯極看事情的能力遠比古旭堯要強得多,此時被他一點撥白發男子立刻也感覺到了不妥.

"什麽事情?你指的是什麽?"

"我也無法準確的說清楚,我的力量遠遠還沒有恢複到巔峰,所有能力都還不完全,可是我從你的經曆中感覺到了危險,十足的危險."黯極搖了搖小小的腦袋說道."你現在抽身離開還來得及,因為我感覺在這個局裏你並非是不可缺少的,或許會有其它人來推動,當然,這並非是有人想去就能夠完成的."

黯極也並非是無所不知的,就像當年人魔之戰時如此強大的魔皇們也都紛紛隕落,人類多少位仙君埋骨蒼野,修為達到那種程度固然可怕,可究竟修士的極限在哪裏,沒有人清楚.

"你這樣說豈不是自相矛盾嗎?如果我不再去尋找父母,那麽就不需要你的幫助,如此一來你不就無法得到我的幫助了?"

"你因為我會做這樣的傻事?就算你決定放棄心中的堅持我也有把握讓你幫助我,畢竟此時此刻你已經是半個魔族了."

此話一出萌萌和古旭堯都驚呆了,但想到端木舟曾經與自己說過的話白發男子心中竟然又有些確信,下意識的從懷中掏出那枚玉石,此時再抓在手中時古旭堯感覺到了一絲刺痛.

"嗬,竟然還有抗魔石,不過可惜了,純度太低也太老舊,根本就起不了什麽作用的."黯極說著揮了揮爪子就把那.[,!]玉石給弄碎.

望著落下的碎末,白發男子依舊不敢相信方才魔族之皇所說的事情:"我為什麽會是半個魔族,你對我做了什麽……"

黯極聞言臉上立刻沉下來,雖然是隻白毛老鼠,可他的表情倒是與真人一般無二."如果我說這都是因為你走在這個局中所導致的,你會信嗎?"

"局?又是局,究竟是什麽局,是那喬不悔布下的嗎?為了讓我帶他來到這裏完成複活?"

"不,我說的是更大的局,喬不悔那些事僅僅隻是這個局裏麵的另外一個局."黯極搖了搖頭,繼續道:"你可以仔細想想,如果你沒有得到天邪珠的話我就不用將魔源放在你體內來鎮壓它的力量,而當你遇到元王石發生那幾乎不可能發生的蛻變時若是體內沒有魔源的話你也不可能成功,事實到了最後你除了將天邪珠融入體內之外,那股魔源亦然."

說到這裏白發男子立刻開始內視自己的身體,那團黑色的力量依舊徘徊在自己的心髒旁邊,可仔細看時才發現它的顏色已經淡了許多,毫無疑問黯極說的是正確的,魔源正在與他融合,古旭堯的體質也漸漸的由完全的人類變成半人半魔.

感覺到白發男子在內視,黯極更是麵沉如水."我想你也看到了吧,整件事情裏麵就算是我其實都在這局裏,所以我建議你不要走下去,而在我看來我們應該做的更是要對抗布下這盤棋的主人."

"所以我要與你聯手?"

"這個就要看你自己了,我說什麽你肯定都會懷疑,但事實的確就擺在眼前,我也向你解釋過了,如何選擇我不能阻攔你,這個地方是我在與那姓喬的打鬥時從鬼晶怨氣中偷窺到的密室,借由怨靈們對於空間超強的掌控能力,我們可以從這個地方去到滄海界與其它兩界的出入口,到時候隻需要等待潮汐變化就可以離開這裏,如此你也就不必繼續追尋無用的線索並且開始真正屬於你自己的生活."

黯極的話的確在理,也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般,古旭堯對於這位魔族之皇始終不可能沒有絲毫懷疑,但事實上他自己也感覺到所有事情都隱隱有著某種聯係,毫無疑問再這樣繼續走下去的話肯定會一發不可收拾.

若說古旭堯不想知道這個局背後真正的主人是誰那絕對是扯談,可今日他已經落到這般地步,再去考慮這些沒用的東西實在太不切實際.

"放棄嗎,如果這樣的話,那麽我存在下去的意義是什麽……"他不禁在心中如此問自己,按照黯所說的話,繼續生存的意義就是把幕後的黑手找出來並將他消滅,換句話來說就是為了仇恨而活.

"仇恨……如果這樣說的話也沒錯,為何我出生就要遭受比別人更淒慘的命運,就像喬不悔所說的那樣嗎,背負淒慘命運之男,嗬嗬,憑什麽,我憑什麽就要是這個人……"內心的鬥爭激烈,白發男子麵上卻隻留下苦笑,萌萌見此後溫柔的走到了他的身邊,輕輕挽著古旭堯的手.

四目對視,當他看過去的時候正好望見她如水般柔怡的眼神,曾幾何時在她痛哭時他也是這樣,摸著她的頭,露出燦爛的微笑,或許在這兩個人的生命中,互相給予關心信念和溫暖已經是必不可少的事情.

"沒錯,要堅強,我的生命還沒有結束,接下來要怎麽走都無所謂,最重要的就是對得起自己心中的信念,世上怎會有情願讓自己兒子冒那麽多艱險去尋找自己的父母,我必須要找出指使他們的幕後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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