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寵妃

7.酒家易主,她便是酒醫!

一場盛會,在曆經了酒青易和酒旭澤的事情之後,還是要回歸到正軌上。

酒旭澤毫無懸念的一舉奪魁,成了下一屆釀臣的候選人。酒沐白今日一倒下,鳳瑞便知道,釀臣之位,該換人了。

“酒旭澤,朕命你五日之後,前來受封釀臣。”淡淡的說了一段話,鳳瑞便悻悻的帶著他的一幹後宮離開了。王者離去,底下群臣無了約束,人群開始沸騰了起來。

作為釀酒坊的一員,剛剛還是考官的三位酒師便急不可耐的想要擠到酒旭澤身前,跟他打好招呼。奈何,酒旭澤隻是禮貌的朝著他們笑了笑,移開了視線。

“羅丞相,司徒將軍,請恕小侄不恭,不能陪你們多聊一會兒,家父剛剛氣急昏倒,小侄想先回去探望探望他老人家。”鳳瑞走了,這兩位便是這裏最大的人,隻要他們沒話說,其他的人,自然也就不會追究。

說完話,頭也不回的就要離開。

“慢著,我們跟你一起去

!”酒青易瘋了,他這一回去,酒家那些人還指不定會怎麽為難他呢。她其實並沒有想要剁掉他的手,但是懲罰是必須的,她的目的就是要他成為無用之人。瘋了,便是最好的下場。

她從不後悔,今天也不例外。

但是要是有人想欺負酒旭澤,或者指責他,那也要先問問她酒千!

“小千,你,還是不要回去了,雖然他不在乎我們,但是終究還是生養我們的爹。”我真怕你再氣他一下,他就…。

“你這話就說錯了,今日是誰將他氣倒的大家有目共睹,千兒要是想氣他,隻怕連搶救的機會都不會給。”深知酒旭澤的為難,心裏也為了今日的事情覺得煩擾,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但是,若是有人想把罪責推給他的千兒,那就是不行,即使是她用力維護的大哥也不行。

“我知道千兒隻是不想我為難,反正你們也不喜歡那個家,就讓我自己一個人回去吧。”以前在外漂泊,他偶爾還會憶起娘親溫暖的懷抱,家裏的錦衣玉食,現在,他一想起要走入那個冰冷的地方,便全身的打顫。莫說是小千這個從來不曾在那裏得到過半分溫暖的人了。

“我不去,你也不準回去。”他那麽疼她,就不知道想想他自己嗎?她是不喜歡酒家,也不想去,但是為了自己在乎的人,刀山火海都敢闖,更何況一個她早已無所謂的大院子罷了。

“你,你不要那麽固執好不好?”

“你才不要固執,千兒,他不帶我們去,咱們自己去!”反正他會跟來的不是,跟他羅嗦半天,他隻會越來越蝸牛。

於是,鳳璃摟著酒千,賊笑兮兮的在前麵眉來眼去的帶著路,身後,跟著垂頭喪氣的酒旭澤,一直到了酒家的內院。房門口,兩個家丁好像是被人吩咐過一般,說是老爺吩咐不讓他們進去。

鳳璃的雙手隻是那麽輕輕的從他們身前掃過,兩個人便定在了大門口,成了真正的門神。

雖然沒有刻意去留心酒家每一個院落的走向,但是酒千還是能夠快速的從腦海裏搜索出酒沐白的房間在哪裏,而後腳步毫不停歇的朝著那方行去

“慢點,小千,你真的要去嗎?”一路上,他失魂落魄,前麵的兩人卻像是打了雞血似的,腳步越邁越快,就隻差沒直接用輕功飛起來了。

他本來是怕一會兒她一會兒又得忍受很多人的白眼和諷刺,叫住她慎重的問一下。結果,她的腳步,是停住了,身子也轉了過來。

但是隻是輕輕的給了他一記白眼,旁邊的鳳璃則是配合著她那輕蔑的目光,來了一句輕哧。

“白癡!”

“鳳璃,你——”他就知道,要是小千有什麽事,他們絕對是統一向外,但是隻要沒事的時候,他就會將自己當做敵人。

“小千,他罵你大哥白癡呢?”此時此刻,儼然忘卻了自己是在酒家,還以為這是在璃王府,他正在和他們倆玩著那永不落幕的爭風吃醋情節。

“你剛剛確實挺像的,不是嗎?”嘴角抽搐,身邊的男人跟她實在是太有默契了,她才動了一個念頭,他便知道她想罵酒旭澤白癡。

“你們——”無言以對,誰叫人家兩人默契十足,他一個人孤軍奮戰,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於是,隻好快速的繞過了兩人,飛快的朝著酒沐白的房間閃去。兩個人對視一笑,跟了上去。

“李大夫,老爺他究竟怎麽樣了?”人還沒進門,酒千就聽見馮水靈滿是擔憂的聲音傳了出來,還略微帶著哭腔。

李大夫是酒家的專用大夫,醫術雖比不上蒼藍神醫藍秋痕,也比不上皇宮裏的禦醫,但是醫術也是很精湛的。酒千二人跟著酒旭澤此時已經站到了門口處,靜靜的觀看者裏麵。

隻見那李大夫將手搭在了酒沐白的脈搏上,頭對著窗外,認真的把著脈。隻是稍微沉思了一會兒,那眉頭便緊蹙了起來,起身,朝著馮水靈和薑玉兒二人道。

“兩位夫人,老爺這是氣積於心,心頭不順暢,加上日夜操勞,導致他全身癱軟無力,甚至昏厥。至於他為何一氣變成了這幅模樣,便是被三小姐氣的。怒火衝天,直達腦海,一時承受不住,便昏了過去。”

哎,本是一脈相承,卻弄得眾叛親離,舉家不和

。雖然他說是被三小姐氣的,但是隻是為了讓他們好過一些,因為畢竟這事細算下來,算不得三小姐的錯。

三小姐已經離開了酒家,不用再受約束,將罪責推給她算是最好的辦法了。而且要治好酒沐白,除非那個世外高人出山,否則——

於是,誰也沒看見他眼底那一閃而過的異色。

大家也很滿意於李大夫所說的結果,酒千已經出嫁,加上本就是個廢物,這個罪過由她承擔再合適不過。

“好了,大家都出去吧,讓老爺好好休息。”卸下心頭重擔,馮水靈隻覺得心裏鬆了一口氣。臉上,憂心忡忡褪去,酒旭澤認真的看了看她臉上的表情。

老天,誰能告訴他,他看見的那個冷漠無情的女人真的是他那個溫婉的娘親嗎?小千不是撿來的,是她親生的,她怎麽可以如此是非不分的將罪過加在千兒的身上?明明就是酒青易的錯,為何她卻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冤枉小千?

一股無名之火,在腹內聚集成團,正欲發出。旁邊的人,便比他更早一步出了手。

“休息什麽?今日不給本王一個滿意的交代,酒家休想得到半分安寧!”氣煞他了,這一家人還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了,他真是懷疑酒家這幾代人究竟是如何將那第一家的位置坐穩的?是他的先輩太過愚鈍,誤用愚人呢?還是酒家逐步退化,到了今天的地步?

鳳璃冷冽如寒風般的聲音在門外幽幽的響起,讓那些流連於酒沐白床邊的人,齊齊的回了頭。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手指,指著鳳璃,顫顫巍巍的,抖個不停。

鳳璃的利眸狠狠一掃,朝著她的纖指瞪了過去,順著纖指,那抹寒光直射她的眼底,甚至直刺入心。

馮水靈立馬意識到自己如此直指著一朝王爺,觸犯了王者尊嚴,立馬忽地收回了手指,卻是握不成拳,隻能僵硬著。即使,鳳璃還是原來那個殘疾的鳳璃,他們這些人也是不敢,不能當著他的麵冒犯他半分的,背後如何說那是你的自由,但是當麵,那就是死罪。

莫要說他如今已經恢複了正常,而且變得比十五年前冷漠無情,陰鷙狠戾,隨意一個動作,就能讓人的命終結於瞬間

“本王不在這裏,又怎麽會知道本王的‘嶽母’竟然是如此的狠毒呢?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和他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手臂瞬間橫在了馮水靈的眼前,直指著**辦昏半醒的酒沐白。

“這,這,這……”那雙眼睛好可怕,就那麽盯著她,好像要焚燒了她一樣。

“璃王爺,這話說的有些過了,姐姐怎麽對待她的子女,是她的自由,縱然身為王爺,恐怕也是管不了的吧。”一旁的薑玉兒雖然攝於鳳璃的威嚴,但是想起今日要不是馮水靈和大家的齊心協力,隻怕她的兒子早就成了酒千的刀下亡魂了。所以,她放得下成見,跟馮水靈一起共同進退。

說完話,她便低下了頭,等待著鳳璃的怒火。她也知道,這番話,會觸犯屬於王者的尊貴。

哪知鳳璃隻是閃爍著那雙深沉的利眸,很有興趣的盯著她和馮水靈瞧。好似,她們是什麽稀奇事物一般。

心,不由地提了更高了,這個璃王爺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冷血’,脾氣陰晴不定,而且善用攻心計,一步一步瓦解別人的心房。她永遠不會忘記,他和酒千還有酒旭澤是怎樣一步一步將她那個優秀的兒子逼成瘋子的。

“不錯嘛,知道吸取教訓了。酒青易的下場,你是親眼所見,不想步後塵的給本王識相點,閃一邊去!”這個女人隻是千兒的庶母,妻妾不和,拿對方的兒女出氣,很正常不過。雖然他不會容忍,都會一一討回,但是當前,他隻想先向馮水靈和酒沐白討個說法。

果然,薑玉兒聞言,立馬飛快的閃開了。

馮水靈再次失去了幫自己說話的人,看著鳳璃越發陰沉黯淡的眸子,她的心,很慌亂。以往,都有酒沐白的肩膀可以依靠,她自是什麽都不怕,但是酒沐白倒下了,鳳璃又不停的問著她為什麽。

為什麽?她隻知道酒家不要沒用的廢物,誰叫酒千自己投錯了胎。哪裏有那麽多為什麽?

盡管,她很想那麽大聲喊出自己心裏的話,但是視線一觸到鳳璃,便生生的吞了回去。雙目慢慢的蓄上了清澈晶瑩的淚水,雙眸看起來越發的水靈剔透。

若是酒沐白得見,定然心疼萬分,恨不得立即將她摟進懷中安慰

。懸懸欲滴,乃是美女人讓男人心軟的最佳武器。

可是,這一切看著鳳璃的眼裏,別提心軟了,就算是無感都不可能。他,隻覺得那副模樣,讓他倒胃口,讓他怒火更加叢生。

“別給本王擺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本王不是酒沐白,不喜歡嬌柔美人,隻喜歡本王的千兒。”一把,拉過來靜靜站在自己身後的酒千,雖然很想讓她安靜的在一旁看著自己為她討回公道,但是,他也很想讓馮水靈,讓酒家人看看,他們誤以為的廢物,究竟是一顆何種名貴,隻是蒙了塵的珍珠。

“幼年不懂酒而已,你們竟然否決了她的所有。你們可知本王的千兒年僅八歲便將蒼藍神醫一身絕世輕功與武術學了個精通,再接著花了三年時間,學會了神醫所有的醫術。哦,對了,你們這幾個月應該都聽過一個稱號了吧。璃王爺的王妃,一夜之間,隻憑著淩空一舞,便能以酒馭毒,奪人性命於瞬息之間,人稱‘毒妃’!”

那一場弑殺之戰,他和千兒順利成名,一個將‘冷血殘王’之名坐到實處;另一個則是從酒家廢物嫡女一躍成為令人聞風喪膽的‘毒妃’。不過,他懷疑是不是千兒以前扮傻子扮的太逼真了,隻要她的鋒芒不顯露,他們就會無意識的將她看成原來的她?

果然,經他一提醒,房間裏麵的所有人都開始微縮起脖子,看著他身邊麵無表情的酒千,心底升起陣陣寒氣。

剛剛還跟看白癡的看自己,現在知道怕了嗎?酒千在心底冷笑,隨即,那抹笑容浮現在了臉上。笑顏如花,看著酒家的人眼裏,比那罌粟花還要妖豔幾分,卻也帶著致命的毒性。

“各位放心,上次城西死的那些人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你們,還不夠看那一舞的資格!”笑話,三百死士,她也不夠一舞解決問題,這麽幾個人,還要用一舞,豈不是抬舉了這些人。

“對啊,看過那舞的人,除了本王和幾隻挨揍熱鬧的蒼蠅之外,都已經去了西天。你們畢竟是姓酒的,千兒不會那麽狠的。”才怪,隻不過有時候死不是最可怕的,活在夢魘之中豈不是更加的恐怖。

“千兒,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來氣老爺了,以前就算是娘對不起你,好不好?你爹已經倒下了,你還想怎麽樣?”馮水靈不顧一切的撲倒在了酒千的身上,想求她在酒沐白醒來之前離開

然,酒千卻巧妙的避過了她的猛撲,身子不受控製望著前方倒去。

酒旭澤,終究狠不過酒千,手,將馮水靈攔腰抱起,扶了正,快速的收回了手,也別開了視線。

望著自己的兒子竟然也像碰到了瘟疫般的放開了自己,馮水靈的心有一瞬間的窒息。

“旭澤,連你也不要娘了嗎?千兒恨我,我無話可說,但是你,你怎麽可以這麽對娘?”臉上淚水漣漣,手,拉著酒旭澤的衣衫,使勁的搖晃著,想要搖醒自己的兒子。

“不是我不要你,而是你不要我,在我和青易之間,或者說在我和爹之間,你早已做了決定。在爹眼裏隻有權勢,隻有家族的榮耀,而在你眼裏隻有他,他要什麽,你就給什麽。”

“你,你怎麽可以這麽說?”雙目圓睜,望著冷冷的酒旭澤,一臉不可思議。這還是她那個溫文爾雅的兒子嗎?

“怎麽不可以,明明是青易竊取了我的成果,憑什麽我要忍讓?我再三忍讓,還真當我酒旭澤沒脾氣是不是?莫說今日這釀臣之位,我要坐,就是不坐,我也絕不會容忍這樣一個敗壞門風的人去坐!”罷了,沒什麽好說的了,酒家真的沒什麽值得他留念的了。

“鳳璃,在你的王府給我準備一個院子可以吧?以後,我就住在璃王府了。”

“沒什麽不可以,本來就有專屬於你的房間了,不在乎再擴大成一個院子。”眾叛親離仍是發生了,但是他卻不會替酒旭澤惋惜。畢竟,這是酒沐白和馮水靈自己親手將他推出門外的。

“酒旭澤,你,你竟然要搬出去,你這個不孝子。”

躺在**本就半昏半醒,雖然張不開雙眸,但是卻可以清晰的聽見他們的對話。他知道今天確實是他偏私了,他不希望酒旭澤追究青易的責任,隻是不想酒家在人前落人話柄而已,難道真的過分嗎?

他責怪他們不幫他,他可以接受,鳳璃的話,他也接受。他愧對了酒千,但是他從來不曾虧欠過旭澤,他怎麽連這麽一點小小的犧牲都不願意?

竟然,還要離開酒家住到璃王府去

那一句話,狠狠的擊中了他的心髒,悠然轉醒了過來。

“老爺,你醒了,太好了,老爺,你嚇死我了。”看見可以依靠的人醒了過來,馮水靈急忙的奔了過去,趴在床沿嚶嚶哭泣起來。

“老爺,你看看咱們的兒子,他竟然說要搬出去住,他不要我們了。”

看著馮水靈哭泣著,酒旭澤的心,有一瞬間的軟化,但是比起他們給的傷害,什麽都是微不足道的。

“旭澤,你真的要搬出去?”二兒子瘋了,這偌大的家業隻剩下他可以承擔,他竟然想要離開酒家。這,怎麽可以?

“是。”簡簡單單,他真的不想再刺激他們了。

“你,你把青易弄成了瘋子,然後再來跟我說要出去住,酒家的家業該怎麽辦?”

家業?嗬嗬,又是他的家業?他還以為他們會舍不得他呢?還真是白日做大夢啊。

“你愛給誰給誰,我沒興趣。”那大過他的家業,他不屑要。

“你,你真的是要氣死我才開心是不是?”話剛說完,便扯開了嗓子劇咳起來。

“哎,大哥啊,你怎麽能這麽說呢?咱們的‘爹’也是一片好心不是,你隻是搬到了璃王府居住,又不是脫離家族,繼承權,你憑什麽不要?”哇,酒家以後就全是大哥的了,好多的銀子啊,想起來,酒千兩眼就放光,口水差點沒流了下來。有了酒家的家業,他們不就有了現成的資金了,那麽拉風瑞下台,就不用等那麽久了。

看著她那撲扇的眼眸,酒旭澤就知道他打著什麽主意。哎,好吧,為了她,忍一下也是可以的。

“家業我可以挑起,但是我還是要住到璃王府去。”

“老爺,不可以啊。你要是這麽做了,那今後酒家那麽大一家人可怎麽辦啊?還有青易,青易他怎麽辦?”薑玉兒一聽酒旭澤願意繼承家業,要是酒沐白答應了,那麽以後酒家就再也沒有她說話的地方了

。而且,青易已經瘋了,他的一生就算是毀了,要是連家業都被酒旭澤奪走,那他一輩子要怎麽辦?

“除非你不離開酒家。”酒沐白掙紮著坐起身子,作最後的爭取。

他以為酒旭澤終究還是舍不得那偌大的家業,會跟他妥協,會留下來。所以,他自認為手中砝碼分量夠了。

哪知,酒旭澤聞言,眉頭不皺一下,朝著酒千做了個‘沒辦法’的姿勢,便抬腳準備離開。

他明明就是看在千兒的麵子上,才願意接下他一直逃避的爛攤子,可是他這個時候還跟自己拿喬,不是逼著他不要嗎?反正他現在已經是釀臣了,金錢權勢終究會有,這酒家不要也罷。

酒旭澤是無所謂了,但是酒沐白卻有所謂的。如果酒旭澤不要,酒青易已經沒有資格,酒家就隻有坐等著讓出第一家之名。那麽酒家列祖列宗所奮鬥來的成果便等於毀在了他酒沐白手裏。他,怎麽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掰開薑玉兒那雙緊緊扭著自己衣衫的手,虛弱的爬起了身子,朝著酒旭澤走了過去。

誰也不清楚他到底想做什麽?隻是看著他艱難的走動著,馮水靈想要去摻扶一下也被他揮一揮衣袖,製止了。

手,伸進自己寬鬆的長袖裏,慢慢的摸出了一個玉佩。

“老爺,你真的要這麽做嗎?那青易怎麽辦啊?”不死心,薑玉兒仍舊做著最後的掙紮。

“難道你要我看著酒家徹底敗在我手中?青易已經瘋了,而且要不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旭澤會那麽手下無情嗎?”他一直以為酒青易雖然沒有酒旭澤的天賦,但是性子還算穩重,踏踏實實的憑著他的勤勞,奪取著他的歡心。

如果沒有剽竊這件事,就靠他自己的本事,要想取個好成績也是可以的。雖然並不一定是第一,但是第二第三也是好的,不是嗎?幹什麽非要跟自己一家人爭個高下呢?

玉佩,遞到了酒旭澤身前,別過頭,淡淡的說著:“拿去吧,你愛怎麽辦怎麽辦?今後,酒家就是你的了。”

就這樣,就這樣鳳鳴第一家的家主便易主了

。酒沐白的心裏很清楚,若非蒼藍神醫出山,他的下半生都會如此不堪一擊的過活著。所以,既然酒旭澤還想要,那他就給了吧。他不是不知道酒旭澤的心,也不是不明白酒千所想,隻是這一次,他真的站不起來了。

酒家這一代就兩個男孫,一個已經瘋了,如若酒旭澤再被逼的離家出走,那麽酒家就要真的亡在他手裏了。

“放心,我雖然做了家主,但是這酒家依舊是你們的家,該用的花的,一如既往便是。我,就先走了。”轉身,拉上酒千和鳳璃,絕然的踏出了門檻,向著大門處走去。

淚水,溢過眼角,滑過臉龐,落到了地上。

這一走,便代表著他從此隻是酒家的家主,與爹娘的感情,終結於此。若是他們多在意他一點,不要把權勢地位看得那麽重,他們又何必走到今天?可是,自從小千離家開始,他們走至今日,怕是早已注定了的吧。

“大哥,我不會說對不起,酒池重生之後的小千本就是自私的。”縱然是她逼得他跟酒家分開,但是她卻絕不後悔,不在意她的人,又憑什麽讓她在意?

“小千,這事不怪你,以後,大哥就靠你養了。”輕扯著嘴角,轉頭給了酒千一個安慰的笑。盡管真的心痛,他仍不願他的小千心裏有半分疙瘩。因為他知道,小千也隻是想他開心,小千其實也是愛他這個哥哥的。這一點,就什麽都以足夠。

“走吧。”既然事情都解決了,也是該離開了。這裏,他一刻也不想多待,剛剛那個大夫怎麽說的?要是蒼藍神醫出山,酒沐白就可以恢複健康,一如以往。那麽,要是被這些人知道千兒是那蒼藍山的酒醫,肯定會厚著臉皮求他們的,他可不想再招惹一對麻煩。

三人結伴,身影漸行漸遠,馮水靈看著酒旭澤和酒千就這樣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出了院子,心裏突然湧上一股落寞。但是,在酒沐白麵前,一切都是空談。

身子,望著那幾道影子,一直搖搖欲墜,最終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向著身後倒去。

“老爺,老爺!你怎麽了?你別嚇我,我隻剩下你了。”屋內又是一陣的手忙腳亂,才把酒沐白扶回了**躺著。

“大夫,老爺到底是怎麽了?”

“不瞞夫人,老爺經過白天的事,一時之間血液上湧,刺激到了頭部,現在再經過一番刺激,恐怕治療不及時的話,老爺隨時可能有危險

。”

“那該怎麽辦呢?你不是大夫嗎?你趕緊幫老爺治療啊?”情急之下,馮水靈一把扯住李大夫的袖子,使勁搖晃,直晃的一臉蒼老的大夫兩眼翻白,一把老骨頭差點散了架。

幸虧馮水靈身邊的小媛機靈的將他從棄魔爪下解救了出來。

“夫人啊,你不要這樣,先聽李大夫把話講完啊。”小媛拉著馮水靈,輕聲勸慰著。其實她自己的心裏還是餘波未平呢,一眨眼,她曾經的主子便從廢物變成了天才,還將酒家攪得天翻地覆。

看著酒千如今的睿智冷靜,她不知道到底該如何表達心裏那滋味各異的感覺。

想起曾經她對她的頤神氣使,身為丫鬟對主子呼來喚去,她就覺得有些後怕。她剛剛怎麽說的?他們還不配她淩空一舞?那就是說她要捏死她,比捏死螞蟻還容易!

但是,曾經每一次她大呼小叫之後,都會發生各種她一不小心弄出的動靜,而她就是那動靜的受害者。每一次,都還會有人在場,她又不能發火。起先,她還以為是巧合,隻怪酒千太笨了。現在想來,不是她太笨,而是太聰明了。竟然那樣的懲罰著自己,讓自己後來慢慢的不敢太囂張了。

可是,她也有一點點的遺憾,如果當初自己能夠老老實實的伺候好她,那麽如今她就可以跟著她一起住在王府裏了。雖然酒家也是富貴之家,但是比起王府,仍是要差一截的,畢竟是皇親國戚呀。

哎,她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扼腕了。

“夫人,老爺的病恐怕需要蒼藍神醫出山,才能痊愈了。但是,他早已歸隱,隻怕無人能尋到啊。”

“什麽?真的是蒼藍神醫嗎?”千兒今日說什麽來著?她就是蒼藍神醫的弟子?那麽,她是不是可以聯係到神醫呢?

“夫人,你這麽問是何意?”他今日並沒有去參見酒師大會,就連酒沐白昏倒的原因都是從送他回來的侍衛嘴裏簡單的了解得來。莫非,還發生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李大夫,那個千兒,千兒是神醫的入室弟子,是不是能夠找到神醫啊?”

“什麽?三小姐真的是蒼藍神醫的弟子嗎?”想不到神醫竟然收了三小姐做徒弟,看來終究還是有人是識得金鑲玉的啊

“是,千兒親口承認的,而且璃王爺的腿就是千兒自己治好的。”她也想不到,自己那個膽小懦弱的女兒是怎麽讓藍秋痕給看上的,竟然收作了入室弟子,也是唯一的傳人。

“啊!難怪,夫人應該也聽說過一個傳言,近幾個月來,從蒼藍山方向傳來的。說是蒼藍山上有一個女子,名叫蝴蝶,用酒治好了自己夫君的雙腿殘疾,而且也治好了山下不少人的頑疾,人稱‘酒醫’。如今想來,隻怕那位女子便是三小姐化名而成,她的夫君正是殘了雙腿的璃王爺。如果三小姐在,那麽即使沒有神醫,老爺也不會有危險。”

“什麽?那還不快點去攔下千兒?”

一聽見酒千可以救回酒沐白,馮水靈立馬反應過來,也不顧李大夫還想說些什麽,便朝著門外奔去。

“快,快去攔住三小姐和大少爺。”

然後,一大隊的人馬開始朝著酒家大門處疾奔。而幾位正主正翩然而行,被一道身影攔了下來。

“嘿,旭澤,你要離開酒家了嗎?那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離開啊?”這位身著粉色衣衫的俏佳人正是跟酒千在酒師大會上結識的羅家小姐羅珊是也。

本來今天羅灃是要接她回家的,但是最終執拗不過她,又讓她回到了酒家。

回到家,換了一身衣衫,準備去看望酒沐白,卻在門外聽見了酒旭澤說要離開酒家。她便沒有出現,反而隱藏在門外,聽著他們的對話,直到他們三人決定離開,她也尾隨而上。

“羅小姐,在下是去借住的,沒有說話權利,這你得問璃王和王妃了。”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啊,這難道是在懲罰他草率做決定嗎?

“不是叫你不要叫我羅小姐,叫我珊珊的嗎?好不容易改過去,現在又回來了。”不喜的嘟起嘴唇,羅珊很是不滿意酒旭澤故意要跟她劃清界線的行為。

“都怪在下以前唐突了,為了姑娘的名譽,在下以後叫你羅小姐便是

。”汗水和著黑線爬滿了他的腦門,這位小姐雖然有些大而化之,但是難纏起來的時候,絕對是恐怖的。

“什麽嘛?我都不在乎,你怕什麽?再說了,我是來跟你培養感情的,不是來跟你學習怎麽相敬如冰的。”哼,一會兒叫她珊珊,一會兒叫羅小姐,真不知道他腦子裏想的什麽?但是,他既然是她羅珊看中的男人,就不能讓他逃脫了。

“我……”酒旭澤竟然發現自己答不上話來了,確實,是他自己決定要跟她培養感情的。但是,那是他不知道茵兒不是他親妹妹的時候,慌亂之中胡亂決定的呀,他好後悔,好後悔沒能多堅持兩天。

“珊珊是吧,你要到璃王府做客是嗎?身為女主人,我是歡迎之至啊。”剛剛跟鳳璃眉來眼去了一會兒,決定,將羅珊請到璃王府去,這個姑娘是個直性子,大哥這種解釋,她會接受才怪。

隻要在璃王府,她就能保證這位姑娘跟大哥之間是安全的。而且,這個女孩子心眼直,接觸一下沒什麽不好,這樣可以讓大哥更清楚的意識到二姐姐的不可或缺,說不定二姐姐在遠方忽然聽見大哥身側有了嬌客,就回來了呢。

“你就是那個小哥,嘿嘿,原來你是旭澤的妹妹啊?”明眸晶亮,原來今天身側坐的清秀男子,竟然是如此可愛的一位大美人啊。雖然說帥哥很好看,但是眼前的美女更加的養眼。不管了,就算不為了旭澤,她也要賴進去,多看看這種智慧型美女,不知道她那迷糊的腦袋能不能變得靈光一些?

“是呀,那咱們走吧。”說完,拉上鳳璃就走在前麵,羅珊則是主動的拉住了酒旭澤,緊隨其後。

“千兒,你這麽玩弄大哥,小心玩出火來。”真不知道酒旭澤是如何疼愛她的,竟然總是暗地裏捉弄他,好像疼她疼出禍事來了。他對此,隻能深表同情,但是也比較羨慕酒旭澤。他有時間疼寵過千兒,而自己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真的做到寵她。

“哎,大哥遊曆江湖,見過的美女還少嗎?可他偏偏相中了二姐姐,那證明二姐姐是與眾不同的,足夠吸引住大哥的心。而且你不覺得咱們家現在很冷清嗎?來個客人熱鬧一下,也是好事嘛?”

“你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你現在讓羅珊直接回羅家,放棄大哥,她絕對不幹

。不過,要是讓她親眼看見大哥是如何思念別人,而後又是如何曆經千辛萬苦找尋到他的愛人,那麽她會心軟,進而會退出的。”不是沒見過這種人,得不到的總是最好,加上她有些頑劣的千金小姐個性,空口無憑的叫她放棄她看上眼的東西那是絕對不行的,反而會激起她那無聊的鬥誌。

但是羅珊雖然刁蠻頑皮,卻也是善良的,開朗的。所以,隻要別人是兩廂情願且來得不容易,她不會硬要去插一腳的。

“也對,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聽了她的話,確實有些道理,鳳璃便淡淡的回了一句。

哪知,酒千正覺得無聊呢。一聽這話,她的眸子不由地一下來了神采。

“阿璃,你是說真的嗎?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為什麽他總是在她麵前毫無戒備啊?今晚,他的噩夢又來了。

每一次行房,如果鳳璃沒有稀裏糊塗的答應酒千的要求,那麽晚上便會過的很幸福和諧,但是若是答應了,那他就得承受折磨了。

他不知道,原來他的千兒那麽放得開,在**,十足的一個妖精。而且,她偏生喜歡當主動的那人,在他身上為所欲為,折磨得他欲罷不能,難受至極才會給他一次滿足。那種日子,真想一去不複返,想他堂堂王爺,本該是馳騁在她身上,生龍活虎的做運動的,現在卻一次次的淪落到被他壓在身下了。

難不成是第一次留下的陰影?

“嘿嘿,謝謝相公了。”雙目笑得曖昧,聲音裏含著絲絲奸詐,聽的他們身後的酒旭澤和羅珊一陣好奇,卻也一陣發毛。

“三小姐,請等一下。”追了半天,終是在酒家大門之外不遠處追到了四個人,不管不顧,管家大聲的叫喊了開來。

酒千回眸,淡然一笑。她的算盤,當真是不得不敲了。

------題外話------

親們看了滿意,就冒個泡泡吧…

花花,鑽鑽,票票,刷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