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寵妃

17.酒容的下場

龍目泛著喜悅,看向說話的人,原來是丁亦辰。

鳳璃的雙眸染上好奇,酒師大會上,他的表現含蓄內斂,謙虛謹慎,人人都認為他是一個極其遵守理教的人,沒想到此時此刻,他竟然提出如此大膽的諫言

迷惑,鳳璃可以肯定現在的他才是真實的,但是卻對他酒師大會上的表現有了絲絲疑惑。他,究竟有什麽目的?

“江山由掌權者說了算,那愛卿認為朕該如何做?”

“微臣建議皇上親自將雪妃送回鳳嘯國,就說雪妃年輕,皇上不願意讓她年華虛度在後宮,願意將她送回鳳嘯國。這樣,皇上無論是禮節還是氣度都做到讓人無可挑剔,鳳嘯國不領情,那隻能說他鳳嘯國不在乎雪妃的幸福。天下人要說,也說不到皇上身上來。隻餘容貴妃,微臣建議陛下可以和娘娘商量。”

此話一出,滿場嘩然,送雪妃回去之計尚且說的過去。但是在這神聖的朝堂上,他竟然建議皇帝私下解決容貴妃的問題而且還要問問皇後的意思,膽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不過,他的想法卻正合了鳳璃的心意。酒容曾經對千兒極盡侮辱,這筆債怎麽可以不討回來?不但是酒千,他也沒忘記當初他和酒千前往蒼藍山的時候,穆楓對他們不依不饒的追趕,害的兩人差點死在那森林裏。

哼,酒容,該是你償還的時候了。

龍袍下,修長的雙手緊握成拳,眼中閃過殺氣。下麵的群臣一見,便知道他的心思,任誰也不可能再在這個去彭鳳璃的逆鱗了。酒容,恐怕要自求多福了。

兩件事都差不多有了解決的方案,鳳璃心中記掛著酒容的事情,便不再跟大臣們虛與委蛇,以最快的速度摒退了所有人。

……

夜,黑暗無邊,涼風送爽,帶著絲絲沁骨冰涼。

本來在自己的寢宮裏準備就寢的酒容,此刻正被人蒙了雙目,置身於一片陰涼之地,周圍陰風陣陣襲來,令她全身汗毛倒豎。她記得她正準備拖鞋上榻,身後閃過一道黑影,她回頭一看,口鼻便被人蒙住,發不出呼救的聲音,接著就被帶到了這裏。

究竟是誰?竟然敢潛進皇宮將她擄走?他們要對她做什麽?想著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虧心事,她的心肝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雙目被蒙住,身邊隻有一片黑暗,這一切讓她覺得更加的害怕

正在她顫抖不停,卻依舊想不出個所以然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清晰的腳步聲。

酒千進入酒窖的時候,看見的便是一個滿頭青絲淩亂的女子,身穿白色褻衣褻褲,雙手被後綁著,全身使勁的縮在角落裏,顫抖著。眼睛,被一塊黑布蒙著,看不見表情,但是酒千不用想也知道那眼裏必定滿是恐懼。嘴,也被一塊白布捂住了,隻能輕聲嗚咽著。

酒容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以往欺負酒千那都是因為酒千老實,不會還擊,她可以為所欲為。但是,現在,能將輕而易舉的從戒備森嚴的皇宮擄走的人,自然不是等閑之輩,她自然內心恐懼。

“解開她的手,扯開臉上的布條。”唇角冷笑,冷冷的吩咐著身後的煙。

“是。”

手段利落,奔過去,提起酒容僵硬的身軀,先一把扯出了嘴裏的白布。早在酒千說話的那一瞬,酒容就知道是誰擄自己來的。想不到酒千竟然敢暗地裏下黑手。

“酒千,你竟然敢私下將本宮擄來,真是膽大包天了。不要你這個賤人當了皇後,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不要忘記了,按照祖製,本宮應該被冊封為太後,你的長輩。”或許是因為太過恐懼,酒容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尖細,朝著酒千的方向不斷的叫囂著。

“啪——”忽然,耳邊傳來一聲巨響,臉上隨即火辣辣的痛了起來。

“你,你是誰?竟然敢打本宮。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終於被解開了的雙手,捂著自己被扇了一巴掌的臉,狠狠的看著一臉冷漠的煙,伸出手,朝煙撲去。()

哪知煙隻是隨意的旋了下腳步,身體隨之一動,躲過了她的猛撲。而她,隻能認命的看著自己摔了個狗吃屎。

“辱罵主子,你該打!”自從他們認了主那一天,酒千在他們幾個的心目中就是神聖不可侵犯的。這個世界上,除了主子自己,誰都不能對主子有一句妄言。不敢,巴掌,那都是輕的,如若不是主子自己要親手報仇,她剛才賞她的就不隻是一個耳光了,可能是一掌。

“主子?本宮馬上就是太後了,也是主子

。本宮看你就是酒千這賤人的走狗,隻會對她搖頭晃尾。”

“啪——”

“你再出言不敬,當心我直接一掌了結了你!”冷漠的臉上終於出現一些裂縫,怒火慢慢的騰升起來。冰山出現裂痕,酒千終於滿意的在一旁笑了笑。

“煙美人,火氣不要這麽大嘛,要是破壞了你冰山美人的氣質,一會兒熾可是要找本宮算賬的。”

“……”自從熾跟鳳璃提出要求之後,兩個人總是以他們兩人當樂子,極盡調戲。偏生他們是主,無人刻意違抗。

“酒千,你竟然敢對本宮動用私刑,要是讓人知道了,我看你和鳳璃怎麽解釋!”

“哎呀,你還真是提醒本宮了。還真不能讓人知道,那你也別回去了。”笑話,阿璃告訴她,隻要酒容最後是死的,其餘的任她玩樂。那麽就是說,他早已經想好了托辭,讓酒容不需要再活著。

“你,你敢!”她不信,不信剛剛登基的鳳璃敢違背了祖製,對她下毒手。

“本宮敢不敢,本宮說了算!”

酒千話音未落,門外繼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輕盈而歡快。酒千和煙在心裏搖頭,不用想,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主子,你偏心,如此好戲,怎能隻邀煙一個人欣賞?”說話的是剛剛從鳳翔國歸來的煝,一身火紅色衣衫依舊妖豔無比,整個人卻比原先多了一層喜悅的光環。

“煝兒,不是本宮偏心,你人在外地,我就是想帶上你也難啊。”自從打了那一架之後,她和七個人的接觸越來越多,感情也越來越好。他們都是在暗處長大,身上的那種氣息像極了前世的七個夥伴,讓她心生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呃,好吧,反正我也趕到了。”說完,好奇的躬著身子,朝著酒容走了過去,嘴裏麵還不忘記跟酒千請教。

“主子,你打算怎麽懲罰這個蛇蠍心腸的賤人?”哼哼,敢對他們的主子下手,就要有被整死的覺悟。望著酒容,眼裏染上一抹嗜血的同情。同情你,卻也想,折磨你

。表情矛盾,心卻清明無比。

“別的事情都好說,隻一件事,本宮記得最清晰,十一歲那年,這個女人將本宮推下她的釀酒池,活活淹了個半死。本宮想讓她感同身受,以牙還牙!”要不是她的狠心,真的酒千也許就不會死,她的命運之輪也不會異軌。縱然號稱千杯不醉的她,在那盛滿烈酒的池子裏都熏得喘不上氣,更何況那不懂酒的酒千。酒千死前,肯定受盡了折磨,借用了她的身體,她必然要替她報這個仇。

煝聞言,輕撇了下嘴角,幽然說道:“主子,原封不動的換回去是不錯,但是不建議煝在裏麵加點回禮吧?”以牙還牙?未免太便宜這個該死的賤女人,她還聽說,這女人竟然還唆使自己的老娘,想叫主子收了她。

啊呸,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了。

破鞋,不,連破鞋都比她幹淨的賤人,竟然還敢宵想她的主子,真是活夠了。

“你想做什麽?”她眼裏毫不掩飾的恨意和殺氣,讓酒容覺得危險至極,身子,不由地朝後退去。

手,輕輕的撫上那張被煙扇得腫了起來的臉龐,立馬疼得酒容倒抽冷氣,卻不敢叫出聲音。額頭,冷汗直冒,心裏祈禱著煝快一點挪開她那冰冷的雙手。

可是煝要是會如她所願,那便不是煝了。

“煙,這麽美的臉蛋,你怎麽舍得下手?也不想著給我留著,當一次畫紙。”七個人中,煝雖然最是妖嬈嫵媚,但是心思也最細膩,畫得一手好畫,堪稱一絕。而她,現在很想在酒容那張引以為傲的臉蛋上做一幅畫,這讓酒千都不由地倒抽一口冷氣。

這丫頭也太有想法了吧,竟然想在酒容的臉上畫畫!

旁邊的煙葉同樣扯了扯嘴角,這女人,越玩越瘋狂了。但是沒辦法,誰讓她有老大寵著呢?而且,她也很厭惡這個可惡的女人,如此畫畫,似乎也蠻有意思的。

接著,抬起酒容的下巴,另一隻手撫摸著臉的輪廓,像是在挑選作畫的紙張一般,口中念念有詞。

“小巧玲瓏,是畫不成什麽富貴牡丹,出水芙蓉了。依我看,畫一枝出牆紅杏正好。這膚色,紅的似血,恰似紅杏的顏色。主子,煙,你們說是與不是?”

驚恐的雙目,望著煝,忘記了來自臉上的火辣疼痛,愣了神

。這個女人好可怕,竟然想在她臉上作畫!

“出牆紅杏?倒也勉強算是貼切,隱瞞自己婚前不貞的事實,欺蠻整個鳳鳴國百姓。比之那些不甘寂寞而出牆的女人,更加為人不齒。煝兒喜歡,便隨你吧。”聽過在人皮上作畫,卻還未見過在一個活生生的人臉上作畫。想不到煝竟然敢作此想!

手,出其不意的往著酒容的身上一點,定住了她的身體,臉上的肌肉都不能再扯動半分。

雖然有些驚恐神色,殘留在臉上,但是整張臉還算鬆弛自然,並沒有因為緊張害怕而陷入僵硬。這也是為什麽要出其不意的原因,過於僵硬可不利於她作畫。

拉起酒容,將她固定到了一張破舊掉漆的椅子上,而後,取出一隻火褶子,點起一支蠟燭,坐到了酒容的對麵。

酒容此時此刻早已嚇得魂飛魄散,雙眼迷離的注視著前方,空洞的眼球沒有半分波動。淚水,如泉湧一般蓄滿眼眶,然後滿溢出來,滾滾滑落。

“勸你不要流眼淚,不然一會兒傷口被淚水覆蓋,疼起來,可別怪我狠心沒有告訴你!”嘴角勾起笑意,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握著一柄精致的短匕,銀白色的薄刃正遊走在蠟燭熾熱的火焰上。

短匕的頂部,極其尖細,如繡花針般纖細。舉起消過毒的短匕,朝著酒容的臉,慢慢的靠了上去。

“放心,不會很痛,本姑娘動作很快的!”隨著話音落尾,那隻纖細的手臂開始快速的揮灑起來,速度快的讓人無法窺到酒容臉麵半分。

也許是真的不痛,也許是已經痛的麻木,酒容的眼神沒有了害怕,也沒有了焦距。隻是靜靜的坐著,不掙紮,不流淚。

很快,那隻忙碌的手終於停了下來。最後一刀,輕輕地向上一勾,而後收回身側。一朵妖豔腥紅的紅杏赫然呈現,左臉紅杏開得妖嬈嫵媚,一枝枝幹橫著那粉嫩鼻梁一直延伸至右臉的鬢角處。一張臉,幾乎整個的被那枝出牆紅杏遍布,猩紅的血色,點點暈開。

慢慢的,血液流出多了,開始沿著傷口向下滑落,整個臉,像極了斑駁的牆壁,被澆上了泥濘的汙泥,下滑成一條條的紅線

紅杏的輪廓因此而被破壞,使得煝皺了皺眉。

“哎,第一次嚐試,刀法不夠好,力氣下得有些大了。看,這美麗的一幅畫就這麽毀了。”搖頭晃腦,一邊手拿著絲絹,輕輕的擦拭著沾滿了點點猩紅的短匕。

“煝兒,你們先出去,本宮保證幫你留住這幅畫。”接下來的話,她不希望有人可以聽見。

“是。”酒千的話雖然平淡無奇,但是其中含著的不容置疑讓她們兩個人不敢懷疑。收起短匕,站起身子,走到煙的身側,朝著酒千一躬身,然後快速的閃身離開了。

室內恢複寧靜,隻餘下酒容和酒千兩個人冷目相對。

“你,你想做什麽?”臉上雖然很痛,但是比起酒千身上的巨大氣場壓力,酒容絲毫感覺不到疼痛,隻覺得心被一股力道壓製著,難以呼吸。

“姐姐是不是太緊張了,妹妹隻是邀請姐姐來個舊地重遊罷了。”這裏,不是別的地方,正是酒家。這間暗室,其實是一個廢棄的酒窖,用來貯酒的。

“什麽舊地重遊?本宮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這裏當然舊地,姐姐自然想不起來了,那我們現在就去舊地吧。”說完,單手對準離著自己有些距離的酒容,猛然一吸,就將她的衣領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不顧酒容的臉依舊血流不止,使勁的朝著外麵拉去。

一道室外,酒容就知道為什麽叫舊地重遊了。

望著腳下寒光泛濫的池麵,時不時一陣清風掠過,撩起池麵輕波無數。這,不正是她當日推酒千下去的那個酒池嗎?她竟然將自己擄到了自己,難怪要叫舊地重遊。

可是,這裏是酒家,娘親應該在家。

“救命啊,救命啊——娘,救救我啊——”不顧一切,劇烈的掙紮開酒千的禁錮,朝著門口處奔去。嘴裏,大聲的呼喚著,希望薑玉兒可以聽見自己的救命聲。

眼看著那雙纖細卻帶滿了細細紅痕的手,正要撥開本就開著小縫的石門,奪門而出

。酒千的嘴角忽地一扯,手,再次用力的將她吸了回來,然後鬆開禁錮,酒容再次逃離,她再次吸回。如此反反複複,直到酒容筋疲力盡,再也沒有力氣逃開為止。

坐在池邊,氣喘籲籲的大口呼吸著,疲累極了。

酒千看見她的狼狽模樣,心裏很是舒爽。走過去,在她麵前蹲下了身子,臉帶微笑。

“姐姐,怎麽樣?是不是很累啊?瞧你,這一身汗水,還有滿臉的鮮血,很髒啊。不如,下去裏麵洗洗吧——”身子半蹲,右腿伸出,一個美麗的回旋踢朝著酒容射了過去。

“噗通”一聲,酒容落到了酒池裏,濺起了酒液無數,甚至有幾滴朝著酒千濺了過來,手輕輕一橫,長長的水袖便擋下了那些酒液。

“救命—啊—救—命啊—”在酒池裏不斷撲騰著的酒容,不斷的被酒熏嗆著,口氣不斷的吸入和吐出酒液。臉上的傷口遇見了烈酒,也火辣辣的疼了起來,手,急急的就想去撓。

一隻手要撲打著酒,不讓自己沉下去,一隻手,一邊撓著疼痛與癢意並存的臉。慢慢的體力流失殆盡,整個人的撲打幅度也減小了,就在她即將下沉的瞬間,酒千猛然一吸,將她提上了岸。

任她癱軟著身子,倒在地上,酒千如君臨的王者一般,站在她的腳邊,低俯著一身淩亂不堪的酒容。

“怎麽樣?滋味如何?”冷言伴著冷笑,酒千心中的恨意得到了釋放,越發的膨脹了起來。

“千兒,求求你饒了我,求求你。”不顧一切,掙紮著坐起身子,爬到了酒千的腳下,雙手抱住酒千的小腿,搖晃著,求饒著。

“求我?你可還記得當初酒千在下麵求你的時候,你是怎麽做的?看來你還是沒有好好體會,那你就下去再體會一次吧!”一個猛踢,酒容再次回到了酒池裏,繼續撲騰著雙手,拍打著本就不平靜的池麵。

這一次,酒千沒有再站在旁邊冷眼旁觀,而是慢慢的將腳步移到了酒池的最邊緣,朝著不斷忙碌的酒容幽然啟口。

“你恐怕不知道,酒千早在你推下去的那個時候就已經死了,而我,隻是一個附身於酒千身上的幽魂。當初就是因為她被你推下去,魂歸九泉,我才能夠借屍還魂的

。這個酒池不但是酒千的葬身之處,更是我蝴蝶的重生之境。酒千離去之時,雖為讓我替她複仇,但是你一次次的加害,卻惹急了我。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什麽?她聽見了什麽?她不是酒千?

不,她一定是幻覺了,才會聽見了如此不真實的話。酒容的腦中,一片混沌,記憶的碎片一點一點的清晰了起來,順著酒千的話,慢慢的印證了一個事實。

“你沒發現,自從從池裏被撈起之後,你遇見我的機會越來越少了嗎?那是我有意避開你,不想被你看出端倪,也不想讓你欺辱。你沒發現,從那之後,酒千是廢物嫡女的名聲似乎越發的響亮了嗎?那都是我故意的,我不希望跟你一樣,淪為酒沐白攀權附貴的棋子。如果不是寧染鳳的從中作梗,建議將我賜婚給璃王,說不定這輩子咱們倆的人生都不會有交集,也不會走到今日。

你做過些什麽,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怕我奪走鳳瑞,你讓穆楓來追蹤我,企圖將我侮辱,害我和阿璃掉進山洞,差點摔死。你做那些事的時候可有想過會有這麽一天?”

說完,一把撈起了酒容。

“啊——好痛啊,我的臉好痛啊。”這個時候,酒侵入了血液裏,酒容的雙頰越發的紅了起來,猩紅的傷口很是猙獰。雙手,還在不斷的撓著,慢慢的破壞了紅杏的美感。本來答應煝要保留這幅畫的,但是酒容必須死,畫,自然保存不下來了。

其實,臉忽然便得火熱疼痛,不是沒有原因的。剛剛酒千站在池邊,手,曾經朝著池裏輕輕的晃了一晃,一瓶無色無味的**,混進了酒裏。

“千兒,救救姐姐。”不顧一切,現在的她隻想要平複臉上的疼痛,什麽都不想,什麽都可以不要。

“救你?若我還是原來的酒千,或許會念在血肉之情上心軟救你一命。但是可惜,她已經被你殺死了,現在的我,隻不過是個借宿於她體內的幽魂,對於你,別說血肉之情,就算是一同生為的人的同情都沒有。”

“不要,千兒,你救救我。”捂著疼痛的臉,卻總是忍不住去撓,又痛又癢的感覺,折磨著她的心髒。

“不是我不救你,你知道了太多了,已經晚了。你,去死吧。”

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細小的瓷瓶,另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揭開了蓋子

。裏麵立馬冒氣一股白煙,刺鼻的氣味撲鼻而來。微微的轉開了自己的頭,避免吸入而受傷,眼睛卻看著酒容的方向,一點一點的染上嗜血的笑意。

“哧啦——”**,淩空而落,滴在了酒容那單薄的褻褲上,瞬間,衣衫被腐蝕成泡沫,**沾染到了皮膚上。

“啊——這是什麽東西,我的腿,我的腿,啊——這到底是什麽?”淒厲的慘叫響起於酒家的酒窖之內,慘絕人寰。酒容就那麽眼睜睜的看著那不知名的一點點如雨滴般的**滴落到自己的腿上。然後,白色的絲綢褻褲,竟如蟬翼般脆弱的灰飛煙滅,那**卻依舊保持原樣,朝著自己的**而去。

當**接觸到皮膚的那一瞬間,一股白煙迅速騰升而起,而她則感受到了來自腿部的劇烈疼痛,驚聲尖叫。然後,更驚恐的事情發生了,那**所過之處,自己的血肉竟然蕩然無存,就連骨頭都化為了一灘泡沫。

太可怕了,這個女人不是人,不是人啊。

“啊——酒千,你不是人,對,你不是人,你是魔鬼,是來自地獄的魔鬼——”蝕骨之痛,闖入大腦,讓她無法壓抑來自身體上的疼痛而大呼出聲。

“哈哈,你怎麽知道呢?前世裏,每一個被我殺死的人,都說我是修羅轉世。這個東西,叫做化屍水,化屍腐骨,讓人憑空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不留半分痕跡。”瓶子已經蓋好收起,酒千閑置著雙手低俯著滿臉汗水的酒容。此時,她的臉上本該是劇痛不斷,然下身的劇痛更是讓她恨不得直接自行了斷。二者相比,臉傷顯得微不足道。

不過這樣,已經足夠她受的了。酒千也不打算繼續折磨她,立起身子,抬起腳步,準備離開。不理會身後酒容緩緩褪去的喊叫,心早已僵硬如石。

但是,一臉輕笑坦然,卻在轉身抬眸的一瞬間,看見那個看著自己一臉不可思議的男人時,慢慢褪去。

嬌顏,慢慢收起了笑容,心,沒來由的一緊。他都聽見了嗎?

------題外話------

這兩天有點坑哈,明天就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