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寵妃

21.上的朝堂,下的廚房

一行,是焦急趕路的救兵,腳下步伐快得和出征的士兵有一比。一行,一個男人帶著個孕婦,腳程慢的比專門欣賞路途風景的遊人還慢。盡管心中急切,鳳璃卻半點不表現在臉上,一路上,依舊小心翼翼的照顧著酒千。

一條山間小路上,一輛馬車正以一個緩和有度的速度奔跑著。馬車裏,一隻素手輕輕的探出,撩起了遮擋住視線的紗簾,看向了車外。馬車裏的女子,正是已有近四個月身孕的酒千,鳳璃在馬車外麵趕車,不能陪著她。覺得煩悶,她才撩開了簾子,打算望望周圍的風景。

他們才剛剛離開幽藍之境不遠,還未到達歧路山腳,裏麵的風景雖不如幽藍之境美麗,但是也值得一看。將頭微微探出車窗外,任那清風拂上自己的臉頰,帶給自己一絲清明。心裏的煩悶,頓時好了許多,嘴角的弧度也不由地由下扁變成了上翹。

要離開了,心裏卻升起了一抹奇異的不舍。是因為師傅在這裏吧,或許以後累了倦了,他們也可以隱居到這裏來。

靜靜的觀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卻沒有注意到他們已經離歧路山腳的岔路越來越近了。直到鳳璃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

“千兒,我們到了山腳下了。”撩起簾子,看向車內的酒千。看見她勾起嘴角的側臉,他的心,有一瞬間的迷醉,隨即清醒。細細的看了下酒千的眉梢眼角,注意到她彌漫著笑意的眼底透露著絲絲的疲倦,再抬頭看了看天色,已經不早了。今天怕是要在半路歇息了,在趕也趕不到有人煙的地方了。於是幹脆停了馬車,利落的跳下馬車。

“來,千兒,下車來走走吧。”車前,伸出雙手,抱著酒千下了馬車,便讓她在四處轉轉。自己卻回到了車裏,不知道忙活些什麽,酒千見此也沒有打擾她。

邁開腳步,朝著路邊走了過去。

鳳璃從車上搬了一個木箱下來,也不知道裝的什麽,然後將馬車趕到一邊,係在大樹上,便自顧自地的忙開了。並沒有注意到,酒千挺著肚子慢慢的向外走去。

那天,那個麵具人就是在這裏劫持走自己,讓阿璃為自己發了怒,使出了那招驚天動地的龍騰鳳嘯。那兩道流光,至今清晰的印在她的腦海裏,而那個人也是在這裏告訴她那些奇奇怪怪的話,不為傷害她,隻為引他們上死亡之路

他,究竟是什麽身份?為何知道幽藍之境的秘密?又為何要讓她和阿璃去解開母後的身世之謎?這一切,是陰謀還是好意?

想著,想著,便入了神。

苦思之中,她終於想起了麵具人離開時的那抹背影,像極了一個人。那麽,這個世界上,如此關心莫輕傾的事的人,除了她,還會有誰?那麽,麵具人的身份,不會是——

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酒千的身子在夜空裏打了個寒戰。怎麽可能?如果是,那麽為什麽要幫阿璃?如果不是,那他又為何如此了解和積極於此事?

正在深深的沉思之中,忽然,一股香氣闖進了自己的鼻息之間。

好香啊!

閉上眼,貪婪的呼吸著空氣中的香味,挺挺的肚子忽然響起了一道響雷。餓了,這個時候飄來這麽誘人的香味不是折磨自己嗎?光聞,卻吃不到。

哎——

咦!腦子裏一摸精光閃過!這裏沒有人煙,哪裏來的人生火做飯,而且,鼻子再聞了聞。這方向,分明是來自於自己下車的地方嘛。不過阿璃什麽時候學會做好吃的了,還做得那麽香。

好奇,也是餓極了,所以腳步加快了起來。還沒走到地方,就看見鳳璃正比她腳步還快的朝著自己奔來,臉上緊皺的眉頭在看見她的那一瞬間舒展開來。

“千兒,你跑到哪裏去了,嚇死我了。”這裏荒無人煙,他埋頭給她做吃的,卻沒有注意到她走開了。當他做好了一切,才想起來千兒似乎不見了一段時間了,這才著急的四處尋找著。

快速的奔進他的懷抱裏,嬌嗔的撒嬌,慢慢的舒緩了他的緊張。

“相公,你做的什麽好吃的?我老遠就聞到了,好餓啊。”

“對了,我就是來找你回去吃飯的,我做了你愛吃的烤雞,還有你最愛喝的湯,你快點過去趁熱吃吧。”獻寶似的拉起酒千的手,大步朝著白煙嫋嫋的一處走去。

“哇

!”看見地上擺放的一大推的東西,酒千的嘴巴瞬間張成了‘o’形。這,這些東西,是從哪裏弄來的?

“阿璃,你是不是將外公家洗劫了呀?”瞧,她手上拿的,這就是傳說中的菜刀和砧板嗎?還有,她腳邊放著的黑乎乎的,正冒著白煙的,是叫做爐子吧?

“沒有,這是我讓秋叔另外給我準備的一份。”他哪能將外公和秋叔的家都搬空了,這是他特意央求藍秋痕為他另外訂做的。

“不是吧?你這裝備那麽齊全,哪像是趕路的人,你比那些出府遊玩的富家公子,貴家千金還悠閑了。還有啊,你什麽時候會下廚了?”

“在你每天貪睡的時候啊,我想著回來的路上,肯定會有不將就的地方,沒準就得露宿山野。我怎麽能讓你風餐露宿還不能吃個飽呢。所以,就讓秋叔教了我幾道菜,和幾個湯,可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做來給你吃啊。秋叔還誇我很有做菜的天賦,沒學多久就做的有模有樣了。你先坐下來,一邊吃,一邊說,不是說餓了嗎?”說話間,遞過一雙被沸水煮過的竹筷給酒千,然後再為她盛了一碗米飯,夾了幾塊肉多的雞肉給她。

“來,吃吃看,好不好吃?”

看著酒千夾了一塊雞肉放進嘴裏,開始咀嚼,臉上露出了好吃的表情,鳳璃才滿足的笑了笑。端起了屬於自己的那隻碗,開始吃了起來。

不得不說,鳳璃真的有做飯的天賦,酒千吃的香極了,一時之間,不再發表任何感言。但是她快速揮動的筷子在碗碟之間的速度,以及她滿意的笑意,就足夠鳳璃了解她的心意了。

細嚼慢咽著,他在心裏暗想。隻要她喜歡,就算經常為她做,他也是願意的。天知道剛剛他說藍秋痕說他有天賦的話是胡扯的。他哪裏是有天賦啊,根本就是很沒天賦,學的時候,沒少出岔子。一會兒不是把手讓火烤了,就是衣服被油濺了,要不就是菜被燒成了黑炭。

經過了六天的實驗,在他終於成功的做出了一桌子菜的時候,藍秋痕說過一句話。“看你這個狼狽樣,如果不是千兒,你這輩子會進廚房才怪!”他記憶深刻,他也相信,如果不是千兒,他這輩子都不一定會接近廚房那個跟他命中相克的地方。

但是,現在看著酒千吃的如此香,他卻覺得盡管受再多的傷,經曆多大的困難,也值得了

思考間,他竟滿足的有些不覺得餓,吃起飯來優雅至極。酒千已經解決了一碗白米飯,外加兩大碗熱乎乎的湯,饜足的在一旁輕撫著越發圓潤的大肚子,嘴裏還不忘記把鳳璃一陣好誇。

“阿璃,真好吃,以後還要做給我吃。”

這是不是就叫做得寸進尺,得尺進丈?

但是人家就是願意,而且還笑得樂滋滋的回應。“好,以後有時間,就給你做。”口氣,那叫一個諂媚,一個討好。

“千兒,飽了的話就進馬車裏去睡覺吧,我把這些收拾了,再進去找你。”滿足的庖下碗裏的最後一口米飯,對著酒千口齒不清的道。

“嗯,本宮真是幸福啊,找了個上的朝堂,下的廚房的皇帝當相公,要是讓他們七個知道了,肯定羨慕死本宮。”小手,拍打著站起身就開始狂打嗝的小嘴,半眯著鳳眸,朝著鳳璃調笑。

‘上的朝堂,下的廚房。’嗬,這丫頭挺會想的,看來以後想要君子遠庖廚是不可能的了。況且,他心裏也是甘之如飴啊。

吃飽喝足,困倦極了的兩人輕易的便入了睡,酒千更是一覺到天明。早上,又是聞著淡淡清粥香氣醒來的,又吃了一頓美餐之後,鳳璃打點好他那堆設備,馬車再次揚蹄前奔起來。

清晨輕風拂麵,昨夜休息良好的人今天又換上了一副活力充沛的模樣。哼著鳳璃沒聽過的曲調,酒千高興的瞭望著窗外風景。

“歡迎光臨我的獨占神話,千年之前我是那個她……”輕鬆的曲調,深情的吟唱,在那空曠的道路上,伴隨著馬蹄聲,形成了一道別樣的情趣。

忽然間,那口中淺吟瞬間收起,滿身聚起了防備,前方有人,而且是很多的人。

“千兒,在裏麵不要出來。”他也聽見了,人馬不少,而且馬蹄聲聲淩亂急促,不知道來者到底是何人。

馬車停下,鳳璃全身一手緊握著韁繩,另一手,探入了懷中,將鳳匕緊緊的握在了手裏。如果是敵,他無疑要浴血奮戰,但是千兒的安危——

模樣給他思考的時間,那些人馬便露出了頭來

。也讓緊張的鳳璃送了一口氣,那領頭的,不正是司徒雁和酒旭澤嗎?瞬間,兩隻緊握的手,放鬆了力道,朝著他們大喊。

“旭澤,雁,你們來了!”

“皇上,小千。”

“阿璃,小千。”兩個人在看清鳳璃的那一瞬間,緊繃的心野得到了放鬆,來不及勒馬韁繩,讓馬停下。就騰起身子朝著鳳璃和酒千飛了過來。

“大哥!”在酒旭澤出聲的時候,她就聽見了,激動的撩開車簾,還沒定住神,就被酒旭澤摟緊了懷中。

“小千,小千,嚇死大哥了,你嚇死大哥了。”緊緊摟住懷中的嬌軀,酒旭澤渾身都止不住的顫抖著,天知道當他知道酒千他們去往死亡之路的時候,心裏有多麽的擔心。他跟隨師父遊曆天下,也曾經來到過這被人傳誦的詭異飄遠的山腳下,卻沒有去過死亡之路,連師父都要避開的地方,可想而知,有多麽危險。

他哪裏知道,他師父哪裏是害怕死亡之路的危險?而是怕打攪了幽藍族人平靜的生活罷了。

酒千和酒旭澤敘著舊,鳳璃便看向了司徒雁,以往每次相見,司徒雁哪次不是春風得意,瀟灑恣意。可是鳳璃發現,這一次,司徒雁並沒有很瀟灑,在放下為他們擔憂的心之後,他的臉上仍舊留有一絲絲的疲倦和憂傷。

“大哥,司徒雁他怎麽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如此失意,不會是為了羅珊吧?

“還不是你這個丫頭,將羅珊設計給他,現在他想要負責任娶羅珊,偏偏羅珊死活不嫁他。不嫁他就算了,還天天約好丁亦辰到處遊玩,刺激他。依我看啊,他已經掉進了你的陷阱裏了。”哼哼,原本還對小千略有好感的司徒雁一下子就轉移了目標,看上了那個爬上自己床的小女人。酒旭澤不由地在心底感歎鳳璃真是好命,不但娶了小千這個寶貝,連帶著一切可能成為情敵的人都被她自己給解決了,真是省心省力啊。

“哈,我看他是活該!誰叫他那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那麽對待珊珊,現在珊珊不報複回來才怪。但是,我卻有點不好意思麵對珊珊了。”畢竟珊珊是把自己當成真朋友的,自己為了哥哥和二姐的幸福,才會把她設計給了司徒雁。雖然說司徒雁的人品不錯,但是被信得過的人設計,總是會有隔閡的吧

。哎,都怪自己當初被珊珊的主意衝昏了頭腦,要怎麽挽回她的心呢?傷腦筋!

“好了,不要煩惱了,先回去再說吧。”

“嗯。”一行人會合在一起,浩浩蕩蕩的朝著鳳鳴國而去。

回到鳳鳴皇宮,已是五天後的事情,一安然進入皇宮,安排好酒千,司徒雁和酒旭澤便把鳳璃拉進了禦書房拷問。

“你們在死亡之路遇見了什麽?怎麽你們可以如此安然的離開,而且還帶著那一大堆齊全的‘設備’?”太詭異了,當他看著侍衛將那一大箱子抬下來打開看的時候,他的下巴差點沒掉地上。他們哪裏像是落難的人?分明比那些特意去遊山玩水的人還悠閑,馬車輕晃,怡然自得,連野外生存的工具都是如此的齊全。

“是呀,阿璃,你不知道煝、煙、燁帶上鈴兒那個小丫頭回來的時候,一見到我們,那丫頭就哭得稀裏嘩啦的,其餘的三人也都是鬱鬱寡歡,急忙爭相著交代你們的下落,讓我們去救你。從認識訓練他們到如今,我從來沒見過燁這麽緊張過。”

“雁,我們失蹤之後,難道舅舅沒有跟你說什麽嗎?”奇怪了,舅舅應該是知道死亡之路盡頭是幽藍之境的,為什麽他沒有跟雁他們講明呢?還讓他如此大費周章籌集人馬去救他們?

“爹該說些什麽?難道他知道什麽?不過出發之前他叮囑過我去到死亡之路之後,不要盲目用武力解決,一定好好跟遇到的人解釋。起初,我還以為爹是不放心我,現在你這麽問,我倒是覺得他很奇怪了。難不成死亡之路裏麵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秘密嗎?”司徒雁暫時拋開了心中的煩惱,一臉不得其解的作思考狀。一旁的酒旭澤也跟著一頭霧水,這到底怎麽回事?

“雁,其實,其實我們不是親表兄弟。”哎,想不到這個一直陪著自己的表兄竟然不是親的,自己跟他沒有半點血緣關係。但是,他們之間勝似親兄弟,他十多年來的支持與不離不棄對自己而言就是雪中送炭,縱使不是親的,又如何?

“什麽?”不是親的,什麽意思?

“母後她並不是司徒家的血脈,而是幽藍族的公主。”

“幽藍族?”酒旭澤和司徒雁異口同聲的高聲問道。

“幽藍族是什麽族?我怎麽從來沒有遇見過?”行走江湖多年,從來沒有聽說過幽藍族這個民族,酒旭澤的雙眼染上沉思

“阿璃,你不要告訴我你這次見到的就是幽藍族的人?”好好的,怎麽會出來一個幽藍族?肯定是鳳璃和酒千遇見了什麽人。

“雁,死亡之路的盡頭並不是地獄,而是一片人間天堂。那裏被稱為幽藍之境,住在那裏的人就是幽藍族的族人,而我的母後,你的姑姑也就是幽藍之境的公主,莫輕傾。那裏山清水秀,美景秀美,是個世外桃源,卻因為我外公的本事被人覬覦而瀕臨滅族。所以二十多年前,外公前來鳳鳴國向我父皇求救,父皇和舅舅帶了兵馬便欣然前往……”

聽著鳳璃悠然轉述著從幽藍之境了解到的一切,酒旭澤和司徒雁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想不到鳳泫身為一國之君,竟然可以為一個女子做到如此地步。兩個人都清楚,若是自己身為帝王,都不一定能夠輕易的放棄幽藍之境這麽好的地方而不納為己有,況且鳳泫不但留下兵馬暗護著幽藍之境,而且還給莫輕傾另辟身份坐上後位,為她廢黜後宮。

想想,兩個人都覺得鳳泫不愧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不愛江山愛美人,這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自古以來,真正能夠為了美人兒放棄江山的帝王有幾個?而哪一個女子如果得了君王愛不是被稱之為紅顏禍水?但是莫輕傾不是,鳳泫將她保護的很好,兩個人同時逝去,卻無人唾棄莫輕傾半句,反而高聲稱頌帝後深情。

感歎之餘,也替他們二人不值,錯信了人。

“我不管,姑姑永遠都是我的姑姑,就算不是親生的,但是她依舊管爹叫一聲大哥不是嗎?”那個溫婉如水的女子,在他心裏就像是母親一般,溫和善良。小時候每次進宮,她都將最好的東西留給自己,跟阿璃並無半分差別。這也是為什麽在她提出請他將來保護好鳳璃,他不皺眉頭便應承下來的原因。

司徒家世代單傳,他還好奇為何偏生爹爹這一代,他竟然有一個美若天仙的姑姑。想不到,竟然不是親生的,他算是撿了個姑姑。

“我說你們不要糾結這個沒意義的話題了,該討論的,是那個故意引你們去往幽藍之境的麵具人。聽你這邊和燁他們那邊帶回來的話,大概的意思都是這個黑衣人意圖不在傷人,反而輕易的替你解決了北堂婉雪這個麻煩。那麽他的身份是什麽?他的目的又何在?”是敵?他的表現未免太過詭異;是友,卻又為何不光明正大的現身來

“這個黑衣人嘛,朕自有妙招,這段時間你們給我繼續搜捕那個叫薇兒的婦人。”精明的龍目,泛起算計的光芒,該死的男人,竟然敢耍著他玩,被他抓到,一定讓他好看。

時間飛快流逝,轉眼之間,已過去了三個月。天氣,也已轉入深秋,禦花園裏的參天大樹早已落葉紛飛,隻剩下一片金黃色的海洋。

從幽藍之境歸來三個月,鳳璃白日裏忙碌著國家大事,一有空閑便全部留給了酒千,日子過得很是滋潤。

因為鳳璃對於半路遇險的事情深感愧疚,於是回宮之後變開始讓禦醫親自為酒千抓了幾副上好的安胎藥以及一大堆的補品。三個月的大補,卻沒有將酒千的身子給吃變形,隻不過臉上的氣色和精神好了許多。

這個時候,鳳璃已經去了朝堂近一個時辰了,嗜睡的酒千才從溫暖的被窩裏爬了起來,喝了鈴兒準備好的安胎藥之後,便帶上她漫步來到了禦花園走動。

肚子,已經越來越大,她的雙腿都已經微微的腫了起來,走起路來有些吃力。但是阿璃說要多運動,到時候生產她才會少受一些苦楚。

“鈴兒,在想什麽呢?”這個小丫頭,怎麽自從上次她回來之後,她便是如此。經常在伺候她的時候悄然走神,臉上還飛上一朵紅雲,難掩嬌羞姿態。

“呃,沒想什麽,沒想什麽!”雙手急忙對著酒千搖擺著,臉上閃躲的表情卻告訴酒千這分明是假話。

相思?害羞?臉紅?莫非鈴兒想的是男人?上次一起去的男人,就隻有阿璃和燁,她是不會喜歡阿璃的,那麽是燁嗎?他們離開之後,他們幾人遇見了什麽?

“鈴兒,你這個樣子很像在思念情郎哦,來,告訴本宮,你是不是看上燁了?要是的話,本宮就為你們牽牽紅線。”挺著大肚子,酒千對著鈴兒笑的邪惡而奸詐。

紅線?像司徒雁和羅珊那樣?不不不,她才不要娘娘牽的紅線,更何況她想的人不是燁。

看著不回答她,卻把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鈴兒,酒千的好奇心更加的深了。這搖頭到底什麽意思,是想的不是燁呢,還是不要她牽紅線?

好吧,她知道自己上次惡整司徒雁有些過分了,那方法也不太合適

。但是鈴兒,她不會這麽做的呀。

“鈴兒,你要是喜歡燁,那本宮讓阿璃為你們賜婚如何?”不牽紅線了改直接成親,酒千以為鈴兒是臉皮薄,不好意思。

“皇後要給誰賜婚啊?朕剛剛好像聽見了燁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在說他?”忽然,鳳璃的嗓音傳來,酒千尋聲而望,正好看見鳳璃穿著一身明黃色龍袍朝著自己大步走來,身後跟著一臉冷靜的燁。

“阿璃,鈴兒好像看上燁了,她不好意思,要不然你幫他們做主吧!”

聞言,鳳璃轉臉,望著鈴兒,眸子一沉,然後,笑開了來。

“千兒,燁剛剛一路走來正跟朕說,他看上了你的小丫鬟,準備親自來求你成全呢,你說是不是啊?燁?”

聞言,燁的腦袋頓時一片空白。他,他什麽時候說了?可是他是主子,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他不能反抗,還要配合著他的思路走。

收起疑惑,前邁一大步,臉帶笑意的朝著酒千躬身。

“屬下,求主子成全!”話雖堅定,但是卻無人發現那深埋著的臉上卻是一臉冰霜。成全,成全,主子你可千萬別成全啊!看著燁將拳頭握得死緊,酒千本來正要答應,但是卻聽見了一點很小的聲音傳進了靈敏的耳朵。

不是吧,這麽緊張?也不至於緊張的牙關都打起架來了吧?她哪裏知道,那不是緊張,那是隱忍,燁正咬緊牙關,逼自己忍下心裏的反感。

“燁啊,本宮已經知道你和鈴兒兩情相悅了,肯定會答應你的請求的,你不用這麽緊張吧?”好奇的看著燁,酒千隻覺得太好笑了些。

“哈哈,你這個女人平時挺精明的,這會兒怎麽犯起傻來了?他明明不喜歡女人,你要他娶老婆,還以為他緊張!哈哈,笑死人了!而且這個小美女,是我定下的,自然不能嫁給別人了,你說對不對?小美女?”空氣中,傳來一陣囂張的話語,而後,黑影一晃,將鈴兒擄進了他的懷中。

待到黑影定住,那張熟悉的麵具赫然印入了酒千的眼簾。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