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毒妃

第25章 死都不道歉

“楚傾瑤,你敢打我?”王子魏緩過神來,大有打回來的架勢。

楚傾瑤冷笑,“打你怎麽了?你耽誤了本王妃給王爺治病的時間,要是誤了王爺的病情,你承擔得起嗎?”

“簡直是強言狡辯,胡攪蠻纏。”王子魏伸手指著楚傾瑤。

“將軍要是不服,那我們就推著王爺到外麵,請全軍的將士們給評評理。”

王子魏咬了咬牙,雖然他再次接手了兵權,但真正向著他的人並不多。他陰陰的看向軒轅炙,咄咄逼人,“請王爺給下官做主,還下官一個公道。下官來找王爺,隻是向王爺匯報一下軍情。”

楚傾瑤一愣,沒想到他如此不要臉,這是在逼迫軒轅炙嗎?

“王爺,你不用怕他。”惹急了她,大不了把他毒死。

“楚傾瑤,給王將軍道歉。”軒轅炙的話令她大吃一驚,絕對的超出她的意外。軒轅炙,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明明是在為你打抱不平,你怎麽可以如此是非不分,讓我向這個狗東西道歉?

對上她不憤的雙眼,軒轅炙的心湖波動了一下,差點收回剛才的話。可他麵色無波,用冰冷的目光逼視著她。

我死都不會道歉的。

楚傾瑤瞬間失望透頂,自嘲的笑著自己,楚傾瑤,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人家根本不需要你多嘴。

她吸了口氣,“我憑什麽給他道歉?我的身份比他高貴,是皇上欽點的王妃,能治我罪的隻有皇家的人。”他還不夠資格。

對於她的回答,軒轅炙相當滿意,卻麵上不顯,慍怒的瞪著她,真到她氣呼呼的回瞪過來,他才無奈的看向王子魏。

王子魏覺得今日給軒轅炙的羞辱已經夠了,假裝大度的擺擺手,“炙王,下官還有事,先行告退。”

說完也不等軒轅炙發話,大搖大擺的走了。

軒轅炙眸深如潭,又寒如玄冰,等他再抬頭時,已經一臉平靜。楚傾瑤一直氣鼓鼓的盯著他,見他望向自己,惱怒的道,“你憑什麽讓我給他道歉?我沒有錯。”

軒轅炙冷冷看著她,“據本王所知,你好像並沒有道歉。”根本沒道歉,你嘰歪什麽。

楚傾瑤被他噎得一愣,氣乎乎的站在那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軒轅炙艱難的挪動了一下腿,眉心都蹙成了山丘,她心下不忍,上前為他把脈,同時讓醫療係統再給他做了一次檢查,結果依然是一切正常。她皺著眉心,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按說現代的醫療水平,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診不出來啊!問題到底是出在哪……

“楚傾瑤,監軍那邊怎麽樣?”

“瘋了。”軍權落到王子魏手上,已經變相的回到了皇上手裏,監軍的死活,已經沒人關注。

“軒轅炙,不如我們離開軍營,去天下廣求名醫,也許就能醫好你的腿。”連醫療係統都指望不上,楚傾瑤知道靠她更不行。

“不急,等戰事結束。”

楚傾瑤呆了下,這是她第一次喊他名字,沒被他吼耶!

楚傾瑤跑去找李老,想問問他中醫有沒有什麽方法,能醫得了軒轅炙。到了那邊,看到李老正在教徒弟,也跟著認真的聽了一會。

“王妃娘娘,讓你見笑了。”李老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是在班門弄斧。

“李老,我擅長的隻是給人醫治外傷,對於這些基本根底怕是還沒你這些學徒厲害呢!”在李老麵前,楚傾瑤可不敢托大。

兩人回到李老的帳篷內,商量了一下午也沒研究出來辦法,楚傾瑤隻好垂頭喪氣的回來。吃了晚飯,她來到營地不遠處的小山。深吸了口氣,迅捷的向上爬去。

前世時,她雖然是名醫者,其實也是名跑酷愛好者。雖然平時沒時間運動,可每逢周末休息,她都會盡情的出去玩耍一回。

最近幾天,她憋屈得要命。王子魏像個狗一樣,一有機會就羞辱她和軒轅炙。她原本以為軒轅炙會反抗會大怒,沒想到他竟然學會了逆來順受。

哥!這不像你性格啊!

遠處有一雙冷靜的雙眼,正盯著她的身姿蹙眉,她明明不會武功,怎麽身手會如此利落?一直爬到山頂,迎著更遠山巔處的落日,楚傾瑤覺得鬱結之氣散了不少。

迎著山風傳來的好像還有嗒嗒的馬啼聲,她舉目四望,終於在古道邊看到了一隊人馬。鮮紅如血的斜陽下,五匹純白如雪的俊馬拉著一輛外表奢華的馬車走在前方,後麵還跟著幾十名護衛。

楚傾瑤暗自猜測著馬車裏坐的是什麽人,單單這五匹白馬就夠讓人矚目了。可能是她看得太專注,腳下一滑,直接踏空。

還來不及驚叫,便落進一個黑衣蒙麵人懷裏。遲來的驚呼聲剛一出口,便被一雙溫柔的唇封住。她頓時呆住,竟忘了掙紮。

那人抱著他迅速的落到山腰的樹上,直到下方的人馬走遠才放開她。而那人,也在瞬間消失不見。

“喂……”她大叫,卻沒人回答。

她用手背狠蹭了幾下唇,怎麽這麽倒黴啊!又被人親了。

等她回到大營,見軒轅炙的大帳裏正亮著燈。心裏發虛,想到自己剛剛被人占了便宜,忽然有些不敢麵對軒轅炙。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虛個什麽勁。也許那人隻是為了不驚動下方的人,不得已才做出的舉動呢!

她在附近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感覺全營的人都睡了,才像鴕鳥一般的鑽進帳篷。此時,帳內的燈火已經熄了,軒轅炙合衣躺著,聽呼吸聲似乎睡了。

她鬆了口氣爬上床,上床之後又想到軒轅炙的腿,一骨碌坐起來。柔軟的雙手直接按到腿上,一下一下按著。

軒轅炙的眉毛都立了起來,這個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麽?他第一次嚐到了生不如死。

他猛地睜眼,額頭上已經見了汗珠。冷聲道,“楚傾瑤,你到底睡不睡覺?”

楚傾瑤被他突來的一嗓子嚇得一抖,以為自己吵醒他了。訕笑著道,“睡睡,馬上就睡。你吼什麽啊?大半夜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麽樣了呢!”

軒轅炙一臉通紅,這個女人都要把他摸遍了,是真以為他不行是不是?總有一天,要讓她知道他的厲害。

楚傾瑤確實累了,所以很快睡熟。軒轅炙的情況正好與她相反,到了最後幹脆點了楚傾瑤的睡穴,跑到外麵給自己澆了兩桶涼水才好。

當金色的朝陽升到半空中時,楚傾瑤才醒來。一摸身邊是空的,便知道軒轅炙出去了。不悅的嘀咕了一句,不知道你為什麽不走,非要留在這裏受氣。

中軍大帳內,主位上坐著一位發了福的老者,隻見王子魏正一臉陪笑的立在一旁。這是軒轅炙被七殺推進來時,所看到的情景。

看到王國丈竟然到了北域,軒轅炙眼中閃過一抹冷光,狐狸尾巴這麽快就要露出來了嗎?

他麵色不變,抬眼與老者的目光撞到一起。老者並沒有起身,而是笑了起來,“哎呀王爺,聽說你的腿病又犯了,真是可惜。”

軒轅炙嘴角揚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國丈大夫不用為本王難過,本王已經習慣了。”

老者眼中精光閃爍,看向王子魏,“可請了大夫給王爺醫治?”

王子魏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已經請了,隻是軍中最好的大夫也查不出是什麽毛病。”

王國丈一聽,頓時坐直了身板。

“來人呀!”國丈大人一聲大叫,立刻湧進來十幾個人。他一指軒轅炙,“你們以後就留在王爺身邊保護他,待回京之時,本國丈要親自護送王爺。”

說完又看向軒轅炙,“我這麽做王爺沒什麽意見吧?我可是聽說王爺來時,連番被人劫殺。”

軒轅炙麵沉如水,順從的說了聲,“本王自然不會有意見。”

見這些人還站在麵前,國丈大人臉色一冷,“還不把王爺送回去,你們都死了嗎?”

楚傾瑤在外麵轉了一會,遠遠的就看到了昨天那五匹白馬,正要過去,就聽有人叫她,“楚姑娘,沒想到在這碰到你了。”

“許烈?”她嘴角揚起一絲淺笑,有些日子沒看到他了。

“不對,我應該叫你王妃娘娘才對。”許烈掩去眼中的失落。他被王子魏關了這麽多天,昨天才被七殺放出來。

他還記得昨晚自己和七殺打聽楚攸的近況時,七殺眼中的冷意,“許烈,別怪我沒告訴你,楚攸是王爺的女人。”

明知道她是王爺的女人,自己應該有多遠躲多遠,可他就是放不下,就是想再見一見她。

“還是叫我楚攸吧!”楚傾瑤對王爺的女人這幾個字不感冒。她是獨立的個體,她永遠不會依附一個男人而活。

許烈嘴角一僵,還是順從的喚了一聲楚攸。

“許烈,你可知道那幾匹白馬是誰的?”楚傾瑤還是頭一次見到純白如雪的馬,很想上去親自摸一摸。

許烈看向白馬,眼神冷下來,“那是當朝國丈王何厚的座駕,舉國上下,隻有他才敢如此獨行特立。”

看許烈的態度,看來對王國丈有很大意見。“他和王爺的關係如何?”

“王國丈是皇上那邊的人。”

楚傾瑤自嘲一笑,是她愚笨了。自己的女兒能坐上皇後寶座,這位國丈大人與皇上的關係可是比其他人更進一步呢!

打聽到白馬的主人與軒轅炙不對付,楚傾瑤也沒了去欣賞的念頭。軍營最近沒打仗,也沒傷員要醫治,她起步又往小山那邊走。

“王……楚攸,你怎麽往軍營外麵走?”許烈追過來。

“去爬山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順便看看山上有沒有草藥。”

“我陪你。”許烈不加思索的就把話說了出來,說完自己都一愣,他這是怎麽了?

“好啊!我們比賽,看誰爬得快。”楚傾瑤等許烈跟上來,一起往前走。

軒轅炙被人‘護送’回來之後,發現楚傾瑤竟然不在。左等右等也沒見她回來,不由煩躁起來。用手推了推床,床板向裏一翻,他人就消失了。

楚傾瑤和許烈已經爬到了山頂,滿山的春色映著她如花的笑顏,許烈不自覺的看癡了。見她鼻尖上帶著細密的汗珠,手不自覺的伸出來,又徒然驚醒,自嘲的收回手。

暗處那雙如旋渦般的黑眸,冷冷盯著許烈,卻一動不動,仿佛他已經與山石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