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毒妃

第206章 把責任推開

昆一看了眼楚傾瑤,明知道這女人沒那麽好心,也覺得還是讓她看一看比較好。當他的眼神一掃到軒轅永,人家已經主動開口,“弟妹,我去你的院子裏等著。”

“我送六哥。”楚傾瑤送走軒轅永,再回來時,直接被嚇了一跳。隻見素如一已經不再蒙著被子,原本冷豔的一張臉,竟然變得全是指甲般大小的膿包,有的已經破了,不停的往下淌黃水,看得人心驚肉跳的。

腳步聲驚到了素如一,她一眼看到了楚傾瑤,尖叫著道,“誰讓你進來的,你給我出去!”

楚傾瑤瞄了她一眼,邊往外走邊說,“大長老,如一小姐的臉可跟我們炙王府一點關係都沒有,她這些日子吃的藥都是由你一人經手的。”

大長老正在給素如一診脈,他認為自己開的方子不會有錯,隻是普通的蛇毒,他不可能醫錯。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呢?他指著楚傾瑤的背影,怨毒的道,“一定是你做了手腳,楚傾瑤,敢毀如一小姐的臉,境主不會放過你的。”

楚傾瑤回頭怒視著他,“大長老這是在推卸責任?依本王妃看,你不但醫術不好,人品更差。”

“你說什麽?”大長老氣吼吼的站起來,就要去追楚傾瑤。

卻直接被昆一攔住,不客氣的指責他,“大長老,你到底給大小姐吃了什麽?”

大長老已經沒心思再理會楚傾瑤,掙紮道,“你趕緊放開我,讓我再好好查查。”他行醫這麽多年,也曾失手過,但從來沒這麽嚴重。再一想到素如一的身份,他就全身直冒虛汗。

昆一也知道此時不是追責的時候,怒哼一聲就將大長老推搡開,“要是你治不好大小姐,醫門就沒繼續存在的意義了。”

這話不用昆一說,大長老也知道。境主唯一的女兒要是毀容了,他哪裏還有活路。這些年他看似風光無限,儼然成了跺跺腳夜染大陸都會抖三抖的人物,可說白了,醫門還不是境主手上的一條狗。

“昆一,我還沒傻,我怎麽會害如一小姐。”大長老有些底氣不足。

他住到炙王府已經一月有餘,素如一服用的藥物全是他一手操辦,他想不通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他雖然懷疑楚傾瑤,卻拿不出證據。

楚傾瑤回到碧落院,見軒轅永果然沒走。

“弟妹,素如一到底怎麽了?”

“也不知道服了什麽藥,臉沒法看了。”楚傾瑤說得輕巧,可是把軒轅永嚇了一跳,“弟妹,藥方是不是你開的,和你沒關係吧?”

知道他是關心自己,楚傾瑤笑道,“有醫門大長老在,哪裏會顯著我。六哥放心,沒我什麽事。”

“但她畢竟在王府出的事,我怕他會反咬你一口。”軒轅永肥胖的身子急得在地上直打轉。

“六哥放心,我沒做過,便什麽都不怕。”楚傾瑤掩去眼中的嘲弄。是她做的又怎樣,大長老來了都沒查出來,她自然不會傻到承認。

送走六皇叔,楚傾瑤讓七絕留意著天寂閣。其實她給素如一吃藥的目的也隻是拖延時間,因為她不想進宮給皇上看病。

沒想到大長老醫術這麽差,自以為是的給診成了蛇毒,結果毀了素如一豔若桃李的一張臉。

北宮子鳶正陪著太後在閑聊,珂雪公主在一旁作陪,忽然有宮女進來對清月耳語。清月蹙眉對太後道,“太後,皇後娘娘來了。”正說話間,林宛如已經大搖大擺的進來了。

太後不悅的道,“有了身孕怎麽不在**靜養,跑這裏來幹什麽?”

皇後先給太後行了禮,才徐徐開口,“母後,是皇上非說臣妾是一國之母,理應代表他來和子鳶長公主見上一麵。”

太後無法,也不能看著她扶個腰在地上幹站著,隻好命人賜座。珂雪公主趕緊站起來,給皇後請安。

北宮子鳶也含笑起身,微微對著林宛如頷首,“北宮子鳶見過皇後娘娘,子鳶遠來是客,理應先去拜訪皇上和娘娘。”

林宛如趕緊扶住她,“長公主能來我天瓊,不知道皇上有多高興。皇上可是盼著兩國的關係能更進一步呢!”

北宮子鳶已經感覺出太後和林宛如之間不合,饒有興趣的看了兩人幾眼,更想知道天瓊的皇上到底怎麽了?聽他們的意思,好像是下不來床了。

按說軒轅嘯的年紀還沒老到那種程度啊!要不然,皇後怎麽會懷孕?

林宛如一來,太後心裏很不爽,便閉上嘴巴不再說話。林宛如倒顯得很親熱,故意道,“本宮聽說長公主是來找前丞相的?”

北宮子鳶麵上泛起一絲紅暈,大方承認,“當初我還是十幾歲的小姑娘,想想那時候的歲月真讓人懷念,如今我與他已二十年未見,不如皇後娘娘和我說說他,也讓我多了解了解他這些年的經曆。”

林宛如立刻撿好聽的說,把楚亦群如何奮發向上,如何憑真才實學坐上丞相之位的光輝事跡娓娓道來。聽得北宮子鳶不住的點頭,“果然是本宮看上的男人。”

“長公主,皇上已經說了,隻要楚相回京,立刻就讓他官複原職,依然做他的丞相。”林宛如淡笑著看向太後,說出來的話卻讓太後一驚。

太後忍不住搶白道,“若是他官複原職了,那你父親是不是就要降級了?”

林宛如笑得一臉明媚,“多謝母後擔憂,皇上說了,從今往後,天瓊設立左右兩相,楚亦群回京後,官拜正一品左相,而臣妾的父親則為右相。

太後臉色冷下來,怒斥道,“簡直是胡鬧,我天瓊從開國以來一直隻設一個丞相,何時出了左右兩相了?”

林宛如看了北宮子鳶一眼,焦急的道,“母後,規矩都是人定的,再說皇上聖口一開,還有什麽不行的?皇上這麽做,也是想給楚相一個配得上長公主的身份。”果然,她這話一出,北宮子鳶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太後暗瞪了眼林宛如,恢複楚亦群丞相之位她沒意見,有意見的是皇上為了討好林宛如,竟然破了祖上傳下來的規矩。

她趕緊把話拉回來,“恢複楚相的官職,哀家不僅沒意見,還非常開心。楚相在位多年,深得皇上器重,如今重歸朝堂,也算了了哀家的一樁心事。倒是皇後你的父親,是楚相去極北之後才升的官職,這段時間也沒聽說有什麽建樹,右相一職怕是難以勝任。”

林宛如拿起翡翠碟子裏的一顆荔枝,遞給太後和北宮子鳶一人一顆,才道,“母後,這是皇上做的決定。臣妾哪裏懂這些,從坐上花轎那一刻起,臣妾的父親就叮囑臣妾,後宮不得幹政。臣妾進宮後,朝堂上的事也是萬萬不敢打聽。”

林宛如這是拐著彎的在說太後幹政了,太後又怎會聽不出來,一張保養得很好的臉,此時遍布陰霾,恨不得林宛如馬上消失在自己麵前。怒聲道,“林宛如,皇上傷得那麽重,哀家就算涉政,也是情有可願,也是為了我天瓊的百年基業不致於被有心人利用。”

林宛如撫了撫肚子,卻沒搭理太後,而是將注意力又轉到了北宮子鳶身上。帶著一臉沉痛問道,“長公主可知楚相為何會被貶去極北?”

北宮子鳶剛來那天,太後就說過楚亦群被貶是因為楚玉兒,她這幾天也暗中派人查過,發現確有其事。

此時聽林宛如問起,便起了疑惑,目光淡淡的掠過太後的臉,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皇後娘娘請說。”

林宛如惋惜的道,“世人皆知楚相是因為女兒才禍及了全家,但真正原因根本不是這個。就連玉妃犯了那樣的大錯,皇上也是念著楚相的功勞,免了她死罪,隻罰去城外悔過寺懺悔。”

聽林宛如忽然提到楚玉兒,太後大驚,恨不得掐死林宛如。要是往常,她也不怕別人知道是她動的手,可現在多了北宮子鳶。如果她非要替楚亦群討個公道,這事情就麻煩了。

北宮子鳶聽出了苗頭,立刻追問,“還請皇後娘娘將實情告訴子鳶,子鳶必定感激不盡。”

林宛如歎了口氣,似乎極不願意說出來一般,“楚相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場,都是因為他的另一個女兒楚傾瑤,這個女兒還有另一個身份,就是如今的炙王妃。”

炙王的名號,北宮子鳶就算遠在赤羅國也如雷貫耳。軒轅炙這三個字,代表的就是天瓊,就是一種威懾。相鄰的四國裏,除了蒼隼國外,怕是軒轅炙活著一天,其他三國就不敢打天瓊主意。

蒼隼國也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隻是他們太窮了,無地可種,隻能牧馬放羊,為了填飽肚子隻好玩命的與天瓊對著幹。

太後聽後,長出了一口氣,還算林宛如識相,將仇恨都拉到了楚傾瑤身上。她還沒高興完,就聽北宮子鳶問道,“那楚玉兒可還活著?”

既然是楚亦群的女兒,她來了理應先把人接出來。

“被人殺了,聽說在去悔過寺的路上就丟了性命。”林宛如一臉悲傷。不知道的還以為楚玉兒和她多親近呢!

北宮子鳶眉心緊蹙,“娘娘可知是誰下的手?是炙王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