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會不會是她
時間仿佛靜止了，李老緊張得滿頭是汗，想要開口，又怕說錯話。
手臂一動，就要把楚傾瑤拉到懷裏，用事實告訴炙王府的暗衛，眼前的女人根本不是炙王妃。
楚傾瑤已經開口“你是誰？”
她的聲音沙啞粗嘎，讓人一聽就生厭，就好像有沙粒子在耳膜上一遍遍的打磨，讓人渾身都不舒服。
暗衛下意識的捂了捂耳朵，“不好意思，在下認錯人了。”
李老已經明白楚傾瑤不想暴露身份，他看向暗衛，“你是誰，來找老夫有何事？”
暗衛趕緊道，“李老，屬下是炙王府的，是王爺派我來問問，李老能不能隨我去京城進醫館當坐堂大夫？”
李老下意識看向楚傾瑤，一時倒是犯了難，同樣是去醫館當大夫，他到底跟誰走好啊？”
冷笑，“聽說京城醫館都是炙王妃當初開起來的，怎麽她不在了，全部由炙王接手了嗎？”
“王妃與王爺本就是一家人，何來接手一說？”暗衛不滿。
“當初王妃私下為王爺培養了那麽多大夫，難道還不夠用？”覺得軒轅炙真討厭，丫頭來請人，他也來請。
“天瓊此時的情況，大夫自然是多多益善。”暗衛疑惑，“你管那麽寬，難道毒門也缺人不成？”
見要怒，楚傾瑤及時出聲，“我嗓子出問題了，他是帶我來看大夫的。”
暗衛嗤了一聲，堂堂毒門門主，連個小病都不會瞧，丟人！
他丟下不理，又問李老，“不知李老可願意隨我去京城？”
李老抬起頭，“小兄弟，回去替我謝謝王爺，但我在軍營裏落下了病根，已經不能久坐。隻想餘生在家裏養老，不想再奔波了。”
暗衛一愣，“李老有病，更應該隨我前往京城，也許孟太醫能醫好你的毛病也說不定。”
李老做出猶豫的樣子，最後搖頭，“多謝小兄弟，但我實在不方便，就不去了。”
暗衛有些失望，卻沒強求。對著李老拱拱手，“李老，若是哪日改變主意了，記得上京去尋王爺，不管何時，王府都會歡迎你。”
“多謝。”李老點了點頭，目送暗衛出去。
等暗衛一走，就跟了出去，見暗衛直奔城門，並沒有在楓城停留，這才放心。
院子裏，楚傾瑤故意靠近李老，打開醫療係統為他檢查。等結果出來發現，李老確實有毛病，但卻不是他所說的不能久坐。
見她一臉疑惑，李老道，“我決定了隨你去毒門。”
楚傾瑤一喜，“多謝李老，剛才我差一點就以為你會跟著暗衛進京了。”
李老含笑看著她，“當初在北域軍營，我就很羨慕你的一手醫術，如今終於有機會跟在你身邊，這個機會，我怎麽可能會錯過。”
“李老這麽說，真是折煞我了。”楚傾瑤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她又道，“李老也看出來了，我剛才是故意要隱瞞身份。”
見李老點頭，她又道，“我以後都會瞞下去，所以想請李老幫我保護秘密。”
李老見她神色坦然，不由問道，“王妃前麵說，是王爺故意趕你走的，可是真的？”
楚傾瑤眼中泛起一絲難過，當日的情景又在眼前浮現，“當日他說，你走吧！別托累我。”
李老聽完，神色一動，“王妃，我覺得王爺一定是有苦衷或是瞞了你什麽。”
“李老，這些都過去了，我不想再提，以後，我是毒門漫天攸，李老可以喚我攸丫頭或是阿攸。”
阿攸正是當年楚傾瑤在北域時用的名字，李老對這兩個字並不陌生。心知她和王爺之間的事，還要靠他們自己去化解，點頭道，“我還是叫你攸丫頭吧！阿攸這名字，可能有些人並不陌生。”
“謝謝李老。”楚傾瑤笑起來。
等李老的兒子媳婦從田裏回來，大家吃了一頓簡單的午飯，趁去外麵找車時，楚傾瑤拿出五百兩銀票，遞到李老麵前，“李老，這是我先預支給你的工錢。”
李老一驚，趕緊往回推，“不不，這可使不得，哪有沒出力就先拿工錢的理兒，再說這也太多了。”
楚傾瑤笑道，“李老，我也是有私心，想讓你把家裏處理好了，這樣才能安心跟我走。”
李老望了眼兒媳，接了銀票遞過去，“阿燕，這錢你收著，以後想吃什麽，就買點，別委屈了我的大孫子。”
楚傾瑤一愣，怪不得她覺得阿燕哪裏不對勁，原來是懷孕了，肚子已經微微隆起。
“父親，阿燕不饞吃的，隻是父親年紀大了，還是不要再出去操勞，在家等著抱孫子吧！”
“為父非去不可，你們兩個在家好好過日子。等我有時間了，就回來看孫子。”李老一臉笑容。
聽說古武門已經招募了不少學醫的弟子，李老立刻決定先去那裏。他要幫著帶學生，然後再從中選出幾個當自己的入室弟子。
軒轅炙聽到暗衛的回複，心內起疑，“你說和同去的女子嗓子壞了？”
“是，而且聲音非常難聽。”暗衛回道。
李老從軍營退下，軒轅炙並不知情。許烈因為怕見到王爺，到京城隻是歇了一晚，兩人就匆匆上路。如果當時他知道，肯定直接就把人留下了。
他皺眉，“李老的身體真有他說的那麽嚴重？”
暗衛回憶了一下，“好像真的很嚴重，我見他坐著的時候，總是不自然的動一下。”
軒轅炙揮手讓他出去，沉思了一會又道，“七殺，你進來。”
“王爺，你叫我。”
“你說，跟在一起的女人，會不會是她？”軒轅炙就是有這種感覺。
七殺一愣，她是誰？好在他腦子不笨，立刻道，“王爺是懷疑王妃還活著？”
軒轅炙沒說話，當日他親眼看著她入土，還如何假得了。可心裏為何就覺得那人是她？能讓如此在意的女子，除了她還有別人嗎？
他站起來，“備馬，本王要去毒門。”
七殺剛到門口，就差點和一個人撞上。隻聽那人道，“王爺，不好了，太後崩了。”
軒轅炙一愣，無力的道，“本王先進宮。”
如今皇上癱瘓在床，太後又崩了，他隻能先進宮為太後處理後事。
孟太醫一看到他，立刻道，“王爺，太後似乎染上了一種能上癮的東西，臣問過長樂宮的宮人，說太後很長時間就一直在吸一種粉末狀的藥物，名為長樂粉。”
“可查到了來路？”宮裏隻有孟德風一個太醫，他沒給，難道是……
軒轅炙大驚，就聽孟太醫道，“宮人隻說是那個叫魏秋的男人從神醫那要來的，每次太後吸完都會精神百倍。”
“既然這麽好，怎麽會崩？”
“聽說魏秋一死，那東西就沒了。再加上神醫已經離開，太後才沒熬過去。”孟太醫道。
“可見到過實物？”
孟太醫苦笑，“一點都沒剩。”
軒轅炙眼神冰冷，如果太後之死真與那個帝鳳鳴有關，那皇上再次癱瘓是不是也出自他手？當日他問過阿楚，連她都沒有辦法的事，帝鳳鳴竟然辦到了。
他道，“皇上那邊怎麽樣？”
“王爺，恕臣直言，皇上的情況很不好，似乎……活不久了。”孟太醫歎息，“他的情況比剛癱瘓時嚴重最少十倍。全身經脈都沒了知覺，而且內俯已經開始腐爛。”
“我知道了。”軒轅炙回身命七殺去吩咐禮部尚書，要辦好太後的身後事。因為韓家出事，韓廣道也丟了禮部尚書的官職，如今早就有人接替了他的位置。
七日後，太後的遺體葬入皇陵。軒轅炙進宮去看軒轅嘯，軒轅嘯一看到他，就冷聲道，“你是來看朕笑話的嗎？”
“本王沒那個閑情雅致，皇上想多了。”軒轅炙居高臨下的望著他，“本王是想來告訴你，明日你就是天瓊的太上皇了。”
“軒轅炙，你敢！”
“我有何不敢？本王隻是來通知你，你沒權力反對。還有，你也快死了，不如好好活過這兩個月。”軒轅炙話音一落，軒轅嘯就麵如死灰。
可他扭曲著你，“你胡說，朕會長命百歲，你才隻能活兩個月。”
“你死的時候，本王會活得很好。”軒轅炙不會和一個廢人浪費時間，不過他還是好心的道，“你能死得這麽快，全拜帝鳳鳴所賜。”
當軒轅炙走出乾清宮時，身後才傳來軒轅嘯憤怒又淒厲的叫聲，“軒轅炙，我胡說，朕不信！”
第二日早朝，軒轅炙命人搬了張太師椅坐在龍椅下方，對著百官道，“皇上身體欠安，國不可一日無君，本王提議立七皇子為太子，直接繼承大統。眾卿，可有異議？”
“本王不同意。”沒等大臣說話，軒轅火第一個站出來。
“理由？”軒轅炙目光涼薄。軒轅火的反應早在意料之中，這個皇侄一直野心勃勃，自然不會同意。
“因為本王是皇兄，比他有資曆。”軒轅火冷冷的看著軒轅炙，“而且由誰繼任太子，理應由父皇說得算，皇叔是不是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