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是什麽關係
見他眼中沒有一絲敷衍，楚傾瑤這才放心。不過還是叮囑道，“鳳舞算是毒門的貴客，你可要好好待她。”
“丫頭，帝鳳舞才是地地道道的外人。”白了他一眼，什麽時候成了貴客？
飯後，讓人把吳尚帶過來，他要單獨見見。誰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總之吳尚被帶走時，神情相當低落。
來後沒幾天，綿姨突然找到了這裏。
“你說誰來了？”楚傾瑤還以為是自己聽錯。
“王妃，是綿姨。”七絕重複。
“她怎麽找來了這裏？”楚傾瑤警覺心頓起，綿姨可是有前科的，如果不是她，上次軒轅炙又怎麽會被困在陣法之中。
說白了，綿姨就是境主的幫凶。這次她找上門來，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她看向軒轅炙，見他冷著臉，目光冷沉。
“炙，她還不知道你已經脫險，你藏起來，我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麽。”
軒轅炙點了下頭，“那你小心。”又對七殺道，“保護好王妃，她已經與本王毫無瓜葛，不用留情。”
“是，王爺。”
他離開後，綿姨被帶了進來。她打量著楚傾瑤，半天沒說話。
“你是怎麽認出我的？”楚傾瑤神情冰冷，滿眼戒備。
“你別管我怎麽知道的，但我沒告訴別人。”綿姨道。
“你說得話，我從來不敢相信。炙現在還在冰河裏受罪，我聽說當時，他之所以落到境主手裏，還是綿姨你的功勞。”她眼中帶著恨意。
綿姨的眼神躲閃了一下，“楚傾瑤，我已經知道我錯了。我給你寄信，猶如石沉大海，我隻好自己過來找你。我想救炙兒，可我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夠，楚傾瑤，幫幫我！”
她言詞懇切，帶著焦急。麵容也比以前憔悴了不少，甚至有些蒼老。即使這樣，楚傾瑤也不敢信她，因為她不可信。
“綿姨，你想救他，就自己去救，我是不會幫你的。你也知道，我沒那個能力。”她一臉嘲笑，“你想用這個法子把我騙去昆侖境，然後交給境主？”
綿姨臉色一白，“楚傾瑤，你別血口噴人，我沒那麽卑鄙。”
“你不卑鄙，軒轅炙為何會在冰河裏日夜承受折磨？你不卑鄙，為何直到今日才知道自己錯了？綿姨，以前因為你是他的長輩，我可以忍你，但我並不怕你。就算我想救人，也絕不會和你合作。”
綿姨身子顫抖，眼圈一紅，忽然哭了。
“楚傾瑤，我是真的想救炙兒，為什麽你不相信？我可是她親姨，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以後，我才是他的親人。你想救就自己去救，房門在那邊。你走吧！”楚傾瑤對她毫無好感。
綿姨難過的道，“我之所以把他困在大陣裏，是因為境主答應了我，困住他之後，會說服他娶素如一。後來事情脫離了我的掌控，你怨我，我不怪你。可我這次過來，是真心真意的來求你，求你幫我救出炙兒。”
楚傾瑤無動於衷的看著她，眸中是淡淡的諷刺。
綿姨擦幹眼淚，“我知道我說什麽你都不會相信，但我還是要給你講一段故事聽。”
“你都找上門了，我得趕緊搬家，哪有時間聽你講故事？”
“如果是關於炙兒母妃的呢，你也不想聽？”綿姨看著她，“我要說的這些，連炙兒都不知道。”
楚傾瑤神情一變，忽然很想聽聽。
見她沒反對，綿姨幽幽開口，“炙兒的母妃，也就是我的親姐姐，我們自小生活在昆侖境。或許炙兒也想知道，為何她母妃明明出身昆侖境，卻嫁到了天瓊？”
她歎了口氣，“姐姐長得很美，要說她是昆侖境第一美女也沒人敢反對。十六歲那年，姐姐在燈會上遇到了境主，然後他們兩個人相戀了。”
楚傾瑤承認自己被驚到了，沒想到自己婆婆當年和境主還有這樣一段。
綿姨繼續往下說，“他們兩個感情很好，就在我以後他們會成親時，境主忽然下令擴建琉璃殿，準備挑選一批容貌上乘的女子留在身邊。後來這些女子，都被他養在了後殿。姐姐受不了打擊，離開了昆侖境，卻火速嫁進了天瓊皇宮。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與境主如何親密，我都以為姐姐喜歡的人本來就是天瓊皇上。境主聽說她嫁人之後，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在我的百般哀求下，才答應不來找姐姐麻煩。
我以為事情就這樣完了，等炙兒出生後，他突然把我叫去琉璃殿，說等他有了女兒，一定要與姐姐結成兒女親家。”
“你是說境主這麽痛恨軒轅炙，都是因為她的母妃？明明當年是境主先變的心，為什麽還要怪她？”楚傾瑤覺得境主太不是東西。要放在現代，就是個渣男。
“我問過他，可他直接把我轟了出去。當初他和姐姐感情很好，也一直把我當成妹妹照顧。你們一定很好奇，我和他到底是什麽關係吧？我能夠認識境主，其實都是沾了姐姐的光。”綿姨苦笑。
“其實我也恨境主，可我更想為姐姐報仇，姐姐才生下炙兒一年就撒手人寰，炙兒還那麽小，你說我如何能不恨？如果當初他肯娶姐姐，姐姐根本不會死。
我聽到消息本來想進宮照顧炙兒，可老皇上沒同意，說已經為炙兒找好了師父，稍大一些就送他去學武。”
綿姨似陷入了回憶之中，臉上布滿痛苦。
“境主的做法，根本就沒把他當成女婿，倒像是找到了多年未見的仇人。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我不信你看不出來。”
“我開始以為，他是想把對姐姐的遺撼，延續到下一代身上，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緣。畢竟他們有過美好的時光，誰知道他絲毫不留情。那可是冰河啊！炙兒如何能承受得住。”
可能是說出了壓在心頭多年的秘密，這次綿姨放聲大哭。
等她哭夠了，楚傾瑤道，“就算這樣，我還是無法相信你。救他的事，你還是別插手了，找個地方頤養天年吧！我們做的事，是與境主做對，免得將來會連累到你。”
“楚傾瑤，你要怎樣才會信我？”綿姨站了起來，“我要救炙兒，我想贖罪。”
“你能做什麽你怎麽救？如果你能，還用來找我嗎？”楚傾瑤道，“如果你真知道錯了，就別再給我們添亂。”
她對著七絕使了個眼色，七絕道，“綿姨，附近有客棧，我送你過去。”
綿姨的眼神有些絕望，還是道，“如果你想通了，就來找我。楚傾瑤，其實我很明白，我已經不是境主眼中那個曾經的小妹妹，他的欺騙和利用，已經讓我認清了事實，我隻是她的仇人。”
楚傾瑤無聲的目送她離開，直到軒轅炙從旁邊房裏過來，默默的抱緊她。
“阿楚，我想過很多種可能，境主為什麽要針對我，卻沒想過原來是這樣。”他言語幹澀，似乎還不肯相信。
她回抱住他，“不管真相如何，都是老一輩兒的事，就讓它隨風散了吧。”
“境主還在，如何能散？”軒轅炙與她額頭相抵，似乎想要從她身上汲取溫暖。
楚傾瑤忽然道，“炙，聽完綿姨的話，我怎麽開始懷疑境主了，你說母妃是不是他動的手？”
軒轅炙神情一凜，其實他也想到了，“如果是他，我必讓他百倍還之。”
楚傾瑤伸手輕撫著他的後背，“你真不打算讓綿姨知道你還活著？”
“不了，到時候我會派暗衛去保護她。”軒轅炙不想綿姨再參與進來。若是將來發現母妃的死，真與境主有關，綿姨會第一個無法接愛。
楚傾瑤想到了醫門後山那條暗河，不知道它的源頭在哪裏，忽然她眼神一亮，難道是在昆侖境？
毒門內。
煙紅夏憑著和楚傾瑤一模一樣的臉，已經成功混到山頂。
有弟子看到她，趕緊給她行禮，她點了點頭，就直奔的住處。
等她進了院子，竟然發現院中站著一位容貌俊俏，唇紅齒白的黃衣少女。不由愣住，“你怎麽在這？”
帝鳳舞驚喜的看著她，“王妃，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聽她喊自己王妃，煙紅煙笑起來，“剛剛上山。”
“我大哥呢？他跟沒跟你過來？”因為自己是偷跑出來的，帝鳳舞很怕帝鳳鳴會來找她。
“他暫時有事，要過一段才能來。”前一段帝鳳舞跟著楚傾瑤他們去醫門時，煙紅夏雖然沒露麵，也知道她是誰。
“王妃，如果大哥來了，你幫我勸勸他，行嗎？我想給自己一個機會，如果他……真的不接受我，我自己會走。”帝鳳舞咬了下嘴唇，臉漲得通紅。
煙紅夏眼神一冷，又出來一個和她搶男人的。
她深吸了口氣，“放心吧！我一定幫你。”
帝鳳舞不疑有他，挽住她手臂，“王妃既然回來了，我陪你去看老門主吧！”
煙紅夏有點懵，老門主是誰？
難道會是楚清蕭？
可他不是應該早死了嗎？看來自己這趟毒門是來對了，沒準能探聽到什麽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