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得不到就毀
正在老人說話之際，七殺從外麵進來，說是楚瑾兒和修夜來了。
“炙，你和我一起去見見他們吧！”楚傾瑤道，“我準備過幾天，就動身去赤羅國，先把那八萬大軍的事解決了再說。”
這事軒轅炙還正準備和她商量呢，沒想到兩人倒是想到了一塊去。
楚瑾兒把軍符給她，就相當於把命都交給她了，那她也應該以誠相待才行。
花廳裏，當楚瑾兒看到一同出現的楚傾瑤和軒轅炙，震驚得差點不會說話。直到修夜拉了她一下，她臉上才露出開心的笑容。
“楚傾瑤，你沒死，真是太好啦！”
“我哪那麽容易死？”楚傾瑤招呼他們坐下，看著下人送上茶水點心。
“王爺，外間不是都在傳著你們夫妻……”修夜道。
“本王運氣好，死裏逃生了。”軒轅炙說得輕淡，似乎當日的驚心動魄隻是一場朋友之間的閑聊。
“看來王爺的功夫，更上一層樓了。”修夜可不是無知小兒，會被他一句話給騙了。說完看向楚瑾兒，一臉寵溺，“這下你不用擔心了吧！我就說炙王和炙王妃不會那麽容易死。”
楚瑾兒瞪了他一眼，對楚傾瑤道，“因為童蕪的關係，我們早就離開京城了，所以知道得有點晚。”
“你們身邊一直有本王的暗衛。”軒轅炙的話讓楚瑾兒一愣，她求證似的看向修夜，修夜對她點頭，證明炙王所說不假。
楚瑾兒懂炙王如此做，並不是為了監視，而是要保護他們。她感激的一笑，與楚傾瑤對視。
“瑾兒，你和修夜放心，那些暗衛會一直跟著你們。就算有一天，我們都不在了，這個承諾也依然有效。”楚傾瑤道。
對於她的好意，楚瑾兒也沒拒絕。她現在的處境真的很危險，隨時都有可能被赤羅國派來的殺手找到。
她突然認真的道，“楚傾瑤，你不打算去接收那八萬大軍嗎？天瓊國的處境我也略知一二，不如尋個時間，我陪你去。”有她赤羅國長公主女兒的身份，更能讓人信服一些。
楚傾瑤本來也有此打算，便道，“隻是這樣太難為你了，以前你把軍符給我，隻是在暗處。此事一旦挑明，整個赤羅國都會與你為敵。”楚謹兒羸弱嬌媚的臉上透著濃濃的不屑，“在我眼裏，赤羅國皇室就沒一個好東西，從她自盡起，我就是赤羅國皇室想要殺而後快的孽障了。可我根本就不在乎，隻要能讓他們不高興，就算讓我去死，我都
願意。你別忘了，要替我殺了國師。”
楚傾瑤一臉心疼，知道她的一係列遭遇和轉變都與那個國師有直接關係。如果不是國師在她一出生，就下了定論，要長公主把她養成女孩。也許命運會完全不同，她頂多是名長得妖孽的男子。
“放心，我記著呢！”她道。
“如果你有時間，兩天之後我們就動身，”頓了一下，她又道，“瑾兒，其實你完全可以不去，如果不能憑真本事擺平那八萬大軍，我們也沒資格接手。”
“楚傾瑤，我去並不是為了你。因為那是她留下來的東西，所以我想去。”北宮子鳶活著時，從未在意過這個孩子，所以楚瑾兒想去看看，長公主最在意的東西到底是什麽模樣。
說白了，她終究是在意那個娘的！
修夜握住她的手，心疼的道，“瑾兒，你想去，我們就去。”
楚瑾兒欣慰的笑了下，至少還有修夜肯陪她。
楚瑾兒拒絕住在炙王府，用她的話來說，炙王府的主人都不在了，暗衛不可能隨便留人住宿。
昆侖境。
帝鳳鳴看著剛剛從自己眼前飄過去的身影，倏地一頓，怎麽那麽像？
“悠南，你追上去，看看那人到底是誰。”
攸南追了五條街，才把攔住，“，我家少主有請。”
瞥了眼悠南，“沒空。”他這次來昆侖境，隻想單獨行動，如果要聯係帝鳳鳴，早就去素醫閣了。
不知道為何，他下意識的就想躲著帝鳳鳴。
“我家少主想打聽一下鳳舞小姐的消息，還請門主幫幫忙。”悠南知道帝鳳舞喜歡眼前的男人，所以說話的時候十分客氣。
“我還有事，改日。”還沒來得及走，帝鳳鳴就跟了這來。
他一臉氣惱，不滿的道，“這裏人多眼雜，，你先跟我走。”
“走就走，你帶路。”不想輸了陣勢，說完也不去看帝鳳鳴，感覺到帝鳳鳴走了，他速度跟上。
兩人進了一家茶樓，掌櫃的一見是帝鳳鳴，話也沒說，直接把人帶到二樓雅間。茶水沏上後，自動退下。
“想問什麽你問吧！”有些渴，給自己倒了杯茶，隔著氤氳水汽望著帝鳳鳴。
“鳳舞在那裏還好嗎？有沒有想家？”帝鳳鳴的聲音帶著無奈。讓她一個姑娘家背井離鄉的去投奔別人，雖說離心中所愛近了，可還是委屈她了。
說起來，都是他無能，護不住這個妹妹。想到這裏，心中對境主的恨意又深了一分。
想沒想家？
這個問題，還真不知道。他基本上從不關心帝鳳舞，隻知道她善良溫柔，特別是對父親極好，那種感覺就像……有她在，他就不用過多的擔心父親。
他有些尷尬，“你問這些有意義？就算想了又如何，她可以回來？別忘了，連她的身份都已經被人取代了。不過你放心，她在我毒門呆得挺好，特別是深得我父親的喜歡。”
帝鳳鳴被他嗆得有些心酸，反問道，“那你呢，可有一點喜歡鳳舞？”他記得當時，鳳舞跟走時，眼底的雀躍。
“我心裏有很多種喜歡，自然有一種適合她。”有些心煩，“我來這裏，是想找找醫門下麵那條暗河的源頭，你有沒有什麽線索？”
帝鳳鳴沒接他的話，而是一臉警告，“我知道炙王死了，你心裏還裝著楚傾瑤，如果你覺得鳳舞一點機會都沒有，就讓她離開毒門吧！她一個大活人，在外麵也不會餓死。”
他希望鳳舞在麵對愛情的時候，要有尊嚴，因為卑微換不來真愛。
冷笑，“我比你還希望軒轅炙死，可他就是屬貓的，有九條命。”
帝鳳鳴愣住，繼而激動不已，甚至有些控製不住心跳，“你是說炙王還活著？”
“我什麽都沒說。”起身走了出去。
悠南從外麵進來，“少主，要去把他攔下嗎？”
“不用。隻要他小心點，在昆侖境也不會有事。”帝鳳鳴還在消化剛才聽到的消息，然後他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震得杯中的水都溢了出來。
素禦天，軒轅炙一定會成為你的夢魘，一生一世！
兩天之後，楚傾瑤軒轅炙還有楚瑾兒修夜，離開炙王府趕往赤羅國。上路之前，他們已經精心易容過。
馬車上，楚傾瑤道，“瑾兒，你知道那些大軍在哪嗎？”
“我知道。”楚瑾兒眼中帶著苦澀，“這些大軍，還是當年她扶持皇上登基時，在人前出現過。一晃這些年了，也不知道變成了什麽樣。”
楚傾瑤若有所思，當年的將士肯定已經老了，北宮子鳶一定會往裏注入新鮮血液的。要不然，她不會那麽重視這塊軍符。
為了不引人注意，他們一個暗衛也沒帶。
進入赤羅國後，楚瑾兒從懷中拿出一副地圖，看了一會，道，“往南方的山區走，大軍就藏在深山裏。”
一路南行，能碰到的行人越來越少，沿途的景色也越來越荒涼。
終於在一個黎明，他們行到了一座高山前，高山邊上是一大片望不到邊際的參天古樹。
“到了。”楚瑾兒又拿出地圖確認。
“你以前來過嗎？”楚傾瑤問。
“我雖然沒來過，但我小時候偷看過地圖。上次我回長公主府，在暗閣裏把它找到了。”
因為馬車進不去樹林，他們便步行往前走。足足走了將近兩個時辰，才聽到大前方似乎有人聲。
“炙王，如果他們不承認這塊軍符，你打算怎麽做？”楚瑾兒有些擔心，怕裏麵的人不認軍符隻認人。
“軍符是你給阿楚的，本王無權做決定。”從一開始，軒轅炙就沒打算把這八萬大軍收入囊中，他想把他們當成阿楚的私軍。
當然，前提是這八萬人肯認她為主。
楚瑾兒頗為意外，沒想到他會如此做。這也側麵證明了，軒轅炙沒把權利看得太重，在他心裏，楚傾瑤才是第一。
她笑了，為楚傾瑤高興。
“楚傾瑤，你想好對策了嗎？”她問。
“如果這些人不能收為己用，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楚傾瑤把問題丟了回來。楚瑾兒目光寒涼，“如果得不到，就毀了，絕不能留給赤羅國。”
“可他們本身就是赤羅國人，讓他們跟我們走，怕是很難。”楚傾瑤正為這個發愁。
“你以為他們在這裏隔絕了這麽多年，還能記得自己的親人？”楚瑾兒麵帶嘲諷。
說得好聽，是先皇留給長公主的一支奇兵。可在她看來，呆在深山老林裏這麽多年，就是變相的囚禁。若這些士兵還有熱血，哪個願意在這裏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