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找我報仇？
但這老爺子一眼就道破了玄機，這不得不令李小川心生異樣。
老人似乎看出了李小川心中所想，自顧自地解釋道：“我是上過戰場的人，所以特別熟悉這股味道。”
李小川恍然，卻也對老爺子心生敬佩，又和他閑聊了幾句，便推著自行車遠去了。
在附近溜達了一圈，熟悉了基本地形，把街道名字都記在腦海中，然後又晃悠悠地騎著車回到了鳳凰小區。
剛把自行車停好，迎麵就走來一個人。
李小川沒有當回事，當對方在自己麵前停下，李小川才抬頭看去，不禁一愣。
來人他認識，六月三伏天還帶著一個帽子，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智多星晁星。
“咦，他來找我做什麽？莫非無影劍來找我報仇？”李小川的神經瞬間繃了起來，蓄勢待發，雙眸凜冽，目光掃視左右，卻一無所獲。
晁星感受到了李小川的敵意，但並不害怕，直勾勾地看著他，重新審視這個讓自己看走了眼的家夥。
可看了半天，他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與常人無異。他不禁暗歎，這人真是隱藏的太深了，若非知道他的所作所為，肯定會被他欺騙了。
李小川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沒有發現異樣，也沒有發現埋伏，心中稍稍鬆了口氣，但對方這個時候來找自己，肯定沒什麽好事，所以他也不敢大意。
然而，他並不會表現出自己的緊張，咧嘴一笑，戲謔地問道：“怎麽，這次又想給我送點錢花一花？”
他知道對方已經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實力，所以並不裝傻充愣。反而先發製人地提問。
晁星臉上閃過一抹怒色，這是他心中的痛，李小川一針見血地戳穿了他的傷口，鮮血淋淋。讓他羞怒交加。
但這次他是帶著任務來的。所以並不能意氣用事，他深吸一口氣。道：“我承認我看走了眼，但這次來不是給你送錢，而是想鄭重其事地問你一句話，你在江寧搞出這麽大動靜。究竟是為了什麽？”
“當然是為了生存！”李小川毫不猶豫地答道。
“生存？可你這樣做是在找死，你知道嗎？”晁星臉色一沉，冷喝道。
“找死？我怎麽沒有發現。你不覺的我現在活的很滋潤嗎？”李小川不以為然地反駁道。
“哼，你的腦袋隻是暫時寄存在你的脖子上，隨時有可能搬家。”晁星毫不留情地說道。
李小川上前一步，咄咄逼人地說：“你我相距這麽近，你說是我的腦袋先搬家。還是你的腦袋先搬家？”
晁星一怔，沒想到李小川如此有恃無恐，竟然敢當麵威脅他，一點也沒把他放在眼裏。
他當然清楚李小川所言非虛。此時此刻，李小川要殺他易如反掌。
這一次他是獨自前來，根本沒有帶保鏢，因為他自信以自己的聰明，沒人可以傷害得了他。
可如此近距離地麵對李小川，他才發現自己這些自信顯得有些可笑，遇到李小川這樣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自己的性命未必可以得到保障。
當然，他不會就此被嚇住，四目相對，冷冷地說：“那你動手試一下，我敢保證，你若殺了我，江寧必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與你有關的人都必須死！”
“你以為我是嚇大的嗎？”李小川不以為意地說。
晁星冷哼一聲，道：“那你以為我是嚇大的嗎？”
“哈哈，智多星果然有膽有識，難怪會成為佛爺的左膀右臂。”李小川一聲大笑。
“哼，既然你知道佛爺，那就應該知道我們的厲害，可你卻與佛爺作對，你說你這不是自尋死路麽？”晁星質問道。
李小川眉頭一挑，他雖然心裏把佛爺當成了對手，但麵上卻不能表現出來，畢竟他現在的實力和佛爺相比，還是有一條巨大的鴻溝無法逾越。
李小川撇了撇嘴，反駁道：“我當然知道佛爺的厲害，可誰告訴你我在與佛爺作對？”
“當著我的麵還敢狡辯，你說你沒有與佛爺作對，那為什麽要對付馬三？”晁星見過無數口燦蓮花之人，卻沒有見過如此不要臉的，剛做過的事就如此冠冕堂皇的否認。
“我對付馬三不假，難道馬三就是佛爺？你這個說法也太可笑了吧。佛爺是什麽人，豈是馬三可以代表的？你這樣說簡直就是汙蔑佛爺，把佛爺從雲端直接拉到了臭水溝，看來你對佛爺居心叵測啊。”李小川爭鋒相對。
巧舌如簧的晁星被反問的啞口無言，隻能幹瞪眼地盯著李小川。
外人聽起來似乎李小川在努力維護佛爺，而晁星作為佛爺的心腹反而在玷汙佛爺的名聲，當真是滑稽。
晁星大口喘了一下氣，否則肯定被李小川氣出病來不可，怒喝道：“強詞奪理，狡辯！”
李小川戲謔地看著對方，不清楚他所為何來，照理說若是佛爺真的想殺他，應該派無影劍來才對，為何會派晁星呢？
李小川百思不得其解，卻也沒有放鬆戒備，反正如今口頭上不能承認與佛爺作對，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晁星原以為自己不會動怒，沒想到幾十年養成的平心靜氣在李小川麵前也土崩瓦解。
然而，他謹記佛爺的交代，他此行除了評估李小川外，還要透露招安的意思。
雖然他心中並不願意招攬李小川，更願意讓無影劍一劍了結了他，但佛爺交代的任務，他還是要不折不扣的執行完畢。
晁星深吸一口氣，目不轉睛地看著李小川，鄭重其事地說道：“李小川，雖然你犯下這麽多不可饒恕的罪行，但佛爺是寬宏大量之人，不想眼看著你就這樣死去，所以讓我問你一句話，你願不願意歸順佛爺？”
李小川猛地一怔，他一直在琢磨晁星真正的意圖，卻沒料到他竟然是來招攬自己的，這實在是大出所料。
看著李小川驚訝的樣子，晁星心頭終於舒了口氣，你小子這下被天降的喜事給砸昏頭了吧。
哼，看著挺拽，聽到這樣誘人的條件還不是隻有屁顛顛的歸順。
“李小川，這是江寧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佛爺給你這個好處，乃是看得起你，讓你一步登天，做人上人。”晁星補充道，覺得自己的這套說辭真是太完美了，沒有哪個年輕人可以抵擋這樣的**。
“一步登天，做人上人麽？”李小川癡癡地問。
“對！”晁星斬釘截鐵，眼眸中卻掩藏著深深的鄙夷。
忽然，李小川嘴角微微漾開，笑容漸漸在他臉上綻放，哈哈大笑起來。
“高興的瘋了麽？哼，也不過如此。”晁星鄙夷地想到。
李小川大笑著，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這佛爺似乎也太高估他自己了，以為誰都會願意歸順他，對他言聽計從。
李小川一直記得老家夥當初說的一句話：山中的猛獸不會突然變得仁慈，除非對方覺得感受到了威脅，生死攸關的威脅。
李小川經過無數次的實踐驗證了這一條規律，山中的猛獸這樣，人也不外乎如此。
佛爺突然伸來的橄欖枝令人遐想無限。
李小川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反而有一種深深的警惕，難怪佛爺獨霸嶺西省這麽多年，他的眼光與魄力著實叫人不可小覷。
若是換做旁人，自己屬下遇到了馬三這樣的遭遇，肯定氣的暴跳如雷，恨不得立刻滅了敵人，哪裏還會想到招安這一招。
但佛爺沒有這樣做。
若是換做旁人，看到佛爺伸來的橄欖枝，肯定會受寵若驚，毫不猶豫就接住了。
隻可惜他麵對的是李小川，深諳叢林法則——天上不會掉餡餅。
見李小川大笑不止的樣子，眉宇間似乎透著戲謔之意，晁星愕然，他漸漸明白自己好像誤解了對方的意思，不禁大驚失色，喝問道：“你笑什麽？這有什麽可笑的？”
笑聲戛然而止，李小川嘴角的戲謔卻並未減少，反問道：“難道這還不可笑嗎？”
晁星領教了李小川的伶牙俐齒，不願與他逞口舌之利，冷冰冰地問：“你究竟答不答應？”
李小川聞言，臉色一沉，斬釘截鐵地說：“不！”
“什麽？”晁星雖然從李小川的表現已經有了這個預感，但聽到親自從他嘴裏說出來，依舊難掩心中的震撼，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好事，他竟然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他瘋了嗎？
肯定是瘋了！
晁星的臉色精彩極了，變幻不定，“為什麽？”
“我喜歡自由自在，不喜歡看別人的臉色行事。”李小川胡謅了一個理由。
“哼，自由是要付出代價的。”晁星不屑地說，這個世界上又有幾人可以真正的自由，即便是強大如佛爺，也會受到某些掣肘。
李小川麵色不變，絲毫不見鬆動，依舊鏗鏘有力地說：“凡事都要付出代價，我不怕！”
晁星見他一條道走到黑，也沒有繼續規勸的心思了，其實他心中還隱隱期盼這樣的結果，這樣李小川就必死無疑了。
“好，那你就等著付出代價吧。”晁星掉頭就走。
李小川沒有動手，他明白若是此時動了晁星，那必將遭受佛爺狂風驟雨一般的攻擊，許多人會因此遭殃。
雖然放他回去之後，對方依舊不會善罷甘休，但至少許多人並不會因此而遭受無妄的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