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人多眼雜
兩人不約而同地點頭，表示讚同。
“不過這次不用帶太多人，畢竟是大白天，人多眼雜。”李小川說道。
孫二娘遲疑了一下，說：“難道真的把馬三幹掉？”
李小川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幾人一共帶上三十來個精兵強將直奔馬三的家——普羅斯旺別墅區。
別墅門口，保安神色戒備，明顯比平時緊張許多。以前由於馬三住在這裏，保安根本沒有多大的作用，因為沒人敢來這裏鬧事。
可這些保安聽說馬三爺最近栽了，所以連這些保安也不禁人人自危起來。
但礙於職責所在，保安依舊攔住了李小川等人，他們可沒有像馬三衝撞一號公館那樣大搖大擺衝進去，而是讓保安室聯絡馬三。
不一會兒，保安就把電話遞給了李小川，說馬三爺要與他說話。
“馬三，你這膽子也未免太小了吧，竟然躲起來讓保安來保護。”李小川戲謔地說道。
“哼，李小川，你不要欺人太甚。”馬三在電話中氣急敗壞地吼道。
“我欺人太甚，你是不是弄錯了？這一切可都是因為你出手在前，下狠心要除掉我，我這隻不過是自保反擊而已。”李小川反駁道。
馬三啞口無言，這一切確實是他動手在前，他原來根本沒有把李小川放在眼裏，認為他是一個無足輕重之人，殺了也就殺了，沒想到踢到了一塊巨硬無比的鋼板。
其實，馬三也在暗自後悔，當初若不是自己哪根筋短了路，答應替劉東解決李小川，也不會鬧出這一係列事情來。
真是遇人不淑。若不是劉東已經死了，馬三恐怕也會親自一槍崩了他。
“那你究竟想怎樣？”半晌，馬三問道，他沒有從佛爺那裏獲得太多有用的訊息。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麽辦。所以麵對李小川時心中的底氣不禁有些不足。
“你若是換做我，你會怎麽辦？”李小川反問道。
馬三沉默了。若是換做他是李小川，肯定會斬草除根，徹底把江寧這塊大肥肉據為己有。
地下世界最容易樹立威信的辦法隻有一條——弱肉強食，吃掉一個大勢力。那這人的威信就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迅速地樹立起來。
毫無疑問，馬三很明白這一點，所以也知道李小川是要用他來立威。
“看來你的心裏已經有答案了。”李小川淡淡地說。
“李小川，不要欺人太甚，你若要真的除掉我，恐怕也沒那麽容易，不如大家坐下來商量一下解決辦法。”馬三心思一動。決定使用拖延戰術。
他相信佛爺不會真的放棄他，所以他必須為自己爭取更多的緩衝時間。
“好，那就讓我們進去，大家坐下來談一談。”李小川答應了。
李小川一行人走進了普羅斯旺別墅區。直奔馬三的別墅，遠遠地就看見別墅內外黑壓壓的一群人，麵色不善，顯然都是馬三的馬仔。
馬三真是小心謹慎，裏三層外三層的保護自己。
三十多人在眾多馬仔虎視眈眈的眼神中走進了別墅，許多人看向李小川的眼神耐人尋味，透著難以掩飾的恐懼。
馬三大馬金刀地坐在大廳內，馬剛坐在他旁邊，豹子畢恭畢敬地站在身後，當看到眾人進來後，幾人的臉色都發生了變化。
馬三故作鎮定，斜睨了一眼，說：“帶這麽多人，是今天就要殺了我麽？”
李小川哈哈大笑：“你這裏是龍潭虎穴，若不多帶點人，萬一你殺了我怎麽辦？”
馬三冷哼一聲，心說我若是殺得了你，早把你大卸八塊了。
李小川與王沐幾位老大大大咧咧地坐下，李小川故意掃了一眼馬剛的右臂，嘴角泛起若隱若現的笑意。
馬剛心頭凜然，下意識地想起了那晚被藏獒攻擊的場景，不寒而栗，那已經在他心中留下了陰影。
馬三瞧了王沐三位老大一眼，陰測測地說：“三位真是好本事，以前沒瞧出來，這次竟然齊心協力弄出這麽大的動靜。”
王沐絲毫不懼地說：“馬三爺，以前大家作為鄰居，相安無事，可這次是你故意挑釁在先，所以怪不了我們。”
“哼，多說無益，說一下怎麽收場吧？”馬三不耐煩地說。
眾人都看向李小川，李小川幹咳一聲，說：“既然大家都是一條道的，你是前輩，大家也敬重你，可這次你做的事確實不厚道。不過我們都是實在人，看著你年事已高，也不適合打打殺殺了，所以江寧以後的事就交給我們這些年輕人來處理，想必你也有足夠的錢可以安享晚年了。”
“次奧，你們想的太美了吧。”馬剛越聽越怒，終於忍不住，拍案而起。
眾人看都沒看他一眼，隻是把視線聚焦在馬三身上，這一切必須讓他定奪。
馬三臉色未變，心中卻怒海驚濤。
他打打殺殺幾十年才掙了偌大的家業，對方隨隨便便就想搶過去，他怎會甘心，又怎會答應？
“你們這條件未免太苛刻了。”馬三冷冷地說道。
王沐冷笑道：“苛刻？你想殺我的時候，為什麽沒有想過苛刻。現在知道苛刻太晚了，其實我們還是太仁慈了。”
關雲飛和孫二娘默認，他們很明白若是自己先前失敗了，馬三絕對不會讓他們全身而退，而是會斬草除根。
但馬三的情況不同，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還是有一定的實力，最關鍵的是他身後有佛爺，若是真的趕盡殺絕，那勢必會讓事態擴大的更厲害。
最終，幾人才商量出這麽一個折中的辦法。不過，看起來馬三似乎並不會接受，這次逼宮登時陷入了僵局。
大廳內落針可聞，雙方的馬仔虎視眈眈，肅殺的氣氛令大戰一觸即發。
馬剛不停地用眼神示意父親，不能答應這樣苛刻的條件。
馬三恍若未見，神色平靜。
眾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李小川與王沐幾人對視一眼，沒有說話，但都明白馬三的回答關係著後麵的一切。
半晌，馬三抬起頭，盯著李小川，問：“真的沒有其他解決辦法？”
李小川斬釘截鐵地搖頭，神色決絕。
馬三的眼神變幻了幾下，喉嚨動了動，剛想來個緩兵之計，瞳孔卻猛地一縮，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門口走進來的一個人，眼神漸漸亮了起來。
“哈哈，做你的春秋大夢吧。”毫無征兆，馬三欣喜若狂，大笑起來，沒有先前的謹慎和懼意。
嗯？
眾人愕然，卻沒料到馬三竟然還有這份骨氣。
李小川心頭凜然，最先發現異常，霍地一下從沙發上彈起來，扭頭望向門口。
隻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卓然而立，猶如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無影劍！
王沐幾人也發現了無影劍，心中不約而同地咯噔一下，仿佛心髒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也掐住了。
他們幾人除了王沐外，其他人都沒有見過無影劍出手，但對方的名頭太大，足夠對他們的心理造成強烈的影響。
“劍爺，你終於來了！”馬三三步並做兩步，熱情地迎了上去。
無影劍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後便把所有注意力放在李小川身上，殺氣十足地說：“上次讓你僥幸逃脫，這次你必死無疑！”
晁星回去複命，當佛爺聽說了李小川的反應後，雖然覺得惋惜，但還是毫不猶豫地對李小川動了殺心，派出無影劍，務必要殺掉李小川。
李小川神色微僵，卻沒有被他這股氣勢給壓倒，咧嘴一笑：“上次你沒有殺的了我，還變成了大豬頭，你這次也未必能成功。”
無影劍冷哼一聲，道：“那你就試試看。”
說完，大步流星地朝李小川走來，衣衫無風自動，狂暴的氣勢瞬間充斥著整個大廳，淩厲而叫人心驚膽戰。
“退出去！”李小川朝王沐等人大吼一聲，迎向了無影劍。
王沐等人深知二人的厲害，這樣級別的戰鬥，他們根本摻合不了，留下隻能成為被殃及的池魚。於是，當機立斷帶領馬仔退出了大廳。
馬三沒想到無影劍根本不理會自己，而且沒說上兩句就要動手，心中是既驚且喜。
“事情終於有轉機了，劍爺一定可以殺了李小川這個王八蛋。”馬三恨恨地想到。
馬剛呆呆地看著無影劍，他以前自認為還有幾分功夫，可真實的感受到這鋪天蓋地的氣勢，他才發現自己太渺小了，就像是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可能被巨浪所吞沒。
他下意識地看向渾然不受影響，而且也爆發出不弱於這股氣勢的李小川，心中的駭然更甚。
自己多次與李小川麵對麵，對方要殺自己簡直易如反掌，他真的是在鬼門關走了幾遭。
“退出去。”馬三大吼一聲，也退出了大廳，顯然也不想被殃及。
登時，大廳內隻剩下李小川與無影劍，但無數雙眼睛從門口射進來，注視著每一個細節。
這一場戰鬥的勝負關係著江寧地下世界的格局與走向。
兩人迎麵相衝。
李小川腳尖一點，騰空而起，烏光一閃，匕首淩空刺下，直奔無影劍頭頂。
與此同時，天元功自行運轉，眼中精光閃爍，捕捉無影劍的出劍軌跡。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