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代理人
“是在蘭亭會所工作嗎？”阮玉遲疑了一下，問道。
“如果是呢，你就不願意嗎？”李小川並沒有否認，反而饒有興趣地問道。
阮玉心頭複雜，若是以前叫他來這種地方工作，打死他也不願意。
他有一種骨子裏的清高，但這次的打擊讓他看清楚了許多現實的問題。
清高在現實麵前，一文不值，就是狗屎。
況且天下各行各業存在就有其道理，而且人家會所是經過政府部門批準的正經營生，政府都默認了，哪裏容得他多管閑事。
“我願意。”他深吸一口氣，做出了決定，“我具體做什麽工作？”
若是讓他做鴨子，他會拒絕的，若是其他正當的工作，他不會拒絕。
李小川繃著的肌肉舒展開來，道：“其實我是有自己的私事讓你做，而非讓你在蘭亭會所工作？”
“哦，什麽事？”阮玉心頭鬆了口氣，好奇地問道。
他發現自己與李小川年齡相仿，人家都是副總了，自己還一無所有，這種落差真是太大了。
“我先請教你一個問題，若是我有一個地段的話語權，雖然這些地段有各種不同的行業，他們的所有權不歸我，但無形之中要受我的節製，你認為我怎樣才能賺到更多的錢？”李小川答非所問地說。
“這個……有點奇怪？”阮玉思索起來，“既然他們要受你節製，那你是他們的股東嗎？”
“差不多吧。”李小川不知該怎麽解釋，模棱兩可地說道。
“既然你是股東，那最好的辦法就是擴大你的股份，從而掌控他們，這樣他們才能夠按照你的意願來做事。”
李小川擺擺手。“你誤會了，我並不需要他們按照我的意願做事，我隻是希望在目前這種情況下怎樣讓我的利益最大化，讓更多的錢到我口袋裏麵。”
“那讓這些生意做的更大更火。擴大市場份額。你的分紅自然就會更多。”
“哦，你認為是幫助他們做大做強？”
“對。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李小川摸了鼻子，若有所思。
目前江寧地下世界通行的辦法就是收取保護費，但並不幹預經營。即便這些場子經營的再差。保護費也不能少一分，所以有些場子不景氣最後倒閉了。
但幾個老大並不擔心這種情況，一個老板倒下了，還有另外的老板來接盤，所以保護費是不受影響的。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這些場子的老板換來換去，但老大們的利益並沒有受到影響。
其實。有些場子老板對此也頗有微詞，奈何人家拳頭大，根本沒辦法反抗。
“那要怎樣做大做強？”
“這個看具體的行業了，不過萬變不離其宗。任何行業，隻要幾個龍頭企業掌握了話語權，從而進行適當的分配與調度，便可以皆大歡喜，使利益最大化。”阮玉侃侃而談。
“那若是娛樂行業呢，比如說ktv，沐足城，酒吧這些夜場？”
“這個……”阮玉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我不太了解具體的情況，所以……給不出具體的辦法。”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但是我說過萬變不離其宗，其實把這些行業整合起來，肯定可以大有所為，讓大家都受益。”
“那你有沒有信心把這些行業整合起來？”李小川頗為期待地看著他。
“我？”阮玉指著自己的鼻子，驚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我從來沒涉足這些行業，我不知道……”
“嗬嗬，沒有誰天生就會，你這麽聰明，專心學，應該不難。”
“可……他們又不會聽我的？”阮玉有一種雲裏霧裏的不真實感。
“放心，他們會聽你的。”
“為什麽？”
“因為你是我的代理人。”
“啊？”阮玉不明所以。
李小川不再隱瞞，說：“你肯定知道黑社會都有自己的地盤吧？”
阮玉懵懂的點點頭。
“我有一塊自己的地盤。”
阮玉的瞳孔瞬間放大，難以置信地說：“你不是蘭亭會所的副總嗎？怎麽又成黑社會了？”
李小川摸了摸鼻子，啞然失笑道：“誰也沒規定蘭亭會所的副總不能做這些啊。”
“……”阮玉無言以對，半晌，才緩過神來，說：“你剛才的意思是說想讓自己地盤上的利益最大化？”
“對，你給出了一個不錯的辦法。”
阮玉哭笑不得，自己說的是正常的商業模式，怎麽被他搬到黑社會的經營上麵來了。
“我準備讓你按照自己的思路試一試，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
阮玉猶豫起來，若說讓他做其他事，即便是一個小職員，他都會答應。
可李小川竟然讓他當黑社會大哥的代理人，這……實在是超乎他的想象。
“我從沒想過做這一行……”阮玉幽幽地說道。
“現在想也不遲，其實這一行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麽恐怖，而且你又不去打打殺殺，怕什麽？”
“我不打打殺殺？”
“哈哈，難道你認為你這個身板打得過別人嗎？”李小川打趣道。
阮玉心中懸著的石頭嘭的一聲落地了，心一橫，破罐子破摔，咬牙道：“我可以試一試。”
“我果然沒看錯人，你還是很有勇氣的，昨晚你提著酒瓶給人開瓢的姿勢特別爺們兒，哈哈。”
阮玉臉一紅，解釋道：“那是喝醉了……”
“清醒的時候應該更爺們兒，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讓別人瞧一瞧，你阮玉是響當當的一個號人物，不是別人可以隨便揉捏的。”李小川鼓勁道。
阮玉臉色激動，重重地點頭，顯然這話說到他的心坎裏麵了。
“這是地圖，上麵我已經圈好了範圍，你今天的任務就是把裏麵的所有娛樂場子轉一遍，摸一摸底細，若是能夠見到他們的老板那就最好，你給他們明說就是我的代理人，把你的主意說給他們聽，看看他們的反應。”
阮玉接過地圖，仔細地看了一下，發現這些地段都十分繁華，不禁咋舌。
這麽好的地段，若是真的聯合起來做強做大，那真的是一條誘人的生財之路。
“這裏麵有五萬塊錢，你先拿去用，四處跑花錢的地方多。”李小川遞給他一個大信封。
阮玉驚訝地接過信封，他剛才還在想自己沒錢，怎麽去那些娛樂場所，卻不想李小川早就給他準備了錢。
他對自己的這個新老板不禁好感大增。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李小川光明正大的給他這麽多錢，足以說明對他的信任了。
但他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老板，你不怕我拿了這些錢跑了？”
李小川啞然失笑，“哈哈，你有膽子黑掉我的錢嗎？”
阮玉脖子一縮，當然不敢了。
李小川送走了阮玉，王沐打來了電話，原來三個老大準備對付洪光了。
經過上次的大戰，洪光損失嚴重，元氣大傷。而由於他的臨陣逃脫，讓他與馬三的關係也日益嚴峻。
所以，這段時間他過的很惶恐，尤其是李小川與馬三罷兵止戈後，他就龜縮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不敢再滋事。
如今，王沐、關雲飛和孫二娘已經結成了同盟，牢牢地抱成一團。洪光勢單力薄，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洪光的如意算盤並沒有打響，他不出手，不代表王沐等人會放過他。
王沐等人不能對付馬三，但對付洪光卻沒有問題，而且如今為了擴大自己的地盤和勢力，三個老大急需要吃掉一股勢力，洪光自然是首當其衝。
李小川聽了王沐的主意，並沒有反對。地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社會，原本脆弱的平衡被打破了，自然有人成為犧牲品。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李小川沒有憐憫洪光，他不是救世主，沒有那麽多同情心。
“這件事你們三人商量著辦就可以了，我不參加。”李小川說道。
他無意瓜分洪光的地盤，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讓阮玉實驗這個計劃，若是真的可行，就可以摸索出一條行之有效的路子。
“那好，我們三人商量著辦了洪光。哦，對了，可可打電話來問你，說讓你有時間去找她。”
“她不是在上學嗎？我去找她做什麽？”
“我也不知道，我是越來越摸不透這個妹妹的心思了。他們每個月會放一次月假，這個周末兩天就是月假，你有空的話就去找她吧。反正我通知到了，你要不去她也怪不到我頭上，哈哈。”
李小川無可奈何地說：“到時候有時間我就去吧。”
這丫頭又整什麽幺蛾子，去看看也無妨，否則不去的話以後還不被她嘮叨死。
“李小川，你有時間嗎？”李小川剛掛了電話，蘇媚走了進來。
“有什麽事？”
蘇媚走到他麵前坐下，深吸一口氣，說：“我想聊一聊你給我療傷的事。”
“怎麽了，難道疤痕沒消掉？”李小川狐疑地看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沒有一點疤痕。
“不是的，疤痕已經沒有了。我想認真的問你一次，你是不是有什麽特效藥？”蘇媚神色嚴肅。
李小川啞然失笑，沒想到她還在糾纏這個問題，“沒有什麽藥，就是我手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