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兩敗俱傷
羅夢雪心中一鬆，畏懼竟然真的減弱了幾分，“那我們怎麽辦？”
“靜觀其變。”
佛爺淡淡地瞥了張廣泰一眼，道：“張廣泰，你落在李小川手中也不算冤枉。”
眾人駭然，這李小川究竟是什麽人，竟當得起佛爺如此評價。
龍濤對佛爺也不陌生，曾經在伯父龍開江的帶領下見過佛爺一麵，明白佛爺的特殊地位。
“佛爺……”龍濤畢恭畢敬地喊道。
佛爺掃了他一眼，道：“你是開江的侄兒吧？”
“是。”龍濤喜上眉梢，“沒想到佛爺還記得我。”
佛爺最大的本領之一就是記憶力，隻要見過一麵便會記得對方。他掃了劍拔弩張的局勢，道：“這是要打仗嗎？”
“佛爺，這群人來我的地盤搗亂，我正要收拾他們呢。”龍濤急忙解釋道。
“你的地盤？”佛爺嘴角一揚，啞然失笑。
無影劍掃了龍濤一眼，龍濤如芒在背，冷汗從背心冒了出來，隻聽無影劍冷冰冰地說：“錦都什麽時候成你的地盤了？”
龍濤連忙解釋：“是我嘴誤，是佛爺的地盤。”
龍濤雖然橫行霸道，卻也明白佛爺的恐怖，連自己的大伯都要在佛爺麵前畢恭畢敬，自己還有什麽傲的資本。
佛爺不置可否，望著李小川，道：“你還要繼續用槍對著他嗎？”
李小川聞言，不為所動，道：“他要抓我，我當然要用槍對著他。”
眾人心中咯噔一下，李小川竟然不給佛爺麵子，膽子……太大了！
龍濤喜上眉梢。李小川不知死活，竟敢忤逆佛爺，不用自己對付他，佛爺就會收拾了他。
佛爺微怔。道：“那你是不給我一點麵子了？”
“麵子是自己掙來的。不是別人給的。”李小川毫不退讓。
佛爺不動聲色，其他人則嚇的心髒猛跳。老天爺，李小川太生猛了。
“佛爺，那天他也在邊境，和霹靂虎一起。”佛爺身邊的年輕人忽然低聲說道。
佛爺與無影劍不約而同地神色一凜。“真的？”
“是，此人身手十分恐怖。”年輕人確認道。
佛爺與無影劍對視一眼，均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原來這個年輕人不是一般人，而是一個雇傭兵神槍手，雲滇邊境一槍擊殺潘西便是出自他的手。
潘西扣留霹靂虎的貨物便是受到了佛爺的慫恿蠱惑，佛爺對於霹靂虎插手江寧之事一直耿耿於懷，所以策劃了這一次行動。
卻不料潘西沒能殺了霹靂虎。但最後關頭神槍手殺了潘西，也沒有暴露佛爺這個幕後黑手。
神槍手遁走之後，並沒有從雲滇入境，而是輾轉了一個大圈。這幾天才來到錦都，與佛爺約在了這個酒店見麵。
雙方恰好偶然遇見餐廳這一幕，便卷了進來。
佛爺與無影劍相信了神槍手的話，這說明李小川與霹靂虎的關係更加親密了。這對佛爺而言絕對不是什麽好消息，而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佛爺看了無影劍一眼，無影劍心領神會地點頭，直接走了出來，一言不發地走向李小川。
一股壓抑的氣勢陡然飆升，眾人心頭仿佛瞬間壓下了千鈞巨石，喘不過氣來。
張廣泰喜不自勝地道：“劍爺，救我。”
李小川目不轉睛地盯著無影劍，感受到撲麵而來的殺氣，知道對方動了殺機，身軀一挺，一股強悍的氣勢勃然而發，抵消了那股殺氣。
無影劍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他感覺到李小川與以前似乎有了變化，但一時之間卻琢磨不透。
眾人神色迥異，既期待又恐懼。這一種場麵的大戰可遇而不可求，當然希望見識一下。但這一戰又關係到太多人的命運，不免恐懼忐忑。
“放人！”無影劍冷冷地說。
“有本事，自己來搶。”李小川無動於衷。
“哼，李小川，這次是你自尋死路，霹靂虎不在，我看你怎麽辦。”
話音方落，無影劍就化作一道殘影，長手一探，抓向張廣泰的肩膀，另一隻手中寒光閃爍，劍光飛旋而起。
李小川眼疾手快，大手一送，直接把張廣泰推向了無影劍的長劍。
啊！
張廣泰尖叫一聲，嚇的魂不附體，小便失禁。
唰！
劍勢疾轉，從張廣泰身側掠過，刁鑽地刺向李小川的手腕。
鐺！
烏光乍現，火光迸射，兩人不約而同地後退數步。張廣泰依然在李小川手中，無影劍一無所獲。
外人無法看出這短暫的交鋒的奧秘，但身為當事人之一的無影劍卻深感震驚。
他自以為早已經摸清楚了李小川的實力，可方才這一擊才明白自己錯了。
“不，並非我錯了，而是他的實力增強了。”無影劍得出了答案，神色變幻不定，“這麽短的時間內功力竟然進步如此神速，他真是……天才。”
他感到了深深的無力感，自己花費了大半輩子才有今天的成就，可對方才二十出頭便有這樣的實力，假以時日，難以想象。
“殺，必須要殺掉他，即便有霹靂虎從中作梗，也必須殺掉他。”無影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下定了決心。
李小川感受到無影劍身上的殺氣越來越濃，卻沒有絲毫畏懼，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嗖！
忽然，無影劍再次動了，劍光大作，漫天劍光灑向李小川和張廣泰。
李小川心頭一凜，卻依舊沒有鬆手，把張廣泰向前一送，無影劍竟然絲毫不避讓，劍勢猛烈，殺氣凜然。
張廣泰張大了嘴，已經忘記了呼喊尖叫，麵如死灰，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死了，這下真的要死了。”
噗！
長劍透體而入，直接洞穿了張廣泰的肩膀。
啊！
眾人紛紛發出驚呼聲，無影劍竟然根本不管張廣泰的死活了。
龍濤竊喜不已，雖然李小川的實力遠超他的預期，但他依舊對無影劍有著絕對的信心，因為關於無影劍的傳說太多了，他是當之無愧的錦都第一高手。
佛爺麵沉如水，一言不發，他從無影劍反應已經看出了決心，但他沒有製止，雖然他曾經還想過招攬李小川，可今時不同往日，他明白已經到了非除掉此人不可的地步了。
“啊，李小川，小心！”羅夢雪捂著櫻桃小嘴，抑製不住恐懼和擔憂，下意識地叫道。
蘇軍幾人沒有動手，但眉宇間盡是關切，他們明白這種級別的戰鬥已經不是自己可以參與的了，更不是自己可以左右得了勝負，隻能老老實實地做一個觀眾。
蔣大偉的心狠狠地揪了起來，目不轉睛地盯著這一場大戰，眼神變得熾熱起來。
他太了解這一場大戰的意義了，他心中在祈禱李小川勝利——雖然他覺得這不太現實。
但他深知若李小川勝利意味著什麽，那意味著佛爺在西嶺的絕對權威被挑戰，意味著他蔣大偉的巨大契機。
楊峰則幾乎被嚇的魂不附體，原來李小川這麽厲害，自己以前對他的輕視和挑釁簡直就是在找死。
眾人心思迥異，但當事人則心如止水，兩人均是身經百戰之人，越是生死大戰，心態越是平和。
張廣泰倒地，卻並沒有死，隻是受了傷，撿回一條小命，卻被嚇的一動也不敢動了。
李小川心弦一顫，從無影劍的反應看出了必殺的決心，竟然毫不顧惜張廣泰的死活了。
李小川失去了張廣泰這個人肉盾牌，與無影劍短兵相接，乒乒乓乓的鬥了起來。
無影劍的無影劍法在李小川麵前根本無法隱藏痕跡，無影劍深知這一點，因此這一次根本沒有刻意隱藏出劍軌跡，而是追求劍法的靈動以及角度的刁鑽，卻有另外一種不可小覷的威力。
兩人在餐廳內遊走激鬥，交手不下百招，越來越快，幾乎超過了人類視線的反應範疇。
因此，兩人不敢有絲毫大意，把周身的一切置身事外，小心翼翼地應付彼此的一招一式。
餐廳內一片狼藉，桌椅餐具灑落一地，變成一塊塊碎片，這是被長劍和吹毛斷發的匕首殃及的，此地徹徹底底地變成了一個戰場。
所有人都退到了牆壁旁，深怕被殃及，神色已經變幻了無數次，百感交集，已經不知道是什麽心情了。
“怎麽會這樣，我竟然尋找不到他的一點破綻？”無影劍越戰越沒有底，輾轉如此之久，他一直在尋找李小川的破綻，可對方滴水不漏，無跡可尋。
李小川心如止水，沒有急功近利，而是循規蹈矩，攻守有度。他越鬥信心越足。
正如霹靂虎所言，他果真不用懼怕無影劍了，雙方已經是勢均力敵了。隻不過他明白要擊殺對方也不可能，除非對方露出大破綻。
可讓這樣的高手露破綻不比中五百萬彩票的幾率大。
“不行，必須誘敵深入，引誘他露破綻。”無影劍明白繼續這樣鬥下去不是什麽好事，於是毅然下了決定。
隻見他一劍斜刺向李小川的左肋，但故意讓自己下盤空門大開。
李小川不知有詐，以為是對方露出了破綻，於是心頭一橫，迫不及待一矮身，匕首徑直挑向無影劍的大腿。
隻要這一擊成功，那無影劍的行動受影響，必敗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