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賭約
違背她的意願，那隻能是九死一生。
他與霹靂虎互望一眼，霹靂虎點點頭，為今之計，隻能先答應了，然後再徐徐圖之。
“好，我答應你。”李小川允諾道。
白開水的大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條細縫，道：“我們拉鉤。”
說罷，不待李小川反抗，直接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李小川心頭一蕩，小拇指上傳來的感受是如此滌蕩人心，那種感覺無法用言語表達，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靠，我又沒有戀童癖。”李小川忙暗罵了一聲，摒棄了蘇思亂想的念頭。
佛爺麵如死灰，這次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怎麽也沒想到竟然請來了白開水這個小妖精，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他的控製範疇了。
他與晁星對視一眼，兩個老夥計欲哭無淚，足智多謀的智多星也隻有幹瞪眼了。
麵對變化無常的白開水，晁星覺得自己就像是單純的嬰兒一樣無計可施。
晁星的嘴唇動了幾下，憋到嘴邊的話被佛爺製止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更加不能得罪這小妖精了。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好啦，我們先走了，記得一個月的約定哦，等你攻陷錦都，龍頭寶座等著你喲！”白開水眨了眨眼，擺擺手，與簫伯一起離開了，看都沒看佛爺一眼。
餘下四人麵麵相覷。
佛爺的臉徹底陰沉下來，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你們快走，這裏不歡迎你們。”
霹靂虎冷笑道：“佛爺，你萬萬沒想到自己請來的幫手會來這麽一出吧？”
佛爺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哈哈，這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霹靂虎譏諷道。“你千辛萬苦買通殺手來致我於死地，你真是好手段。”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佛爺爭鋒相對道：“霹靂虎，你不要得意。這麽多年來。你一直覬覦西嶺。難道我不知道嗎？”
“我覬覦西嶺，又不是什麽秘密。你知道又怎樣？難道你沒有覬覦我雲滇？哼，我後來調查才發現原來你與邊境那一帶的許多勢力都有勾結，潘西就是你的一丘之貉，你慫恿他扣我的貨。從而引我去邊境，又埋伏狙擊手暗殺我，真是好手段。若非當時李兄弟趕來，恐怕你的計謀就得逞了。”
霹靂虎越說越氣，這佛爺真是老謀深算，雖然人老了，但心卻寶刀未老。暗地裏有那麽多小動作，差點就真的讓他成功了。
佛爺狠狠地剜了李小川一眼，若是他早知今日，便會千辛萬苦地拉攏李小川。而不是把他推到對立麵。
世上沒有後悔藥吃，現在他悔的腸子都青了也沒有辦法。
“廢話少說，我就看你們怎麽在一個月之內攻陷錦都。”佛爺恨恨地道。
他在錦都經營這麽多年，豈是那麽容易攻陷的。無論是白道，還是黑道，都不是幾個外來戶可以抗衡的。
白開水提的條件雖然是對佛爺的挑釁，或者說根本沒把他這個主人家放在眼中，但這個提議對佛爺而言絕對是有利的。
佛爺恰恰是認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才壓製住了幾欲噴薄而出的怒火。
“這世上你認為不可的事最終卻成功了，這種例子已經不少了，你不要太樂觀。”李小川輕飄飄地說道。
佛爺臉龐一紅，自從李小川出現後，他認為的許多不可能的事都變成了可能，千真萬確，容不得他反駁。
“今天無影劍怎麽也不出來見一麵？不會吃了敗仗，不好意思出來見人了吧？”李小川試探性地問道。
這是困擾他的一個問題，無影劍肯定沒死，但究竟傷成了什麽樣，他卻不知道，所以想探個究竟。
“李小川，無影劍的帳，我後麵會和你好好地算一算。”佛爺拂袖而去，沒有透露無影劍的具體情況。
李小川無計可施，但也肯定了一點，無影劍真的傷的不輕，否則佛爺不會請來白家的人。
古宅後院，無影劍坐在輪椅中，鐵青著臉，一掌拍在輪椅把手上，精鋼鑄造的把手竟然被一掌拍斷了，可見他心中是多麽的憤怒。
“佛爺，這都是我的錯，引狼入室。”無影劍垂著頭，悔恨交加。
佛爺搖頭歎息：“這怎麽能怪你，大家都沒想到白家竟然會是這種人。”
“這些大家族中果然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晁星恨恨地說。今天他差點憋出內傷，實在是比昨天的大戰還讓他憋屈。
“這個白開水究竟是白家的什麽人？竟然敢直接違逆白逸雲的決定？”無影劍百思不得其解，昨天白逸雲分明答應會完美地解決這個問題，因為在他看來這件事微不足道。
“不知道？但聽她直呼白逸雲的名字，在白家的身份肯定舉足輕重，這些大家族的內部關係太複雜了，我們根本無從調查，而且若是調查引起對方的注意，反而惹禍上身。”佛爺無可奈何地說道。
無影劍凝視著已經殘廢的雙腿，他這一輩子是別想再站起來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殘廢造成，都是他的錯。
噗！
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他傷勢發作，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風停雨歇，陽光普照，江寧沐浴在晨光中。臨近十一月，江寧已經漸漸冷了，人們都穿上了厚衣服。
但此刻，天氣的冷意卻沒有李小川與霹靂虎的心冷。他們麵色冷峻，臉上殘留著疲憊。
一夜未合眼，他們連夜從錦都風馳電掣地趕回了江寧。
“李小川，你準備怎麽辦？這個賭約不簡單，要在一個月攻陷錦都，絕非易事。”霹靂虎凝重地道。
他謀劃了這麽多年，都無法撼動佛爺的地位，雖然今非昔比，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錦都又豈是那麽容易吃下去的？
李小川抬起頭，疲憊的雙眼中滿是無奈，這次他是真的被難住了，可當時的情況根本由不得他不答應。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定會有辦法。”李小川像是給自己打氣，咬了咬牙道。
霹靂虎卻沒這麽樂觀，道：“我們還是要做最壞的打算，若是不成功，怎麽應付那小丫頭的威脅。”
李小川下意識地搖頭，自己從來沒想過竟然會在這一個小蘿莉麵前如此束手束腳。
“白開水不是那麽好應付的，她身後是白家，而且她的具體身份還不清楚，若是我們敗了，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過白家的勢力範圍。”李小川憂心忡忡，他已經從霹靂虎口中大致了解到白家的恐怖實力。
那些大公司大財團與這種百年大家族比起來都是小兒科。他和霹靂虎雖是一方梟雄，卻也根本不是這種龐然大物的對手。
霹靂虎長歎一口氣，又怎會不知李小川所言非虛，情況不容樂觀。
“打鐵還須自身硬，我先鞏固江寧的地盤，另外，先靜觀其變吧，先看看佛爺會有什麽動作，再商討對策。”李小川無計可施，隻能先這樣決定。
霹靂虎點頭：“也好，我先回雲滇，處理好家裏的事，然後再與你匯合，這段時間我們保持聯係。”
霹靂虎走了。
李小川獨自漫步在江寧的街道上，望著來來往往，忙忙碌碌的人群，一時間，他竟然有些恍惚。
他猶記得剛來江寧時，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破解自己的身世之謎。
後來發現這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唯有暫時擱置。此後誤打誤撞，竟然闖入了地下世界這個廣闊的天地。
他原本並沒有想過一定要做到龍頭大哥的位置，可有些事不是他不想就不做的，曆史的車輪滾滾前進，他被帶動著不可避免地做了原本自己想都沒想的事。
比如這次，他原本隻想著好好地經營江寧，然後對錦都徐徐圖之，卻不想別人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直接扔來了一個大餡餅——西嶺省的龍頭寶座。
他若是吃不下這個大餡餅，那這就會變成一個大陷阱，讓他萬劫不複。
“讓我做那小蘿莉的跟班，哼，還不如死了算了。”李小川喃喃自語，“她雖然漂亮，卻變化無常，心思難以揣度，與她在一起無異於與虎謀皮。”
他搖了搖頭，實在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咦，我怎麽走到這裏來了？”李小川抬起頭，蘭亭會所就在眼前。
“我畢竟還是蘭亭會所的副總，幾天沒來，先進去瞧一瞧。”李小川徑直走了進去，員工見到他紛紛恭敬地行禮打招呼。
他走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口，卻發現旁邊蘇媚的辦公室門開著。
“咦，她昨晚沒有回家嗎？”
他走了過去，發現蘇媚躺在椅子上，眼睛眯著，臉上掛著疲憊。
一縷陽光從窗口灑落，讓她沐浴在陽光之中，細膩的肌膚就像是從牛奶中泡出來的一樣，泛著誘人的晶瑩光澤。
他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取下旁邊衣架上的外套，輕輕地為她蓋上。
這是他生命中第一個女人，他對她的感情很特殊也很細膩，看著她疲憊的樣子，他不禁有些心疼。
他心中一動，萌生一種從未有過的念頭。
以前的他獨來獨往，無拘無束，他雖然不想死，但其實對生死看的很淡。
可現在他發覺自己不再是孤單的一個人，其他人的出現讓他的生活出現了另外一番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