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穿幫
席間，皇太瑤說起了支教這段時間的見聞，那裏人的可愛與純真。
李風嗤之以鼻，明顯沒興趣，一個人喝悶酒。
皇太子笑容可掬地聽著，若是不熟悉的人一定會他聽的有滋有味兒。但李小川依舊發現了一點端倪，他並非感興趣，隻不過是在偽裝。
反觀李明月一邊聽一邊思索，不時插上兩句，倒像是真的關心那些人的疾苦。
皇太子與李明月一對比，高下批判。
“我臨走的時候，那些孩子都把自己的玩具送給我，每個人都給我寫了信，稚嫩的筆記中傳達的全是最真摯的感情。”皇太瑤甜甜地笑了。
李小川恍然大悟，小偷搶的那個袋子裏裝的就是這些東西，難怪她如此珍惜。
“切，一些爛東西，根本不值錢，有什麽值得驕傲的。”李風不屑地說道。
“李風，你以為誰都像你，什麽都用錢來衡量，你這樣的人生有意思嗎？”皇太瑤怒瞪著大眼珠，不忿地說道。
“我的人生當然有意思了。”李風眉飛色舞，“你不知道多少人羨慕我的人生，告訴你，這都是因為我有錢。”
李明月眉頭擰了起來，道：“那不是因為你有錢，而是李家有錢。”
“李家的錢還不就是我的錢。”李風不以為然地反駁道。
“誰說是你的，李家的錢還是明月姐的，明月姐對李家的貢獻比你大多了，不像你整天隻知吃喝玩樂。”皇太瑤爭鋒相對地說道。
她其實是一個溫和的女孩兒，隻不過李風三番五次地汙蔑那些淳樸的人，讓她很是反感。
李風被說的漲紅了臉，皇太子急忙圓場，道：“你們倆就不要鬧了。像一對冤家一樣。李小川，聽說你在西嶺，你是做什麽工作？”
話題引到李小川身上，大家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
李小川猶豫了一下。說：“保安。”
噗嗤！
李風大笑起來。自己竟然和一個小保安坐一桌吃飯，而且對方還拽的跟什麽似的。
李明月皺起了眉頭。
皇太子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保安很好呀。為大家的平安保駕護航。”皇太瑤連忙為李小川圓場。
“太瑤，他是保安，不是公安。”李風嗤之以鼻譏諷道。
“你……”皇太瑤狠狠地剜了李風一眼。
李小川權當沒聽見李風的亂吠，自顧自地說：“我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沒什麽覺得丟人的。”
皇太瑤急忙鼓掌：“對，靠雙手掙錢，沒什麽丟人，比某些人隻知道用父母的錢好多了。”
李風怒不可遏，正欲反駁，卻聽皇太子說道：“我有朋友在西嶺，聽說江寧的一個黑社會頭子就叫李小川。不知你聽說過沒有。”
李小川瞳孔一縮，皇太子調查了他，而且已經知道了他的底細。
安靜！
大家紛紛把目光聚焦在李小川身上。
“你那朋友肯定是弄錯了。”皇太瑤當然明白兄長的意思，忙解圍道。“李小川是做保安，怎麽可能是黑社會頭子。”
在她的印象中黑社會的人就是三大五粗，凶神惡煞之輩，怎麽會是李小川這樣清秀的少年。
況且，她生平最討厭黑社會了，這群人目無法紀，幹了不知多少壞事。
皇太子似笑非笑，灼灼地盯著李小川，等著他的回答。
李小川心中一動，已然明白了皇太子的意圖，他不動聲色，故意以求證的口吻提及此事，就是為了暴露他的身份，讓他在皇太瑤的心中的形象崩塌。
用心良苦呐。
“是。”李小川點頭，這事沒必要隱瞞，也隱瞞不住，對方都調查的一清二楚了，否認隻能顯得他心虛。
“哈哈，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吧，還給我裝，說什麽保安，原來就是一個上不了台麵的黑社會小混混。”李風哈哈大笑，這真是神轉折啊，太尼瑪興奮了。
李明月好奇地看著李小川，原以為他會否認，沒想到竟然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既然你是做這個的，為什麽說自己是保安？”皇太子咄咄逼人地追問道，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容掠過眼眸。
皇太瑤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有些痛苦，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承認了，可他為什麽先前要撒謊？
她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她很不喜歡欺騙，她在等著李小川的解釋，雖然她不想聽他解釋了，可還是忍住了跑出去的衝動。
“你既然調查過我，想必就知道我一直在蘭亭會所工作，保安這個職務並不是我撒謊。”李小川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雙方都撕破了臉皮，那就沒有必要和對方客氣了。
皇太子一怔，沒想到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會如此鋒芒畢露，敢和他叫板。
“哼，你從一開始就在撒謊，你接觸我妹妹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皇太子麵色陰沉如水，徹底卸下了偽裝，冷冷地質問道。
李小川站了起來，話不投機半句多，直接無視皇太子，看著皇太瑤，道：“太瑤，我沒有想過騙你，我的身份並沒什麽可恥的，謝謝你這幾天的幫助，後會無期。”
說罷，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站住，被拆穿了真麵目，這就想走了嗎？”李風一拍桌子，怒吼道。
皇太子目光閃爍，按住了李風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太瑤，人心叵測，自己以後要小心，尤其是對陌生人。”皇太子拍拍妹妹的肩膀，柔聲說道。
皇太瑤不知所措，扭頭看了眼李小川消失的方向，眼睛變得紅紅的，呢喃道：“為什麽會這樣？他怎麽會是黑社會？”
李明月站在窗前，俯瞰著樓下猶如螞蟻一樣移動的人群，回想著方才會所裏的一幕，若有所思。
後來，皇太子向她道歉，說盡了好話。但她無動於衷，隻是淡淡一笑就回了公司。
皇太子的心思與為人，別人不清楚，但與他認識了二十多年的李明月卻再清楚不過。
在別人眼中他是謙謙君子，對她癡情，但那隻是他表演給世人看的。
這種大家族的子弟都有多張麵具，在不同的人麵前會迅速地換上特定的麵具。
“李小川與皇太瑤相識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她疑惑起來，這個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人根本沒有被她重視，但這次竟然在燕京遇到了，而且還與皇太瑤在一起，這一切看似巧合，但就是太巧了。
太巧合的事往往就不是巧合了。
這是她多年總結出來的經驗。
“莫非白家又要有什麽新動作？”
她想一想李家與白家的恩怨就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李家是和白家一樣的百年大家族，既然是這樣的大家族，彼此之間就免不了競爭矛盾，關係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小姐。”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
李明月沒有回頭，即便回頭也看不見人，這個聲音仿佛是從空氣中突兀地產生的。
“怎麽樣？”李明月輕輕地問。
“李小川這一個多月都沒有出現在西嶺，仿佛憑空消失了，但前幾天卻出現在了東北，幫皇太瑤搶回了包而相識。”
李明月的眉頭鎖的更緊了，這是巧合嗎？怎麽越琢磨越像是精心安排的？
“還有一個消息。”
“哦，什麽？”
“江湖傳言李小川有不歸劍法。”
“對，當初李小川在西嶺與佛爺一戰後突然消失，除了當事人，誰也不知道具體詳情，但江湖中卻有傳言說李小川擁有不歸劍法，如今許多人已經蠢蠢欲動，想找他。隻不過這一個多月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所以大家無法求證。”
“不歸劍法？”李明月呢喃道，“三大劍法之一？”
“是，不歸劍法乃是最為神秘的劍法，不歸劍的主人行蹤飄忽，當年許多高手都敗在他的不歸劍下，也結下了許多仇家。如今李小川擁有不歸劍法的消息傳出，不歸劍的仇人肯定會向他尋仇，另外，也有許多人覬覦這套劍法，肯定會來搶奪。”
“這麽說來，李小川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了。”
“懷璧其罪，他坐擁寶山而沒有實力保護，日子自然不會好過。小姐，我還打聽到一個消息，李小川並非白家的人，反而與白開水有矛盾。”
“哦。”李明月眼睛一亮，“那這就更有趣了，這麽說他與太瑤的相逢並非精心安排？”
“說不清楚，這人雖然隻是一個黑道大哥，但身份確實有些古怪，不歸劍法消失這麽多年，卻在他身上出現了，這本就值得推敲。”
“我明白了。”
“小姐，前幾天在東北的事太危險，以後麵對那種情況還是不要那麽衝動。”那個聲音似乎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勸道。
“嗬，影子叔，雖然那天你恰巧沒有在我身邊，但我也相信自己的判斷，那人並非壞人，隻不過是太子逼的他動手而已。”李明月解釋道。
“當初我若是在小姐身邊，肯定就可以探出那人的真實身份。”那聲音頗為遺憾地說。
李小川漫無目的地遊走在街道上，如今他身無分文，也沒有身份，如何回江寧？
嘎！
一輛mini停在了他身邊。皇太瑤伸出腦袋喊道：“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