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簫伯也有這種感慨，李小川僅僅隻是觀摩就把這一門功夫學到了如此境界，若是得了真傳，恐怕成就還在他之上。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尋覓傳人，然而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如今出現了一個最合適的人，卻是敵人，真是天意弄人。
“哼，爵爺，你不要說風涼話，你不也尋覓了這麽多年，始終沒有找到穿花指的傳人嗎？”簫伯反駁道。
“哈哈，我已經不準備找了，這麽俊的功夫，我就把它帶到棺材裏麵去陪我吧。”爵爺尖聲笑道。
“是啊，你的功夫一般人還不願意學呢。”簫伯戲謔地說道。
爵爺臉色驟變，簫伯此言完全是綿裏藏針，意思是說你這套功夫太過陰柔，若不是太監之身，一般人根本無法修煉，而哪個男人又會願意為了一套功夫而變成太監呢？
“哼，我不與你一般見識，先殺了這小子再說。”爵爺冷哼一聲，說道。
“住手！”一聲嬌喝乍起，“簫伯，停下來，不要打了。”
所有人都向這個聲音的主人白開水望去，簫伯向後一退，撤到了白開水身旁，狐疑地看著她，“小姐，怎麽了？”
白開水神色複雜地看著爵爺，道：“爵爺，不知你來這裏有何貴幹？”
爵爺被迫也停手了，答道：“我看你們這邊如此熱鬧，所以來湊一下熱鬧。”
白開水冷哼了一聲：“據我所知，佛爺不是愛湊熱鬧之人吧。”
爵爺神色微變，灼灼地盯著白開水，在燕京的圈子裏可從來沒有人敢小覷白開水，雖然她的年齡很小，但威望比她的兄長白嘉軒還要大。
外人提起他們兄妹都會對白開水拍手稱讚。這小丫頭堪稱一個小魔頭，卻又讓人不得不心生敬佩。
然而，對於白嘉軒的評價那可就沒這麽高了，他就是一個標準的紈絝公子。吃喝玩樂。無所不精。
“皇白兩家同氣連枝，白家有麻煩。皇家自然應該幫一把手。”爵爺辯解道。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點小麻煩，白家可以自行處理。”白開水冷冷地說。
爵爺不禁一怔，他猜不透白開水的心思。但他今天要確保除掉李小川，於是說道：“我看白家未必有能力自行處理吧，還是等先殺了這小子再說。”
“你若敢動，那就是挑釁白家的威嚴，我不保證你會有什麽不測。”白開水殺氣十足地威脅道。
爵爺剛想動手，卻又無可奈何地停下了，疑惑地問道：“白小姐。李小川是白家的敵人，我幫你殺了他，有何不可？”
“誰說李小川是白家的敵人？”白開水問道。
爵爺愣了一下，“難道不是嗎？”
“我可沒說過這話。”白開水直勾勾地盯著李小川。“李小川，你曾經說過答應我一個條件，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的條件。”
“什麽？”李小川凜然，不知對方明明占據優勢，為何又突然叫停了。
“你與我哥的過節一筆勾銷，那匕首就歸你了。”
李小川心中一動，看看白嘉軒，又看了看爵爺，爵爺在這裏，恐怕皇太子也在附近，強敵環視，而天龍又受了重傷，對他而言並不利。
若是答應了白開水的條件，他可以安全離開，又可以了結此前的約定，一舉兩得。
至於白嘉軒，李小川發覺這個紈絝子弟遠比自己預計的要複雜的多，恐怕不是他原來想象的那麽容易對付。
“我答應你。”李小川斬釘截鐵地說，這一次的行動並不成功，卻也並非毫無收獲，至少讓所有人見識了他的厲害。
白開水嘴角勾起了笑容，道：“那你們可以走了。”
“不能走！”爵爺和陰煞不約而同地吼道，陰煞再次站了起來，方才吃了李小川那一擊，她才剛剛緩過勁來。
“你殺了陽煞，必須死！”陰煞殺氣外露，咬牙切齒地低吼道。
“那你就來殺我吧。”李小川凜然不懼。
“哥，讓她住手。”白開水雙眸一寒，擲地有聲地說道。
“陰煞，聽見了嗎？我妹妹讓你住手。”白嘉軒淡淡地說道。
“可是……”陰煞望著陽煞的屍體，心有不甘，然而，當她看向白嘉軒的眼神時，又不由自主地把反駁的話咽了下去，慢慢地垂下了頭，“李小川，我放過你這一次，下次再讓我見到你，我一定會殺了你。”
眾人心頭泛起了嘀咕，殺人不眨眼的陰煞為何如此聽白嘉軒的話？這一幕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然而，眾人來不及思考這個問題，因為爵爺依舊攔住了李小川的去路，絲毫不退讓地說：“李小川，白家的人不殺你，我卻不能放過你。”
“是麽？那就戰吧！”
“爵爺，這裏是白家，不是皇家，一切由我說了算。”白開水高聲說道。
爵爺絲毫不買賬：“白小姐，我不是白家的人，所以不用聽你的命令。”
“可你腳下是白家的土地，你不聽也得聽。”白開水的態度很強硬，讓正準備動手的爵爺不禁一怔。
“爵爺，你是皇家的人，不會希望看見皇家與白家因為這件事鬧矛盾吧？”白嘉軒吊兒郎當，戲謔地問道。
爵爺看著這一對兄妹，左右為難，簫伯向前一步，虎視眈眈地看著爵爺，其意不言而喻，若是爵爺敢動手，簫伯肯定就會阻止他。
這叫什麽事兒？方才還是你死我活的關係，現在為何要如此袒護李小川？
爵爺百思不得其解，臉色漸漸變得陰沉，心有不甘地看了李小川一眼，道：“李小川，你逃不掉的。”
“這用不著你操心。”李小川不屑地說道，深深地看了白開水一眼，她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為何前後變化這麽大？
白開水意味深長地看了李小川一眼，指著白嘉軒的豪車，讓李小川開這車離去。
白嘉軒聳了聳肩。遞給李小川車鑰匙。
“天龍，我們走。”天龍受了傷，不宜步行，有車就更好了。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
兩人徑直上了車。豪車呼嘯而去。
爵爺腳步一動，就想追上去。豈料白開水說道：“簫伯，你與爵爺很久沒有見麵了，敘敘舊吧。”
簫伯雖然不明白白開水的用意，但還是無條件地執行她的命令。當即攔在了爵爺麵前，道：“爵爺，不用這麽著急走，我們敘敘舊。”
爵爺的臉色由白轉紅，恨恨地剜了白開水一眼，不甘心地望著絕塵而去的汽車，長歎了口氣。
放過這次的大好機會。以後再殺李小川可就不容易了。
“好啦，你可以走了。”見汽車已經消失了蹤跡，白開水下達了逐客令。
爵爺冷哼一聲，一言不發地離開了莊園。
“白嘉軒。到我房間來，我有話給你說。”白開水大步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白嘉軒腆著笑臉，亦步亦趨地跟著白開水進了房間。
白開水停住了腳步，直勾勾地盯著白嘉軒，似乎要把他給看透一般。
白嘉軒吊兒郎當地笑道：“妹妹，你這麽看我做什麽？難道我臉上開了一朵花兒？”
“白嘉軒，你真是偽裝的太高明了。”白開水咬著雪白的貝齒，一字一頓地說。
“哎呀，妹妹，你這麽嚴肅弄的我好不習慣，我一直都很高明，你現在才發現嗎？當然，我怎麽也比不過妹妹你，這是大家公認的。”白嘉軒依舊嬉皮笑臉，沒個正形。
“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在我麵前裝，有必要嗎？”白開水不悅地問，“你既然知道我聰明，那就不要把我當白癡。”
“唉，瞧你這話說的，妹妹你冰雪聰明，這是眾所周知的事，誰敢把你當白癡，我削死他。”白嘉軒義憤填膺地說。
白開水白了他一眼，道：“我看你應該先把自己削死！”
白嘉軒訕訕一笑：“妹妹你怎麽舍得呢？對了，你剛才為什麽讓他們離開？”
見他岔開了話題，白開水略一沉吟，也沒有繼續追問，道：“他們死了，對我們有什麽好處？”
“沒人來找我們的麻煩了啊。”
“那也同樣沒人找皇太子的麻煩了。況且，天龍乃是龍堂堂主，你認為真的那麽好殺嗎？殺了她就是捅了馬蜂窩，白家招惹了這群殺人不眨眼的殺手有什麽好處？”
白嘉軒一拍額頭，恍然大悟：“對，還是妹妹想的周全，隻不過放走了他們，以後我們就會很煩了。”
“你放心，有人替我們對付他們。”白開水神秘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太子會對付他們？對呀，看爵爺的態度，太子肯定也在李小川手中吃過虧，所以才會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如今放虎歸山，就可以給太子製造一個天大的麻煩，這確實是一件有趣的事。”白嘉軒雙眼放光，激動無比。
“白家一直以來與皇家都談不上多親密，上次他們妄想通過聯姻來拉近兩家的關係，我偏不隨他們的願。”白開水說道。
白嘉軒聞言，臉色變得有些尷尬，猶猶豫豫地說：“妹妹，你這是斷送我的幸福啊，皇太瑤人又漂亮，又知書達理，娶回家做老婆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這下被你這麽一攪合就徹底沒戲了。”
“你的女人還少嗎？還在乎一個皇太瑤？”
“那不同的，唉，算了，幸福要靠自己去爭取，雖然你攪黃了這件事，但憑借我玉樹臨風的外表，照樣可以征服皇太瑤。”白嘉軒信誓旦旦地說。
“白嘉軒，你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現在還和我演戲。也罷，我就不逼你了，另外，我想問你是怎麽把陰陽雙煞收歸帳下的？”
“唉，這當然就要歸功於我的人格魅力了……”
見他又要大肆地自吹自擂，白開水揉了下太陽穴，急忙叫道：“停！你不說我就不勉強你，但我要說一句，這段時間你不要去招惹李小川。”
白嘉軒訕訕一笑，欣然點頭：“放心，既然一筆勾銷了，那肯定就不回去招惹他了。李小川這塊難啃的骨頭就讓給太子吧，哈哈。”
簫伯走了進來，看著白嘉軒遠去的身影，他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幽幽地說：“小姐，以前我們都看錯了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