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穿越係統

0433 不能總以弱者自居

0433 不能總以弱者自居

趙誠繼續說:“放學之後,很多學生都在外麵等著我……”

於果點點頭:“你畢竟隻有一個人,他們一群人,輸了也不丟人,別想不開。”

趙誠卻一臉怨氣地反問:“你也是一個人!你也不比我高幾公分吧?也不比我壯,可你一個人能對打好幾十個拿棍子的警察!”

於果緩緩地說:“人和人不一樣,沒有可比性。”

趙誠也感覺自己剛才過於激動了,緩和了一下語氣,說:“你誤會了,大哥。外麵很多人不假,但他們都是看熱鬧的。”

於果一怔:“對方也是一個人?”

趙誠神色黯然地道:“對。大荒中學和別的學校不同。成績很好的學生,不屑於去大荒,很多學習成績差的學生的家長,不甘心孩子初中畢業考不上重點高中或者高中畢業升不了本,就逼著孩子轉校去大荒。”

於果聽懂了:“哦,換言之,大荒中學幾乎成了愛調皮搗蛋、打架鬥毆的傳統壞學生聚集地了。”

趙誠神色沉重地說:“是,的確是這樣。而且,學校是全封閉的,想從外麵叫幫手,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學生想要別人尊重自己,甚至害怕自己,都隻能靠自己的拳頭。學校裏的頭號老大,跟別的學校不同,不一定是富二代,不一定是官二代,更不一定是黑社會家庭,但一定要打架厲害,才能服眾。”

於果感到很新奇。他的學生時代,校園暴力和霸淩**就層出不窮了,學生圈子裏除了按照學習成績來論資排輩外,也的確存在類似黑社會一樣的老大老二排名。但是,完全靠打架來論資排輩的,於果倒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趙誠接著說:“那些圍觀的學生們隻是為了看熱鬧,那個欺負我的人,也必須跟我單挑才行,要是他靠人多來打我,那會被大家孤立的,這是大荒學生圈子裏的潛規則。”

於果聽得饒有興趣:“原來如此。”但在下一秒,他突然又明白了:“原來……你之所以愛和我聊天,是想跟我學格鬥?”

趙誠莊重肅穆地說:“是!大哥,我想拜你為師,不是開玩笑,是真的,行拜師之禮,一輩子當師父尊重!我從沒見過你這麽厲害的人,你簡直把打架發展成了一門藝術,任何語言來形容你都是蒼白的,單打獨鬥,我看泰森也打不過你吧?”

於果笑著搖搖頭:“你謬讚了。”他這話其實是謙遜,泰森是人類裏麵的最強者之一,但沒辦法跟自己這個非人類比,這種跨界比較本來就是沒有意義的。

見趙誠還是充滿崇敬甚至充滿信仰地盯著自己,於果為了化解尷尬,咳嗽一聲,問:“這麽說,是你打輸了?”

於果還真沒什麽可教的,他的高難度動作,都隻能基於超凡脫俗的體能才可以實現,趙誠幾輩子也別想練出來。至於技巧之外還有力量,那更不是趙誠可以企及的了,就像一個人不可能教給一隻螞蟻如何舉起一隻啞鈴,螞蟻力氣再大,也不可能介入人類的力量活動領域。

趙誠哼一聲,充滿氣憤地說:“假如我輸了,那我也不至於要拜你為師,我連這小子都打不過,那就說明我根本沒有打架的基本資質,哪能學你這麽高難度的功夫?如果是他贏了我,那他肯定會百般羞辱我的。可是,結果是我贏了,但我沒他那麽壞,隻是告訴他,以後別再欺負我了。”

這結果倒是出乎於果意料之外,於果說:“哦!這倒是沒想到了。那你既然贏了,按理說就安全了。你在眾目睽睽之下打贏了他,他要是再找很多人靠數量報複你,那就會被同學們所不齒的,不是嗎?”

趙誠恨恨地說:“他當然不敢這麽幹,所以,他選擇了用另一種辦法來報複我。他裝作跟我和好了,然後也不跟我走得太近,學校裏經常會發生單挑**,新聞會替代舊聞。等大家都覺得我這事情過去了,差不多要遺忘的時候,正好是學校每兩周一次的一天假期,讓學生回家休息。

“他讓他的叔叔帶了幾個人,開著一輛車在距離校巴不遠的小超市等著我。我有個習慣,每次回家都要去小超市轉一圈,那裏賣的炒瓜子是附近村裏自己炒的,味道很香,別的地方沒有,我媽媽最喜歡吃,所以我都去買一點……他的叔叔帶著幾個人進去,揪著我就拖出來打,他們個個都是一米八以上,我一點兒也沒有還手之力……”

於果聽到這裏,淡淡地說:“你很孝順。幾個成年人,打你一個學生,這很不道德。”

老鼠精突然插嘴道:“於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於果擺擺手:“我沒有指桑罵槐的習慣,你別以為我在暗指你欺負小趙。再說,我也不需要暗指,有什麽不滿,我會直接告訴你的。”

老鼠精一下子被噎住了,咽了好半天才咽下去。

趙誠的眼神裏,重現了曾經的激動:“接下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我被打得有多慘了……但是,也可能是激發了我的潛力,我知道我無論如何是打不過這幾個人了,可我不想就這麽當眾被羞辱,那樣還真不如死!”

這話被於果聽在耳朵裏,相當震撼。這話曾經不止一次地在他的腦海裏閃過,成為一直支撐著他堅持前進的最大動力。此時此刻,這個叫趙誠的稚嫩小子,跟自己曾經的靈魂高度契合了。

趙誠咬牙切齒地說:“所以,我用盡了最後一點兒力氣,爬了起來。我要是還手的話,他們還會繼續打,但他們大概也覺得我隻是個半大孩子,差不多揍得夠了,也沒再追趕。可我腦子發熱,想要到處找個鐵鍁或者鋼筋、菜刀之類的,再殺回來跟他們拚了,但什麽也沒找到。

“他們看我四下亂晃腳步踉蹌,以為把我打得暈頭轉向神誌不清了。可我一下子看到了他們隻是掛在P檔的吉普車,他們可能是覺得速戰速決,打我一頓就走人,所以車鑰匙沒拔下來。我猛然跳上去,他們才發現不對勁,想要衝過來。我沒學過駕駛,隻聽說過開D檔就是前進,我就把手刹放下去,開了D檔……”

於果隱隱有些不安:“你……你撞死人了?”

趙誠長歎一口氣,許久沒說話,於果耐心地等待著。過了三十多秒,趙誠說:“車頭碰著了一個,甩出去幾米遠,不知道死沒死,送醫院了……當場我就嚇呆了,車子撞在一個路燈上,停住了。另外幾個人把我拖下來,又是一頓打,還報了警……我就感到天旋地轉,什麽也不知道了……”

可是,他的神色再度堅定起來:“我也過了十六歲了,應該是需要負刑事責任了。要是人死了,就算不判我死刑,想必也是很多年的牢獄之災了。我不想在監獄裏也受欺負,那樣的話還不如我死了算了!所以,於大哥,你收我當徒弟吧!我一定好好學,不辜負你的期望!”

於果心裏哭笑不得:“我哪對你有期望了?”可話卻不能這麽說,隻能說:“我不收徒弟,你在我身旁,就不受欺負。”

趙誠卻不甘心:“可我們的罪都不一樣,一旦判決下來,換了地方待,甚至哪怕換了號子,我都還是會受欺負的!於大哥,我知道,你是絕對的強者,你同情我,不見得是因為我弱,也是覺得我沒錯。但我要是總是以弱者自居,永遠尋求憐憫,然後心安理得地尋求保護,那樣豈不是太可悲了?”

於果心裏一陣觸動:“這小子,還是挺有想法的,還真的很像當年的我。”

接著,趙誠一下子跪了下來,他第一次下跪已經把大家嚇得夠嗆,第二次直接把老鼠精嚇成了蝙蝠精,幾乎整個人貼在牆壁上,大概是以為趙誠又要跪父母,然後跟自己幹架了。

於果卻知道他要跪自己,早在他膝蓋移動的一瞬間,就立馬閃到一旁。趙誠果然跪下來就磕響頭,大喊道:“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於果卻頭也不回地說:“別開玩笑了,我不收徒。你別惹我發火,再說這件事,那我就不會再跟你說話了。”

趙誠嚇了一大跳,但也不敢冒然嚐試,隻得本本分分地低下頭站起來,不再作聲。

看守所雖然三教九流很多,殺人如麻的重刑犯和隻不過調戲婦女被抓的二流子都有可能共處一室,可是在家屬想要見麵這個問題上,反而比監獄寬鬆一些。尤其是沒大事的犯人,不存在和家屬傳遞消息的風險,看守所就相對寬容了。

更何況,是李闖這樣有錢有勢的人,他要見霍利菲爾德,不可謂不方便,再說,西沙台派出所的仲所長,和李闖已經去世的大哥仲老四是親兄弟,這就更是方便中的方便了。

於是,霍利菲爾德被叫出去見李闖。李闖又給他帶了一大包醬豬蹄、白切雞、燒肉、蒜味腸等等,兩人相見時,李闖很高興地一下子張開雙臂,擁抱了這個替自己的惡行頂罪的小弟,說:“德子,真是辛苦你了。裏麵沒人欺負你吧?”

見霍利菲爾德一愣,李闖甚至自以為幽默地哈哈大笑起來:“我就是開個玩笑,看你的表情,哪有人敢欺負你啊!就你這身手和暴脾氣,你在裏麵不報我的名字,也一樣是頭鋪!”

看守所的管教也許是覺得他太猖狂了,正色說:“小點聲,注意影響。”

李闖白眼一翻,沒去理會他,假如這管教隻是一個路人,李闖能立馬把他打進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