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混混

第647章 活的不耐煩

第647章 活的不耐煩

他的回答令人匪夷所思,他道:“因為我已經有點活的不耐煩了。”

他居然這樣回答,他道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意,無論誰都應該看出來,他是開玩笑的,但任誰去看,都可以看出,他連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他臉上的笑跟別人的笑很不一樣,他笑的很神秘,很陰沉,讓人捉摸不透。

陳三喜雖然城府不深,但陳三喜閱人無數,很了解人的心理,一個人道出這樣一句話,往往是希望別人去探究他的內心,這樣的人,你要對付他,就要想點好的法子,這好法子跟對付一般人,自然不太一樣。

陳三喜道:“其實我也有點活的不耐煩了。”

陳三喜故意這樣說的,陳三喜想看看他會有怎樣的反應。

他笑了,這次的笑跟上次的笑不太一樣,這次的笑,好像就是道:“你確實是個我喜歡的人。”

“人生道穿了,就是在虛擲光陰,隻是,倘若我們做一點不一樣的事情,那光陰多多少少也不算全部浪費了。”陳三喜也故意問他:“你說是嗎?”

他似乎來了點興趣,向陳三喜湊近了一點,道:“比如什麽事呢?”

陳三喜也笑了笑,道:“比如你應該先告訴我應該稱呼你。”

他啜了一口香甜的雞尾酒,才道:“我叫楊柳。”

“好名字。”陳三喜拊掌讚道。

這句話陳三喜是發自內心的。因為陳三喜確實覺得這是一個好名字。

陳三喜接著道到:“柳絲萬條,飛絮紛紛,若是你生在古代,一定是個絕好的詩人。”

“錯。”楊柳道:“不是詩人,而是詞人。”

“哦?”陳三喜道。

陳三喜想不到他會糾正這樣的一句話,詩人跟詞人有什麽區別呢?

楊柳解釋道:“詩人太古板,太學究氣,我喜歡詞人,詞人是浪漫的,是多情的。”

道到“多情”兩個字,他的眼睛亮了起來。陳三喜注意到了。

“多情卻似總無情,惟覺盞前笑不成。”陳三喜將本來這句詞的“樽”字改成了“盞”字,因為他在用杯子喝酒。

他似乎來了很大的興趣,也拍了拍手,道:“妙,妙,陳三喜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你這樣的人了。

“可是,你還沒有跟陳三喜道,人這一輩子應該做點什麽事?”楊柳又道。

“你想做什麽?”陳三喜問。

“我想死。”楊柳道。

陳三喜苦笑著,道:“除此之外呢?”

楊柳沉默了片刻,道:“除此之外,那就沒有了。”

“有。”陳三喜道:“比如女人。”

“女人?”楊柳的眼光黯淡,還帶著嘲笑:“女人算什麽,隻要我招招手,就會有一大票的女人。”

“真的嗎?”陳三喜道這句話的時候,用心地觀察著他的眼神。

他故意笑,卻笑得有點不自然:“當然是真的。”

“假的。”陳三喜道:“你這一輩子肯定有那麽一兩個,也許隻有一個女人,你是想盡辦法也追不到的,是不是?”

楊柳不說話了。

看來陳三喜道到他的心裏去了,而且道到了他的傷心處。

“也許我可以幫你。”陳三喜試探著道。

“你怎麽幫我?”他立刻問道。

陳三喜沒有回答他,而是慢慢地坐直身子,才道:“你為什麽不先告訴我是哪個女人?”

他沉吟著,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然後眼神又黯淡了下來。

“我道了也沒用,因為這個女人根本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道完這句話,他像是想起什麽似地,壓低了聲音道:“要不這樣,我跟你打個賭。”

“打什麽賭?”陳三喜問。

“你要是能讓那個女人跟你說一句話,我就佩服你,而且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麽都可以。”他道。

“哦?”陳三喜道。

“你敢不敢?”他興致盎然地道。

陳三喜想了想,道:“這話當真嗎?”

“絕對當真。”楊柳道。

陳三喜笑了笑,道:“好。”

看來這人確實有點活的不太耐煩了,陳三喜了解這種富家的公子,生活中,本來就沒有什麽事情可以激起他們的興趣。他們所想的,所做的,往往跟別人不一樣。

楊柳將杯子裏的酒喝完,然後幹咳了一聲,道:“你看到沒有?”

“看到什麽?”陳三喜道。

“那邊那個女人。”楊柳道。

陳三喜朝著他示意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一個女人。

“你看到了?”楊柳好奇地問。

“當然。”陳三喜回答。

“那邊至少有二十個女人,你確信你看到的是她?”楊柳道。

“確信無疑。”陳三喜道。

楊柳點頭,這個時候他才有點相信我的的確不是個吹牛皮的人。

“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她的名字。”楊柳道。

“不用。”陳三喜道。

這句話陳三喜也是在心裏想了一會才說出來的,陳三喜既然要做,就一定要做他辦不到的事,做他羨慕的事,才能壓製住他,以後他才會覺得在陳三喜麵前低一等,陳三喜才能要求他幫陳三喜的忙。

“你真的不要陳三喜告訴你她的名字?”楊柳果然顯得很吃驚。

“我自己有嘴。”陳三喜道:“你就在這等著瞧吧。”

陳三喜向服務員招了招手,服務員走過來。

“CANIHELPYOU,SIR。”這個服務員居然說的是英語。

“我要兩杯白蘭地。”陳三喜並沒有用英語道,因為陳三喜相信不論他說什麽他都會懂,因為隻要有錢就行。

他果然懂。很快就有兩杯白蘭地放到了陳三喜麵前的桌子上。

陳三喜衝著楊柳笑了笑,笑而不語,然後站起來,端起兩杯白蘭地,走向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穿著一條黑色的連衣裙,上身套著一件不知什麽材質的皮衣,使得她的人看上去就像是天上的仙子,不對,不是天上的仙子,是偷食了禁果後被打落凡間的天使。

陳三喜本來自覺對女人自有一套自己的經驗,可是,當陳三喜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卻感到全身冰冷,倒不是因為被她嚇到了,而是她全身上下散發出的那種無與倫比的冰涼氣質,她儼然就是一座寒氣襲人的冰山。

陳三喜稍稍回轉頭,看了一眼楊柳,楊柳也正在看著陳三喜,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而且還帶著一種滿足感。

一個東西,當自己得不到的時候,希望別人也不容易得到,這樣心裏才會平衡一點。而此時的楊柳顯然就是這種奇怪的心理。

陳三喜笑了笑,因為陳三喜已經準備攀登這座冰山了,就算是從這座冰山上摔下來,陳三喜也要試一試,這是陳三喜唯一的機會。陳三喜必須先搞定這個女人,再壓倒楊柳,這樣,陳三喜才可能利用楊柳的力量與田大千一搏。

陳三喜看得出楊柳絕對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為什麽不下這一注呢?”陳三喜隨便指了指一個注位。陳三喜道這句話的時候,刻意不去看這個女人。

以陳三喜的經驗來說,女人好奇的話,一定會看陳三喜一眼的,可是這個女人根本沒有看陳三喜。

陳三喜咳嗽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唉,為什麽很多人有眼無珠呢?既然有眼無珠,為什麽還要來賭錢呢?”

既然討不到好,那不如就反其道而行,激怒了一個女人,往往也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成效。

這個冰山美人終於看了陳三喜一眼。但也隻不過是一眼而已。

在她眼中看來,男人都是一樣的,一副醜惡的嘴臉。她雖然看了陳三喜一眼,但卻像看到一塊木頭一樣。連陳三喜自己都覺得尷尬。

陳三喜幹咳了一聲,道:“你要不要喝一杯?”陳三喜將其中的一杯白蘭地送到她手上。

她接住。隻要她能接住,那我就絕對有戲。陳三喜忍不住笑了笑。

可她接下來的動作,就讓陳三喜有點生氣了,真的生氣了。因為她忽然就將這杯酒倒在了地上。她倒的很慢,她倒掉這杯酒,就像是倒掉了陳三喜的自尊。陳三喜隻有看著,因為這本來就是陳三喜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到這個時候,陳三喜才有點相信楊柳的話了,陳三喜本來以為柳絮飛搞不定的女人雖然驕傲,但還不至於此,可事實上,這確實是個很棘手的女人,比世上任何一件事都棘手。

陳三喜又轉過頭看了一眼楊柳,陳三喜幾乎忍不住想坐回自己原來的位子上了。但陳三喜又怎麽能走回去,不道被楊柳笑話,就是自己的心裏也接受不了。陳三喜鼓足了勇氣,就算是丟盡麵子,也要把這個冰山美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