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乞丐
靈寶幹笑了兩聲，顯然他已經想到了那種後果了，看著眼前的孫明頗為不好意思。
“好了好了，在我麵前就不要不好意思了，華雲散人還在跟前看著呢，你就不要在這裏扭扭捏捏了，既然已經是器靈宗新任的掌門，自當有一個掌門應該有的樣子，知道了嗎？”孫明看著咱在那裏手足無措的靈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吻說道。
“讓您見笑了。 ”孫明看著呆呆的站在那裏的華雲散人笑著說道。
南華星自從天地靈氣變化之後就變得上清水秀，景色秀麗，因為隻剩下一個國家，也沒有什麽戰亂，人民安居樂業，名山大川之間處處是遊人如織，不過縱使是在這等太平盛世的年代也會有多多少少的食不果腹，衣不遮體的人群。 本來這山清水秀讓人流連忘返的地方多麽美好的一個畫麵，硬生生的讓兩個乞丐給破壞了整體畫麵的美感。
衣不遮體，食不果腹這種詞匯用來形容這些乞丐似乎再合適不過了，披頭散發，雙目無神就那樣緩緩的走著，碰到了行人的時候就那麽一擁而上希望能夠討得點什麽，但是那很久沒有洗過澡的身體散發出的那種氣味有豈是一般人所能夠承受的起的，路上的行人也不少，但是真正討要到東西的時候確實不多。
“大爺，您就行行好吧，我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 ”雖然說希望很渺小，但是這個孩子還是不放棄每一個飄渺的希望。 對這行人喊道。
終於不知道是他地鍥而不舍的精神打動了路人，還是因為那些行人想早一點離開那令人厭惡的味道，一個已經被啃了一小半的饅頭夾在這口水被人從馬車上扔了下來。 小乞丐看到之後大喜，三步並作兩步把那塊饅頭撿了起來，怕了怕饅頭上的灰塵，極其寶貝的塞進了懷裏，就好像得到了什麽了不起的寶貝似得。 抬頭看了看已經走遠了地乞丐大隊，抽身幹了上去。
“爹。 我討到飯了，我討到了一塊饅頭。 ”小乞丐氣喘籲籲的追上了那一群乞丐，興高采烈地同一位中年乞丐說道。
“這麽長時間你跑哪裏去了？”中年乞丐身旁的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微怒的說道，冰冷的讓小乞丐不由得抽搐了兩下。
“額，二娘，剛剛我討到了一塊饅頭。 ”小乞丐把頭狠狠地低了下去仿佛不敢正視眼前的女人似得。 說罷把還帶著體溫的饅頭從懷裏套了出來遞了上去。
女人看見那塊饅頭目光中地貪婪一閃而過。 麵無表情的從小乞丐的手中接了過去。 看著從自己手中離開的饅頭，小乞丐的口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當家的。 給，你千萬別餓著。 ”女人把手中的那塊饅頭遞給了一旁地中年男子，笑著說道。
“哼，我堂堂七尺男兒，手足健全為什麽要吃這嗟來之食？雲兒，為父是怎麽教你的？誰讓你去討飯了？他們是乞丐，難道你也要和他們一樣嘛？”男子一把打掉了遞過來的饅頭厲聲喝道。
一旁的乞丐似乎對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甚至連說他們是乞丐都沒什麽反應。 也對，本來就是乞丐何來的反應？麻木不仁的態度很難想象這裏竟然蜷縮著一群被稱為萬物之靈地人類。
“可是爹，你已經兩天沒吃飯了啊，而且這裏的草木什麽的和我們以前走過的地方都不一樣，也不能隨便食用啊。 ”小乞丐跑了過去把那掉在了地上的半塊又沾滿了泥土的饅頭撿了起來，小心翼翼的用手敲打幹淨遞了過去。
“皇甫家怎麽會有你這種不肖子孫。 男子漢大丈夫立於世自當自強不息，嗟來之食，這是那些乞丐的食物，我們難道已經到了和他們同流合汙的地步了嗎？”中年子語氣比較激動，因為很久沒有吃飯身子竟然有些踉踉蹌蹌，那位中年女子急忙攙扶了一下。
“你這小子，這等嗟來之食豈是我們士大夫家族能夠下咽的嗎？我看你根本就不像皇甫家地人，和你那死鬼老媽一樣，都是野地裏出來地。 ”中年女子尖酸的語氣讓一旁地小乞丐頓時火冒三丈。
“就是，我們皇甫家怎麽會有這樣的成員呢？”中年婦女身後探出一個腦袋。 顯然這個小乞丐要比皇甫雲好的多。 雖然身上很髒，但是臉上倒也顯得頗為紅潤。 可見這麽長時期的流亡生涯並沒有讓他感受到多少的苦難。
“好了都不要說了。 都去睡吧，明天就能到連青城了，到時候找到了皇甫強大哥，咱們也算又一個落腳的地方了。 ”中年男子高聲道。
“可是爹爹，您還沒吃東西呢。 ”皇甫雲似乎還有些不甘心，看著走起路來都有些踉踉蹌蹌的父親擔心的說道。
“別再說這件事情了，否則家法伺候。 ”中年男子說完這一句之後躺下去睡了。
雖然皇甫雲還是想說些什麽，但是畢竟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說什麽都沒用了，該死的士大夫，難道士大夫就不能吃討來的飯嗎？這是誰定的破規矩。 心裏咒罵子，皇甫雲透過臉前的草叢看著天上的繁星。
“到底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呢。 ”帶著這種疑問，皇甫雲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讓皇甫雲醒來的東西不是那清晨的陽光，而是一陣陣說不出什麽滋味的哭聲，高興呢談不上，悲傷更是談不上，皇甫雲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慢慢的站了起來，迷迷糊糊的尋著哭聲傳來的地方走了過去。
一大群乞丐看熱鬧似得站在一旁在圍觀，而此時皇甫雲也從慢慢的清醒了起來，一絲不祥的預感慢慢的湧現在他的心頭。 難道是？皇甫雲迅速走了過去，扒開了在那裏看熱鬧的一眾乞丐。
當看到眼前的場景的時候，總是如同皇甫雲這樣堅強的孩子也差一點兩眼一黑倒了下去，我不能到，我不能到，皇甫雲在心裏和自己說道，慢慢的又站了起來。
“父親。 “皇甫雲哭著喊著，可是眼前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咳嗽兩聲起身教訓他一下。 而是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安詳的就好像一個大理石雕像。
“二娘，我父親不是這是怎麽了？”皇甫雲麵容猙獰的看著一旁早已經停止了哭泣的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一直對皇甫雲打打罵罵，從來也沒有見過皇甫雲這個樣子，似乎被震住了一般，過了一會中年婦女終於醒了過來。
“你這小鬼，在這裏嚷嚷什麽，沒看見你老頭死了嗎？還不趕緊想著準備後事，在這裏做什麽？翅膀硬了啊，現在就學會和老娘大聲嚷嚷了啊，難怪克死你娘，現在又克死你爹。 ”中年婦女似乎把女人的那種狠毒發揮的淋漓盡致，一句句惡毒的話仿佛傾盆大雨似得潑灑在皇甫雲的身上。
“我是問我爹到底是怎麽死的？”皇甫雲麵無表情冷冷的看著中年婦女，正在那裏吱吱喳喳的中年婦女也被皇甫雲這種表情給震住了。
“亂吃野草，毒死的。 ”中年婦女喃喃的說道。
“我昨天不是留下了半塊饅頭嗎？那半塊饅頭呢？”皇甫雲看著手裏攥著一株野草的父親緩緩的問道。
“那半塊饅頭真硬啊，哥哥，你討得東西一點都不好吃。 ”中年婦女沒有答話，反而是一種蜷縮在他身後的那個孩子探出腦袋來笑著說道。
“反正他也不吃，你弟弟年齡還小，語氣浪費了還不如讓他吃了呢。 ”中年婦女支支吾吾的說道。
“你們。 ”皇甫雲憤怒到了極點，隻從牙縫裏擠出了兩個字，可是就是這兩個字卻包含著千言萬語，包含著酸甜苦辣。
“我們？我們怎麽了？老娘自從到了你們皇甫家就沒過過什麽舒服日子，如今好了這老不死的東西終於死了，我也可以回去了，走，咱麽走，哼，你就自己在這裏準備你爹的後事吧。 ”中年婦女扯著小孩離開了。 南華星的風俗，隻要是丈夫不死，妻子是絕對不能離開自己的丈夫的，否則的話會被裝豬籠沉水裏的。
看著遠去的二人，皇甫雲的心中竟然出現了一種解拖似得感覺，就好像丟掉了一個很大的報複似得。
在一眾乞丐的幫助下皇甫雲草草的埋葬了自己的父親朝著連青城走去。
這個時候整個南華星的達官貴人的孩子似乎都聚集在了連青城，一輛輛豪華馬車不斷地從南華星的各個地方趕來，有的甚至已經走了幾個月。 因為南華星的大仙們要招收新弟子的小子早在年前就傳遍了整個南華星，而這次招收弟子的門派據傳說甚至比華雲宗還要厲害，而且選弟子的地方似乎就在這連青城。
皇甫雲極其小心的躲過了一輛輛飛馳而來的馬車，心裏很不是滋味，畢竟這以前也是他曾就過過的日子。 而如今三十年合同，三十年河西。
雖然他的步子很慢，一路沿街乞討，但是還是慢慢的離連青城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