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窮人

第156章惹不起

姚光誠提出:要去派出所可以,但是必須先驗傷。在警方的監督下,不但範天成和動手的八名保安都要驗傷,白家父子也都要驗傷。雙方驗完傷,才能再去派出所。

姚光誠在通江也算是名人了。他父親做過通江縣政法委記,雖說現在退居二線了,但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何況這個要求也正常的很。段江自然不能拒絕。他趕緊打電話給所長戴小華,然後讓另一位年輕的警察去找範天成。

這時候,唐貝也拉著白家父子把事情一說。姚光誠知道了大致情況後,說這事情不過是件民事糾紛的小案子,雖然範永平現在在通江縣紅的很,但卻也不能一手遮天。案子關鍵是兩點,一是驗傷。必須立刻驗傷,防止對方在這方麵搞小動作。第二就是那輛奔馳車也必須在警方監督下立刻拍照。防止對方自己破壞。隻要做到這兩點,其他就都是小問題了。

聽唐貝這麽說,白建喜忐忑不安的心情這才平靜了一些。

五分鍾後,姚光誠就帶著他的一個女助手趕來了。

姚光誠,三十七、八歲,個頭不高,身材微胖,眼睛不大,不過看起來就給人一種很精明的樣子。

接著雙方就直奔二醫院。

範天成開著那輛奔馳帶了名律師,八名保安則了輛豐田麵包。白家父子、唐貝再加姚光誠和他的女助手擠了他的別克。

倒是兩個警察因為急趕著過來,是打地來的。現在似乎雙方都對他們不滿意,因此沒人搭理。隻好再打輛的士跟在後麵。

驗傷化了三個多小時。八名保安除了劉衝頭多了個疙瘩,阿彪右手虎口裂開外,其他人連皮都沒破。因此輕微傷都算不。

經仔細檢查後範天成斷了半顆門牙,有兩枚牙齒鬆動,口腔內粘膜破損少量出血、舌尖輕度損傷、此外臉部、四肢還有幾處輕微擦傷。盡管說了一大通,但最後鑒定隻能是輕微傷。驗傷全程律師姚光誠都一直盯著。因為時間太緊,範天成和他的律師想做什麽小動作也來不及。

而輕微傷的賠償一般隻包括醫療費。誤工費,必要的營養費,住院期間夥食補助費等等,基本都是按實際花費的來要求賠償地。即便報案後通常也隻定義為民事糾紛,就算派出所所有偏幫,頂了天了,也就是拘留。

而至於那輛奔馳車,姚光誠更是一來就“劈哩啪啦”拍了十幾張照片。想要再作什麽,也不可能了。

白小天堅決拒絕了驗傷。一是他的確沒有什受任何傷。二是他還真怕體檢給驗出他身什麽超常的指標出來。

白建喜也沒什麽大問題,主要就是腰椎韌帶拉傷。醫院也定了個輕微傷。這等於順便也給他來了個全身體檢。結果除了血糖偏低外。倒沒什麽其他的毛病。

等他們趕到五街派出所的時候。天已經差不多全黑了。

在醫院期間,白小天就給鄰居家打了電話,簡要的說明了一下事情經過。讓鄰居轉告媽媽廖秀芬別擔心,在家等著就行了。可廖秀芬哪裏等著住,越想越擔心,立刻去銀行裏家裏把所有的活期,八千多塊錢都提了出來。然後就到了派出所。因為白小天等人還在醫院,因此她就在派出所門口等著。徘徊之際,心裏一個勁的埋怨自己應該早點股票賣掉,現在想要錢也拿不出來了。好在今天下午已經全部賣出成交了。明天、明天就能拿到錢了。雖然她心痛錢,但隻要人沒事一切就好。

等看到他們父子二人都安好。她的心裏才放心了一些。

再聽到姚律師說,白小天不會有些什麽刑事罪任。現在能爭執的無非也就是賠償地問題。他估計應該在五千塊錢以內。主要是車地賠償。其實這個劃痕並不是很明顯,用補漆筆塗一塗也行。不過對方肯定不會同意。到4店也就是兩千,可問題是通江縣沒有奔馳的4店。最近也在省城了。對方肯定會提出這一點。不過包括這些再加範天成輕微傷的賠償五千塊應該差不多了。派出所再偏幫,頂天也應該在1萬塊錢以內。

所以說這隻是個小案子。

對姚光誠來說這確實是個小案子。如果不是師兄給他電話,他肯定是不會接的。何況還牽涉到範永平,他就更不會輕易的接案子了。而且案子這麽小他也不好意思收律師費,純粹算情幫忙了。不過,他還是叮嚀了兩句:讓白家父子姿態放低些。白建喜的賠償盡量少要些。因為範永平不好惹。

白建喜連連點頭。白媽媽廖秀芬剛放下心來眉頭又皺起。這一下就要賠掉五千塊。實在是有些不甘心啊。可有意見也隻能吞到肚子裏了。姚律師說的對,範永平可是通江首富。這幾年通江電視台地新聞幾乎每個月他都能露好幾次臉。這樣的人他們可惹不起。

白小天知道姚律師是好心,而且也很盡責。他臉沒露出什麽表情,隻是心裏冷笑:惹不起,我倒要看誰惹不起誰?

雖然幾個小時過去了,白無極一個電話沒來,但他知道老油子肯定不會閑著。盡管他裝成龍少忠沒兩天,可就他那腦袋瓜子,定然會事情辦的妥妥當當的。

號稱通江首富的範永平在中海那個大都市裏也不過就是條小泥鰍,至少以前白小天就沒聽過他地名字,為了賣金條他可是搜集了好幾天的中海富翁的資料。範永平根本就排不號。

進了派出所,因為這事隻能按照民事糾紛來調解了。所以八個保安隻留下阿彪一個。即便是這樣,不大的會議室還是顯的滿滿當當地。

一條長桌。左邊坐著白家三口、唐貝還有姚光誠律師以及他的女助手。

右邊則是範天成、他的律師——一個瘦瘦的眼鏡中年男人、阿彪。

長桌中間坐著的是五街派出所地所長戴小華。警員段平則是拿著一疊一次性紙杯依次給大家水。

戴小華四十多歲,又高又胖,鄙視地人說他是一臉橫肉長地一副屠夫相。讚揚地人則稱他長相威嚴,看著就有官威。

戴小華心理可真是不想調解這場糾紛。範永平可不是好惹的,人家不但是省政協委員,還掛著縣政協副主席。這幾年通江經濟低迷,頻頻大舉投資的範永平可是熱的燙手。可姚光誠也不是一般人物。他也不想惹而更重要的是這就是一場民事小糾紛。他偏袒哪一方。對方也未必會領情,反倒是另一方肯定是會忌恨。總之裏外不是人。

“幾位,事情呢,我也基本清楚了,我的意思是最好你們能私下協商解決。”戴小華看著憤憤不平的範天成,趕緊又加了一句:“當然。如果你們協商無法達成一致。我們還是可以出麵的。實在不行,你們還可以法院嘛。”

說話間,他就把自己身的擔子卸了一大半。

“協商也行。”範天成猛地站了起來,指著白小天:“賠償五萬塊,還要在福海酒樓擺酒道歉。”他地半顆門牙磕掉了。說話明顯跑風。可會議室裏卻沒人笑得出來。

尤其是白建喜夫婦,聽到這裏,心理猛地一緊。五萬塊,他們兩夫妻不吃不喝也得幹一年半。白媽媽廖秀芬更是眼圈立刻就紅了,老容易忍住老淚沒有掉出來。

有律師在身邊,範天成自然也知道,這事情也不能把對方怎麽樣。他心理現在可是後悔地很。早知道是這樣。他就先不急著報案了,應該先到醫院驗了傷再說。當然所謂的驗傷自然是做些小動作。起碼改成輕傷。這樣就能夠的刑事傷害案了。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當然他也沒想到白家父子一看家庭環境應該就不是太好的,竟然立刻就能請到律師,而且是有背景的姚光誠。原以為警方一出動,他們就抓瞎了。能打你還敢警察嗎?

不過。就算這樣,他也不準備輕易放過對方。五萬塊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但卻足夠白家人難受的。而擺酒,隻不過擺給別人看的。福海酒樓是通江縣城最夠檔次地飯莊了。

要不然堂堂的範少爺竟然被人打了,這不等於臉跌到地下了。而且即便是這樣,他還是覺得這口氣咽不下,還不知道有多少家夥聽到這個消息偷笑呢。找機會他還得再算賬!八個不行,就十個、二十個,普通保安不行,就請些能打的高手來。正麵不行。就偷襲。範少爺好不信了就不信幹不過他。

“範先生你這就沒有任何誠意了……”姚光誠剛說了一句。就聽見“劈劈啪啪”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而且越來越近。顯然是直接奔著會議室來的。

“咣當”會議室地大門猛地被推開,狠狠的撞在牆。誰這麽不懂規矩啊?戴小華厭惡的看了過去,卻立刻笑吟吟的站了起來:“範主席,你怎麽來了?”

來的正是範永平範大老板。範家父子長的倒是很像。均是小眼睛、大鼻子,薄嘴唇。隻是範永平個頭要矮些,也就1米七出頭,隻是卻胖了許多,看起來圓滾滾的。而範天成則有一米七四,身材偏瘦。

昨天夜裏變天,大雪彌漫。下午雖然雪停了,不過空氣還是很冷。範永平裏麵是襯衫,外麵套了件呢子大衣,跑的氣喘籲籲不說,額頭也都是汗。他站在那裏一會兒,汗珠就滾滾而下,遍布了整張臉,可見他跑的有多急。

“爸?”範天成又喜又慚的叫了一聲,心裏卻有些感動。母親在中海,父親雖然就在通江。可這事他也沒敢告訴範永平。一是他覺得自己能處理,二是覺得太丟臉了。父親知道了隻怕又要罵他一頓。可沒料到父親竟然得了消息緊巴巴地就跑來了。看來盡管父親和外麵地女人生了私生子。但心裏還是把他看得很重地。

沒想到範永平根本就沒看兒子一眼,也隻是衝著戴小華戴所長點了點頭,然後用手抹了一把汗珠,又前了兩步,走到長桌地右側,笑眯眯的問道:“請問哪位是白先生?”

屋子裏一下安靜極了。

白建喜眼裏有些茫然,這位通江首富倒是在電視裏見過很多次。可他找自己幹什麽?看起來似乎很和藹啊。和他兒子的態度真是截然不同。

“我和我爸都姓白。不知你找誰?”白小天自然明白是怎麽回事,看來白無極的動作有效果了,而且看來效果似乎很不錯。要不然這位首富先生也不會急成這樣。

“啊?”範永平愣了一下,看看白建喜一件灰色的夾克洗得快泛白了,頭發雖然不算淩亂,但灰白交加,看起來落魄的很。而他地眼神則是茫然不知所措。

白小天黑黑瘦瘦,二十來歲,穿著一身紅色的運動裝,雖然也是其貌不揚。不過說話時卻衝著他在微笑。隻是這微笑幹澀的很,而且他的目光分明冷淡中帶著點鄙視。

是的,鄙視。

就好像他二十年前去中海打工時那些中海人望著他的眼神,一模一樣。

好多年沒有被人鄙視過了!他心裏暗歎一聲,苦笑道:“我想我找的應該是小白先生?”

白小天手指輕輕的輪敲著桌麵,卻沒有說話,隻是眼神不變得望著他。

那種輕視整個會議室的人都看出來了。戴小華心裏咯噔一下:難道這個年輕人還是什麽大人物不成?

姚光誠也覺得有些奇怪,疑惑的望了望白小天。

“白先生,我想我們是不是單獨麵談?”

“事無不可對人言。”白小天說完將頭一扭,拿起紙杯遞到了唐貝身前:“勞駕!”

唐貝白了他一眼,但還是起身端著紙杯走向了飲水機。

範永平尷尬地站在那裏。汗流地更勤了。

戴小華是個聰明人。雖然他搞不懂這個年輕人是什麽路數,但是卻知道範家的花花公子這回踢到鐵板了。這兩年範家的事業逐漸轉移到通江,因此他們兩父子待在通江的日子不短。範天成這個花花公子大麻煩是沒有,但隔三岔五的就要觸動一下通江公安幹警們的神經。而範家開的兩家永平超市都在步行街,這裏還有去年竣工地永平大廈,因此五街派出所自然成了範公子關照的最頻繁的地方。

戴小華早就有些膩味這個家夥了,對於他踢到鐵板心裏也期待很久了。

盼望著、盼望著,沒想到這一天就這樣悄悄地來了,在這樣一個大雪漫飛的日子倒是很有些紀念意義。

不過,混老了官場的他自然知道什麽叫做眼色。有些秘密知道了未必是什麽好事。而且看到人家丟醜地樣子。指不定就會被人忌恨。心裏是能爽一下,可犯不著。我還得混不是。

所以他拿了張椅子到了範永平身後:“範主席。您坐。”然後笑嘻嘻的說道:“原本就不是什麽大事,我的意思大家還是以和為貴的好。這樣,各位就先協商著,有需要的話就叫一聲,我就在辦公室。”說完還衝著白小天點了一下頭,然後大踏步離去了。

他搞不懂白小天的身份,冒然去巴結突兀不說還未必討得了好。幹脆離去,倒顯得公正、不卑不亢。警員段平聽到之前白小天給白無極掛電話,雖然語焉不詳,但如果不是做樣子的話,隻怕他也是個不好惹的。現在看到範永平的態度,立刻明白了這果然是一狠人。於是他趕緊跟著所長的步伐離去了。

接著在範永平目光注視下,坐在範天成一旁地眼鏡律師也趕忙起身走出了會議室,盡管阿彪神經有些大條,但此時卻也很醒目,跟著律師就走了。

“那個……要不……”姚光誠站了起來,他算是明白了敢情一直不哼不哈地年輕人始終沉默著原來卻是早就胸有成竹。

之前給姚光誠打電話的乃是他地師兄。淩氏集團的法律顧問黃東學。唐貝原本是想給公司的律師打電話,可想了想又不願意父親唐德順知道她的行蹤,於是就給淩寶兒打了電話,淩寶兒又拜托了黃東學。

所以姚光誠達隻知道唐貝這個女孩家裏有些關係。可沒想到結果竟然是這樣。現在分明是範永平擺著低姿態,指不定要哀求輸誠,這件事看來他已經用不著插手了。看著別人窘態。未必就是什麽好事,尤其是那些習慣了趾高氣昂的人。雖然他不怕範永平。卻也沒必要無緣無故的招惹他。

隻是心理有些感概,真正是人不可貌相啊。通江這小地方竟然還能出這樣的大人物?隻是有些奇怪白小天到底有什麽讓範永平如此顧忌地呢?生意場?應該不太可能,要不然白建喜也不會在胖子快餐廳打工了?官場?也許他認識什麽大人物?

“姚律師,這件事還要麻煩你。”白小天衝他笑了笑:“我這個人不擅長和人談判。而且對於通江的行情我也不太了解。”

聽到他這麽說,姚光誠也沒啥好說的。原本隻是想情幫助一下,現在看來還是有律師費可拿的了。

於是他坐了下來,隻是也不開腔。

白小天將姚光誠留下並不是要他幫什麽忙,他話說的客氣,真正的用意卻隻有一個:想要多兩個人看到範家父子的窘態。

看來想要兩人私下麵談的打算是不可能了。範永平舔了舔嘴唇,然後看了一下會議室的大門。緊緊地關著。心理稍微放了點心。這時才將目光轉向兒子。非常厭惡的瞪了他一眼。

沒法不厭惡。他也不知道自己造了什麽孽,生出這麽個東西?

小學、初中那就不提了,雖然花錢大手大腳,但總算沒捅什麽大漏子。可誰曾想這個不爭氣地東西竟然才到高一就,還罷了,竟然還被警方當場抓住了。

範永平真是覺得丟盡了臉。沒法子。隻好給他轉學,可狗改不了吃屎。沒兩月又結識了一幫狐朋狗。還吃搖頭丸了。而且這個倒黴蛋又被警察當場逮住。因此範永平在中海地富翁裏雖然排不號,但因為這不爭氣的兒子倒是讓知道他的人多了不少。沒轍,咬了咬送他去了澳大利亞讀高中。想著他離開國內的環境興許能好些。而且那裏還有他姑媽看著。誰知道不到一年,範天誠因多次曠課,屢教不改。不但被人學校勸退,而且學校還給移民署去函。移民署限令他立刻離開澳大利亞,並且五年之內取消他留學澳大利亞的資格。

回國後,好容易給他塞進了一所三流大學混了張文憑。畢業後在公司裏範天成也就掛著個職務,整天的惹是生非。

範永平和外麵的女人生了私生子,不能不說與他對範天成徹底失望有關。紈絝子弟他看地多了,可一個人總的有一點優點?範天成的優點在哪?他實在是無法發現。似乎除了吃喝玩樂,他對一切都不感興趣。

要實在說優點那就是範天成的膽子不大。

這也是唯一值得他安慰,範天誠沒惹過什麽大漏子。當然這也和他膽子不夠大有密切關係。使他一直處於小禍不斷闖的狀態。

可沒想到這個不爭氣地東西終於捅了個這麽大的漏子。知道壞了。雖然他想不通一個快餐店打工的能有什麽讓父親害怕的勢力。但他還是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坐在那裏。看著兒子那狼狽的樣子,範永平就格外生氣。走過去“啪啪”就是兩巴掌。

白小天卻是冷笑道:“範老板。用不著在這裏演戲,要教訓兒子麻煩你回家去。”

白建喜夫婦完全還沒有適應過來,局麵怎麽忽然就急轉直下了?他們互相看了看,然後詫異的望著白小天。

“白先生,天成的確是不懂事。不過。原本就是一件小糾紛,用不著搞得這麽大?”範永平臉色努力平靜了一些,轉過身對著白小天。

永平集團一直以來致力開發各種飲料。經過十餘年,也闖出了些名氣。

這幾年,他才將目標轉到老家通江縣。一方麵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另一方麵通江雖然沒有什麽他隻得關注地特產資源,但人力卻比中海便宜地多。而且他在中海不過就是條茁壯一點地小泥鰍,可在通江就不同了。

尤其是這幾年通江縣整個工商業都不景氣。聽說他要投資,縣裏領導可真是把他當爺一樣供著。各個部門都是一路綠燈,最重要的是不但地皮便宜而且銀行貸款也順利地很。因為在通江有資質有實力保障值得貸款的大客戶實在不多。

靠著貸款他很輕鬆的就建起了永平大廈,兩年內還連著在通江縣開了兩家大型超市,此外還建了一家飲料公司地分廠。不過,不管怎麽說到目前為止中海還是他最重要的根據地。

可沒想到就在剛才不到一個小時之內,他自己還有主管市場的副總接連接到了二多個電話。打電話的是中海的各家超市,內容很簡單,清一色的撕毀了合約。讓永平公司的飲料從超市退出去。而且態度都很強硬,沒有任何的商量的餘地。最後都聲稱違約金可以照賠給永平公司。但明天開始永平公司的飲料都要從貨架撤下來。

範永平幾經打聽。才知道原來是號稱中海黑道皇帝地龍少忠發了話。而且他向各家超市承諾了違約金他給。

龍少忠地名字範永平自然是聽過的。他有些懵了,搞不懂自己什麽時候得罪這位大佬了。弄的他要下這樣的狠手。要知道雖然由於現如今飲料市場是個買方市場,所以和各家超市定的合約裏,違約金也是個象征意義。可加起來也有近四百萬了。

自己到底哪裏惹到這位大佬了?惹得他砸四百萬下來要趕絕他?難道龍少忠也要搞飲料?或者他想收購永平公司?

不過不久後他四處打聽終於知道了原委。當然這其實是白無極故意放出來的消息。原因隻有一個:範永平的兒子範天成惹了龍哥地朋——白先生。至於怎麽惹得,不清楚,隻說好像是因為一件撞車的事件。

這下範永平急了。沒法不急啊。中海乃是永平公司的根據地,如果整個中海的超市都不賣永平公司的飲料。那永平公司就算不跨,也要大傷圓氣。

而且龍少忠可是黑道老大。指不定他還有什麽手段呢?果然很快又有電話來了。說是就在剛才三十幾個小流氓騎著摩托車提著鐵棍、帶著汽油桶在公司大門口來回潑汽油。此時剛好在下班之前,雖然沒有點火,但是工人們紛紛害怕,不敢出廠。雖然報警後警察很快趕到了。但是那些小流氓也都跑了。已經有十幾個工人要求辭職了。

範永平趕緊打電話給範天成。可偏偏範天成地手機沒電了,於是他又通過其他人了解到了事情的起因、經過。最後他一邊請人在中海說合,一邊急匆匆地趕往五街派出所。

白小天其實並不知道白無極做了什麽。不過他知道白無極知道他的心思,行動肯定會約束在一定框架之類。否則的話,還不如直接出手將範家人毀滅的好。

因此,他隻是聳了聳肩膀,接過唐貝遞過來的水杯:“範老板。不是我想玩。是貴公子想玩,所以我就讓我朋陪你玩玩哦。”

玩?範永平的臉部肌肉**著,好久才將激動的呼吸調整平和:“白先生。範某隻是個正當的生意人,真的經不起折騰。看在大家都是通江人地份。請您搞抬貴手。多多包涵。”說著他從懷裏掏出張支票,走了過來恭恭敬敬地雙手遞。

白小天用嘴輕輕的吹了吹水杯中地水。輕啜了一口。放下水杯,雙手抱胸,隻是看著範永平:“看來範老板的確是財大氣粗,以為有錢就可以解決問題。可對我們窮人來說,錢這東西太多了是會燙手的。”

白小天的左邊坐著白建喜夫婦。右邊坐著唐貝,然後是姚光誠和他地女助手。唐貝像是沒事人似的,坐在那裏喝水。白建喜夫婦對於局麵的改觀以及兒子的反應有些措手不及,尤其是白建喜。兒子給他的感覺那就是一個又一個的顛覆?從身高到性格、從脾氣到能力,如果不是那張臉沒什麽變化,他簡直不能相信這是他的兒子——白小天。

姚光誠打定主意,少說話、最好裝啞巴。不過他還是忍不住瞟了一眼那張支票:一百萬。

靠!範永平看來還真是有錢人啊?這樣地小事竟然一出手就是一百萬。不過這姓白的青年更牛。一百萬看都不看一眼。那他還想怎麽樣?

其實不是範永平牛,而是沒有辦法。龍少忠都準備砸四百萬出來趕絕他,可想而知,錢太少了這事根本沒法了結。他想過對方肯定會抬價,這很正常。但他想過畢竟這就是件小事引起的,一百萬不少了。當然如果白小天硬要再加幾十萬,他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可沒想到對方看都不看支票一眼。這……他到底想幹什麽?

雖然對方是黑社會,但如果代價太大了,他還是不會屈服的。他就不信,政府就會不管?當然他也知道這也隻能是萬不得已的氣話。自己是做生意的。講究的是和氣生財。事情一鬧大。自己肯定就要大把的丟鈔票,而且如果對方暗地裏做些向那些超市下絆子的事情,政府也管不了。市場競爭嘛。人超市不你的貨,有什麽辦法?地確是撕毀了合同,但人願意賠償,你有什麽辦法?

類似地事情隻怕對方還能幹出不少,自己可耗不起。

因此他還是耐著性子陪著笑臉:“那白先生是什麽意思呢?”

“我父親騎三輪刮了他的車。”白小天指了一下範天成:“你說要怎麽個賠法?”

範天成再不醒目也知道自己給父親惹禍了。這時哪裏還有公子脾氣,趕緊說道:“不用了、不用了。一道小刮痕而已,淡的很。用補漆筆塗一塗就行。”

白小天沒理會他,自顧自的說著:“4店補漆要2000。再加最近的4店也要去省城。那我給你加一千。三千足夠了?我丟了一棍,致使你摔了一跤。你的醫藥費、營養費。我再給你兩千,差不多了?”

範天成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看了父親一眼。範永平眨了一下眼,他趕緊說道:“夠了、夠了。”

白小天身體一側:“唐貝,身有五千沒?”

唐貝沒說話,掏出支票本,飛快地寫了一張五千的支票遞了過去。

範天成接在手裏,心中卻很茫然。

“我們給你地賠償清了。下麵該說說你們該付我們的賠償了,我父親被推你指使保安推了一跤,導致腰椎韌帶拉傷。醫藥費、誤工費、營養費。一千塊錢,不多?”

範永平就知道他後麵要說這個。隻是沒想到他竟然開口隻要一千塊。頓時有些愣住了。

範天成倒是立刻說道:“不多、不多。”

“你指使保安打了我八棍。如果我不是有點功夫,恐怕此刻連站都站不起了。我要四千塊賠償不多?”

“不多、不多。”範天成倒是很醒目。說著將那張手還沒有捂熱的五千塊錢的支票又遞了回來。

“你跑了就跑了,這件事本來我也不願意再計較了。”白小天一邊說著一邊兩手一下一下將那張支票撕了個粉碎:“雖然我父親騎著三輪車擦了你的車一下,可是你先是訛詐,然後又指使人動手打人。打不贏又企圖借著警察地力量對付我們父子。你說這筆帳該怎麽算呢?”

繞了一圈等於繞回來了,但範永平卻知道這麽一繞,人家等於爭了一個道德的製高點,人家一直是後發製人,但他也沒什麽好說的,隻好再次問道“那白先生是什麽意思呢?”

“支票的數字乘個2。”白小天一開口,範永平臉色就有些陰,兩百萬雖然對現在的他來說算不的什麽天文數字。但他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下嘴唇一碰,就兩百萬。實在是太狠了。不過,如果兩百萬能夠將此事了結了。他咬咬牙也就認了。畢竟超市那邊可不能拖。拖到明天,說不定真的就下架了。那影響就大了去了。

而且現如今的飲料市場可是競爭厲害地很。過地一段時間,市場不被人徹底占去,也會被分攤掉一大半。

可白小天接著又說道:“再把那輛車砸了,這件事就算了。”說著瞟了範天成一眼:“這也算給你給個小教訓。年輕人,做人不要這麽狂!”

範永平一聽,臉色黑的像鍋底一般。這輛奔馳600開了快五年了。要說錢呢應該也就頂多還值個一百多萬,可關鍵是砸車等於就是自己在砸自己地麵子。而且還要自己砸,這事傳出去,他還怎麽做人啊?他範永平也是講麵子的人。這周開始加快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