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窮人

第2卷橫在通江的日子第32章饒頭

林業酒店30裏,此刻正事已經談完,除了胡獻雲和戴曉華兩人還心掛著案子,其他人又開始了K歌。當然這其他人中不包括白無極,他隻對水果有興趣。

隻是實際對他有興趣的人倒有不少,例如唐德順、張福海。隻是曾誌兵和唐貝兩人拉著白小天K過來,K過去,鬧得房間裏有些鬧哄哄的,搞得他們想要說話,找不著機會。何清華則是拿著歌本一直在那翻,看來這位雙料碩士唱歌的水平也不怎麽的。

幾首歌下來,白小天倒是放開了。反正都是口水歌,一旦放開了,那水平還是很快直衝業餘中水平。

戴曉華的手機響起,來電的是段江。

“嗯、好,什麽?可能要跑?趙老疤和他在一起,好了,盯住了。我馬請示記。手機電量充足?你還帶了塊電池?好、好,你辦事,我放心。記著緊盯住,手機一直保持開機,有情況隨時報告。還有,千萬要注意安全。”戴曉華放下手機和胡獻雲馬低聲的商量開了。

兩分鍾後,兩人找到了正和唐貝對唱《和你一起慢慢變老》的白小天。

等到音樂過門。

“記。”戴小華輕輕說道。

房間隻有這麽大,雖然白小天在唱歌,但戴曉華接到段江的電話內容,他聽得一清二楚。戴曉華和胡獻雲的商量他聽得也一字不差。在他看來,一切都很妥當,沒有什麽可補充的。所以他微笑著右手輕抬:“戴局、胡局,你們都是老公安,你們辦事我放心。盡管按著你們的想法去做,要幹警們注意安全。真要出了什麽事情我兜著。”

這時音樂過門完畢。

唐貝輕聲唱起:“想和你一起慢慢變老,什麽山盟海誓都不要,不管歲月多寂寥,世界變幻多少,隻有我們真心擁抱。

人真是一種很感性地動物。情緒很容易受到環境和氣氛地影響。幾首情歌唱下來。白小天雖說早就決定圓嬰之前不歎感情地事情。但看著臉色微紅地唐貝越發覺得她明豔不可方物。心裏有一種說不出地暖洋洋地微醺。深情地唱道:“想和你一起慢慢變老。我地心事隻讓你知道。無論相伴在天涯。還是遙遠地海角。但求一個永遠就好。

唐貝情不自禁地望著他:“親愛地你知不知道?”

“親愛地你知不知道?”白小天微笑地對望。

“親愛地你知不知道?”唐貝再唱道。

白小天有些情不自禁地迷醉了。拿著麥克風地左手將麥克風換到右手。然後緩緩地伸出。輕輕地牽了唐貝地手。白白地、柔柔地、暖暖地。那種感覺。一向言拙地白小天此刻想不出怎樣形容此時地心情。如果有人一定要問他。估計他隻會說:“很好、很好。”接著他唱道:“親愛地你知不知道?”

唐貝初時有些意外。本能地想要把右手縮回來。可手指微動。白小天似乎就感覺到了似地。左手微緊。雖然沒有用多大地力氣。但是唐貝想要抽回手來肯定是不容易地。不過。唐貝隻是眉頭微皺了一下。唇輕翹。右手卻沒有再作掙紮。

接著兩人合唱道:“我是真的愛你,每天分分秒秒,用盡這一生到老。用盡這一生到老。用盡這一生到老。”

屋裏的人除了白無極、何清華和唐德順外。其他人早就認為白、唐二人是男、女朋,所以對兩人牽手,深情對唱,完全是視而不見,這種動作對如今的年輕人來說實在是太司空見慣,不值一提了。

唐德順笑咪咪的望著這一幕,女兒一向要強。自己和妻子離婚後,雖然說唐貝選擇了和自己在一起,但是父女的關係一直不是太好。在他很快就再婚後。父女之間甚至一度十分緊張。後來隨著唐貝年齡漸長,有些事情她估計也想開了。可是兩父女之間一直有著一個隱隱的似乎無論怎麽努力也無法徹底解開地結。

他知道女兒很要強,但是雖說她小的時候家裏經濟環境還不是太好,但總的來說,她沒有吃過什麽苦。在他的眼中女兒就是一朵溫室裏的花,經不得風雨。當然他也舍不得女兒去經風受雨。

雖然他也希望將來自己的兒女能夠將他的事業繼承下去發揚光大。讓唐氏成為讓世人矚目的大財團。但是他更希望一雙兒女能夠平平安安、幸福一生。如果前一個願望和後一個願望有衝突的話,他寧願選擇後者。反正他創下來地基業,隻要不是肆意揮霍,兒女這一輩子是足夠奢侈的生活了。

而且唐貝畢竟是女兒。因此即便真要有什麽風雨。唐德順也不希望讓她來承受。這和重男輕女無關,隻是站在一個父親的立場。女兒更柔弱些,盡管女兒比兒子要大十多歲。

可偏偏唐貝不但向往,而且脾氣還擰的很。唐德順知道如果不在他的羽翼嗬護下,女兒遲早非的碰得頭破血流,摔得遍體鱗傷不可。可是作為一個父親,即便再細心也不可能照顧到事無巨細。更何況唐貝還不願意接受他的照顧,所以他隻好退而求次,希望能找到一個可以嗬護唐貝一生的男人。

也因此,唐德順對於楊睿很不滿意,因為他認為楊睿不是一個有擔當的人,他不是一個可以嗬護唐貝一生地男人。這和財產家世並不完全有關。

後來白小天出現了。他是淩家子弟,盡管隻是私生子,但是家世是沒得說了。重要地是唐德順也隱約知道淩家這個曆經數代而不倒的商業世家之所以能存活下來並且不斷壯大地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家族中子弟除特別傑出者,其他人雖然可以享受紅利、保證富貴榮華的生活,但是卻沒有權利插手家族產業的具體經營。也正是因為如此雖然曆經戰亂,雖然淩家的子弟並不能保證個個優秀,甚至也出過敗家子,但是在家族中掌權的永遠都是嚴格挑選出來的精英們。也因此戰亂一平息,淩家在海外很快就再度蓬勃而起。

因此,唐德順認為,如果白小天真的能夠和唐貝走到一起。即便他地肩膀不夠寬,能力不夠強。即便將來唐家衰弱了,女兒也不會在經濟陷入困頓。因此在他看來,作為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身為淩家子弟的白小天是合格的。因為他認為在和平越來越成為主基調的今天,根深樹茂的淩家至少在白小天不大可能會出現塌陷。

而唐德順最看重白小天地是,覺得他為人比較真。一就是一,二就是。這樣的性格雖然未必適應商場,但作為一個可以相信的男人,他是合格的。不過,唐德順如果知道白小天的所謂身世乃是女兒編出來的,不知道他會怎麽想?不知道他還會不會認為白小天為人比較真?

楊睿跑了。唐德順心中暗叫好險的同時,又有了加快撮合女兒和白小天的念頭。可惜先是白小天離開了,而後女兒也跑了。可是陰差陽錯的是他們倆竟然遇到了一起!

而今天,兩人終於牽手了。

有句老話: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哪點都滿意;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挑剔。哪兒都生氣。

可唐德順卻是笑得眼都眯了起來,所謂暢爽開懷莫過於是也。

何清華也在笑,不過他笑得有些陰。盡管他不是個陰險地人,但此刻的笑容那不是一般的陰險。幸好沒有人注意到他,否則非得嚇一大跳不可。

何清華倒也沒有憋什麽壞心。不過蕭峰前天和他打電話地時候可是訴了不少苦。總的意思就是白小天還是蠻善良的。最起碼和那種將淩駕於普通人之,甚至完全不把普通人當成同類的圓嬰老怪完全不同。

可是白小天無疑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雖然蕭峰也是修真,而且他得到了“鎮紙石粉”後對於白小天還是心存感激的,更別說白小天答應他到時候能幫助他度過小天劫。雖說是白無極答應的,但蕭峰自然把這件事算到白小天頭了。因此蕭峰不但不希望政府和白小天及他的師門鬧翻。而且還期盼能夠一直這樣和平好的相處下去。

但是蕭峰覺得有句話還是很有道理地。那就是實力相同的人才能夠成為朋,隻有實力大體相當的國家才可能真正長久的和平共處。而現在白小天和他的師門的實力實在有些太過強悍了。

蕭峰膽戰心驚的同時也覺的無可奈何。盡管他估計白小天的師門對於世俗世界不會有太大興趣,否則地話又有什麽能擋得住他們的呢?可是那種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覺確實非常不好。因此此時蕭峰算是徹底了解政府對於他們這些修真的態度。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有不能夠被掌握在手中的強大力量,總是一種讓人極度鬱悶的事情。如果這股力量強大的讓你幾乎毫無反抗之力,估計每天吃鮑魚熊掌那也是食之無味。

想來想去,蕭峰覺得唯一能夠有效地辦法也隻能是讓白小天對俗世、對國家更熱愛一些。具體來說就是讓他在俗世有更多無法割舍的牽掛。就如他這樣地修真,之所以越來越熱愛這個國家,根本還是因為他地妻子兒女們都是中國人,不知不覺間他就被逐漸影響。如今他已經無法割舍對這片土地、這個國家的熱愛和深深地眷戀。即便有一天。他將踏入了圓嬰之境,他也相信在這方麵不會有什麽改變。

國家的概念畢竟是很抽象的,而親人朋則是十分具體而且有些有肉的個體。

這些話,蕭峰自然不能全盤告訴何清華,否則非引起政府方麵巨大的恐慌不可。他隻是隱晦的告訴何清華,要他盡可能的幫助白小天還有他的親人朋。最好能和白小天成為親密的朋,如果做不到也要盡可能的和他的家人作朋。而另一方麵,蕭峰則是希望何清華能夠盡量隱避的讓白小天接觸到盡量多的普通人。原話就是:最好是能夠讓他心情愉快地俗事纏身。而最後一句話則是:如果有可能的話,希望你能盡量促成白小天親人朋尤其是親人的數量越多越好。

這話何清華當時沒有反應過來。想了整整一夜。終於算是明白了。之所以能想通,是因為何清華突然想到了蕭峰那數量龐大的妻子們。和數量更加龐大的兒女們。

這個該死的家夥竟然想讓自己客串皮條客?不過,最初地氣憤過後。他想想覺得說句老實話,這的確是個不錯的想法和可行的辦法。來之前,領導也找他談過話。現在仔細想想雖然有些話說的更隱晦,但似乎裏麵也隱隱有這麽個意思。

何清華出身在紅色家庭,從小就被爺爺寄予了厚望,雖然這次來通江是他真正的接觸到基層。但是他從來不是一個理想主義者。起碼成年後的他不是。

因此。他知道,能夠僅僅為理想而活著的人偉大的,但卻是稀少地。在長期和平的年代這樣偉大的人物就更是足以達到國寶級別。

現代地物質生活雖然很豐富但說到底其實依舊也不過是酒色財權。

當然這個酒代表的不僅僅隻是酒,而是代表著享樂主義。白小天顯然不是這樣的人。距他的觀察白小天在享樂方麵不是自律而是比較遲鈍。而且一般來說,享樂主義者都是比較頹廢的,而白小天當然不是這種人,也不太可能成為這種人,因為隻有遭受到挫折的人才可能頹廢,而何清華想象不出白小天可能遭受到什麽挫折!

至於財。那就不用說了。雖然蕭峰、白小天都沒有告訴他黃金交易的實情,但蕭峰也知道這個世界隻怕沒有人可以用錢財來**他。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有錢。所謂的世界首富隻怕還不到他的零頭。盡管蕭峰、白小天都告訴他,這些錢是屬於白小天師門地。但在他眼裏看到的是這些錢似乎很大程度能被白小天自由支配著。

對於大多數的普通人來說。權利大概是最能讓人迷醉的。可先不說白小天心裏是不是真願意在仕途發展。據他所知,國家是不可能讓一名修真成為副部級以的領導幹部。對於這一點,何清華的內心也是表示讚同的。因為修真的個人力量已經很強大了。一旦他們掌握了一定層次的國家力量,那麽時間要不了太久不是獨裁也是獨裁了。因為這些家活實在太強勢了。雖然白小天一直可以說都站在正義一邊,但是他視規矩如無物。而且何清華心裏猜測:隻怕黨紀國法在他地心中也沒有太大的約束力。能約束他的隻有他自己心中的道德底線。這樣的人如果做到高層領導,那實在是太可怕了。如果讓他成為國家領導人,隻怕世界大戰一年都得打好幾回!

能夠起作用的估計也隻能是色了。不過,據何清華的觀察白小天在男女感情方麵也是比較神經大條的。盡管白小天在通江官場以野蠻、二楞著稱,但是那些縣委大院以及馬路對麵憲政府大院的單身女人們對他感興趣地卻著實不少。就是那些少婦們有那種想法地隻怕也多得是。大院裏的女人倘若沒有靠山也是難混得很。

雖說以何清華地標準倒沒有發現兩個大院裏有那種傾國傾城的國色。但不得不說院裏的女人總體來說容貌素質確實都不低。隻是可惜白小天這個家夥不知道是和他一樣眼界太高、或者神經大條到麻木不仁又或者詭異到有特殊口味,總之沒有發現他對哪個女人有特別的好感。何清華的感覺:大院裏白小天不管看誰那目光都是一掃而過,對於下屬更是幾乎做到了無事性別。再說白小天把幾乎所有的事務都推給了何清華。他和女下屬們單獨直接接觸的機會實在是不多啊。

這讓何清華很有些撓頭。

白小天難道除了工作作風比較強橫外,難道什麽缺點、破綻都沒有了嗎?

雖說何清華早就知道唐貝。而且他成為白小天秘後,那時唐貝也還沒有回深州。他們還見過兩麵,隻是沒說話。他猜測白、唐兩人似乎應該是那種關係,但是卻沒有看到二人有太過親密的動作和言語。如今總算是親眼證實了。

他的高興是有理由的。一是確切知道了唐貝和他的關係,那麽以後的工作就好做多了。白小天的直係親屬隻有父親、母親,小妹。雖說他還有一些親屬關係,但是這一個月來沒有見到白家有親戚來往。因此那些親屬在白小天的心中有多少分量實在是難說的很。多了一個唐貝就不一樣了。唐家的親戚對於白小天沒有太大地影響,小的總是有的?蕭峰也說了。積少成多,無數的小牽掛多了,就會累積成割舍不了的眷戀。

其二。他終於能夠確定白小天的不但性趨向正常,而且審美觀也很正常,沒有什麽特殊愛好。這不能不說是一個重大發現。雖然說拉皮條地事情他實在有點太放不下這張臉。但是創造條件應該是可以的?何清華已經想到了從明天就開始著手對政法委進行一些人員調整沒,另外還要再增加一些人選。

當然在增加進來的至少得有幾個起碼要在九十分、最好是九十五分以的未婚少女。這個。當然實在不行。少婦也行。唯一有些麻煩得是為了讓白小天不懷疑這些都是安全部的特工人員,所以暫時隻能從通江縣境內挑選。不過公務員現在還是很吃香的。美女們應該不會拒絕!

何清華就不信了,成天和那些絕色美女堆裏待著,白小天就能杠的住。隻要能成功那麽一兩個,那白小天不就多了一大堆親屬嗎?

嗯,想到這裏,何清華又作了個決定。選拔美女的時候還得考慮到美女們的家屬。那種家中人口越多地越好。孤兒之類的如果不是美女資源太過貧乏,那就堅決不能考慮。

何清華之所以笑得那麽陰險,那是因為他也順便考慮了一下自己。

他雖然已經30歲。但是依舊是孤家寡人。在這個滿街都是剩男剩女的時代,30歲地未婚青年倒也不算什麽。不過作為一個官員,尤其是有望不斷向向再向的官員,婚姻的穩定也是相當重要的。

爺爺對於他的婚姻倒是想得開,完全沒有那種政治婚姻的打算。作為一個久經考驗的成熟政治家,他對於所謂的政治婚姻是最不感冒的。政治婚姻地不可靠,這一點從古到今無數的事實都證明的一清二楚。而且在和平時期,因為常久的穩定,各派係之間雖然領頭羊在更換。相互之間的實力也是有升有降,但是總的來說還是比較穩定的。在同派係之間進行政治婚姻,獲得不了更多的政治資本。所以特意為此犧牲兒孫的感情,完全沒有必要

如果是不同派係,那恭喜你了。你不是將麵對時刻爆發地家庭危機,就是很有可能被政治邊緣化。因為這個世界腳踏兩條船的人注定沒有什麽好結果。而且長期的和平也使得政治派係十分穩定,沒有特殊的事件發生想要徹底的合並幾乎不可能。所以爺爺倒想的開。隻要別去找別的政治派係的子女,那麽隨他孫子何清華大小便。

而何清華這位雙料碩士,在這方麵倒也非常坦白:我將來的妻子。家世無所謂、學曆無所謂,關鍵地就是要漂亮。傾國傾城地漂亮,沒有99分,那也得9分。何碩士一向認為100的美麗隻能從電腦中拚出來。

如今國內國外選美比賽每年都不知道要辦多少,可是在何碩士眼裏能超過九十分地已經是稀少的如國寶一般了。原因嘛,何碩士也自有答案:那種9分、99分的女孩都是禍國殃民的妖孽級別。哪裏需要到公開場合出來曬?因此何碩士到現在還沒有找到那個萬花叢中最美的妖孽。

雖然何碩士很懷疑通江這小地方能有幾個超過90分的美女?不過沒關係,白小天大把的銀子投下去,經濟一去,全國各地的美女們還不遲早都會如潮的用來。如今。就講究著挑?為了不引起白小天的懷疑他的目的。最好是能從公檢法司裏挑選,實在不行。各鄉鎮公務員或者調學校的老師。

當然如果能找到一兩個妖孽,那何碩士決不介意自己捷足先登。雖說他勉強算得是百姓口中的太子黨,但是動用政府的力量為自己選妻。盡管是順便地,那也不是一般的特權啊!

因此何碩士才笑得如此陰險。

隻有白無極依舊保持著他的吃貨形象,隻是在其他人眼中,這位超級大亨性格似乎和他的錢財一樣深不見底,讓人琢磨不透。

趙大有開著別克車出了紅興地產的門,夏雨燕就坐在副駕座。雖說是跑路。但是夏雨燕的心情還是不錯地。因為如果不跑路的話,趙大有哪有可能一天到晚陪著她。

所以,車裏有說有笑的。

趙大有的心情倒也不算太壞。當年他還在混的時候,雖說父親是派出所所長,但總也有罩不住的時候。跑路出去躲一段的經曆他也有過好幾次,最長的一次在南邊貓了五個月。也正因為這五個月,使他徹底長了見識。搞黑社會在中國那是沒什麽出路的,搞來搞去總有一天會搞你惹不起地人,然後政府真要動你。也不過是分分鍾的事。而且就算要搞黑社會那也是需要錢的,僅靠著敲詐勒索收保護費,在通江這地方榨不出什麽油水不說。還要得罪一大票人。因此回來後,他就開始琢磨開“紅興地產”。

這一次跑路,也許又是一次轉變地契機也說不定。因此,開車之後,趙大有的心情反而漸漸好了起來,時不時的還說兩個葷段子。弄得夏雨燕不時笑嗬嗬的罵兩句“討厭、流氓”。

過了通江大橋,大約十分鍾,就到了收費站。

去年年底,省裏就下了文件:今年1月1日零時起,一次性取消全省境內所有政府還貸二級公路收費。省內所有政府還貸二級公路收費站一次性全部撤銷。

可是通江這個公路收費站至今還保留著,最讓人氣憤的是收費站竟然還給你開著去年的發票。而且去年還能買年票優惠,今年這樣一搞,倒好:隻能過一次,交一次。

雖說趙大有不缺這點錢,雖說他和縣裏代記陶大為的關係非同一般,和縣長夏明源的關係也不錯,但是花這份冤枉錢,實在是讓他還是忍不住經常罵兩句粗口。

遠遠的就看見收費站了。

今天車不多。事實自從前年高速公路開通後。從這邊過地車就少了很多了。趙大有一擺盤,進了左邊第二個車道。

他不知道的是兩雙眼睛正盯著他呢。

胡獻雲和戴曉華簡單的商量了一下後,就決定兩人一起拘了。雖然趙大有有政協委員的身份,但是完全可以給政協事後打招呼說他想跑,所以才直接采取了措施。至於說理由,那好找的很。

戴曉華來林業大酒店之前,就已經讓人在拘留所裏找了一個小偷。如果白小天同意措施,那到時就讓這小偷指認夏雨燕幫她銷賬。如今嘛,把這事無非就是多加一個趙大有就是了。

有二十四個小時。錢慶安那邊的鑒定也就出來了。至於說趙大有。有這麽長的時間為完全能夠坐實他好幾件足夠拘留他十五天的案子。

隻是他們唯一擔心的就是不知道趙大有開車要往那邊走?

而且說話車就出來了,抓捕有點麻煩。並且胡、戴倆個人都不想把動靜弄地太大。因為萬一明天錢慶安的鑒定出人意料。那公安這邊隻能說搞錯了,最起碼得把夏雨燕放了。至於趙大有,那就看白小天的意思了。但不管怎麽說,這事還是盡量不要聲張的好。

出了紅興花園,往北不遠就高速。那裏要逮住他倒也方便,可以先讓交警纏住他一陣就行。往西、往南都是往縣城裏開。抓捕起來動靜會大些,但倒是更穩妥,可以從容調度警力。往東過了通江大橋不遠就是收費站。

如果是以前,就隻能派車追,或者命令沿途的派出所截他。都是有點麻煩。

可現在卻不用了。因為省裏今年取消收費站,可實際包括通江縣在內的不少縣市尤其是財政不景氣的縣市依舊置若罔聞,收費站還在堂而皇之的收費。弄得司機們怨聲載道。而又因為那發票還是去年的,弄得許多司機在單位裏報不了帳。以至於如今通江交通台幾乎每天都可以聽到司機對此地抱怨聲。

今年以來收費站裏幾乎每天都有糾紛。而在四月還出現了一輛卡車拒不繳費,直接闖關地事情。於是五一的時候,在縣領導地強烈要求下,公安局即便不願意也不得不調派四名警力在收費站輪班蹲守。

如果趙大有往東走。那倒是也方便。

往東地方向是往雲江市裏。胡獻雲、戴曉華覺得趙大有往東或者往北高速的可能性比較大。因此一方麵通知了治安科即刻出動。另一麵又打電話通知了高速口的交警與在收費站蹲守的兩名幹警。

段江則是打了一輛的士在後麵遠遠的跟著。

趙大有一了通江大橋。去向自然就明了了。

兩名蹲守地幹警已經是摩拳擦掌的等著他了。

車子緩緩向前。趙大有掏出十塊,卻看見一個前麵收費站的工作人員揮動著小旗讓他靠邊。他就覺得有些不妙。結果剛停下車,正要和那人理論。就看見一名警察快步向他走過來。而那名收費站的工作人員也掏出了警官證,一臉嚴肅地對著坐在副駕座的夏雨燕說道:“小姐,你是夏雨燕?”

這是胡獻雲特意交待的小花招。因為收費站隻有兩名幹警。如果直接對兩人同時進行拘留,那麽很難保證趙大有會不會拒捕。畢竟這家夥原來也是縣裏數的著的混混。

可要是隻針對夏雨燕。那情況就要好的多。夏雨燕性質比較惡劣,但罪行卻不重。更何況趙大有和陶大為關係密切,不到萬不得已,他肯定不會鋌而走險地。而隻要等到後麵支援到了,自然就不怕他再起什麽掙紮的念頭了。

果然,趙大有一開始臉色鐵青。右腳始終踩在油門,神色非常緊張。如果是往日,憑著陶大為的關係進了公安局他也不怕,何況他還是縣政協委員。縣局要對他采取措施,一般不可能不和陶大為或者夏明源打招呼。即便真有不開眼地,那也隻能是給自己找難堪。

可自從白小天任後。不管是陶大為還是夏明源都不敢再往政法係統插手。並且多次和他打招呼要他最近這段時間動作收著點。好在他也沒有新的樓盤要開,沒有拆遷自然也不會有什麽大麻煩。不過小麻煩還是有的,公司員工裏有幾個打架鬥毆的或者賭博的,要是以前也就是一個電話的事。可現在電話是打了,可麵子卻沒給。該罰的罰款一分不少,該拘留的天數一天不減。雖然人話裏還是很客氣的,還衝他一陣抱怨說自己也是沒有辦法。

但他也感覺到了確確實實如今不一樣了。

等到警察開口詢問地隻是夏雨燕,他的心一下舒緩了不少。倒是夏雨燕的臉一下白了

“我是縣政協委員趙大有,警官。請問你找我朋有什麽事嗎?”趙大有不認識這兩個警察,但是這幾年他在通江新聞裏也是經常出鏡的,更何況他額頭的疤痕,所以他相信兩人肯定知道他是誰。不過他還是迅速掏出了政協證。這東西可是護身符,他是什麽時候都隨時帶著。

“趙委員,您好。”那名穿著警服的警察衝他敬了一個禮說道:“我是治安科的湯建民。說著將自己的警官證遞了過去。接到科裏通知,夏雨燕小姐與一件銷賬案有關,科裏希望夏小姐能跟我們協助一下調查。”

夏雨燕兩隻手使勁地抓著他的右手。趙大有也是老江湖了。他隻是略微想了一下就知道不對了。真要是什麽銷賬案,怎麽可能正好有兩警察恰好在這裏等著。八成是警方已經派人監視著雨燕。看到自己兩人要離開通江。這才胡編了這麽一個借口。

雨燕一進去,隻怕可真就出不來。而且他也知道這女人平時咋咋呼呼地,實際卻是個經不的事的主。這要一進去,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全撂了。雖然她知道自己的事情不多,但零零碎碎的加在一起也夠自己喝一壺了。

所以他皺著眉頭說道:“有傳訊證嗎?”

“趙委員,隻是協助調查而已。不會耽擱太長時間。如果您要是不相信的話,也可以一起隨行監督我們的工作嗎?”湯建民和顏悅色地解釋道。

“這……”趙大有雖然猜到這裏麵有詐,可是麵對這樣的解釋他卻不能拒絕。而且拒絕隻怕也沒有用。

正在猶豫的時候。段江氣喘籲籲地從後麵地出租車下來。跑了過來,什麽話也不說。卻把腰間的配槍露了出來。

趙大有臉色僵硬。

不久,傳來刺耳地警笛聲。

今天還是九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