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窮人

第37章下車伊始

小會議室內開著空調,22度的溫度讓人覺得溫暖如春。

可除了白、曾、胡、蒲四人外,大家都沒有舒暢的感覺。尤其是縣委記楊連發,輕飄飄的兩張紙捏在手卻是沉甸甸的感覺。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一點不好,好容易出來做了一把手,卻還是要被人牽著走,他的心情自然格外不愉快。盡管心裏早有準備,但事到臨來他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資料隻有兩張紙,他快速的瀏覽了一下。心裏卻是陣陣冷笑。麵寫道:3套房子中除了七套豪華裝修的單圓外,其餘6套將按照1300至1700一平米的價格全賣於長樂地產。而長樂地產則願意拿出一批房子來低價出租給低保戶。租金價格將初步定在1平米0.25圓。因為這出租的房屋大多為40平米左右,所以每戶租金大約每月10圓。長樂地產將保證縣城所有低保戶隻要申請低價租房就將得到批準,同時承諾用同樣的辦法在兩年之內解決所有城鎮低保戶的住房困難問題。

楊連發一開始腦子有些懵。可作為一個老記檢的**很快就使得他清醒過來。雖然他不知道全縣城低保戶總共具體有多少?但記得一個數據,南天省因為經濟不發達,所以低保人口還是很多的。很多數縣市城鎮人口中的低保對象大多在城鎮總人口十分之一左右。通江在南天省內屬於比較窮困的縣。估計這個數字還要高些。縣城內四萬五千人口,十分之一也就是四千五。如今城鎮人口中三口之家還是占多數。按這樣計算也就是說有將近一千五百戶左右。

這些低保戶估計大多數百分之九十以住房都不寬裕。而且10塊錢的月租,就算寬裕,隻怕也沒有誰會拒絕。一千五百套房子,就算是四十平的二手房。粗粗一算,這批房子市價也將盡一個億。

為了這八十幾套房子每平米便宜幾百塊錢,就押一個億在那裏,每個月隻收一萬五千塊的租金。這個長樂地產難道是傻子嗎?就算作慈善也沒聽說過這麽作的?更何況還說要解決全縣城鎮人口低保戶的住房困難問題。那麽這個資金至少還要再翻一倍,或許還不止?這可能嗎?這裏麵肯定有問題。

盡管楊連發現在看不出有什麽問題,但他心裏已經認定了。就算用屁股想也知道這裏麵有問題。楊連發飛快的瞟了一眼眾人。

白、曾、胡、蒲四人在那裏狀態輕鬆的喝茶。而其他人則都是皺著眉低頭看文件,一個個個苦大仇深、冥思苦想的樣子。

這個長樂地產肯定有名堂,而且和白小天等人有密切關係。楊連發甚至想到白小天費盡心機地搞出這麽大的事將陶大為等一票人整倒,是不是就是為了今天?如今通江官場人人自危,他們一夥獨大,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他知道全省沒有背景的副處級幹部多的是。組織之所以考慮他,恐怕一個重要的原因,他是個老紀檢,思想過硬,經濟經的起組織考驗。雖然他不想得罪白小天,但也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奸計得逞。

門都沒有!

又是足足五分鍾過去了。

楊連發相信其他人未必看不出其中有問題。當然這個問題不是計劃本身有問題。而是邏輯不通。長樂地產為什麽要這麽作呢?

但是顯然大家都不願意做惡人。好。既然讓我來作這個班長。那說不得最後也隻能讓我來唱這個黑臉了。反正我沒有經濟問題地把柄讓你抓。要來就來!楊連發調整了一下呼吸。頗有一股革命烈士將刑場前悲憤交加地氣勢。

“白記。你知不知道通江全縣有多少低保戶?僅僅通江縣城又有多少低保戶?低保戶們生活困頓已經很讓人同情了。作為一個官員我們起碼應該有一顆憐憫地心?請不要拿他們來開玩笑好不好?”

楊連發連珠炮般一口氣把話說完。全場目瞪口呆地望著他。

白小天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這個提議是何清華提出地。事實這一個月來。因為通江官場人人自危。縣紀委分別對幾家銀行地老總都進行了談話。這就給所有地地產商造成了壓力。在這種情況下。長樂地產地集體購房計劃自然非常順利地實施了。均價在1平米1700至100左右。雖然少賺了不少。但房子空擺在那裏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銷出去呢。再加銀行這邊又逼地緊。長樂地產不但在縣城裏購買了總計354套商品房。還在各鄉鎮購買了總計1100套商品房。此外二手房地數目也達到了一千五百套。其中縣城裏有約八百套。有不少是直接從企業裏購買地單身宿舍樓。

按計劃。房源已經能夠基本滿足低價租房地計劃了。本來他們在年前開始推出租房,可何清華認為,這些貪官們退賠的九十多套房子雖然數目不算多,但是也可以利用一下。而且借著這個由頭長樂推出低價租房,也算是給外界一個理由?盡管這個理由還是有些很勉強。可實際何清華也是想借此給白小天補回一點損失。雖然說按照計劃,幾年後房價會漲起來,但是變化總是比計劃快。

幾年後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清楚呢?這九十三套房子,地理位置、朝向、采光都是佳,當然條件不好那些家夥能要嗎?低價賣給長樂地產。多少也能補充一下。雖說白小天財大氣粗,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更何況房源能更多些也是好事。白小天對此無所謂,不過他覺得自己也不是聖人,補回點損失也正常。否則的話,這些房子要是給哪些官員覓去了,那真是肉包子打了狗。

而如果縣裏拿出來拍賣,倘若流拍了,也就僅僅是政府丟臉,這倒還好說。就怕全賣出去了。而再要不了一兩個月。通江的房價就會急速回落。到時候那些買了房的房主不知道會做何感想?會不會說政府騙老百姓錢財呢?九十多套房子。九十多個家庭。搞不好又會造成縣裏不穩定的一個因素。

所以想了想。他就同意了。

可沒想到,楊連發會這麽說。

古時候,有句話叫做主憂臣辱、主辱臣死。

白小天和曾、胡、蒲的關係當然說不是主和臣那麽嚴重,但是說頭和兵地比喻倒也不算過分,盡管他們如今都是副處級別。而在常委的排名中按照慣例,白小天是四人中最後。按照慣例,十一個常委中,白小天應該是倒數第三,僅在宣傳部部長劉秀娥和縣委辦公室主任曹左明之前。不過,通江縣如今的狀況,估計誰都不會去和白小天爭常委裏的排名。

反正不管怎麽說,在這四人一圈子中,年齡最小地白小天無疑就是領頭羊。而且代省長唐健都黯然引退了。也使得曾、胡、蒲嘴裏雖然沒說什麽但心裏現在還真沒把這會議室的其他常委太當回事。

三人中,蒲義和無疑是性子最急的。而且他原本是副科,現在越過正科。直接蹦到了副處,而且還進了常委。最讓他欣喜地是按慣例他這個副縣長排名在胡獻雲這個紀委記之前。蒲義和心理估計之所以他是副縣長而胡獻雲是紀委記,原因還是在於自己是土生土長的通江人,按照中央規定不能擔任紀委的正職。

之前因為他是本地人,所以排在他後麵地胡獻雲越到了他地前麵成了公安局的正職局長。而現在也因為他是本地人,所以他成了副縣長而胡獻雲隻好委屈成了紀委記。人生有的時候,真的是很玄妙,很讓人啼笑皆非。為此,他還特意在胡獻雲麵前擺了一句:“老胡。我現在又踩到你頭去了。”

離退休還有十二年,照這個勢頭,正處、副廳甚至正廳也未嚐就僅僅隻是一個夢?

當然他也知道這背後的原因是什麽?再加他也看出了白小天是真想為通江百姓做點事。而且他從何清華的嘴裏也隱約琢磨出了點味道,似乎長樂金店、長樂地產其實都是白小天的產業。要是這麽說起來,從道理就通了。雖然他愈發難以理解白小天到底有什麽背景?

可他卻明白了白小天是個徹頭徹尾的理想主義者。誰年輕地時候沒有理想呢?蒲義和琢磨出了這一點之後整整一夜沒有睡著,之後他心裏做了個決定。他地後半生這就算交給白小天了。她希望當他走到人生盡頭回首往事的時候,他也能自豪地說:“我這一輩子沒有白活。”而且退一步說白小天既然那麽有錢,那自己還用擔心自己有生之年會因為錢財而發愁嗎?

當然,這事他沒有告訴曾誌兵、胡獻雲以及戴曉華。畢竟自己這琢磨地結論連他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能自己拿幾個億出來折騰的有強大背景的官員。這得是什麽人,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最後隻能歸結於大概是自己層次太低了!

楊連和這麽一問,確實有些太唐突了,這等於是在直接質問白小天的人品?就算一個強勢的縣委記都不會在常委會說這樣的話,這等於是在公然打白小天的臉。

當然這也不怪楊連和。他在紀檢工作幹的久了,因此說話的口氣有時候自然不自然地總是會把對方當成他的調查對象。不過還好的是,楊連和的語氣還不算很淩厲。也因此在與人打交道方麵一向不是很**的白小天倒也沒有立刻從他話裏咂摸出味來,隻是本能的感覺到有少許不舒服。很有一種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的不爽。表現在臉就是哭笑不得。

可蒲義和不同。這等於公然打他老大的臉。他沒法忍,於是他當時就站起來了。“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太過分了!楊連和,信口雌黃前麻煩你先過過腦子!”

所有人全愣住了。

這也太強悍了!楊連和雖然說話是有點問題,但他畢竟是縣委記,你蒲義和拍桌子指著名字罵,似乎更過分地多!

“你……你……”楊連和不是沒被人責備過,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會被一個下屬指著鼻子罵的場麵。而且還是在縣常委會。

曾誌兵卻是冷笑著站了起來:“楊連和同誌,真是沒想到省紀委的幹部就是你這種素質?你以為你從省裏來就高人一等。就可以趾高氣昂?下車伊始,不調查不研究你就敢哇喇哇喇地發議論、提意見,這也批評、那也指責。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呀!”

曾誌兵之所以這麽大意見,還特意點出楊連和出身於省紀委,就是因為他對省紀委張治平記有意見。本來他自己也出身紀委,也算是張記手下的一個兵。不說提攜,起碼不應該攻擊?可是他聽說這位張記不但在省常委反對自己出任縣常務副記,還在省紀委內部會議裏多次點名批評他沒組織沒紀律。如果不是省委記譚翰的堅持,隻怕自己不但這個常務副記沒戲,很可能連原來縣紀委記都保不住。

他不是白小天,也沒能力對張治平做什麽,但是在楊連和身發泄一下卻沒有什麽問題。再說,誰要他跳出來惹白小天呢?

哇靠,又跳出來一個!而且一個個都是殺氣騰騰的。

雖說在電視見過台灣立法委打架。但是大陸這邊似乎還沒有聽說過各級人大會、各級常委會有文鬥演變成武鬥的情景。

不過,眾人真地很擔心:通江縣很可能敢為天下先,成為第一個吃螃蟹的那個縣!

董利群、曾亞軍、劉秀娥這三位空降幹部沒有表現出和空降部隊地同仇敵愾。本來也是。大家不過是一起來地,以前誰認識誰呀?根本不熟嘛。

再說,白、曾、胡、蒲,四個中最矮的曾誌兵身高也在1米七六。

白小天傳說是1個打十幾個地怪物。曾、胡、蒲,雖說年齡都在五十左右,但是胡、蒲兩個都是老公安,肯定比普通人強地多。至於曾誌兵,據說那老家夥是當年老山前線下來的戰鬥英雄。

怪不得一個殺氣騰騰的。三位空降幹部心想:別說我不想參合,就算參合進去。以俺們的戰鬥力估計除了增加受害人人人數,不會有其他的效果。宣傳部長劉秀娥作為常委中唯一的一位女同誌,更是沉默的理所當然。不是有句話:戰爭讓女人走開嘛。我能夠留下來沉著的觀戰已經是一個勇敢的新時代女性地代表了。

因此,董利群、曾亞軍、劉秀娥三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茶杯。似乎那幾片在杯中浮浮沉沉地茶葉裏蘊含著某種深奧的哲理。

曾亞軍、曹左明這兩尊菩薩依舊表現出菩薩的特性:一動不動。

曾亞軍心想:打生打死,關我啥事呢?何況這架根本打不起來。因為這楊連和又瘦又幹的身板不是白、曾、胡、蒲四人中任何一個人的對手不說,看他氣得臉鐵青,卻隻會坐在那裏手指發抖的架勢,就知道這就是一隻會動嘴皮子的,說的還聽是君子。說的不好聽是軟蛋。不過不管咋說,有個熱鬧瞧總是好地。如今的電視雖然能台多,可是往往一電視劇十幾個台放,剩下的不是那些陳詞濫調的娛樂節日,就是些回放過N次,老掉牙的“經典回放”。人生寂寞如雪啊!

曹左明則心裏樂開了花:打、打!混水才能摸魚不是?再說了白小天太強勢。有他在,估計自己在退休前想要再升半級多半是沒什麽指望。而自己也看出來了,麵明顯不願意動白小天。這樣的話,不出點什麽大事。白小天估計是肯定穩如泰山了。這個。在常委會公然毆打縣委記,應該算的是大事件了?估計他再有背景省裏也可肯定壓不住。興性質太惡劣了嘛。白小天調走後。不管是姓楊的留下,還是再來個新記,不想擋人路的自己在退休前這點最後地想頭想比應該能被滿足?

唯一心急如焚的就是代縣長劉雲哲了。要真是鬧起來,他這個要背景沒背景、要政績沒政績、要聲望沒聲望,全憑熬資曆外加一點小運氣才熬出頭的代縣長,說不定就要被扣一個屎盆子,被一快擼了。他現在心裏那個後悔呀,早知道這樣,前幾天把這事解決了不就完了嘛。拖啊拖的。這下好了?把自己拖到棺材去了。謹慎有時候也未必就是好事啊!

他倒是有心站出來阻止,可問題是他看看其他人一個個似乎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一個人實在是勢單力薄。站出來多半是無濟於事,而且搞不好,還會把事情激化了。因為最起碼現在白小天坐在那裏沒出聲,其他人嘛。多多少少還是有理智的?自己要是一站出來,搞不好就把白小天激起來,那事情就沒法收拾了。因為白小天可是個啥事都可以不考慮後果的二楞子啊!

所以他坐在那裏,左望望、右望望,就這會兒嘴都急得冒了。當然更有可能是昨晚吃麻辣火鍋的後遺症。

“你……們不要太過分了!”“你”了半天地楊連和記終於把話說完了。

“過分?那好,你楊連和剛才質問白記,不但氣勢洶洶還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那我問你,通江全縣有多少低保戶?光是通江縣城又有多少低保戶?你楊連和敢理直氣壯質問白記,想必你是知道地咯。”曾誌兵冷笑地更厲害了。那右嘴角歪的角度很大,不知道還以為他是個歪嘴巴。

胡獻雲笑嘻嘻地拿出了個手機衝著楊連和地方向,似乎是想要給他錄音。

楊連和初來乍到的。他一直在省紀委,他哪裏知道這個?原本隻是依稀記得以前不知聽誰說過那麽一嘴,說是多數縣市城鎮人口中的低保對象大多在總人口的十分之一。他就是以此為數據推算,現在他也想不起從哪聽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那麽回事?如果真實際情況不是這樣,又或者自己記錯了。自己說出的數字距離實際差距太大,對方那麽一錄,這個雖然也不能算作什麽罪證。但是對方扣在自己頭的帽子下車伊始,不調查不研究就敢哇喇哇喇地發議論、提意見,這也批評、那也指責。可真就做實了。

要是換一個人,就這種事情也不過打兩句哈哈就過去了。可白小天靠山硬那是明擺著的,而自己後麵卻是空蕩蕩的。

把這事往麵一報,後果卻是難說地很。

在省紀委裏時間待長了,他當然清楚的很:這個世界就沒有所謂的絕對公平。一件雞毛蒜皮地事情可能導致你墜入深淵,可是放在另一個身那也能叫做事?

他現在心裏後悔了,自己真是有些正義感過甚了。雖說這長樂地產的行為不和情理。但是現在這東西僅僅隻是在紙,自己出口這麽一說,以後長樂地產完全可以一口咬定。人家最初就是準備這樣做。人家就是想做慈善,可你楊連發大發厥詞。現在人長樂地產不高興了。你就是想要人家作,人家也不願意做了。

這消息要傳出去,恐怕全縣的低保戶都要戳他楊連和的脊梁骨。他這是有冤也無處伸啊!

至於市裏、省裏麵會怎麽想,他心裏隻能有四個字:無法估計。天站了起來:“前年深州電視台作了一個調查。記者在火車站出口,扮作熱心人助動幫旅客去拿行李。結果秘密采訪了五十六人,無一例外的遭到了拒絕。哪怕是一個艱難的拖著幾個旅行袋的打工妹也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記者跟著她拿出身份證來也不行,打工妹還拿出手機威脅說記者再不走開他就報警。”

小會議室裏靜極了。

“這個世界越發展。人和人的關係就越冷漠了。似乎一切地東西都必須用利益來衡量。如果有人不怎麽作。反而是奇談怪論了。以前我就聽很多人對於那些富翁們的捐款,對於那些熱衷慈善事業的富翁們發出質疑。認為他們不是借機為自己、為公司抬名聲打廣告,就是以前壞事做多了,良心不安。我不否認這種富人大有人在。但是凡是都從最壞的角度去考慮,這些人心目中的這個世界是不是太過冷酷了。”

白小天說完,會議室裏也沒有任何人接腔,即便是曹左明時不時的咳嗽也停了。不過,白小天雖然不是那種絕頂聰明的天才,雖然他不善於處理人際關係,可是他不傻,也不是活在真空中的人。

他知道就憑這幾句話什麽也改變不了,甚至在座的可能根本沒有幾個人會有一點點地觸動,能混到縣常委,除了他以外,在座的哪一個不是久經考驗的人精。

更何況在去年五一節前,就是自己肯定也不會選擇相信有這種好事?有這種傻子?而且倘若自己的錢不是能來的如此容易的話,自己能這麽作嗎?會這麽作嗎?

所以說,想要有一顆超然物外的心,而沒有一個超然物外的身,談何容易?

人家可都是過著普通生活的普通人。

白小天搖了搖頭:“各位,本來想要幫縣裏一把,現在,這件事就當我沒說好了。另外順便說一句,據我所知長樂地產地低價租房計劃是不會受此事地影響。租房計劃應該在明天或者後天就會開始。”

說完,白小天轉身走出了會議室。

楊連生嘴巴張得老大,他現在的腦子裏已經是成了一團漿糊。而除了曾、胡、蒲其他人也搞不懂,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長樂地產低價租屋,月租十圓,瘋了還是傻了呀?有去抱怨白小天地囂張,不打招呼直接就退會。

“劉縣長,這會應該算結束了。剛接手,我那邊還一堆事呢?”曾誌兵的臉轉的也快,一張笑嘻嘻的臉望著代縣長劉雲哲。

誰都知道,縣委記是一把手。除非他另有要事,否則記就是這常委會的召集人,當然宣布會議結束的按例也隻能是記。

曾誌兵卻去問劉雲哲,這讓劉雲哲很是惱火。可偏偏他還不能說什麽?要知道他這個代縣長雖然是坐在火爐,可是既然坐去了,難受也隻能咬牙忍著。更何況副處跨正處,這一步可是相當關鍵的。這一步跨不過去,或者時間太長了,那就很可能永遠跨不過去,最多臨退休前才領個安慰獎。

而且他這代縣長不象楊連發、曾誌兵麵任命就行了,還要通過人代會,才能把頭的代字去。一般來說這不會有什麽問題,其實大多數人都明白這隻是個過場,可是白小天連省長的麵子都敢不給,弄個跳票,還真未必就做不來。曾誌兵、胡獻雲、蒲義和資曆比他都要深,何況他們還掌握著政法係統、紀委,要鼓動起來,就算有領導押陣也懸。

如果跳票了,那他可真是沒臉在通江待下去了。所以他實在是不想和白小天一係有啥矛盾。說句不好聽的,要在楊連發和白小天兩人中硬要選一個站隊,那肯定是後者。

劉雲哲強推著笑臉,問道:“楊記,還有事嗎?”

“散會!”楊連發鐵青著臉端著他的不鏽鋼茶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