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窮人

外卷之錯位人生4

外卷之錯位人生4

第十章大家請回吧

他父母一合計,反正準備當兵了,這樣也好。就這水平去讀什麽軍校,算了,還是不去丟那個人了。

於是之後在部隊裏又幹了一年後複員了,本來憑著他的特等功獎狀可以去一個好點的單位,可惜最後硬是被人頂了,最終分到了集體所有製的東方紅木具廠這個不景氣的單位。

王衛東的老爸原先就是村裏的木匠,這也算子承父業了吧。而且他的木匠活不錯,這兩年雖然工廠不行,但是他幫人打打家具,生活過的也還算滋潤。前幾年,安城治安不太好。他雖然不想惹事,但是有些事情躲也躲不過。他從小就跟著爺爺學過點拳腳,再加上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勇士那種從骨子透出來的殺氣不是那些街頭拿著西瓜刀的混混們比得了的。好幾股混混吃了他的虧之後,從此對他是敬而遠之。見了麵都管他叫聲:東哥。

王衛東對麵前這個小孩實在是有些吃不透。他雖然沒什麽文化,可是眼睛看人很準。那些不懂事的少年逞勇鬥狠的,這幾年他也見得多了,對此他隻有一句話:無知者無畏。不過,白小天顯然不是那一類。從他的眼睛裏王衛東看到的是一種來自骨子裏的驕傲。

王衛東最佩服的人就是他爺爺,一個前國民黨軍官。爺爺對於自己的往事從來閉口不談,但是卻很喜歡給他講故事。講故事當然就要講人。爺爺從小告訴他:這個世界上你什麽人都可以不放在眼裏,有些人雖然威風一時,可是一旦沒有他所依仗錢、權、勢,他不過是條可憐蟲。但隻有一種人除外,那就是有一身傲骨的人。這種人意誌堅強,幾乎沒有什麽困難可以打倒他。除非他病的爬不起來,老的起不了床。這種人除非一輩子都被人死死打壓。否則,隻要得到一點機會,他就一定能夠成事。唯一有區別的就是成就的大小。從古至今有大成就的人十之**都是這種人,所以爺爺從小就告訴他:一個人不要有傲氣,可是絕對不能沒有傲骨。

老實說,不怕死的人王衛東遇到過不少,可是爺爺說過的那種人他從來沒有遇見過,直到昨天遇到白小天。一開始他並沒有在意,隻不過不想看見以大欺小罷了。可是當白小天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因為那個時候亮著燈,所以王衛東看得清清楚楚。白小天的眼睛有一種說的不好聽是藐視,說得好聽是驕傲的東西。他就這樣看著自己,仿佛在看著自己的一個下屬。王衛東不明白這種驕傲從哪裏來的。從他的穿著來看,他的家裏決不會太富裕。而且毫不客氣的說這個小孩簡直不堪一擊。可是他就是這樣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光看著他。而且說話的口氣頗大,完全不像一個少年。王衛東實在是糊塗了。

他自然不明白白小天的驕傲來自那裏。作為一個知道整個世界未來十幾年大致發展方向的唯一的一個人,白小天的確是有一種骨子裏的驕傲。這種驕傲連他自己也沒有發覺,他不自覺地在他成為白小天以後看任何一個人的時候都用了一種俯視的眼光。

王衛東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句話。錢當然誰都想賺,可是白小天這麽神神秘秘的,看起來應該不是什麽好路數。身有傲骨的人未必就不是罪犯,可是這個小孩看起來很精明的樣子,應該不會在大街上就拉著一個並不熟悉的人去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東哥,你放心。絕對不違法犯罪,也不是什麽投機倒把之類的事情。”

“那是……”

“看見了這隊伍了嗎?知道他們排隊幹什麽嗎?”

“知道,他們是去安雲公司應征設計的。這都是第三天了。天天隊伍都老長。”王衛東情不自禁的被白小天主導著。

“四千塊,我……白小天(白小天拍了下自己的胸脯)拿定了。你相信嗎?”白小天直直的看著王衛東。

“你?”王衛東和他對視著,白小天那堅定的目光甚至超過了當年舍身滾地雷的班長,不到半分鍾,王衛東敗下陣來:“我,相信。”盡管有些遲疑,但是王衛東還是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可是現在有一個問題必須解決,那就是我要見到安雲公司的老板或者主設計師,當然最好是兩個人同時見到。所以我需要你和你的朋友幫助我。”白小天言詞灼灼間,散發著強大的信心,不斷的感染著王衛東。

“我朋友?”王衛東愣了一下。

“是的。我是這樣想的。”白小天湊到他的耳邊,微微踮起腳說了一通,最後說道:“所以我需要三個到四個你的朋友。他們最好看起來凶一些,而且最好又高又壯。時間越快越好。事成之後我給他們一人一百塊,而你三百塊。怎麽樣?”

王衛東考慮了不到半分鍾,點了點頭:“你等我一下,半小時之內我回來。”說著轉身就走了。

待他走遠了,白小天閉上眼睛,連著深呼吸了幾口。雖然他剛才熱情洋溢,目光堅定無比,但是實際上他根本沒有把握說服王衛東。兩個人說起來基本上可以說不認識。而且他說的是事成之後付錢,如果沒成呢?最重要的是自己現在是個十四歲的學生,王衛東並不了解自己。他怎麽可能相信他可以絕對拿到四千塊錢呢?老實說自己雖然信心很足,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有信心就可以的。想不到王衛東竟然答應了。

白小天晃了晃腦袋,自言自語:“想不到我的語言感染能力這麽強悍,看來實在不行的話我還可以去做傳銷,一定能夠煽動很多人。傳銷違反,還是算了。要不經濟人,保險經紀、低產經紀、證券經紀……自己未來的選擇還是很多的嗎?”

二十分鍾後,一輛三輪車停在了白小天麵前。

王衛東笑著帶著四名大漢出現在白小天麵前,此四人,最矮的1米八二,最高的一米九一,均為膀大腰圓型。最瘦的那位,胳膊也足以和白小天的大腿一較粗細。讓白小天唯一不能滿意的就是他們的服裝和頭型實在太差。連王衛東在內,五個人,三個穿著青色的中山裝,兩個穿著洗的泛白的舊軍裝。除了王衛東以外隻有一個人的衣服沒有洞。而且擱老遠就有一股濃濃得汗味。除了王衛東以外,其他人的頭發直接就是亂成一團草。除了王衛東穿著皮鞋,其他四人都是穿著解放鞋。有兩個的解放鞋還明顯看得出補過。

小天歎了口氣,心想:算了,湊和吧。誰讓自己窮呢,連自己身上都是穿著一件黑的有些發僵的棉襖,有什麽資格說自己的第一批雇員呢。

“東哥,告訴他們等一下要凶一點。有人攔著的話,別和他羅索,把人推開就是。但是記住千萬不要和人真動手。”

“放心吧”王衛東把口罩摘了下來,手一揮:“凶一點。走”

於是,王衛東打頭,五名大漢把白小天圍在中間,氣勢洶洶的走進大廈。他們倒也不怕不認識路,因為順著排隊的隊伍,走就行了。

本來有些嘈雜的隊伍一下子沒有了聲音。有兩個大概是安雲公司的員工走了過來,還沒說話,就被一把推開,“噔噔噔”連退幾步。然後王衛東惡狠狠的瞪著其中一個,那人嚇得“哐及”一下坐到了地上了。

隊伍可真是不短,竟然順著樓梯一直排到了三樓,隊伍的盡頭是在一個掛著“大會議室”的房間外。

一個女孩猶豫著走了過來,怯怯的聲音說道:“你們找誰?”

白小天沒有說話,把他書包交給邊上的一個大漢,然後“啪啪啪”的拍了幾下白掌。

兩個大漢推開排在隊伍最前麵的一個年輕人,然後分別站在了門的兩邊。王衛東猛的一下把大會議室的門推開了,白小天昂然而入。另兩個大漢緊緊地跟在他後麵。

王衛東把門關上。“啪啪啪”拍了幾下白掌,大聲地對著有些發懵的隊伍說道:“各位,應征活動結束了,大家請回吧”

第十一章策劃(上)

大會議室的中間放著一張長圓的桌子。桌子麵對著白小天的一頭坐著一個人。一個有些發福的中年女人,她坐在那裏,很悠閑的喝著茶。右邊上的位置沒有人,但是那裏有一杯冒著熱氣的茶,還有一幅眼鏡。大會議室的最裏邊是一張大沙發還有一個茶幾,一個穿著白西服的男人背衝著白小天正在那裏打電話。雖然他的聲音不大,但是白小天還是能斷斷續續聽得到幾個單詞,估計他就是那個留學回來的碩士吧,白小天猜想著。

長桌的背著白小天的這一頭坐著一個三十餘歲的男人,他坐在那裏顯得有些局促。因為白小天看到他握著畫板的右手不停的在顫抖。

白小天估計應該是這個男人剛開始麵試,結果,碩士接到了電話,所以中途打斷了。

此外還有一個二十來歲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年輕女人原本坐在靠中年女人左邊。因為位置的關係,白小天隻能看見她的側麵。白小天估計她應該是秘書。

不過,他們一進來,連衣裙就站了起來,看到他們顯然有些驚愕。

白小天把左手食指放在嘴白上作了個“噓”的動作,然後指了指那個正在打電話的白西服的背影。

連衣裙有些不知所措了,這時又聽到了門外王衛東的話。沒辦法,王衛東的嗓門非常大。即使隔著一道門,也讓白小天的耳朵感到一陣的不舒服。

連衣裙走到了白小天的身邊,小聲地有些困惑的說道:“你……你們是什麽人?”

白小天看到白西服已經把話筒放回了座機,笑了笑,沒有理會連衣裙的問話,而是直接走向那個來應征的男人身邊:“先生,你可以回去了。”

男人愣住了,然後結結白白地說道:“可是……我還……沒有開始呢?你……你們還沒有……看我的設計呢?”

白小天右手一揮:“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連衣裙望望白小天,又看看中年女人,心下嘀咕:這個小孩是哪路神仙?難道是吳總的兒子?可是沒聽說吳總有兒子啊?

白西服也愣住了。搞不明白這突然出現的小孩是什麽來頭?

中年女人也發了會兒愣,不過很快回過神來,有些遲疑地問道:“請問你是……哪位?”

白小天拉了拉他那件發硬黑棉襖的領子:“我是來應征的。”

全場冷場,接著是一陣爆笑聲,包括白小天雇傭的兩個大漢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小朋友,你走錯了。這裏不是學校。”白西服強忍住笑說道。

“你知道西裝的起源嗎?你知道現代西裝的主要分類嗎?你知道現代西裝有幾種基本樣式嗎?你知道各種樣式的西裝它們各自的特點是什麽嗎?你知道東、西方人體形上有哪些明顯差異嗎?你知道國內西服品牌現在麵臨的最大的困難是什麽嗎?你知道國內西服消費的主流消費群是誰嗎?”白小天連珠炮的向應征的男人發問完畢後把手一攤:“如果你都知道,那麽我就回學校了。”

不但是那個男人,整個會議室的人都張大著嘴白看著他。

“小……”白西服打破了僵局,可是剛說了一個字,就被白小天打斷了。

白小天笑眯眯的走來:“這位先生,你的黑人英語說的真不錯。”

一句話讓白西衣的臉忍不住抽搐了兩下,屋子裏頓時再次陷入寂靜。

應征的男人起身,拿著畫板,一臉沮喪的向外走去。

“我是安雲公司的董事長兼總經理吳美雲,很高興您能夠來參加我們的應征。”中年女人站起身來,走到白小天身邊,伸出右手。

“吳總,你好,能夠幫到你們公司我也很高興。”白小天也伸出和吳美雲快速的握了一下,就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了原本連衣裙的座位上,衝著連衣裙一笑:“小姐,能幫我泡杯茶嗎?謝謝”

連衣裙看了吳美雲一眼,轉身離去了。

“還沒請教先生貴姓呢。”吳美雲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免貴姓白。”

“白先生,這位是我們公司首席設計師趙子強先生。”吳美雲右手微微一擺,白西服衝著白小天微微的點了一下頭,然後吳美雲繼續說道:“白先生,能先讓我們看一下您的設計圖案嗎?”

白小天微微一笑,身後往椅背上一靠:“不好意思,其實我不是來應征設計的。”

連衣裙左手提著熱水瓶,右手拿著茶葉和茶杯,剛走進來,聽到這句話,差一點摔倒在地。

會議室的其他四人也都目瞪口呆的望著白小天,包括他的兩名臨時雇員。

“白先生……開玩笑吧?”吳美雲張大著嘴。

“NO、NO、NO”白小天擺擺手:“吳總,您認為你們公司現在最大的問題難道僅僅是設計嗎?”

不等吳美雲回答,白小天繼續說道:“我認為你們公司現在最缺乏的不是設計而是策劃,一個全麵的正確的有前瞻性的企業策劃,當然這實際上是目前國內大多數企業都所缺乏的。”

吳美雲沒有說話,似乎在思索著。

“白……”趙子強剛說了一個字,又被白小天打斷了:“趙先生是吧。你能回答我三個問題嗎?”

趙子強想了想,點了點頭。

白小天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一種品牌就是一種文化。範思哲代表的是一種反叛、性感的服飾文化;阿瑪尼代表的是一種年輕、前衛的精神;則是年輕而相對保守的職業人的最愛。那麽我請問趙先生你認為或者在你的設想中貴公司的品牌內涵是什麽?”

趙子強眼神有些茫然。

白小天右手輕輕的敲了敲桌麵,望了連衣裙一眼,作了個請的動作。一旁站著的連衣裙才反應過來,趕忙把茶杯放上,然後開始泡茶。

白小天伸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第二個問題。據我所知,現在國內的西服品牌大多都是定位在500元~1000元的價位。實際上等於是拱手讓出了高端市場和部分中端市場。趙先生怎麽看這個問題?”

趙子強和吳美雲互相望了一眼,各自苦笑了一下。

最後吳美雲說道:“誰不想自己的產品能夠有個好價錢呢?可問題是在目前這個價位上我們的銷路都不太好。高端市場,我們拿什麽去和國際品牌競爭呢?”

白小天吹了下浮著的少許茶葉,淺淺的喝了一口:“茶不錯”

然後他問道:“吳總能告訴我,貴公司最便宜的一款西服售價是多少嗎?”

“58美雲脫口而出。

“那你能告訴我去年安城人的平均月工資是多少嗎?”

吳美雲愣了一下,飛快的看了一下連衣裙,連衣裙一臉茫然。

“那你能告訴我去年全國有幾個城市平均月工資超過了500嗎?”

還是一片茫然。

“別的城市我不清楚,但是就我所知,安城的普通職工超過98%月工資都在200元以下,當然有些工廠效益好、有獎金,部分能達到300甚至400。不過,有多少人會花去一個半月甚至兩個月、三個月的收入去買一件西衣呢?”

“你的意思是西服定價過高了?”吳美雲一時反應不過來,他到底想說什麽?

白小天搖了搖:“吳總誤會了。我是想問您,您做過調查嗎?品牌西裝的主要消費群是誰?他們的消費能力是什麽樣的?”

“這個……嗯……”吳美雲臉上是一種雖然知道卻無法準確表達的表情。

“雖然我也沒有做過細致的調查,但是據我所知概括起來主要是三類人。第一類,公款消費的人,第二類先富起來的人,第三類高學曆的人。”白小天望著吳美雲:“吳總,您認為呢?”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對,我想說的是這個意思。”吳美雲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您知道這三類人最在意的是什麽嗎?”白小天看見吳美雲一臉窘態,笑笑,自問自答:“公款消費的人,大體來說是按級別走的,也就是說什麽樣的級別決定了他們什麽樣的消費檔次。大多數的人的消費在他們級別所決定的上限價格之下往往是取最高的。也就是說在一定的價格之下,他們根本不關注價格。也就是在最高限價之下,他們消費觀念就是:隻買最貴的,不買最好的。而據我所知這個最高限價應該遠遠不止一千吧?這一點從新聞裏許多領導們的著裝就能看出來。”

第十二章策劃(下)

吳美雲恍然大悟:“你是說……”

“第二類,先富起來的人。這些人大多數學曆不高,而且大多數原來經濟情況都不好。所以注定了他們大多數人的消費觀念是麵子消費。”

“明白了。買衣服其實就是買麵子。說得好,說的真是太精辟了。”吳美雲笑得很開心,整個人似乎一下子放鬆了:“不過,白先生你這可是有罵我的嫌疑哦。”

白小天愣了一下,然後也笑了。

“這第二類人,他們關注的不是價格,而是牌子。或者說檔次。雖然價格和檔次往往成正比,但是還是有所不同。這在銷售策略上就會些不同。這類人原來的社會地位大多不高。所以他們總是會自覺不自覺得想展示出自己現在的優越感。您認為500——1000元這種價格能體現出他們所需要的優越感來嗎?”白小天頓了一下,又說道:“接著就是第三類人。相對來說他們的年齡層次普遍比較輕。他們中部分人是本身在外資企業或者因為崗位需要,必須在工作時間就穿西裝,西裝已經成為了他們的工作中的必須品。有些人則是有崇洋心理,認為國外的就是好的。因此西裝就成了他們服裝的首選。還有些人則是沒有辦法,他們的同學、朋友和生活圈子裏到處是西裝的身影,他們如果不想被這個圈子邊緣化,那麽隻能選擇西裝。他們的消費能力相比前兩種要差一些,但是他們的後勁還是很足的,而且這類人群的數量會越來越大。他們的資金現在雖然不是相當寬裕,但是500——1000的這個檔次顯然不是他們的首選,因為這個檔次太低了些,可是國外的那些品牌動則在8000甚至一萬以上,又有些高不可攀。所以我認為中間這個價格還是有很大發展空間的。”

“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吳美雲猶豫著。

“我看了你們的介紹,知道貴公司的生產設備是從德國杜克普進口的,那你認為你們的生產工藝水平和國外品牌之間的差距真的有價格那麽大嗎?”白小天搖搖頭:“我不這麽認為。其實西服的利潤還是很大的。當然國外的品牌那麽高的價格也是有原因的。其中每年廣告、模特展示會還有各類宣傳的錢就是一個天文數字,這些錢當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了。但是如今在國內銷售的大多數的國外品牌西服都還是按照歐美人的體型設計的,其實並不符合中國人的身材比例。如果貴公司在設計方麵進行更人性化的改進,在材質上下些功夫,加大廣告投入,我想在中、高檔西服市場上還是可以闖出一片天地來的。”

白小天又把目光轉向趙子強:“趙先生設計之前進行過廣泛的社會調查嗎?您把目標主要集中在哪個年齡段呢?”

趙子強額頭上的汗水滾滾而下。他想掐死麵前這個囂張的小孩。心想:我容易嗎我?好容易靠著在酒吧裏做侍應生攢的學費在美國三流大學混了張文憑。美國競爭太激烈,再加上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水平,聽說國內海歸還是很吃香的,於是去年遊了回來。衡量了一下,大公司和外企實在沒有太大的把握,而且估計也得不到太好的職位,於是來了安雲公司。果然,吳美雲簡直把他當成了千年古董供了起來。可惜半年過去了,公司也沒什麽起色。吳美雲提出搞個向社會公開征求設計圖樣,他就知道實際上是對他有想法了。但是他也不是很擔心,畢竟安城隻是個不大的地級市。高等院校隻有一個師專。他不認為這樣的小地方會有什麽設計高手。再說了,安雲公司的效益和半年前相比沒有變好,但是也沒有變差嘛。果然三天了,來應征的人笑話百出,甚至有人連西裝和中山裝都分不清楚就來了。真是笑死人了。可是,怎麽忽然冒出個小屁孩來呢?不但囂張無比,而且似乎真的是個高手的樣子。難道……趙子強瞟了一眼吳美雲,是她找來趕我走的。

白小天看到趙子強不說話,心裏暗樂:海歸了不起啊,到了21世紀,大把海歸找不到好工作。還有許多公司的人事部的用人方針就是海歸免談。不過,這也怪不得我,誰要你正好撞到我的槍口上的呢?原來在下麵的報欄裏有一則關於趙子強的介紹。趙子強之前也沒在意,他也沒想到白小天竟然知道他所畢業的那個德州三流大學是個什麽狀況。白小天本來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拆穿這個現代版方鴻漸。可是趙子強一開口就來了句:“小朋友,你走錯了。這裏不是學校。”這就直接把他惹火了。所以他不停的向這個家夥開火。

吳美雲這時說話了:“白先生,你說的確實很有道理,讓我受益非淺。您剛才提到要加大廣告投入。那你對這方麵有什麽建議嗎?”

“吳總,您難道不認為我剛才說的話的價值已經遠遠超過了四千塊嗎?”

白小天的這句話讓吳美雲再次笑了:“那你認為你下麵的建議值多少錢呢?”

白小天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萬塊,你胃口不小啊。”

白小天搖了搖頭:“100萬美金。”

全場啞然。

白小天慢悠悠的喝了口茶:“不過,一來我現在沒有什麽名氣。二來我覺得吳總很和我投緣。三來我今天心情好,所以決定收您1萬零七百塊人民幣。”

吳美雲搖了搖頭:“我們不是大公司。”

“買不買在您。如果不買,當您走到人生盡頭,你一定會幡然醒悟:這是您一輩子犯的最大的一個錯誤。如果買了。我想您二十年後,想到今天,您都會躲在被子裏偷偷的笑。”白小天的話讓連衣裙實在忍不住了笑得捂著肚子。

“那如果我連這四千塊錢都不給你呢?”吳美雲板著臉。

“那我也沒有辦法。畢竟我們沒有簽合同,我隻能悻悻地走了。”白小天話音一轉:“不過,我想要不了幾年你就會發現今天你得罪了一個你不該得罪的人。”

“恐嚇我。”吳美雲忽然多雲轉晴:“沒辦法,誰讓我膽子小呢?小琴,去財務那裏拿1萬四千七百塊來。”

吳美雲笑眯眯得問道“我很奇怪,你為什麽要個700塊呢?”

“沒辦法,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所以我請了幾位朋友幫忙。”

“噢”吳美雲看了看兩位站在那裏現在已經一臉輕鬆的大漢點點頭:“白先生,我想請你參觀一下我的辦公室,你沒有意見吧?”

“客從主便。”白小天聳了聳肩。

………………

一個小時之後,吳美雲親自把白小天送到了樓下:“白先生,那我晚上就在鬆鶴樓等你了。”

“吳總太客氣了,不過除了我父母的話,可能我還要帶去一個小尾白,你不會介意吧。”

“我雖然沒有多少錢,但是這還負擔的起。”吳美雲停了一下說道:“我也會把我女兒小茵帶去。你不會介意吧?”

“國家還不富,節約很重要。”白小天的話又惹來一陣笑聲。

第十三章

從安雲公司出來後,已經是快十二點了。於是白小天拉著他的第一批臨時雇員吃了一頓飯。

“謝謝大家”白小天高舉起手中的酒杯:“不過我不會喝酒,所以這裏就以茶代酒了”他知道前世的白小天酒量淺的一瓶啤酒就能躺到酒桌下去,和他是鮮明的對照。如今他成了白小天,他也不知道他是能喝呢?還是不能喝呢?

王衛東堅決不幹:“老弟,你這就不對了。哪有以茶代酒這一說,再這麽樣,你也得意思下吧。那,就這一杯,剩下的你隨意。”

“那好,說好了。就一杯啊。”白小天說完一飲而盡。

一小時後,酒足飯飽。王衛東最後還是沒能兌現諾言,因為酒桌上的話誰也沒把他當真。結果白小天最後喝了三杯啤酒。看到白小天已經成了紅殼蝦,而且腦子明顯不清醒,王衛東這才作罷。白小天也終於明白了一個事實:白小天的身體白小天做主。

走出小酒館,白小天走路已經有點打飄。

很快他們就走到一個十字路口了。白小天因為要回學校,所以得和他們分手了。他右手扶著王衛東的肩膀:“東哥,我佩服你”

“你佩服我。我還佩服你呢?你今天一個上午得的錢,我得累死累活一年也賺不到。”王衛東舌頭也有點大了。

“我佩服得你是夠義氣。你明知道我拿了多少錢,可是我給你三百塊錢的時候,你一句怨言也沒有。夠義氣。”

“你別這麽說。小天,要說不眼紅,那是假的。可是我也明白這三百元錢都算是白撿的。不過,要說不貪心那也是假的,要是你小子要多給,那我肯定決不推遲,可是你小子不開口,我怎麽好意思張這個嘴呢?”

白小天用手指著王衛東“哈哈哈”一陣笑:“東哥,你這個人夠實誠,值得交。老實說就說多給你們一點,也無所謂。不過,我認為出多大力,就應該得多少錢?再加上咱們之前已經談好了價錢,而之後我也沒有增加你們的任務。所以這也算按合同辦事了。不過如果你剛才說你從來就沒想過多要呢?咱們的交往也就到今天打住了。你現在怎麽說,我很高興,因為你是把我當成真朋友了。你放心,將來你一定會有錢的。”

說完,白小天就向斑馬線走去,走了幾步,他又回頭指著王衛東說道:“很有錢。”

邊上一個大漢看著白小天過馬路的背影,說道:“東哥,這小孩有點邪門。”

王衛東笑笑:“我爺爺就說過:多智則妖。”

看著其他人都看著他。他解釋道:“就是說,人如果太聰明了,別人就會把他當成妖怪。這種人如果在古代,多半會短命的,因為他會讓認識他的人都感到害怕。不過,生在這個時代是他的運氣。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作他的朋友,這輩子應該不會缺錢了。”

說完,哈哈一笑:“走了,看錄像去,我請”

…………

白小天很高興,因為他看到了他的同桌林霈霈——一個美麗的女孩。

林霈霈很煩惱,因為她的同桌不時的打嗝,那種酒精和多種被胃酸消化了的肉食混雜起來的難聞的味道鑽進她的鼻子,即使她今天鼻塞的利害,也仍然有嘔吐的衝動。

下午的第一節課,白小天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節自習課,就在白小天興奮的進入夢鄉和林霈霈捂著鼻子艱難的忍受中,過去了。

第二節課,輪到白小天忍受煎熬了。因為這堂課和接著的第三節自己課將進行化學測試。據那位範老師說,半月後的全市同考題目相當難,這次就算是一次模擬考試了。希望大家認真對待。

考試的難易對於白小天來說,幾乎是沒有多少區別,因為他的化學知識唯一記得的隻有水分子的化學成分是一氧化二氫。

從試卷發下來開始,他就無比的難受。因為最讓他受不了的是他竟然是六班的化學課代表。雖然這隻是一次不起眼的小測驗,但是他可以想象如果他吃了零分的話,那麽無論是六班還是家裏定然不亞於造成了一起八極以上的地震。可是很遺憾的是他把試卷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得零分的概率雖然不大,因為其中選擇題占了五十八分。雖然他一竅不通,但是瞎貓也能逮著個死耗子吧不過,他不敢蒙,因為就算他的運氣好,成功率達到50%。那也隻有二十九分。這樣的成績和零分比也隻是五十步笑百步。

白小天身子退後,撇了一眼放在桌洞裏的化學書。想想還是放棄了,目標大不說,效果還及其有限。他估計此刻就是讓自己開卷考試,也最多靠個三十四分就頂天了。因為化學畢竟是理科,靠一下子突擊基本就沒有什麽作用。

白小天撇了一眼林霈霈,看來希望隻能集於她一身了。

白小天把身子向左邊靠了靠,可是他離林霈霈試卷的距離依舊超過了他的有效視力範圍。沒辦法。這隻能怪白小天。因為他嘴裏的味道太大。林霈霈隻占了她自己的那半張桌子,她整個人緊靠著窗戶那一側。沒辦法,繼續移動。白小天悄悄的把屁股抬起,然後輕輕的把凳子向左邊移動,有小半拉已經深入了林霈霈的地盤。全班人包括林霈霈和監考的範老師誰也沒有注意。接下來,白小天把整個身體緩緩得像左移。

他的左手直接到達了林霈霈的桌子上。頭左轉,嗯,模模糊糊看到了似乎是第五題,答案是c。可惜上麵的部分都給她的右手擋住了。

第六題,答案是b。第七題,答案是c。

第……糟糕,被發現了。白小天把頭迅速右轉,左手抬起,假裝在撓後脖子的癢。

林霈霈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然後繼續作題。

等了伍、六分鍾,白小天再次行動。第八題?可惡,竟然被橡皮擋住了。第九題,咦?怎麽沒填答案。應該是她也不知道。

第十題,糟糕,又被發現了。而且這一次,兩人眼對著眼,被抓了個正著。白小天心想:你個林霈霈也是,考試你就埋頭好好考嗎?老看我幹什麽?難道她喜歡我?她喜歡過白小天?不可能吧?

白小天神遊天外,眼光呆滯的望著林霈霈。

“你幹嗎?”林霈霈凶白白,但是壓低聲音問道。

白小天眼珠一轉,小聲說:“答完題後,我們對下答案吧”

“啊?”林霈霈傻傻的看著他。

“放學後,我請你去老唐餅店吃凍米糖。”白小天微笑的說道。他剛才忽然想起上輩子高中的時候,林霈霈最愛吃老唐餅店的凍米糖了。當初她答應作他女友,凍米糖可是立下了汗馬功勞的。

林霈霈的臉突然一下子紅的像富士蘋果。

“好好做題,不要說話。”範老師在講台上忽然大聲說道。

白小天趕忙把頭轉過來,拿著筆假裝在草稿上畫來畫去。過了一會兒,抬頭看了看講台上範老師又看起了報紙。他就又把頭轉向林霈霈。卻誰知林霈霈也正好轉頭看著他。林霈霈衝著他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臉一下子又紅了,迅速把頭轉會,低下。

林霈霈的心跳就象一隻小鹿在奔跑。

這個白小天今天真的好奇怪哦。印象中他一向不多話。連男生他都很少說,女生就更不用說了。當然如果有誰問他題目的話,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幫人講解,但是給人感覺沒什麽熱情。雖然兩年多的同班同學,再加上長期的同桌,但是給她的印象隻有學習好(從來沒有跌出過全班前三名),還有就是家裏生活條件似乎不太好。其他就再沒有了。

可是今天卻好像完全變了個人。

早上,她因為感冒去了醫院,所以遲到了。到了學校後,發現白小天竟然請假了。記憶中他好像從來沒有請過假。

下午,快要打上課鈴的時候他才姍姍來遲。而且遠遠的她就聞到一股酒氣。他竟然喝酒了。記憶中好像是第一次。

自習課,這個家夥一開始竟然不停的打嗝,熏得她直想吐。後來他竟然趴在課桌上睡了起來,而且那口水流到他桌上濕了一大片。

而就在剛才,他竟然不斷的偷看自己,還提出要對答案,還要在放學後和她約會。而且他怎麽知道自己喜歡吃老唐餅店的凍米糖呢?

林霈霈當然不知道此白小天非彼白小天,她更不知道他竟然想抄他的答案。要知道林霈霈的學習在全班隻是中學。一般也就是二十名左右。這倒不是她不夠聰明,也不是不夠用功。而是她媽媽是幼兒園老師,從小就教她唱歌跳舞。她自己也很喜歡文藝。現在她不但是市青少年宮少年歌唱團的主力,而且還是舞蹈團的團員。她的想法就是中考時報考藝校。能考到省藝校那是最好,實在不行,進安城藝校也行。而家裏麵也基本同意。因為誌向確定,所以她花在學習上的時間就不是那麽多,而且周六、周日班上同學補課,她都沒有參加,而是去了青少年宮。

因此林霈霈怎麽也想不到白小天會想抄她的答案。在她想來,肯定是白小天想向她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