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窮人

外卷之夢緣33

外卷之夢緣33

第四十八章群眾演員

正因為這樣,他才敢於和馮學兵見麵。之後,也證明了他的判斷是正確的。而把馮學兵帶到唐家姐弟開的飯館來,他倒也不怕,因為唐家姐弟隻知道他是北京人周朗。到時候他大可以說周郎其實是他的筆名。而且他一直向往北京,並且一直努力在學普通話。之前他來大陸旅遊時,曾在深圳住過一年。為了更好的和內地人溝通,所以他對人說他是北京人周朗。想不到沒有人懷疑。他一直很為這件事感到驕傲呢。而且馮學兵真要想抓他,也不至於費那麽大的周章。畢竟他所犯的不過是小案子。因此不會有什麽問題。

而他之所以堅持要和馮學兵見麵,一當然是想知道當初為什麽栽了?二是他覺得馮學兵再在這個位置上幹下去估計也沒什麽奔頭了。而其中他偽造的那卷帶子多少會起到一些作用。當他決定幫助馮學兵開始,忽然發現自己往日的那股狠勁一下子沒有了。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天嘛。所以他想自己盡可能的再幫馮學兵一把。當然最好是馮學兵打算下海經商。別的不好說,錢倒是可以借出去一些。

如今聽到馮學兵這麽說,他也放了心。

於是,不住的點頭:“這就好,這就好。”

馮學兵端起酒杯站了起來:“我來見你,其實是不妥的。我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來了。清者自清、濁著自濁,雖然即使沒有你寄出的磁帶,我相信那件事情也能查清,但是在影響還沒有很壞之前,就迅速查清了,我還是很感情你。因此,我來這裏和你見麵也是想勸勸你。”說著,停下來望著白小天。

“馮哥,你說。”白小天努力站直了身體。

“雖然這個社會有各種各樣的不公、有這樣那樣醜陋的人和事,但是這個世界終歸還是好人多。你現在還年輕,又這麽聰明,我不希望你未來的日子都不敢在陽光下度過。”

“謝謝,我會記住你的話的。”白小天舉起盛滿雪碧的杯子和馮學兵的酒杯碰在一起:“為了陽光下的美好日子幹杯!”

………………

“同學,請問北方大學往哪走?”白小天攔住一名戴眼鏡的學生模樣的男青年問道。

“過馬路、穿過土城,就看得到北方大學的西mé青年用手一指,然後把耳機一塞,重新聽起來隨身聽。

白小天抬起手想要再說什麽,男青年揮揮手:“不用謝。”白小天一時無話可說了。白小天的心情實在鬱悶之極。

和馮學兵分手之後,他決定北上北京。這一年多飛機他坐得多了,火車坐的卻極少,而且都是短途,超過兩個小時的,一次也沒有。長途火車,對他來說著實有些希奇。所以,他最後決定先坐飛機到南昌,然後再坐火車去北京。反正他時間充裕。

三十四個小時的臥鋪雖然算不上太舒服,但是倒也不算疲倦。可是沒想到的是一下車就被耍了一道。

到北京的時候已然是晚上十一點多了,但是想到自己離林貝貝已經如此近了,他就興奮萬分。於是,頭腦一熱,攔了輛的士就要直奔北方大學。可是沒想到的是,連續兩個司機都不知道北方大學在哪?這讓白小天鬱悶不已。第三個則嫌路太近,沒錢賺。白小天剛想說車錢我翻倍行不行,後麵一對年輕學生就拉開車mén上了車喊道:“清華大學。”

白小天正愣神呢,車子已經發動,一溜煙跑了。正在這時,旁邊的一個胖子司機嚷嚷起來:“北方大學是吧,我知道。一百塊,就上車。”

一百塊,máomáo雨啦。白小天二話不說就上了車。那胖子司機倒是能侃得很,從東北侃到海南島,從人大代表侃到胡同片警,從朝鮮冷麵侃到西藏酥油茶。白小天正有些不耐煩之際,胖子司機喊了一聲:“到了。”

白小天下車一看,這是個十字路口。邊上還有一塊路牌。上麵寫著機場然後向前方劃了個箭頭。胖子司機用手衝著十字路口的左方指了指:“裏麵走一百米就到。”然後車子呼拉一下開走了。

白小天往左邊一看,“這什麽破地方啊。”放眼望去就沒看見一個人。還好,路上每隔四、五十米有一盞路燈。依稀看去似乎有不少工地。不是說北方大學是重點大學嘛,怎麽在這麽個偏遠的地方,他疑心重重的想到。他往右邊一看,疑心又放下了。路邊上就是一個大飯店,仔細看去上麵寫著“北京麗都假日飯店”,看樣子規模似乎不小。右邊的路上也看得到不少商店和鋪麵。

於是他背著包向左邊走去,走了兩百米不止,卻發現越來越荒僻了。公路兩邊到處luàn草叢生,還好走到前麵發現了一個工地,裏麵還有人在趕夜班。上前一問,才知道這裏附近隻有一家學校好象叫做青年政治學院,北方大學沒有聽說過。白小天還不死心,怕民工不清楚,於是按他們指點來到了青年政治學院,才知道這裏是朝陽區,而北方大學在海澱區。一個在北京的東北,一個在北京的西北麵,看來他是被的士司機給耍了。

這讓白小天真是氣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這還有沒有天理了。多收了錢也就算了,竟然還要擺自己一道,難道是自己人品太差,看上去惹人厭。

沒辦法,隻好去假日飯店住了一晚。晚上,他琢磨,或許是自己穿得太港化了,襯衫、西褲的,人家以為是來旅遊的香港同胞,不斬白不斬。斬客倒是不怕,損失的錢有限,怕就怕斬了還白斬,這就可怕了。

痛定思痛,他早上起來跑到附近的早市裏買了一套便宜的牛仔服。穿上後覺得怎麽看都象是一個在校大學生。然後他就在早市附近叫的士。

途中,他發現,好幾個人攔的士都是不打表,而是和的士司機在那裏侃好價再上車。早上看書]就最}快他問過服務員知道北方大學就在西直mén附近,又聽到一人去西直mén內大街和司機侃的是三十五塊。他琢磨應該差不多吧。錢倒是小問題,最主要的是他不喜歡被人騙,而且如果自己侃價比較專業的話,應該不太可能被騙吧。

於是,他攔下了一輛麵的,磨破了嘴唇,最後侃到三十四塊。白小天這下心滿意足了。上車之後,才發現這司機比昨天口才那位一點不遜sè。侃來侃去,他也放鬆了警惕。於是問司機北京城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八達嶺、十三陵、故宮、頤和園、北海、雍和宮……司機說的是眉飛sè舞。白小天正聽得帶勁呢。司機“卡”的一下把車停了,然後手往前方一指:“前麵不讓停車,那就是了。”

白小天這回長了個心眼。沒急著給錢,順著手指望了望:隔著幾十米看不太清楚,但是人流量倒是不少,來來往往到處都是人。可惜的是似乎男nv老少都有,怎麽看都不太像學校。再眯起眼睛一看隱隱約約看到兩個字“直mén”。應該是西直mén吧?心這才定了下來。在司機的催促下下了車。

走到近前一看,頓時暗罵不已。這裏哪裏是什麽北方大學,這裏原來是東直mén地鐵站。

坐了地鐵到了西直mén,找了兩看上去是學生的問路,才知道北方大學距離西直mén還有大約三站路。的士白小天是心有餘悸了,看看邊上的公共汽車站裏黑壓壓的人群拚著老命擠車的勁頭,白小天還是決定自力更生,坐自己的11路公共汽車吧。

一路上他就在想:自己的人品不會差到這個地步吧?在國內外打的少說有幾百次了,可是這麽離譜的事情卻唯獨隻有這兩次。北京的出租車司機也沒聽說都斬人斬到這個地步了。看來除了質疑自己的人品外,隻能感歎自己運氣太差。這也使得他對即將和林貝貝的見麵忐忑不安起來。

連穿過兩道馬路,他終於看見了北方大學的大mén。透過大mén,首先看到的就是máo主席的一個雕塑,似乎正是取材於那個舉國聞名的揮手之間。

這就是大學啊,這就是貝貝讀大學的地方。白小天莫名的激動起來。這半年來生活越來越穩定。有時候,夜晚躺在**的時候他就想:如果不是出了意外,自己現在應該在大學的校園裏吧?單純的校園生活真是讓人向往啊。有時候,他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再去大學裏淘淘金?最後決定這事等見了貝貝再說吧。

學校mén口站著兩保安。不時的有學生進進出出,也許是白小天的確看起來就象個學生,保安沒有對他有任何的懷疑。

剛進校mén就看見左邊停著一輛大巴。一個nv生站在車mén邊上喊著:“大家抓緊時間,快點上車。”

白小天聽見聲音一滯。真巧,是她。一頭烏黑柔亮的秀發,穿白sè的長袖上衣,淡藍sè的長裙,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寧靜柔和的美。

兩個男生走到她身邊問道:“這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劇組……”

“是啊,群眾演員上車了。”林貝貝手一揮,顯得非常幹練。她看了看手表:“不等了,時間快來不及了。”就要轉身上車的時候,忽然看到了白小天,於是她向他招手:“你是去《衝冠》劇組作群眾演員的嗎?”

白小天不知所措的點點頭。

林貝貝手快速飛舞著:“快點、快點上車。”

她沒有認出我來?白小天心裏一陣失望。於是高昂著頭挺胸拔背,希望林貝貝能夠認出自己。

隻是,林貝貝已經把臉轉了過去,對著一對小跑著過來的男nv喊道:“快點、快點,就等你們了。”然後她飛快的轉回頭,對白小天說道:“快點上車啊。”

白小天應了一聲“噢”,怏怏的上了車。

不過,他的不快不久就消散了。他想了想認不出來一點也不稀奇,要知道他們快三年沒見麵了。三年前他身高不到一米六,現在的身高是一米七八,三年前他瘦的象麻杆,體重不到九十斤,如今的體重已經過了一百七。之前陶大勇不是也是在他主動向他打招呼的情況下才認出他來的嗎?唐小龍能認出自己那是因為之前自己寄了最近的照片給他。真正隔了這麽久還能認出自己的似乎到目前為止隻有馮學兵。不過,馮學兵是個警察、而且是個業務水平不錯的警察,他對於觀察人的細節方麵應該有一套本事。再加上他知道自己在車站外接他,而當時的人已經不多了。稍微用心觀察就不難發現他,畢竟他的臉部輪廓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

而林貝貝不同,她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即使覺得有些麵熟也不太可能會認出他。可以理解。白小天忽然想到如果自己在不告訴父母的情況下在父母身邊走過,隻怕他們也未必有什麽反應。想到這裏他就心安了。再一想,認不出來更好。自己可以借機近距離的熟悉和認識一下林貝貝。雖然在夢中他們見過無數回,但是正如範薇所說的其實他並不是很了解林貝貝。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是這是事實。而且快三年過去了,現在的林貝貝就更加陌生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具體來說如今生活環境的距離甚至超過了一望無際的太平洋。

白小天想到這裏,連忙從口袋中掏出了墨鏡戴上。能夠有機會從旁觀者的角度靜靜的觀察林貝貝,這種機會以後可不一定再會有了,而且他也非常想了解她現在的生活,她現在的朋友和她現在的一切。因此,他反而有些擔心被認出來。好在車裏戴墨鏡扮酷的人著實不少,除了白小天還有兩名男生戴著墨鏡,這倒不顯得怎麽突兀。

白小天坐在一邊慢慢的聽著,很快就從邊上學生們的談話中獲得了不少信息。原來他們這是要去一個《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劇組裏做群眾演員。勞務費一天三十塊,再包一餐中午的快餐。

不久,車子開動了。雖然白小天坐在車子倒數第二排,坐在那裏宛若假寐。實際上他一直在看著坐在車mén附近的林貝貝。

過了一陣,林貝貝在一旁抱怨說這個劇組太摳mén。上次他們去另一個叫《青chūn無價》的劇組,一天勞務費五十呢?

一個戴眼鏡的高個男生立刻接過話:“三十就不錯了。上次那是要演舞廳的戲。不管怎麽樣,好歹大家都要在舞場裏跳一陣。這次不同。今天演的就是一場摔跤的戲。大家隻要站在那裏當觀眾就行,頂多也就是鼓鼓掌。而且製片說了應該下午三、四點我們就可以收工了。”

邊上又有同學說道:“算了。三十、五十的其實無所謂,主要也就是想去看看拍電影是怎麽回事?”

“放心好了,以後這機會多著呢?”眼鏡男生興高采烈的說道:“我們已經向學校裏申請成立一個影視協會,以後會盡可能的多聯係一些劇組,這種群眾演員的機會一定少不了。”

“沒那麽樂觀吧?這都快一年了,還就上次《青chūn無價》的劇組在學校裏貼了招群眾演員的廣告。這次,要不是張製片是原來《青chūn》劇組的製片,恐怕也不會再找我們。”林貝貝搖頭。

“放心吧。咱們學校附近有北影、兒童電影製片廠還有北京電影洗印錄像技術廠。這麽多影視相關單位,群眾演員的機會少不了。你看看附近薊mén橋、小西天住了多少北漂?其中一大半人連跑龍套都混不上,也就是專mén靠幹群眾演員。張製片說了,咱學生有學生的優勢,第一咱們比那些大多數其實就是半文盲的農民出身的群眾演員強多了。最起碼他說什麽咱們很快就明白。咱們和那些北漂又不同,沒那麽多廢話。對劇組來說召之即來,揮之即走。除了一點勞務費什麽都不用擔心。這就是咱們的優勢啊。”眼睛男生說起來頭頭是道,大有滔滔不絕的架勢。

“但願吧。”林貝貝歎了口氣:“李灝,你聽張製片說了這次大概要幾天?”

“張製片說:這部分場景大概三天能完成。後麵幾場其實也要群眾演員的,不過這一拍就差不多一個白天,咱也不能老曠課不是。就三天我看都為難。今天、明天倒沒什麽問題,星期一恐怕就沒這麽多人來了。反正我是來不了了,星期一我們班要上聽力課。小班總共二十一個人,我可不敢跑。我待會兒和張製片說說下星期六、周日看看能不能再用咱們。”眼鏡男生有些黯然:“說起來,這也是咱們學生的劣勢了。畢竟咱得上學,沒法和那些北漂之類的比。群眾演員多的是,咱如果拒絕了一次,下次人家恐怕不會找咱們了。不過,馬上放暑假了,希望能多聯係到幾個劇組吧?”

邊上另一個男學生輕輕的推了他一下:“你很缺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