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紅年代

4-8 斬手案引發的全麵戰爭

馬純重度昏『迷』,一時半會醒不過來,閻金龍安慰了小玲幾句就轉身出來了,急診室外麵清冷清冷的,一個保鏢剛想幫老大披上呢子大衣,卻被他一把搡開。

呼吸著幹冷清冽的空氣,閻金龍努力讓自己燃燒著怒火的腦子清醒下來,從華清池生意開始火爆開始,他就開始注意這家名不見經傳的小洗浴中心了,沒想到短短幾個月裏,華清池的生意越做越好,當家人的名氣也越來越大,提起卓二哥,江湖上竟然無人不知,這就讓閻金龍有了一種壓力感。

閻金龍還沒去找他們的麻煩,他們居然就自己撞上門,要和金碧輝煌爭奪地盤,雙方你來我往,竟然沒占到什麽便宜,連馬純都然人拿馬刀給砍了。於是,閻金龍終於開始重視高土坡這幫小子,把他們當成敵人來對待。

閻總不是小混混,打打殺殺的時代已經過去,但是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逼』,打傷自己的兒子,公然到店裏來要人,還勾結**妄圖來掃場子,一樁樁,一件件,簡直欺人太甚!

這還不算完,姚老二的失蹤肯定和這幫人有著莫大的關係,馬純被廢了兩隻手,不用問就是劉子光找人做的,這口氣要是咽下去了,以後金龍哥在道上就抬不起頭來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剛吸了兩口的九五至尊扔到地上,大皮鞋狠狠地踩上去,把香煙碾的粉碎。

“開戰!”閻金龍說。

……

至誠花園大門口,已經是午夜時分,門口冷冷清清基本沒有人進出,兩個保安坐在值班室裏聊著天,忽然一輛麵包車開了過來,保安還以為是業主的車輛,正要打開欄杆,忽然麵包車急刹車停下,車門拉開,從裏麵跳出來七八個戴著口罩和『毛』線帽的男子,二話不說就開打。

兩個保安招架不住,慌忙拿起對講機呼喚援兵,卻被人用棍子將對講機打掉,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招呼,打得兩個保安躺在牆角不能動彈,暴徒們拿出汽油桶朝值班室裏『亂』潑,汽油味四下彌漫,一個家夥順手將值班室門反鎖,擦著打火機丟過去,大喊一聲:“閃!”

值班室頓時燃起熊熊大火,兩個保安撞破玻璃跳出來,在地上打著滾,幸虧他們的執勤服都是阻燃的,要不然非被燒死不可。

等宿舍裏的同事們看到火光衝出來的時候,暴徒早已不見了蹤影,他們趕緊用滅火器撲滅火焰,幸虧值班室並未和其他建築相連,形不成火災,撲救之後,值班室變成了焦黑的廢墟,保安們都憤怒了,但是這股邪火卻不知道朝哪裏,因為根本不知道襲擊者是什麽來頭。

與此同時,夜市大排檔一條街,已經是午夜時分,客人們漸漸散去,地地道道燒烤攤也開始收攤了,李建國不在,貝小帥也跑路了,如今這裏隻有『毛』孩和一幫十三四歲的小工在撐著場麵。

正在收拾不鏽鋼盤子,小爐子等雜物,忽然兩輛沒掛牌照的麵包車開過來,從車上跳下來十幾個殺氣騰騰的大漢,啥也不說,上去就砸,『毛』孩趕緊阻攔,卻被人一個大耳光抽到了地上。

眼瞅著攤子就要被人砸的稀巴爛,『毛』孩擦一下嘴角的血跡,抄起一把切肉刀就衝了上去,可是別人早有防備,掄起木棍將他手中的刀打飛,然後上來三條大漢,將『毛』孩按在地上連踢帶踩,自始至終『毛』孩連哼都沒哼一聲。

這種燒烤攤子本來就是破破爛爛的,沒什麽好砸的,唯一值錢的就是兩台冰櫃和三台飲水機而已,全部被暴徒們砸光,塑料大棚也被砍刀割成一條條的,寒風從外麵灌進來,刺骨的冷。

暴徒們砸完了,領頭一人朝地上啐了一口,帶著手下揚長而去,戰戰兢兢的小工們這才撲上去查看『毛』孩的傷勢,現他的一條胳膊已經斷了,尖銳的骨頭從肉裏伸出來,觸目驚心!

……

益蟲網吧,大門咚咚的被敲響,值班網管剛把門打開一條縫,就被人粗暴的推開,幾條漢子夾著一股冷風走進來,二話不說,掃臉就是一個大嘴巴,把網管打得一個踉蹌,捂著臉喊道:“幹什麽的,你們知道這裏是誰罩的麽?”

漢子們根本不搭理他,一幫人直闖進來,從大衣裏取出鐵棍,見電腦就砸,網吧裏都是那種『液』晶屏,一棍下去就報廢,剛砸了幾台機器,樓上忠義堂的幾個夥計就抄家夥下來了,雙方打成一團。

十分鍾後,襲擊者揚長而去,網吧裏到處是吱吱冒煙『亂』閃火花的電腦殘骸和焦糊味,幾個忠義堂的小夥子躺在地上遍體鱗傷,上網的人全都跑了個幹淨。又過了十分鍾,派出所來人做了個筆錄,拍了幾張照片走了。

當天晚上接連惡**案件不斷,忠義堂群龍無,幾個骨幹人員都被人敲了黑磚,電話又聯係不上劉子光,大家也不知道到底是誰下的手,隻能惶恐的躲起來。

挑起這一些列事端的三個元凶,王文君、螞蟻和瘦猴,卻躺在瘦猴家裏呼呼大睡,屋裏酒氣熏天。

……

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金碧輝煌和高土坡全麵開戰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江北黑道,這樁恩怨由來已久,終於抵達臨界點,大佬們絲毫也不奇怪,就是覺得閻金龍動手太遲了,要是早點下手,手下頭馬也不至於被人家廢掉。

當夜的事情傳的有鼻子有眼,說是劉子光親自下的手,半夜堵在禿頭家樓下,先拿石灰包招呼,然後拿消防斧剁手,事之後丟下兄弟連夜脫逃,閻老大點起兄弟瘋狂報複,**之間掃了高土坡三個場子。

劉子光上位太快,道上已經有很多人看他不順眼了,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跳出來幫閻金龍搖旗呐喊,至於劉子光那邊則毫無動靜。

玄子是做“正經”生意的,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向來不參與,和平飯店那邊,疤子也說不上話,一個電話打到閻金龍辦公室裏,想說和兩句呢,結果被閻金龍一句話就嗆回去了:“疤子,你和他關係好我不管,這件事你要是瞎摻和,別怪我姓閻的不認你。”

高土坡忠義堂的小弟們如同不敢見天日的老鼠一般,躲在家裏不敢冒頭,金碧輝煌的人放話出來,見一個打一個,要為他們的馬哥報仇,華清池門上的封條還貼著,地地道道被人家鏟了,網吧也被砸的稀巴爛,兄弟們人心惶惶,更可怕的是連一個主心骨也找不到,劉子光如同人間蒸了一樣不見蹤影,李建國王誌軍在鄉下拉練也聯係不上,卓二哥和小貝哥更是早就跑路了。

唯一有點擔當的是王星,可是他主張不能硬碰硬,建議報警處理,可是派出所根本不搭理這個事,楊所輕飄飄的說:“這是你們之間的經濟糾紛,我們警方也不便參與。

沒辦法,兄弟們實在混不下去,幾個高土坡的小混混收拾了行李,偷偷****從家裏出來,直奔火車站而去,準備南下避避風頭。

……

『毛』孩胳膊被人打斷,是馬送他進的醫院,幫他交了押金之後,馬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找不到人,最後一狠心,回到汽修廠把剛整修好的長江75o給開出來了,加滿油一路轟鳴直奔南泰縣而去。

寒冬臘月,狂風刺骨,在空曠的公路上開摩托車是什麽滋味,沒有人想去嚐試,因為那和受刑基本上沒太大差別,但是馬硬是挺下來了,開了幾個小時抵達大河鄉朱王莊,進村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五點。

滿村的狗叫聲驚醒了村治保委員,出來一看,是城裏劉經理手下的人,趕緊敲開村長家的門,村長一聽說城裏有事,立刻叫醒女兒翠翠,讓她帶著馬進山去找王誌軍。

進山的路很難走,剛下過一場雪,山路**滑崎嶇,馬在車輪上綁了防滑鏈,帶著翠翠硬是花了一個小時開到了宿營地,一路艱辛自不用說,等到了營地的時候,馬基本上已經虛脫了。

廢磚窯上空高高飄揚著紅旗,軍用帳篷井井有條的紮著,一縷炊煙升起,部隊正在吃早飯,看到遠處的摩托車,哨兵立刻報告了總教官李建國。

帳篷裏,李建國正在和兩個陌生男子一起吃飯,聽到報告趕緊出去,把幾乎凍成冰坨坨的馬扶進來,馬虛弱的說:“建國哥,出事了。”

“別急,有什麽事慢慢說,先喝口水暖暖身子。”李建國拿過軍用茶缸遞到馬嘴邊馬喝了一口熱水,精神稍微好了一點,斷斷續續的說:“地地道道被人砸了,『毛』孩胳膊斷了,現在躺在醫院,劉哥也不在,沒人主事,我就來找你了。”

李建國沉默不語,但是拳頭卻緊緊地攥起,骨節嘎巴嘎巴直響,問道:“誰下的手?”

“金碧輝煌的人。”

“畜牲!”李建國一拳砸在桌子上,實木桌子上頓時出現了一道裂紋。

一同吃飯的陌生中年人問道:“老李,『毛』孩這個名字挺熟的,是你的什麽人?”

“是程大栓的遺孤。”

“什麽!是程班長的兒子!”中年人忽地站起,身上的荒漠『迷』彩大衣滑落,『露』出軍服領章上的兩杠三星。

“誰敢欺負我們狼牙大隊戰友的後代!”中年人一拳砸在桌子上,這回桌子再也吃不住勁了,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