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

6、舊夢(新章節)

6、舊夢(新 )

“美人”今天臉色依舊如木!

木,自然就是木訥的意思。

“美人”木然地看著,笑得一臉邪惡的六哥永律。

永銘頓足,暗罵:傻瓜,他揩你油呢!

永銘為這個傻瓜著急,很想衝上前去問:你就絲毫沒發現我六哥那個拉手禮,拉的時間過長嗎?

永銘沒去,是因為他習慣了閉上一隻眼,然後繼續看戲。

畢竟人家後麵有靠山——

二哥永仁,那雙虎視眈眈,誌在必得的眼,分明在說:他是我的……

二哥是太子!

將來的天下都是他的,他們這幫兄弟都是他的奴才……何況一個“美人”!

不如乘著懵懂無知,讓大家都好好摸摸,也算認識“美人”一場。

永銘想著,也覺得心動,畢竟美人易得,但容貌勝過小小福恒的,隻是世間再難有!

永銘想著兩眼直骨碌!

近水樓台……錯過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乘機渾水摸魚一番的不負責態度,讓永銘分外心動!

雖然,他並不喜歡小小帥哥!

雖然他,並不好男風!

雖然他……但,隻有上書房的日子好無聊哎~~~~~~~~~

窗外花開,是豔豔的緋紅!

門裏窗外,粉豔盛桃的福恒站在故作正經的六哥麵前。

畫麵好像詩句裏麵的詩句之結“兩小無猜”!

青梅竹馬?

永銘趴在窗台上,歪著頭皺眉琢磨,是怎樣的感情?

就會一生一世?

有點憧憬,但是不是“木頭美人”,他永銘已經挑好了一個小新娘——朗月!正待長成!

終於,木頭美人皺起了好看的眉,顯然終於發現六哥這個拉手禮太冗長了——

永銘反思,他們這幫皇子似乎與木頭美人的拉手禮,都有點長……

當然也包括他……漂亮的不似凡物的美人,總是令人憧憬,即使他永銘隻是乳臭未幹的孩子!

何況落在手裏,軟軟的……

永銘禁止自己用邪惡的念頭去荼毒,無暇的孩子——明明他們同歲…

頭耷拉在窗台上,永銘把脖子拉得老長,就是苦於無法聽見院子裏,兩個漂亮男孩的蠢蠢懵懂曖昧!

美人說話了,六哥訕訕地告辭,不是因為美人下了逐客令,而是太子二哥的人來了。

掃興——永銘撇撇嘴!是我,就先親了再說,不然都留給二哥多虧!

永銘默默的算計。

最後一個送人目光遠視,永銘頓覺頭頂發燒,隻見木頭美人,懵懂不識情滋味,但兩隻眼睛動物似的,異常敏銳,剛扭過來,就捕捉到自己在這裏探頭探腦!

撤退!

永銘也顧不上,看“水美人”發現偷窺者是惱怒,還是好奇。

立刻要跳下椅子,誰知,腳下一空。

“哎喲——”

永銘把自己的嘴連忙捂住,但卻摔得生疼!

果然做壞事,沒好報……

永銘揉著屁股要從地上爬起來,隻見頭頂上一個陰測測地魔音問:

“九爺!這是?”

嚴公公拉長的臉突然變得好大!

永銘抱著屁股訕訕地笑著,卻隻見門口,不知道何時剛才被看戲的“木頭美人”,站在門口歪頭,探腦,笑得真是漂亮又惡毒!

嚴公公冷凝著永銘,才顧不得,也顧不上身後有誰,如果他可以,他會揪著永銘的耳朵,拽到書桌前!

但他隻能用眼睛狠狠地收拾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皇子。

嚴公公他剛推開門,頓時把他氣得直抖索——

隻見堂堂皇子已經爬到了凳子上,貓腰的摸樣的活像一個賊!

作為皇九子的禮儀諳達,他覺得這四五年,他的白發一半都是因這個小祖宗而生的。

嚴公公這一問不要緊,差點把正下凳子的永銘嚇下板凳去!

抱著凳子,永銘的第一個反應是接著背道:“……相迎不道遠,直至長風沙。”

嚴公公的臉當即就綠了!

這那是皇子,分明是市井小民之子——福家半路撿來的兒子,都比這個土生土長的皇子強!

但他一個奴才能夠說主子什麽!

想著,嚴公公眼無語的望向門外,眼一瞪,門後探頭探腦,探得一臉坦然的孩子不是別人,就是福家那個撿來的三爺……福三爺,福恒……

那個掉進狼圈裏的“肥肥”小白羊!

嚴公公在心裏歎氣,看著門外那個漂亮得不同凡響的孩子——更是覺得自己的頭發又白了幾根——

這隻不知險惡的小肥羊,可把東西五所裏的“小狼們”逗得饑腸轆轆——

但他福恒,真隻是一隻“羊”?

嚴公公冷笑,他的老眼可不相信,那被皮囊下遮擋的眼,分明是狼的目光!

一匹不同尋常的小小狼獒才對!

煙波頓時流轉,嚴公公看向皇九子的眼深沉。

懷疑的眼在永銘身上遊弋——

嚴公公憑借自己多年觀察,九爺沒動,通常說明……他又有了什麽新的鬼點子?

但對手是同齡的福恒,不知道贏的人是誰!

在門口某位“笑得邪惡”的人的偷視下,永銘難掩尷尬地從凳子上下來,擺出符合禮儀的舉止,在嚴公公嚴苛的目視下,走回書桌,繼續讀書。

待門一關,永銘的兩眼又朝窗外掃視,嘴裏背得還是那首“……同居長幹裏,兩小無嫌猜。十四為君婦……”

八哥?

永銘歪頭,眼睛八卦的光在刹那間,閃爍!

終於出現了啊……

終於出現了啊……

永銘從夢裏,門縫外八哥的抬眼的眸底,看見了自己——蠢蠢欲動的眼,滿是算計!

一個夢!

永銘從夢中幽幽轉醒,很久沒夢見過過去的事情了。

年少的八哥,年幼的自己,還有初進皇城不久的康安……

往事如夢,如煙,散在風裏,再難尋覓!

永銘扶著頭,想起身,渾身酸的要散架!心裏暗罵,死小子連本帶利,他永銘何時欠了那麽多!奸人!

還債還帶預支的嗎?

他要做商人,天下的財富不被他搜刮幹淨了!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永銘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把他壓下麵……嘿嘿嘿……

偏偏罵誰,誰來了。

福恒已經穿戴整齊,坐在床邊問:“再睡一會兒!時辰還差一刻!”

永銘拿手壓住眼睛,欲繼續補眠,但閉上眼,就是康安兒時那張笑得邪惡的臉!索性翻身趴在枕頭上,說:“捶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