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難斷禍福兮
司徒曉想要留下來解惑自己心中的疑問,但又怕夜洛揪著剛時的問題不放,隻能忍一忍心中的問題告辭離開。
“等等!”看著司徒曉離開,夜洛連忙叫住司徒曉,朝風昕道:“這件事也與她有關,但說無妨!”
司徒曉一愣,訥訥的轉過來,看了看風昕,卻見他眼中神色平靜,夜洛則是一臉的神秘莫測。
風昕點頭道:“是,晉王!”
三人走到了近旁的湖邊亭子內,司徒曉此刻很好奇夜洛說的與她有關究竟是什麽事,然而風昕的話卻另司徒曉心中忐忑不安起來。
風昕用平淡的語氣道:“晉王,南寧朝廷五月十五惜月公主大婚,邀請周邊各國,封地王上到宮中為公主祝賀。”
夜洛點點頭,臉上依然沒有一絲表情,司徒曉卻聽得糊塗,這公主出嫁與她又有何關係,司徒曉站著不動,看著夜洛一臉平淡的模樣,也沒敢多問什麽,當她看著風昕時,卻見他平淡的眉眼有光華淡淡一閃而過。
風昕接著道:“晉王,這次皇上特意要求每一個領主都隻能帶兩名隨從和一位王妃,此行不得鋪張,更加不能坐馬車入城,而且,宮中的人有消息,這次皇上將要在各位領主麵前呈現一樣物品。”
司徒曉聽得恍恍惚惚,還是沒有聽懂這次婚典和她有什麽關係,隻能看著夜洛,希望他給自己做一個合理的解釋。
夜洛唇角一勾,似是帶著一抹清淺的笑意,道:“本王已經決定,兩名隨從就你和蘇唯,此行本王再帶上一位愛妃。”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司徒曉,道:“曉妃如何?”
風昕沒有吭聲,司徒曉倒是怔了,頭腦裏有片刻的空檔,夜洛這是要她回南寧受死麽?
風昕告辭離開,司徒曉心裏也疑慮重重,說的與她有關,果然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夜洛看著心事重重的司徒曉,才問道:“你是不是有話要問本王?”
司徒曉張了張嘴,看著臉色淡漠的夜洛就不敢開口,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生死,便大著膽子問:“晉王,回南寧我可是會死?”
夜洛略微一頓,繼而長長舒了口氣,歎道:“那件事已過去些時日,這便要看你自己。”
司徒曉忽的瞪大眼,夜洛話中有話,可她一時也嚼不出來,想了想,又問:“那你會不會將我交出去?”
夜洛不說話了,神色寡涼
寡涼的,看得司徒曉一陣心驚,但她又不得不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沉著嗓子再問:“要是他們要抓我,你會不會救我?”說完,忽然覺得心中像是有一根弦狠狠的繃緊了。
救或者不救?
一個字還是兩個字?
司徒曉目不轉睛的看著夜洛,本以為在他眼中可以看見一絲的動容,這些日子的相處雖然有很多不快樂,但是畢竟現在她是他的妻子。
朋友妻不可欺,那人可是他的兄弟耶!
夜洛平淡的眼神靜靜的看著司徒曉,總覺得這一刻站在他麵前的司徒曉不那麽真實,又覺得這一刻站在他身前的司徒曉才是最真實的。
“再說吧!”
夜洛一番手掌,拂袖離開。
“再說?”
司徒曉忽然感覺到了來自心底的絕望,莫非她偷聽了他們談話,莫非她沒有因他的到來感到高興,他便決定放棄了自己了麽?
“my god!”
司徒曉拍了拍頭,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用放棄來形容夜洛,夜洛從來沒有想要得到她,何來放棄。他帶她回宮,封她為妃,假意關心,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看懂了沒有人可以看懂的字!
逃出去不可行,可是出了王宮,出了晉國,她司徒曉到處都有逃出去的機會!
可真的如她所想這般簡單麽?
哎!司徒曉悠悠歎口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想著,司徒曉眼中露出決然堅毅的光。
“喲!你一個人在這發什麽愣?”
司徒曉回了神,側過頭正好看見陳盈盈被三五個丫頭簇擁著往這邊走來。
那一巴掌,司徒曉可沒忘了,但眼下自己孤身一人,又不像陳盈盈那樣有夜洛寵著,隻能憋屈的切齒道:“沒什麽,隻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以前?”陳盈盈麵色微微一變,眼中帶著輕蔑笑意,來到司徒曉身邊,問:“一個人想,不如說出來讓本妃也聽聽你的過去。”
司徒曉一聽,暗自掂量,此人是來者不善啊!
陳盈盈見司徒曉不說話,隻顧自己去想,便換了一種口吻,陰森的說道:“妹妹可是將姐姐當成外人,不肯說?”雖是平靜的語氣,但卻帶足了質疑與不削。
“這……”司徒曉左右為難,心中氣急敗壞,卻不得不滴溜溜轉折腦袋瓜子,見陳盈盈不放棄,故作
惋歎的道:“曉曉是鄉下人,從小便是孤兒,被鄉裏人欺負,和狗搶吃的,和貓搶睡的。”說到這裏,還拚命擠出幾滴眼淚。
陳盈盈神色疑惑,滿眼鄙夷,冷冷一笑,問:“這也值得去想?”
見陳盈盈一臉的看不起她,司徒曉便裝模作樣又哀哀歎道:“曉曉哪裏比得過陳姐姐,一個人時自是便想起從前,白天去鎮裏當乞丐,討吃的,晚上在鄉間小路撿馬糞,掙些錢。”
陳盈盈聽得皺起了眉頭,眼中愈發嫌棄,司徒曉倒說得盡興,後又故作可憐的伸出手,哀道:“姐姐你看,這雙手粗得哪像一個花季少女該有的手呀,撿了這麽多年的馬糞,要不是遇到晉王,憐惜我,我現在怕是成了一個……”
“好了好了,本妃都知道了。”被司徒曉的舉動弄得心情大跌,陳盈盈邊揮手打開司徒曉的手邊後退,定睛一看時,果然,司徒曉手掌上結著淺黃色的繭疤,一想到司徒曉用這雙手撿過馬糞,陳盈盈差些沒嘔出來,她連忙拉著身後宮女的手,往回走,“不打擾你想事情了,繼續去想你的馬糞吧!”
邊說著,邊快速離開了合歡園。
司徒曉鬆懈般的吐出一口大氣,她覺得自己剛才似乎演得有些過頭了,若是陳盈盈回去想想,說不定很快便知道她在撒謊,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覆水難收啊!
司徒曉一拍腦門,逃也似的離開合歡園。
如司徒曉所想,陳盈盈還沒有回到羲和宮,便深知自己遭了司徒曉的道。
她頓下腳步,轉頭看著合歡園的方向,眉頭拉起了一條黑線。
陳盈盈總覺得和前些日子所見的司徒曉有些不一樣,似乎她那骨子裏的倔強又多出了一些什麽東西來。
那滿嘴的胡言亂語,莫非是那次受刑時,弄壞了腦子。
“陳妃娘娘!”
從前麵急忙走來一個丫頭,陳盈盈漠然的抬起頭,才發現叫自己的是夕月宮的宮女。
那丫頭神色緊張的看了看四周,然後快速走到陳盈盈身前,在她耳邊低語起來。
“當真!”
陳盈盈聽完,臉色大變,宮女低頭輕聲道:“陳妃娘娘去了便知道了。”語畢,便轉身踏著碎步快速離開。
看著宮女離開的背影,陳盈盈眼中露出恍若隔世的竊喜,“司徒曉,看你這次還怎麽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