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妃宮略

第61章 懷疑被解開

自離華那夜將保胎丸給了司徒曉,便再也沒有來過,司徒曉每每看著手中的瓶子便想起離華那極不自然的表情。

夜色,如幻化的獸。

橫劈而下的電光像極了那夜獸嘴裏吐出的火光。

可兒靜靜在屋內收拾著,司徒曉則是坐在窗前呆呆的望著無邊的夜色。

“抓刺客,抓刺客!”

風雨中,有宮中禁衛的聲音,異常的尖銳,透過那重重雨簾直逼司徒曉的耳畔。

她瞬時一驚,豎起耳去聽,可兒也被這陣驚鬧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連忙過來扶著司徒曉,嘴裏不安的喊:“王妃……”

司徒曉投去一個安慰的笑容,“我才沒事,這種事見多了。”

說出口,卻深覺那話不妥,就連可兒臉上都露出難以言表的情緒,司徒曉稍作思考,便要說什麽,卻聽見廊子上那急促的腳步聲越演越烈。

兩人都為之一震,心裏七上八下停不下來。

門閂被輕輕的推開,兩人就都這樣看著那門閂一點點被打開,竟嚇得無法開口呼救。

門開了,有一個身材頗小的黑衣人闖了進來,司徒曉和可兒這才發覺事態的嚴重性,剛要張口大呼,卻無奈被點了啞穴。

看著黑衣人眼中那森寒幽冷的目光,可兒被當場嚇得暈了過去,司徒曉看著順勢倒在床邊的可兒,也害怕得往床角縮了縮身子。

“大人,我看見刺客朝這邊跑的。”

“這是永樂宮,平日裏就住著一位王妃,要檢查仔細了。”

兩人的對話另司徒曉心中生出了一絲希望,她強迫自己一定要鎮定,等待救援,可看著黑衣人那散發著紅光的眸子,便嚇得不敢上前一步。

稍許,黑衣人竟沉沉的朝著地麵栽去,司徒曉又是渾身一抖,借著屋內的光,她可以很清晰的看見那黑衣人腳邊有一團猩紅的血跡。

他受傷了?

逮著這樣好的機會,司徒曉連忙從**彈起來,朝屋外跑去求救。

“別走!”

一個女人的聲音,有些虛弱與疲憊,司徒曉渾身一怔,隻覺得腳踝被一股力道深深拉住,女人的手絲絲抓著司徒曉的腳踝,不肯鬆開。

“為了晉王,救我!”

女人似乎垂危的聲音另司徒曉頭腦裏湧出一股如觸電般的感覺。

她所晉王,她是晉王的人?

司徒曉心中疑慮重重,看著呼吸微弱的女人,司徒曉心急如焚,這是可兒也從昏沉沉中醒了過來,她一看見黑衣人拉著司徒曉,便想也不想用身旁的花瓶砸向她,還好司徒曉眼疾手快,一把攔住了可兒。

可兒不解的看著她,司徒曉對她搖了搖頭。

兩人一時僵住,卻聽屋外響起重重的叩門聲,有人朝屋內喊:“王妃,王妃睡了麽?”

屋內沒有應聲,屋外靜靜呆了呆,又有人喊:“有刺客闖入永樂宮,懇請王妃讓卑職進去收查,以護王妃安全。”

司徒曉心急如焚,女人還是緊緊的抓著她腳踝不放,若是被他們闖了進來,她必死無疑。

司徒曉在心頭念,她現在不能死,無論她說出來的話是真是假,隻要有關夜洛的安危,她必須要救她。

叩門聲漸漸大了,屋外的雨如潑,和著禁衛的喊聲,另司徒曉心中紛亂如麻,該怎麽辦?

她試著喊了喊,仍然發不出聲,可兒也焦急的看著司徒

曉抓著她的手臂,卻不肯鬆開,可兒了解司徒曉,她這樣拉著她,無非是不想她出去。

各種猜測在可兒頭腦裏萌生。

黑衣人動了動,司徒曉和可兒隻覺得身上有什麽禁錮被解開,可兒張了張嘴,剛時還啞口無言,這時卻發出一聲焦急的大喊,“王妃,您讓我過去……”

剛一說出來,司徒曉便死死捂住可兒的嘴,對她搖頭。

屋外靜了靜,忽而那叩門聲愈發的大了,司徒曉見黑衣人的手微微鬆開,便快速吩咐可兒將她帶到**去,又用花盆的缺口在手腕上抹了一條深深的口子。

一股疼痛差些令她眼中閃出了淚花。

看多了那些電視劇裏演的拔劍自刎,割腕自殺的,她沒想到自己這一抹竟然這樣的疼。

“我這裏沒事,你們也回去吧!”

鮮血順著手腕一滴滴滑在地麵,可兒手足無措的看著司徒曉將自己劃傷,然後再在地上留下一串血跡,坐回**。

可兒當場呆滯,她心疼的問:“王妃,這……”連忙用白絹去纏住她的傷口。

司徒曉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別說話,然而屋外的人再也禁不住等待,破門而入。

“王妃!”

幾個禁衛都看得一呆,領頭的那人簌簌吩咐身後的人去請太醫來。

司徒曉則是看著那禁衛邊朝屋裏打探,邊吩咐身後的人收查屋子。

“你們要做什麽?”司徒曉從**直起身來,一臉的憤怒,“本妃的寢宮豈能容你們這般收查?”

幾個禁衛一頓,連忙抱拳作揖,道:“王妃息怒,卑職隻是想要確定王妃的安全。”

“那你們可收出了刺客?”

那人忙低頭,道:“王妃,卑職方才在屋外聽到宮女大叫,以為王妃出了事,才不由得不闖進來。”

司徒曉知道他說得也在理,隻是若是讓他們再帶些時間,刺客的事難免會暴露,便由衷的感歎道:“本妃這些小傷,不想太過於驚動太醫,才讓可兒別出去,誰知還是被你們發現了這傷。”

領頭的禁衛不語了,見同伴收查了翻沒發現刺客的痕跡,便朝司徒曉道歉,“是卑職魯莽了,還請王妃贖罪。”

“你們職責在身,本妃不怪你們,還不出去!”

“是!”

幾人剛走出屋,司徒曉便渾身癱軟的跌坐在**,“疼死我了。”看著手上的血,心中狠狠顫了顫。

可兒在屋內翻箱倒櫃一番,找出了幾瓶療傷的藥。

司徒曉這才想起被自己藏在**的刺客。

她轉過身,卻發現身旁的人已經不見了,眼中滿是震撼,連忙吩咐可兒在屋內收尋,卻再也沒發現刺客的半絲影子。

然,她剛剛躺的地方卻留下一個白色的小瓶子,瓶子上刻著幾個字“百花仙露丸”。

下了一夜的暴雨終是在翌日清晨變得小了。

司徒曉坐在梳妝台前,昨夜,薛太醫已來替她看過傷了,司徒曉發覺薛太醫這次來見她,替她診脈時,眼裏很明顯的露出一絲質疑,然後又變成了一片舒坦與心安。

臨走時,司徒曉輕輕給薛太醫說了句什麽,便見薛太醫神色不安的走了出去。

可兒靜靜的給司徒曉梳頭發,今日竟然一聲不吭的站著,做著,司徒曉知道可兒心中在想什麽,卻也知道有些事不可以告訴可兒,但也不能什麽都不說就這樣讓她胡

亂猜忌。

若是真如離華說的可兒不可信,那麽昨夜發生的事很可能給她帶來麻煩。

“可兒,你是不是在想昨夜我為何要救那人?”

可兒怔了怔,捋著發髻的手停了下來,“奴婢知道,王妃定是有自己的想法。”心中卻始終不懂,能讓她劃傷自己去救的人會是誰。

司徒曉笑了笑,轉身拉過可兒的手,道:“可兒,隻因她跟我說了一句話。”頓了頓,司徒曉看著可兒眼中的驚愕與困惑,繼續道:“她說,她是來幫我的人。”

“王妃?”可兒不懂,連忙又問:“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司徒曉點了點頭,眼神一轉不轉的看著可兒,一字一字道:“有人要害本妃肚裏的孩子。”

可兒悚然失色,眼中疑慮重重,司徒曉心中一狠,決定搏一搏,她咬牙道:“你可知你每日送來的藥中含有輕微的麝香?”

默了默,可兒眼中驚愕重重,“王妃,這藥都是可兒親自煎熬,可兒並沒有做過對不起王妃的事。”她噗通一聲跪下來,眼裏焦急如焚,“可兒對王妃忠心耿耿,天地可鑒,請王妃一定要相信可兒。”

看著可兒驚慌失措的模樣,司徒曉並沒有如往常般不忍扶她起來。

默了默,司徒曉慢慢踱到窗邊,雨後的空氣似乎特別明朗,她望著屋外的清新的風景,對可兒道:“可兒,我深覺與你投緣,在這宮中,我也沒個說話的人,都是你一直陪在我身邊,可如今,我不能再留你在身邊,你走吧,回到自己主子身邊去。”

這番話,司徒曉覺得自己說得沒頭沒尾,什麽主子,司徒曉壓根就不知道。

“王妃,您要趕可兒走,不,可兒不能走!”

可兒跪著爬到司徒曉身邊,如今,蘇皇後的話還頻頻響在她耳側,要她去害這個平易近人,善良的王妃,她怎可做得到,遇到司徒曉,可兒覺得自己像是重新活了起來,從前的陰霾與困擾也隨著與司徒曉的相處消散殆盡。

她處處維護著司徒曉,處處想要幫助她,平日裏都小心謹慎,在她們身邊周旋著,卻還是被司徒曉發現了自己被安在她身邊的目的麽?

可懷孕一事,可兒真的誰都沒有說啊!

“王妃,您要相信可兒,可兒對王妃真的是沒有二心的啊!”

淚水隨著臉頰簌簌滑落,可兒隻想著有什麽辦法可以留在司徒曉身邊,照顧她,保護她。

然而,司徒曉手中的短劍已蠢蠢欲動,她想若是可兒一下子起了歹心,她一定毫不猶豫將這柄短劍刺入她心口。

“王妃,隻要您不趕可兒走,可兒什麽都告訴您,好不好,求求您了!”

袖中的短劍悄悄收起來,司徒曉滿臉失落的轉過頭來,語氣頗是傷痛,“你,果然在騙我。”

聞之,可兒瞬間癱軟在地。

司徒曉袖中的短劍正要拔出來刺向可兒,卻忽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大叫。

“王妃!”

看著司徒曉倒下去,可兒連忙扶住她,司徒曉作痛倒在地上,“肚子好痛!”她緊緊抱著小腹,可兒順著往下看,卻見她隱隱流出鮮血來。

她眸色大變,大聲呼救起來:“來人,快來人啊!”心中慌亂無度,誰來救救王妃,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

這樣好的主子,她願用自己的性命去換取她們的安平。

可司徒曉卻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