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九撩軍夫

第一百二十章 來了

林小滿想了想,終究沒把她懷疑吳月的事告訴徐衛國,因為現在的證據鏈,假鄭嫣的口供裏找她來的人是個男的,跟吳月完全沾不上邊。

最重要的是徐衛國著緊她,她如果跟他說吳月害過她,不止一次,徐衛國習慣簡單粗暴,能動手絕不蝦逼的條條,直接會對吳月下狠手.

可吳月是烈士之後,國家重點照拂的那一類人,媽又改嫁了個高官,無證據的打殺隻會把事情弄壞,弊大於利,暫不宜明幹.

希望她寄出去的惡魔信有用.

又不是木人教的孤兒,繼父高官,媽也在,咋養出吳月這樣蛇蠍心腸的女兒?

養不教父之過,你不教好放出來害人,總有天會折人手裏.

到時可別急著來護短!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林小滿就開始打嗬欠了,徐衛國見她困了,也閉上了眼睛,說了句:“睡吧。”

又過了十來分鍾,林小滿突然偷偷睜眼,先是伸手戳了戳徐衛國的臉,發現他依舊保持著沉睡的表情,絲毫沒有醒來的跡像之後,她就悄悄地爬了起來。

在櫃子和牆壁的交界處,她找到了那隻被五花大綁的小貓,貓原本蔫巴巴地趴著,頭一點點的似乎準備睡了,聽到腳步聲又立馬豎起了耳朵,睜著一對琥珀色的眼睛盯著林小滿看。

徐衛國當時隻是隨手找了件衣服,用兩隻袖子當繩把它綁起來的,衣服像是披在它身上似的,袖子長長的,從小貓的頸項處往下一穿,從兩隻前爪的腋下繞過一圈,又從胸腹間直直的垂落下去,從兩隻後腿的裏麵往外繞過去,然後袖子多出來的頭,就在貓身後麵打了個結。

小貓的四隻腿兒都被綁住了,往後打結的時候,又打得很緊,拉扯著那後腿都有些往上抬。

然後,徐衛國又把披在貓背上的衣服下擺,穿進打的那個結裏,拉出一頭來,這衣服的下擺上剛好破了個洞,他就著這個孔洞,就把貓掛在了櫃子的突出來的圓圓的鐵扣上麵。

這樣綁,極大的限製了小貓的行動能力,但是也傷不到小貓,掛它到櫃子的圓扣上麵,貓不上不下的,怎麽掙紮也跑不了,掙紮一會兒已經精疲力竭.

林小滿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小貓的額頭,“叫你調皮,非要來惹他,他火大的時候,連我都怕。你這麽點小東西,也敢來挑釁他!現在知道錯了不?”

小貓垂頭喪氣地低下了頭,耳朵輕輕地搖了搖,像是在求饒。

“知道錯了就好,我現在就幫你解開,你趕緊逃呃。不要來我們家窗戶下麵叫喚了,那個人有點欲求不滿的,你跑的時候也悄悄的啊,別驚擾了他。”

林小滿幫小貓解開了衣服,又給它撫了撫上肢,又搓又揉的弄一通,感覺小貓應該活動得開了,這才把窗戶打開,把小貓抱到了窗台上。

直到這個時候,林小滿才把小貓嘴巴上套著的襪子取了下來,揮手趕它走。

小貓一張嘴,喵了半聲兒,林小滿立馬伸手捂著它的嘴,搖了搖頭,又指了指外麵,“不要叫,悄悄的跑。”

小貓似乎領會了,竄下窗台消失在夜色之中。

林小滿拍了拍雙手,躡手躡腳的又摸回了**。

徐衛國還保持著她下床前的那個睡姿,一隻胳膊也還放在林小滿的枕頭上。

林小滿這下子是真的困了,打了個嗬欠,枕著徐衛國的胳膊,心滿意足地睡過去了。

徐衛國唇角上揚,輕輕地笑了一下。

早就知道她會去放掉那隻小貓,所以他才結的容易解開的扣,沒有結軍中的鎖龍扣。

聽到她對著一隻貓說他的壞話,他心裏又覺得好笑。

頭稍微偏了偏,下巴抵在她的腦袋頂上,另一隻手也順勢搭到了她的身上,與她相擁而眠。

錦官城中,有一名婦人也在輾轉難眠,客廳的燈火徹夜未滅,到了早上,一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子從臥室走了出來,看到她枯坐了一宿,眼中又閃過一絲無奈,走過去坐到她對麵。

“信你看過了?”

婦人點了點頭,“誰寄的?”

男子盯著婦人細細地看,看得她止不住瑟縮起來,才道:“誰寄的這是關注點嗎?你應該關注一下信裏寫的那些內容才是。

你的女兒你自己清楚,我向來不過問,卻也別拖我後腿。

原來她想要當副團長就是為了幹這些自以為是的蠢事!她糊弄得了一群軍中男人,就以為這世界上全都是蠢笨之人,她做的那些事永遠都能瞞得住?

信裏每件事的細節都講述得十分清楚,隻是因為對方不清楚我的具體職位,才以吳月繼父蘇冷繼夫的收信人來傳遞信件。

如果他知道,這封信可就不隻是警告那麽用了,而直接會寄到審查部,成為首告信,就算我這些年經營得不錯,盤子紮得也牢靠,位置也還隱隱有穩健上升的苗頭,可是真的立案審查了,誰的屁股都夾著東西,擦得幹淨卻有味。

到時候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每封信上都畫著一個凶神惡煞的怪東西,最後一封信上,是一隻滴血的眼,栩栩如生!阿冷,這些年我對你們母女怎樣,你自己應該也清楚。

可別讓她再做那些喪心病狂的事,以前打殺的是無權無勢有嘴也說上話不知道去哪申訴的人,可她這次惹到的可不是個簡單角色。

你自己看看最後一句:養不教父之過,若是行惡多,抬頭看蒼天,看它饒過誰!還有那把從空中降下來,劃破烏雲,斬開大地,插在吳字上的劍。

小月怕是不適合再呆在副團長的位置上了,你讓她收斂一點,莫再行惡,給人捉到把柄。若還是一意孤行,那就後果自負。

我到點了,要去省政府了。”

婦人站起來,給男人整了整衣擺,送他到了門口,回頭就讓人去九裏屯送信,讓吳月抽空回來吃餐飯。

林小滿向來是睡到自然醒才肯起床。可是今天早上,她是被人吵醒的。

一大早的,外麵過道上就吵吵嚷嚷的,有人在來來回回地搬東西,搬的時候又沒抬起來,那東西好像又很沉重,底就擦著地,哧哧滋滋的。

有一個陌生的聲音一直在吆喝,說著林小滿聽不太懂的方言。

林小滿捂住了耳朵,又睡了一小會兒,外麵突然傳來嘩啦一聲,像是什麽陶質的東西被打碎了,動靜很大。

那個吆喝著的聲音立馬提高了八度,變成了呼喝,似乎是在罵人。

王紅梅唯唯諾諾地說著:“我真不是故意的,這壇沿缺了個角,也不太好抓,我這手滑了一下,就摔地上了。”

那個呼喝著的女音乍乍呼呼地又罵了一句什麽,緊接著隔壁的門哐當一下被人使勁關上了。

林小滿披了件衣服,起身打開門看了看,發現王紅梅家門前打碎了隻泡菜壇子,碎片裏全是酸菜,酸水流得到處都是,王紅梅正拿了掃把和簸箕在清理。

看到林小滿探出頭來,王紅梅立馬丟了手裏的簸箕跑了過來,推推搡搡的把林小滿往屋裏趕,一邊趕一邊緊張地說:“你怎麽跑出來了?趕緊去躺著,我早上煮的稀飯,你等著啊,我給你弄一碗過來。”

“這泡菜好像挺不錯的,給我也撕兩片過來下稀飯唄?”林小滿笑嘻嘻地說。

“亂說三斤半,你現在哪能吃酸的啊?這個時候吃酸的,以後你咬個豆腐都會牙疼。”

王紅梅嗔怪地說了句,看到林小滿走回床邊了,她才回身準備去端稀飯。

結果好像是推門裏麵那人不肯開,她敲了好一會兒,門才嘎吱一聲開了,那個呼呼喝喝的聲音不耐煩地問王紅梅:“幹嘛了啦?”

王紅梅囁囁地回答她,“我,我來端碗稀飯給小滿吃。”

“端什麽稀飯?她是你祖宗啊?我的東西都還沒搬完呢,你就著急慌慌的去照顧你小祖宗去了?

壇子給我摔了,酸菜全白費了,堵在門口也不知道先收拾了。也不知道我兒子看上你哪一點了,進門五六年了,連個蛋也沒能下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石女托的生?”

林小滿踏踏地又走了出來,看了看那正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口出惡言的刻薄老太太一眼。

她長得跟萬峰有五分相像,她的眉毛弓起像兩座拱門,眉間有褶皺,額頭上也布滿了深深的皺紋,兩隻小小的眼睛,眼珠有些濁黃。

兩頰上一點肉也沒有,兩腮內陷得十分厲害,下巴又尖又細,就顯得顴骨突出,鼻子尖小,是十足十的尖酸相。

見到林小滿打量她,這小老太太瞪起那對小小的眼睛,狠狠地剜了林小滿一眼,冷笑道:“我可是副營長的老娘,你一個新來的軍嫂一點眼力見也沒有,盯著我看個什麽勁?還不過來搭把手,把這爛壇子清理了。”

林小滿沒說話,真的蹲下去,伸手去撿那些爛壇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