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九撩軍夫

第二百二十七章 毒瘤

寸頭,小臉,輪廓與林小滿至少有著六分相似。

徐衛國不知不覺地爬上了台子,伸出手捏住了那人的衣服。

小夥子嚇得把手裏的火把全扔掉了,不斷地往後退,嘴裏不停地喊著:“你要搞麽子,你要搞麽子?”

徐衛國的手從他胸前劃過,眼突然黯淡了下來。收回了手,他淡淡地說:“我就是看你這衣服質地太容易起火,想讓你脫掉衣服再耍火把。”

小夥子哦了一聲,又轉頭看了看旁邊打著赤膊的同伴,靦腆地道:“哦,好,那我脫得跟他們一樣就不怕著火了哇?”

徐衛國定定地看著他,點了一下頭。

小夥子就當著徐衛國的麵,把上衣脫掉了,露出平坦坦的胸膛和幾塊結實的腹肌。

徐衛國撿起火把,遞回給他,縱身一躍下了台子,朝著僻靜處走。

方前進砸了砸嘴,林小滿果然是跑了,徐衛國在找她!剛剛那個人,的確很像是女扮男裝的林小滿。可他是真的男人,衣服都脫了,胸也是平的。

現在是火把節,徐衛國想往陰暗僻靜處走,田間地頭都是插滿了火把的,四處都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的。

沒有哪一處是陰暗和僻靜的。

徐衛國隻能往人稀散的地方走,站在人群之中,漫無目的地胡亂看著。

或許是眼花了,他剛剛才將台上的男人看成林小滿,此刻又在東北角的人群中,發現了一個背影十分像林小滿的女人。

林小滿不高,一米六還差半公分,她雖然瘦,可該肥的地方卻豐滿得很勻稱。

她的脖子纖長,素腰隻有他兩掌寬,屁股卻十分挺翹,彈性很好。

恰恰,東北角站著的那個女人,和林小滿一樣。

可她是一頭如墨的長發,烏黑發亮的。

徐衛國苦澀地握緊了雙手,腳在大腦發出指令之前,就已經一步一步的移了過去。

她在全神貫注的看著台上那個舞火把的男人。

那個男人說話十分靦腆,一開嗓卻十分驚豔,唱起歌來也是震耳發聵,不比部隊文工團裏的那些歌唱家功底差。

他唱的是一首紅星照我去戰鬥。

徐衛國記得,那個看月亮的晚上,林小滿就曾提到,要他唱這首歌給她聽。

他沒唱。

他其實是會唱的,唱得還挺不錯。隻是他不想唱。

徐衛國看著那名認真聽歌的女人,止不住的心中刺痛。

如果林小滿還活著,她也一樣會這樣聽人唱歌。

聽到無法自抑,聽到輕輕抹淚。甚至,她哭起來肩膀抖動的樣子,都那樣像林小滿。

走得近了些,聽到了她的抽泣的聲音,徐衛國突然渾身一震。

不止背影像,動作像,就連連啜泣的聲音也如此像!

他緩緩地伸出手,嘶著聲叫道:“小滿,小滿!”

那個啜泣著的女人突然顫了一下,迅速的穿過人群,似是要躲避他。

電光火石間,徐衛國福至心靈,迅速地衝向她消失的地方。

她是林小滿,一定是的。

他剛剛聽旁邊的人在議論,說台上那個唱歌的小夥子,是從錢江請來的。

她說過,她要去錢江找一個人。

她要找的人,肯定就是這個和她長得有六分相似,年歲也相當的小夥子。

“林小滿!出來!”徐衛國在人群中橫衝直撞,可每一張回頭的臉,都不是她。

再沒有一個背影,動作,聲音都像她的女人出現。

仿佛是一個錯覺,又恍惚是他眼花了,日有所思,夜就有所見罷了。

徐衛國失了分寸,在廣場上胡亂找人的時候,方前進已經追向了另一邊。

那條路通往表演台的背後。

他比徐衛國多看到一些,他看清楚了,女人就是跑到了台子後麵,躲了起來。

方前進悄悄地摸了過去,想趁她不注意,把她揪出來,拽回去給徐衛國收拾收拾。

哪家的婆娘都沒林小滿這麽野,也不知道徐衛國做錯了啥,她一跑就不回頭,明明聽到徐了國像得了失心瘋一樣喊著她的名字,她也聽若未聞,視若未睹。

這樣的婆娘,就該好生收拾收拾才會變乖。

他是準備給徐衛國一個驚喜的。

但當他轉到台子背後時,卻看到了令他驚嚇的一幕。

那個女人,竟然直接衝向剛從表演台後頭下來的那名唱歌的小夥子,直直的撲入了他的懷裏,摟著他的脖子,整個人掛到了他身上。

小夥子有一米八的樣子,一米六的人抱著他的脖子,腳就離了地。

小夥子也不知道是太驚喜了,還是太驚訝了,竟然忘記了做任何的反應,就這麽任由她抱著他。

她在哭。

哭得十分的傷心。

哭得十分的柔弱淒惶。

不,她不可能是林小滿。林小滿哪有這麽柔弱!她隻會讓別人哭!

方前進歎息著轉身走開了,心情沉重,失望無比。

林英樹終於反應了過來,一個陌生的女人抱著他,給人看到了一定會給人笑話的。他伸手推了推哭得稀裏嘩啦的女人,心裏想著,這該不會是一個瘋女人吧?

她竟然叫他爸爸!

他才二十一歲,對象都還沒處,哪來這麽大的女兒?

她還把眼淚鼻涕全都蹭到了他肩膀上。

林英樹猛地捉住她的胳膊,想要用力地推開她,可在看到她的臉的時候,他震驚地張大了眼。

一個和自己長得有六分像的女人!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叫我爸爸?”

“爸爸,我心裏真的好難過。爸爸,我怎麽辦,我還是忘不了他。小滿真的好難受。難受得快要死掉了。

可我知道,從他背叛我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已經回不去了。這幾天,我想了很多,越想就越是活不下去。所以,我隻能來找你,爸爸,我在這兒隻有你了。我的心裏好痛好痛,那夜的那顆疙瘩已經變成了毒瘤。”

林英樹哦了一聲,原來,她真的是一個有病的女人。真是可憐,年紀輕輕的,就長了顆毒瘤。

“爸爸,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我忘不了他,又原諒不了他。我心裏的毒瘤在一天一天的長大,把我變成一個麵目可憎的鬼!”

“那既然是個瘤子,就把它切了嘛。剛開始會有點痛,會流血,但是藥上好了,慢慢就會結疤,時間長了就好了。”

切了?

切了徐衛國還是切了吳月?

還是把他們倆個都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