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九撩軍夫

第九百一十九章 眾口爍金

全車廂的人都齊齊搖頭。

“不知道,我們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其實,看到這男子被人打得他媽都認不出來了,車廂裏的人都心裏偷著樂了,哪怕就算有人懷疑這事是徐衛國幹的,也全選擇替他遮掩。

你不是愛抽麽,抽得爽歪歪麽,完全不顧忌別人感受,還一副拽上天的牛皮樣麽?

現在被人揍成豬頭了,也是活該。

列車員從車廂這頭問到那頭,都沒人提供有用的信息,男子不依不饒地揪著列車員,說要去找列車長說道說道。

“我在你們的火車上被打成了這熊樣,你們找不出打我的人來,就得賠錢!對,賠錢,賠我的醫藥費,賠我的誤工費,賠我的營養費……”

這樣一賠下來,列車員肯定也得承擔相當大一部分,他滿麵苦澀,一咬牙就對著車廂裏的所有乘客許諾道:“誰要是站出來,揭發打人者,獎勵十塊!”

十塊錢,那可是普通農戶人家好幾個月的收入。

然而,大家互相看了看之後,還是沒有人站出來舉報徐衛國。

由此可見,先前那人抽煙把人得罪得有多厲害。寧願不拿錢都不出賣打他的人。

就在列車員焦頭爛額的時候,沈如漢突然站了起來,大聲道:“我看到了。”

全車廂的人都看向沈如漢的方向,不少人都暗自替徐衛國捏了一把冷汗。

徐衛國卻半點也不緊張。

列車員一見有人出頭,立馬滿臉期盼地看著沈如漢,催促他快說。

“要是你看到誰打人了,舉報他,十塊錢我立刻給你兌現。”

沈如漢伸出手,“先給錢,我再說。”

列車員一臉肉痛地解開厚外套,從中間那層的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十塊錢,遞到沈如漢的手上。

“這下子,可以說了吧?到底是誰,誰打了他?”

沈如漢把錢收起來之後,才漫不經心地道:“這個人抽煙抽暈了頭,估計把自己當成了他最恨的仇人,我上廁所的時候就看到他在對麵廁所裏巴巴地抽自己巴掌,一邊抽一邊罵自己劍貨……唉喲,那大嘴巴得,我在旁邊看著都心驚。”

列車員目瞪狗呆。

豬頭男子尖叫:“胡說八道!鬼扯。我怎麽可能自己打自己,還把自己打昏倒了?”

沈如漢聳了聳肩膀,也是一臉不解地道:“對啊,你怎麽會自己把自己打成一個豬頭?啊,我知道了,你腦子有病,不抽自己不爽快!”

男子怒不可遏,衝過來就要打人。

沈如漢連忙往座裏縮。

列車員過來拉扯的時候,徐衛國就無聲無息地伸腳一勾一送。

豬頭男子失去平衡,額頭直直地撞向相對的兩排座位間的小桌子邊角上,發出砰的一聲。

列車員趁機把男子拉了起來,並用自己的身體隔開了沈如漢和男子。

“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我也不會揭破你這層子自虐的嗜好,你這麽惱羞成怒,我好怕啊。”沈如漢一臉驚慌,足以以假亂真。

列車員都有點猶豫了,看看沈如漢,又看看男子。

徐衛國見這事鬧得差不多了,就出聲道:“其實不止他看到了,我也看到了。這人就是自己把自己弄成這樣的。”

一個人這樣說,兩個人也這樣說。

而且,徐衛國這樣說了之後,全車廂的人都忍住笑,隨大流地附和了起來。

“我也看到了,他們倆看到後回來一說,我們都不相信,所以……都過去瞧了一眼。

隻是這兩位兄弟心腸好,說人家腦袋有毛病,躲著抽自己個兒,這種事一定不想別人知道,我們就算看到了也要裝作不知道,給他留個麵子…”

“對啊,對啊,我們都覺得這兩位兄弟說得對極了,所以先前你問我們,我們誰也不願意先說出來。”

眾口能爍金,一句假話,經百人所說出口,就比真相更令人信服了。

誰叫抽旱煙這男人做人太差呢?

他這個啞巴虧是吃定了。

就如他先前對著人吞雲吐霧,把全車廂都弄得烏煙瘴氣,把別人嗆得直咳嗽一樣。

當時大家吃了啞巴虧,這下子就輪到他自己了。

“列車員,你還是把他帶走吧,免得一會兒又自己抽自己暈倒在我們車廂裏,我們全都說不清。”

列車員無奈地帶著男子走了。

自己把自己打成這樣的,有這麽多人作證,那男子就再沒有任何理由朝他索賠了。

而且,就連他先前給出去的信息費,他也得找男子討回來才行啊。

隻是,這人腦袋有毛病,這錢該怎樣討才弄得回來呢?列車員簡直傷透了腦筋。

經過這件事,這車廂中的人對徐衛國都有點感恩戴德的意思,煮雞蛋,鹵豆幹,花生,瓜子,糖果什麽的,有啥拿啥,全往徐衛國麵前的桌子上堆。

盛情難卻,徐衛國就全照單全收了。

火車走走停停,沿途下去不少人,又上不少人,到達鄂東的時候,原來這截車廂的人都替換過了,徐衛國麵前的吃食卻還沒能解決得完。

到了最後,隻能一人的旅行包裏塞一點拿下車。

出門在外,節約一點是一點啊。

出了火車站之後,徐衛國等人找了個小旅館稍事休息,沈如漢就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徐衛國就呆在屋子裏對鏡貼胡子。

要進入江心島,勢必要和官方的人員撞上,還是做點偽裝保險些。

地圖徐衛國已經研究透了,從南溪渡乘船前往江心島需要一個小時左右,如果官方戒嚴的話,附近方圓百裏的水域應該都會被封鎖,過往船隻也會被管製或者停運。

一小時的水路,依靠遊泳肯定是遊不過去的,想要摸上江心島一探虛實,就必須趁夜混水摸魚,混入官方或者敵方的船隻上。

徐衛國貼完胡子之後又在臉上抹了點藥水,把自己的膚色也改得黑了一些。

他打算裝漁民,漁民的皮膚經常會暴曬,所以黑些才正常。

晚上十一點左右,一行六人就從房間的窗戶滑了下去,從後院牆翻出,直奔江邊。

白天沈如漢已經去打探過了,也試圖找過漁船,卻沒有一人肯去那片水域,也沒人肯吐露原因。

那一片確實戒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