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九撩軍夫

番十八 坑進去了

說實話,賀銘章長得並不賴,相反,還十分英俊挺拔.

國字臉,劍眉虎目,不怒自威,一身綠軍裝穿在他身上更為他添了幾分勃勃英氣。

雖然三十幾了,卻並不顯老,看上去跟二十七八的小年輕沒兩樣。

當他溫言軟語的叫出羅飄雪的名字時,羅飄雪驟然呆了一瞬,緊接著就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暖意從腳底直衝心頭,羅飄雪懷不自禁地笑了起來,定定地看著賀銘章,然後又羞紅了臉,迅速別開了眼。

“嗯,我是羅飄雪。想不到賀部長還記得我的名字。”

那麽多知青中,能記得她的名字,這是一件多麽不容易的事啊。

賀銘章笑了笑,一邊走一邊道:“我不止記得你的名字,還讓得你有個外號叫小蘋果。”

這一個外號,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從上級下級的關係一瞬間變成了可以互相叫外號的朋友般。

說起外號,羅飄雪就想到了蘇秀秀。

她本來就是個心思單純的少女,想到啥就直接說啥。

“是啊,秀秀說我臉圓圓的,特別像蘋果,我比她小,所以她就叫我小蘋果了。哈哈。我還以為今天秀秀會來看電影兒的,結果找了半天沒找著,也不知道是不是馬場的活太重,她累了才沒來?”

知青們都是從天南海北來的,這裏又陌生又遠,風俗習慣什麽的都不一樣,適應起來也需要時間。

知青們之間也不是無話不談的,蘇秀秀對羅飄雪一直都是真心相幫,羅飄雪同樣也感受得到,不過因為蘇秀秀堅持要去馬場,兩人分開兩個地方工作,也有一段日子沒見過麵了,羅飄雪也很想蘇秀秀,卻礙於路途遙遠,交通不便,時間不充足等等原因沒能去找蘇秀秀。

想到這個,羅飄雪又有些失落。

“今天馬場那邊集體騎馬過來,還套了牛車拉不會騎馬的人一起來,多好的機會啊,秀秀都不來,真是太可惜了。”

是啊,真可惜。

賀銘章也惋惜地歎了口氣。

一把大黑傘,執在羅飄雪手裏,一大半兒都偏向了賀銘章,宣傳幹事也不好挨太近跟領導搶傘,大半邊身子露在外麵,他卻跟個沒事兒人似的一聲也不帶吭的,仔細聽著賀銘章和羅飄雪說話。

王麗在後頭遠遠的綴著,從頭發絲到腳底都被雨水淋透了,整個人跟個落湯雞般。

可她的臉上卻透著一種別樣的紅暈,興奮的紅暈。

無數的念頭在她腦中反複翻轉著,她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跟賀銘章搭話。

她的視線在羅飄雪手上的雨傘上轉了好幾圈,有些懊悔出門前沒想到帶把傘。

要是她帶了把傘,這會兒,她就能正大光明地走上去,邀請賀銘章共撐一把傘。

一把傘遮兩人,傘下的兩人就獨成一個世界,多好的機會啊。

馬場,她是不想回去,也不能回去了。

能決定她命運的男人就在前麵不遠處,她必須一擊即中。

還有大半裏路就是麵粉廠,到了麵粉廠羅飄雪就得回廠,宣傳幹事的家就在麵粉廠隔壁,所以到了麵粉廠,前麵的三個人就會分開,然後羅飄雪應該會把傘借給賀銘章……

到那個時候,就是她的機會。

風雨中時不時傳來賀銘章低沉渾厚的男聲,還有羅飄雪歡快的回答聲,兩人相談甚歡,也不知道在聊些什麽,那麽有趣?

王麗加快了步伐,想要靠近一些,聽聽賀銘章對什麽樣的主題感興趣,冷不丁的從後麵跑來一個年輕人,一把拽住了王麗。

“王麗,下這麽大雨,你怎麽不和我們一起跑啊?馬場那邊要準備回去了,點人數才發現你不在,劉場長讓我來找你,牛車上給你預留了一個位置,你趕緊跟我走,這會兒去還趕得上。”

王麗看了看前頭的賀銘章等人,急忙把這年輕人旁邊的小巷子拉,進了小巷子之後,王麗才看了看這人,想了半天才想起來他的名字叫江傑。

江傑一臉著急地望著王麗,不明白王麗拉他進小巷子做什麽。

孤男寡女的往陰暗的巷子裏鑽,要是給人看到了,那可是要生是非的。

江傑推開王麗,向後站了幾步,催促道:“趕緊走吧,一會兒該來不及了。”

“我不走,我還有點事要辦,你走吧,如果劉場長問起來,你就說你沒找著我。”

“這可不行,我明明找到你了,你卻要我說沒找到,這不是讓我說謊嗎?”江傑不肯,說完這話之後,他又仔細地盯著王麗上下打量。

“王麗,你該不會,該不會是吃不了苦想當逃兵吧?我們都是下鄉知青,都是從遠地方來的,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你在這兒能有什麽事?”

王麗不想和江傑在這兒瞎耽誤工夫,卻又怕江傑的出現誤了她的事,所以隻能強忍著不耐煩,編了個謊話。

“江傑,這事,原本我不想跟你說實話的,怕嚇著你。”王麗表情嚴肅地開了口。

“什麽,什麽事能嚇著我?”

“前兩天馬場死了兩匹馬,這事兒你知道吧?”

“知道啊,說是老死了的。”

“不是,是得病死的,得的是馬瘟,這馬瘟聽說還能傳染給人,隻要吃了馬肉的人就容易被傳染上。我剛開始並不信,可是我這兩天一直不舒服,頭暈暈的,我,我有點怕,所以想偷偷偷去醫院檢查一下。

這沒確診之前,我不敢回馬場啊,萬一傳染給別人呢?”

“真,真的會傳染?我,我好像也吃了這肉。”江傑有點吃不準了,“那要去醫院的話,我也順便去檢查一下吧?”

王麗一愣,一起去醫院的話,她還怎麽去找賀銘章?

可是這謊話出來得太快,她根本沒來得及細想,所以這下子把自己坑進去了。

江傑信了這話,非要拉著她一起去醫院,王麗鐵青著臉和江傑出了小巷子,打眼一看,雨中哪還有賀銘章幾人的影子啊……

她悔得腸子都青了。

一個謊話說出了口,就得不停地圓。

王麗隻得和江傑去醫院檢查,兩人抽完血之後就坐在醫院的舊木頭椅子上等結果。結果要明天才能出來,可是兩人根本沒地方可去,隻得在這兒坐著等。

濕透了的衣服粘在身上,風一吹,冷得人直打抖。

江傑受不了了,就去問醫生看能不能借身幹衣服來換,他前腳一走,王麗後腳就撒腿跑出了醫院的門,直奔賀銘章的住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