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九撩軍夫

番二十一 歪打正著

王麗撲向賀銘章之前,一點征兆了也沒有,等她有了撲的動作之後,大家才反應過來,紛紛作出反應。

賀銘章反應最快,又是一腳蹬出去,王麗還沒撲到他身上就被蹬開了。

王麗落地之後,改而抱住了旁邊徐鐵的腿開始嚶嚶的直哭。

她一邊哭一邊求饒,“不要送我回馬場,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隻要不送我回馬場,我什麽事情都願意做。

馬場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那些馬又髒又臭,天天拉一堆。

一個侍候不好,那些馬還又跳又踢的。

那裏條件又差,吃得差,甚至連洗澡水都沒有,那些男知青們還好,十天半個月不洗也不會覺得癢。

可我是女的啊,沒水洗澡總感覺渾身發癢。

求求你們,不要送我回馬場。”

“過去的女知青又不止你一個,怎麽就你忍受不了?”徐鐵隱約記得送去玉山馬場的知青中還有一名女學生。

“那是因為隻有我被分去侍候馬了,另一名女知青幹的可是呆在帳蓬裏喝喝茶吹吹牛渾天度日的輕鬆活兒。”說到這個,王麗就滿心的不平衡,“你要讓她去跟那些臭馬呆兩天,保準她比我逃得更快!

不,就算你用槍指著她去馬場,她也一定不會去那樣髒臭亂的地方幹活。

你們不要覺得我嬌氣,你們要不信你們就叫蘇秀秀也去喂喂馬給馬鏟糞試試?你們看她願意不願意去?

沒有人願意去,除非她是個傻子!”

賀銘章冷哼了一聲,拉開辦公桌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遝工作調動申請書扔在王麗麵前。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說得比唱得還好聽?在來的路上,你不是還口口聲聲說要為祖國發光發熱,還譴責羅飄雪到了地方也是拖後腿的主,建議把她們這樣的女知青扔半道兒上免得丟人現眼麽?

你才來馬場幾天就受不了了?你說拿槍指著蘇秀秀,隻要她不傻她就肯定不會去?

你看看這是什麽?

這是她主動寫的申請書,數次申請調去喂馬養馬放馬!

你自己矯情挑剔隻會說不肯做,你就覺得別人都是和你一樣的貨色?”

“什麽?蘇秀秀自己申請去養馬?她這是腦子壞了吧?”王麗看完申請書的內容之後,一臉的驚異。

“好好的統計員不幹去養馬,哪有一個正常的人肯去幹這樣的事啊?蘇秀秀這樣做,肯定有鬼!”

“有什麽鬼?你才有鬼。”羅飄雪聽不得王麗詆毀蘇秀秀,忍不住出聲頂了一句。

“哦………我知道了。”王麗皺眉想了想,突然想到了她從別的馬夫那裏聽說的一些小道消息。

“蘇秀秀一到馬場就找了最烈的馬上了玉龍山,還差點死在半道上,據山上回來的那些馬夫說,蘇秀秀上山是為了找人。

在山上那幾天,她找了一百多個男人,也不知道找到沒找到。

反正她回來的時候,是被一個叫金吉的漢子橫放在馬上馱下山的。

我覺得吧,蘇秀秀申請要調去馬場喂馬,一定是跟這件事有關聯。

說不定,說不定她已經找到那個想找的人,申請調動工作,就是為了要和這個男人朝夕相處。”

王麗把自己聽到的,再加上自己的想象具體化了一下,結果就歪打正著的,無限接近了事情的真相。

王麗這話一出,賀銘章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突然想了起來,來的路上,他曾經問過蘇秀秀,問秀秀在想什麽。

當時蘇秀秀很幹脆地看著他的眼睛回答他,她在想一個男人。

那會兒賀銘章還問過她,她想的人在哪兒,蘇秀秀說不在身邊。賀銘章還以為蘇秀秀所謂的戀人是在老家,在遠隔千裏之遙的地方,所以他並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現在王麗這麽一說,就像一道驚雷一樣炸醒了他。

他突然之間明白過來,蘇秀秀所說的不在身邊的男人,或許並不是在老家,而是在馬場的某個地方。

所以,蘇秀秀才會毅然而然的拒絕了棉花廠和麵粉廠的輕鬆工作,寧願換也要換一個名額去玉山馬場!

到了馬場之後,她或許真的已經找到了想要找的人,她千方百計的想要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一想到這點,賀銘章突然出離的憤怒。

那個男人有什麽好?

好到蘇秀秀對他如此不屑一顧,寧願去幹王麗所說的傻子才願意幹的活也要和他在一起?

怒火在胸中翻騰,如同已經被點燃了的炸藥包似的,賀銘章平時冷靜自持慣了的麵龐,瞬間就扭曲到變了形。

賀銘章這副模樣,把屋內的幾個人都嚇了一跳。

王麗也縮到了徐鐵側邊兒,猶豫著要不要放開徐鐵,趁早跑開,以免被賀銘章的怒火燃成灰燼。

“王麗,你還在馬場裏聽到了些什麽?你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如果我聽得滿意,我就不送你回馬場了,還會給你安排一份輕鬆一些的工作。”賀銘章深吸了一口氣,眼裏火光閃爍,定定地看著王麗。

聽到可以不用回馬場,王麗心頭一喜,忙不迭地點頭,然後就搜腸刮肚地回憶起在馬場聽到的那些流言蜚語。

王麗平時就和那個照顧她的男知青呆在一起,其實大部分的活都是那男知青替她幹了,她就是呆在帳蓬裏看著他幹活而已。

每當這個時候,感覺到她注視的男知青幹起活來都特別賣力。

男知青有時候會和附近馴馬的那些當地人交流,那些人漢語不太流利,好些還不會說漢語,所以交流起來也挺費勁兒。

所以男知青能得到的消息也不多。

男知青和王麗說話的時候,王麗向來是心不在焉,根本就沒大聽進耳朵裏。

所以,她現在能提供給賀銘章的消息就更有限了。

這會子任她怎麽絞盡腦汁,想破了腦袋,她也沒想到什麽有用的東西。

可是這樣怎麽能行呢?

賀銘章還等著呢。

王麗伸手用力地拍著自己的腦袋。

賀銘章等了好幾分鍾,見王麗隻是在拍自己頭,半點幹貨也沒說出來,他就慢慢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緩緩坐下,然後一字一頓道:“你是一時之間不知道從何說起,還是其實已經沒什麽可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