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 反水
第二十九反水
又過了一會，林彥知道了，警察叔叔和買菜大媽這些人，看不到小女孩。
她就像是個隱身的精靈一樣，來無影去無蹤。除了林彥一樣，周圍的人沒有一丁點反應。
林彥揉了揉太陽穴，他覺得心很累，太累了。眾人對小女孩的無記憶，讓林彥覺得這個世界又奇怪了一些，不過，連自己的夢都能殺人，一個人憑空消失，又算得了什麽。
林彥苦笑著站起來，拒絕了大媽喋喋不休的權威。
他說道，“我真的沒事，一點也沒有消極心態，既沒有失戀，成績也還算好，家裏也沒有感情問題，也沒有經濟問題，謝謝您的關心了。我真的沒事，也麻煩警察大哥了。”
一個抑鬱症患者，已不可能在圍成一圈的圍觀群眾的注目下，絲毫不見緊張，吐字清晰的說出這麽長的一段話。
再說，林彥的反常症狀，也隻不過是買一袋糖，坐在街邊自言自語。既沒有上天台，也沒有要跳海。這些圍觀群眾，更多的是被買菜大媽張牙舞爪的動作所吸引。
林彥連連說著自己沒事，周圍的圍觀群眾，見也沒什麽可看的，就慢慢散開了。
買菜大媽見林彥這幅樣子，也有點高興，以為自己的勸慰攻勢起到了效果，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夥子你還年輕，人生沒有什麽坎過不去。現在的生活已經幸福多了。你看二十年前，再看看現在，咱們國家強大了……”
林彥雖然知道大媽是個好人。可是，他還是遭不住這樣的語言轟炸。他默默的給大媽發了一張好人卡，然後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身處在東京這個鋼鐵巨獸組成的怪物叢林中，林彥舉目四望，四邊的天都被燈光染亮。
林彥這個時候，也有些感歎人的力量和科技的力量。在愛迪生公司。大肆推廣電燈之前，夜晚哪有可能亮成這個樣子。
那時候天黑了。就是天黑了，也就什麽都做不了了，娛樂活動，大概也隻有造娃這一個了吧。
所以說。人類越發達，夜生活越豐富多彩，人類整體的生育率就越低，這是有道理的啊。
夜東京、夜上海、夜巴黎、夜紐約……
林彥一邊走著，腦子裏一邊閃過這些詞匯。電能點死人，電能起火，不論是啥都可能出事故，電子遊戲大概也是如此吧。
一步又一步，步步丈量回家。林彥看到自家的商店門前，停著一輛汽車。車牌號他也很熟悉，他走進屋裏。看到白石的司機，正坐在一張小板凳上看著電視。自家老爹，有一句沒一句的和他搭話。
“林彥君您可回來了！”白石司機的衍生剛從電視上挪開，就看到了回來的林彥，連忙站起身說道。
這也是他的失職，今天在學校等林彥的他。知道學校最後一個學生走光，都沒有看到林彥。
所以。他隻好來到林彥的家裏等林彥。可是，他沒有想到，林彥這麽晚才回來。
不過，她也是不回去責問林彥去了哪裏。日本社會實力為尊。白石的司機僅僅就是個小司機，身處在東立年功序列裏的他，一共才隻有四年工齡。不管是工資，還是資曆，在東立這樣的企業裏，還隻能算的上一個，粉嫩的不能再粉嫩的新人。
身為企業裏的新人，就應該處處謹小慎微。連他頂頭上司，白石都要尊敬對待的林彥，他又有什麽資格去責問。
“去東立總部？”林彥問道。
“是。”
“是因為任地獄遊戲機的事情？”
“是。”
“遊戲機有沒有成品，讓我看看？”
“有。”
白石的司機，掏出了一個包裝盒，交給了林彥。林彥一搭眼，看到了上麵數個深色的液晶補位，就知道任地獄退出的電子遊戲街機，是什麽樣子的了。
看來，這隻是任地獄拿來練手的啊，林彥拆開棒狀想道。
“爸，我出去一趟，可能晚點回來。”林彥對林老爹說道。
林老爹一臉自豪的說道，“去吧去吧。”
有幾個人能高中還沒畢業，就被東立這樣的大公司這麽重視。林老爹那顆虛榮心可是被裝的滿滿的。就是這麽一條，就夠他吹個十年八載。對於林老爹這種中年人來說，比什麽都不如比孩子。
林彥坐進皇冠轎車的時候，白石正在趕第二個會。
今天一個會連著一個會，遠不是東立遊戲分部的常態。不過，盡管忙碌，白石的內心卻放鬆了許多。
因為，經過了如此多會議的討論，大家對於任地獄所推出的便攜遊戲機。經過了足夠的了解，已經沒那麽恐懼了。
電子遊戲以遊戲性為王，而任地獄的遊戲機上，缺少的恰恰就是這個。經過遊戲部門的緊張分析，他們已經搞懂了任地獄遊戲機的設計思路。深了解一分，就更輕鬆一分。
不過，剛剛有些放鬆的白石，臉色又不好看了。
因為，有供貨商反水了……拋棄了東立，轉而去和任地獄合作了。
不管是電子遊戲街機，還是電子寵物機，它們的所有零件，根本不可能都由東立自己製造。
因為，現代工業是一個極其複雜的產業鏈。街機外殼是金屬板，東立想要用外殼，總不能自己去開個礦業公司，把礦石煉成金屬，然後再製成金屬板吧。
而東立家大業大，有許許多多小供貨商都是為東立服務的，如果是平常的時候，一些個小供應商出了問題，完全不是問題。
但是，現在對於東立遊戲部門來說，不是個平常期，他們要用自己的電子寵物機和任地獄的電子遊戲便攜機正麵交鋒。
這個時候原材料供應出了問題，對於他們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白石的嘴裏起了好多泡，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在這個職位上，就需要操這麽多的心。
白石的副手小跑過來，附在白石的耳邊說林彥來了。
白石說趕緊帶來。雖然說，林彥還是個高中生，雖然他的思路不正統，但往往能給白石很好的啟發，所以，他才會把林彥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