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十四章 穿過曆史的煙雲
穿過曆史的煙雲，敦勇一下子覺得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太多的人被名韁得索羈絆著，不得灑脫，不得自由。敦勇有時候也覺得自己有些不可思議，現在，自己已經可以在任何時間和任何地點用意念在他生活的時代和敦勇生活的時代任意來往，隻是他現在有些越來越貪戀敦勇今世的紅塵了。敦勇覺得劉曉涵似乎要比他生活的那個朝代的曉涵多了一些人情味，那個曉涵太對他太冷太淡，但是，他明白，隻有那個曉涵才是他的至愛。他沒有辦法在那個曉涵肩膀上咬下的深深牙痕。敦勇知道，曉涵接近成吉思汗，是奉了師傅丘處機之命阻止成吉思汗發動戰爭的。敦勇查看了一下元史，他知道，成吉思汗為了救回自己的妻子孛兒貼，那場戰爭是在所難免的。
那一場戰爭史稱十三翼之戰。
“我一定會救你的，孛兒貼，你等著。”當時，還被人叫作鐵木真的成吉思汗對著不兒罕山邊喊著竟落下了淚。者勒蔑勸鐵木真保重身體，他們兩並駕齊驅地逃往不兒罕山深處。
在不兒罕山深處，鐵木真重整旗鼓，他深感自己的責任重大。別勒古台見少了孛兒帖，心急如焚，他當年初見孛兒帖時就從內心深處暗戀孛兒帖，但別勒古台卻十分敬服鐵木真。兄弟之情還是第一的。妻死可娶，孥死可生，唯手足斷了就不可能再接上。鐵木真也很欣賞別勒古台的耿直性情。但他知道眼前應製止住別勒古台。“不，我一定要出去找她。”別勒古台堅持要出去，鐵木真便派者勒蔑和別勒古台一同前去探一探，並叮囑他們如果遇到敵人千萬不要輕舉妄動。者勒篾忠義機警，武功也好，鐵木真讓他一同前往是怕莽撞的別勒古台鬧出事。別勒古台和者勒篾趕到篾兒乞人的營寨，聽到裏麵正在飲宴喧嘩。別勒古台哇哇怪叫一聲便衝入敵營。矯捷的都勒篾心裏亂如麻，一個敵兵巡營到他近前，他一把捉住那人問：“孛兒帖呢？”那敵兵答到：“今晚正是慶宴孛兒帖夫人到我們營中來。”者勒篾一拳擊死那敵兵並換下他的服裝混入敵營。他瞧見撕殺的別勒古台已被眾敵團團圍住。者勒篾趕緊奔向敵酋處，謊報鐵木真大隊人馬正在殺來。敵酋趕緊命眾兵撤退。
鐵木真聽者勒篾的匯報後，第一次感到作為領袖的心理沉重。家難又一次當頭，家業又一次遭毀，又得重整旗鼓，又得千頭萬緒從頭來，什麽都要從頭做起，鐵木真感到千斤重擔壓在自己身上。他要帶著自己的家人在人生旅途上繼續摸索前進。鐵木真這樣想著，忽然感到自己真的長大了。鐵木真忽然感到自己就是一個大人了。他暗暗下定決心要重整旗鼓，跌倒爬起來，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打出自己的天地。
鐵木真感到孛兒帖音容宛在。鐵木真思及孛兒帖心情難以平靜。“孛兒帖，我一定要救你回來，我發誓，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救你回來。”鐵木真發誓要奪回他溫柔美貌的妻子。三姓的篾兒乞人襲擊了他們的營地，搶劫財物，他現在又一次麵臨的是空空如也。鐵木真這次應對的敵人是一個強大的部落，鐵木真也知道這次要對付的絕不象他和孛斡兒那次對付的幾個盜馬賊那樣，要取勝談何容易。現在身邊隻有少數人。鐵木真喚來木華黎。鐵木真對木華黎說：“我們要盡快組織一個強大軍隊。”深思一會的木華黎說：“我們可先借柴生火，等大火燃起來時，在熊熊大火的麵前，其他的小火就會依附在這場大火裏。”
“是啊！”鐵木真陷入沉思之中。
一隻雄鷹在準備振翮高飛。素聞鐵木真大名的人正在不斷地追隨鐵木真而來。在這樣的境遇裏還有人追隨他鐵木真，這叫雪中送炭。鐵木真叫木華黎編名造冊。鐵木真準備讓木華黎擔任他未來大軍中的軍師。同一氏族和部落的人是有義
務為本族人的先祖複仇的。木華黎到處散言要報木驢之仇要殺金國人。在強暴統治下的金國人也有的奔赴鐵木真而來。鐵木真躊躇滿誌，他不想懈怠，他意幹一番大事業。依靠本族兄弟編成軍隊而戰，這是俺巴孩汗死後曾用過的辦法。眼前的鐵木真不想用這樣的辦法，況且乞顏人差不多都不在了。鐵木真不想做低飛的山雀，他要做展翅雄鷹。雖然眼前還未飛翔，但他堅信會騰飛起來的，隻是個時間問題。本族乞顏人不想做忠孝後代不想為先人複仇，他鐵木真也不會氣餒。願意重歸他帳前的，他也堅決歡迎。鐵木真有著寬闊的胸襟，他是高瞻遠矚的，他是不計前嫌的。最根本的原因他是需要人的。依靠收集來的難民百姓和部落的逃亡奴隸，鐵木真組成了一支很有規模的軍隊。也速該當年也這麽幹過。他母親訶兀倫時常這樣教誨他，用五了折箭的故事教導著他。要容納百川成大山。鐵木真就這樣越來越有號召力。依靠那可兒組成親軍是各部首領慣用的辦法。人數少一點，但部隊精以一抵十抵百，有純熟的武藝，又都善騎射，且忠於主人，用這些人組成軍隊的的核心，向外延輻射便可發展成一支龐大的軍隊。鐵木真和木華黎還有孛斡兒他們越來越為前景樂觀。
但眼前要救孛兒帖，要去攻打一個大部落，這是時不我待的。鐵木真煞是焦心。
苦思冥想著，這這樣有時通宵達旦。
鐵木真何嚐不想盡快擁有大軍，但很難。
鐵木真忽然眼前一亮，他想到了兩個呼侖貝爾大草原上的兩個了不起的人物。他的義父王汗還有劄答蘭部的劄木合。
克裏勒部和蒙古孛兒隻斤部的牧地是相連的，平常相處的也很好，是親密鄰邦，由六個部落組成，他們大聯盟遊牧在土拉河和斡難河流域。據說很久的時候有一個國王的兒子，有一個很黑的被稱為克裏列，以後這王子的後代每一支都有一個特別的名稱叫克裏列惕勒。後來，“克裏勒”這個名字就用來稱作國王所在的那氏族。他們是最早從西邊搬遷來的蒙古人。他們是九姓韃靼的後人。脫裏勒就是當時克裏烈部的王汗。有一隻飛禽，象鷹，啄東西象是用鋼鐵的喙有搗，一次能擊殺幾百隻鳥雀，蒙古人管它叫屯黑魯勒，人們把它比作最凶狠的飛禽。王汗就象這種鷹。他凶猛異常，不太講情份。盡管他和鐵木真的父親也速該是安答，是弟兄，可他不太買鐵木真的帳。他當汗位時，為了在台上鞏固汗位曾對叔父和王弟大開殺戒，導致內部瓦解四分五裂。有一個王叔稱汗與他作戰，率軍將他打敗。當時的王汗隻帶數十人逃入合剌溫山隘，為了東山再起，他求助了也速該，也速該把王汗的王叔趕到了西夏，幫助王汗恢複了汗位。當時的王汗感激涕零和也速該結為兄弟。王汗建牙於土兀剌河的黑林一帶。孛兒帖從娘家帶來的黑貂皮襖曾被剛想起事的鐵木真奉獻給王汗。那時的王汗有牛馬成群和數不盡的金銀財寶，但貪婪殘忍的王汗仍然愛不釋手這件東北來的寶物。王汗當時是表示要幫鐵木真樹起大汗旗，幫他收集招攬潰逃遺散的百姓，幫他重建家園，但這些話隻能時常在耳畔回蕩。變成現實談何容易。劄木合是劄答蘭氏的首領，他的始祖就是孛端察兒搶來孕婦的孩子，是個異族血統的人，被稱過劄隻剌歹這樣不太好聽的名字。劄隻剌歹的後人就被稱為劄答蘭氏。劄木合是當年和鐵木真一起長大的孩子，曾和鐵木真經常一塊玩耍。鐵木真這樣想著，就真的念及當年他和劄木合十幾歲在斡難河遊嬉的情景。他們兩個人在斡難河的冰上擊髀石玩。髀石可以作為打野兔的武器用，他們既玩耍又鍛煉了身體，他們時常在一起切磋武藝。劄木合曾贈給鐵木真一個公麅子髀石，鐵木真給劄木合的是一個銅灌髀石。鐵木真曾和劄
木合一起對天盟誓，苟寶貴，勿相忘。同生共死共患難。鐵木真常邀劄木合一起彎弓射雕。劄木合贈給鐵木真一個牛角黏合鑽孔的鳴鏑，鐵木真又回贈劄木合一個柏木髏頭，於是二人又一次對天盟誓結為安答，要做世上最好的兄弟。
鐵木真想到這，感到很有信心和王汗、劄木合聯手。
按照蒙古人的規矩結為安答就是同生共死的弟兄，不能相棄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是結義兄弟就得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這樣，劄木合如果還有情有義的話，他一定會幫我鐵木真的。鐵木真這樣想著便召來木華黎、孛斡兒、合撒兒、別勒古台、鐵木侖和赤老溫兄妹等人，鐵木真要製定一個戰略方針。
敦勇望著天上的雲，靜靜地望著，靳華走到他麵前時，他還沒有任何覺察.“想什麽呢？敦勇，不要總是一個人跑到沒有人的地方出神，真的有什麽心事就對我講好了。”
“沒有的。”敦勇坐起來，看了靳華一眼笑了笑，“按照蒙古人的規矩結為安答就是同生共死的弟兄，不能相棄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是結義兄弟就得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不如咱們兩個結為兄弟吧。”
“你我現在不就是兄弟嗎。王敦勇，你怎麽了？”
“不要叫我王敦勇，我叫敦勇。”
“敦勇，和王敦勇不是一個名字嗎？”靳華伸手摸了一下敦勇的額頭，笑了笑。“好了，走吧。敦勇，在老家時，我就是聽說你有些神神叨叨才想結識你的。現在，也沒有看到你有什麽特別之處。你除了會說你不是王敦勇，還能說點別的嗎？”
“你知道十三翼之戰吧，怯綠漣河，不兒罕山，還有乞顏八部，金蓮川，這些你知道嗎？”
“我知道的，你是不是曆史書看多了。敦勇，咱們要麵對現實。眼前，咱們部隊真的是大戰在即了，我能感覺得到。”靳華想拉起坐著地上的敦勇，伸過去的手卻被敦勇拉了一下，和他並肩坐在了山坡上。靳華掏出一支煙點上，他深吸一口說，“敦勇，我現在真的已經嗅到了火藥味，也許咱們很快就要被拉到前線去了。”
“你怕嗎？”
“嗯。”敦勇點了點頭。
“我也是。不過，能為國家為民族做點事情，真的死了，也值，是吧。你也喜歡嶽飛的滿江紅？”
“是的。”靳華深吸一口煙，“一個人站山崗的時候，就獨自吟詠嶽飛的那首滿江紅，感覺著自己真的是熱血沸騰，有時候還會熱淚盈眶。”
“我也是。不過，我一個人更多的時候是在想劉曉涵，你不會笑話我吧，咱們是兄弟，我才這樣對你說的。”
“知道。”靳華把手裏的煙捏了一下，棄在腳下，站起來說，“走吧，你不要總是一個人亂跑，現在真的是隨時都有行動的。”
“你不想聽一聽我的一些事情嗎？”
“算了吧，敦勇，我也會天地玄黃的，告訴你，什麽易經八卦河圖洛書，多少我也知道一些的。走吧，眼前，最要緊的是咱們作好隨時去前線的準備吧。”
晚上點名的時候，楊營長特別問了一下三個汽車連外出人員歸隊情況，三個連長都回到全部歸隊時，楊營長很高興。
休息時，熄燈號吹了好長時間，還有人在輾轉反側，還有人在嗟歎，有人在喃喃自語著什麽。
敦勇似在睡夢中，又感覺著好象很清醒，他見到完顏讓丞相的時候，已經是曉涵護佑著他走出了成吉思汗的大帳。歸途中，曉涵向完顏讓丞相說起了自已是奉師命來勸阻成吉思汗開戰，並且說明了來保護大金國和蒙古談和的這些人的用意，完顏讓丞相聽了很高興，他看了曉涵一眼，又回頭望了望成吉思汗的大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