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阿修羅萌主

104 黑暗城堡

104 黑暗城堡

夏盼雲慢夾上一筷子青菜,低頭慢吞吞的嚼,要她咽這樣的氣著實是破例之舉,但夏盼雲也清楚的知道,這人不是別人,是她的外孫女,是一家人,而且還是個12歲的小孩,不是有了自立能力的大人,她總不可能因為這樣就把她趕出去或者怎麽的,那樣的話,她夏盼雲不得被人戳脊梁骨戳死啊!

而且,或許真的像張雨萱解釋的那樣,一個處於崩潰邊緣的孩子,是可能性格扭曲的,做的說的,都當不得真。

為了大局,夏盼雲勸服自己,隻得先咽下這口氣。

“罷了罷了,我就當是被另外一個人給罵了吧,那人可不是我孫女,我犯不著一直記著,你能想通就是好事。”

這話張雨萱要是聽不出來意思就白被夏盼雲教導這麽多年了,罵她的那個人不是她孫女,也就是說,如果她張雨萱以後哪天對夏盼雲有半點不敬,她就不承認她了?

咬著下唇,張雨萱才慢慢收起眼淚,肩膀一抽一抽的挨個跟秋書墨、遲見秋、秋千雪道歉,得了眾人一翻安慰後,便不再提這個讓有些掃興的話題了。

“書蘭怎麽光看著不吃啊?”在夏盼雲笑著給遲見秋舀了碗茶樹菇排骨湯時,秋書蘭突然盯住那道菜就停了筷,望著它的樣子像陷入了回憶中。

秋書蘭幽幽的歎:“姐姐最喜歡吃那道菜了。”

這時候突兀的提到秋書青,一桌人臉色刷的就變了。秋書蘭卻像沒有發覺一樣,神色懷念的看著那碗湯:“要是姐姐還在就好了,或許……”

秋千雪偏過頭,好奇的打斷她:“原來我還有個大姑姑嗎?怎麽從來沒見過呢?”

秋書蘭笑得溫柔回她的話,卻看向遲見秋:“有啊!姐姐她長得和嫂嫂……”

“胡說些什麽!你哪裏有什麽姐姐?”秋宏義突然喝斥一聲,夏盼雲的聲音也接著來了:“書蘭也真是,吃飯就吃飯,講的些什麽呀?我看你是吃見秋的醋,想我也給你舀碗湯吧。真是的這孩子!這麽大的人了,在小輩麵前還爭這個,也不害臊!”

要說張雨萱的演技為什麽那麽好,就是得了夏盼雲的真傳,就驚了那麽幾秒,反應過來,立馬能牛頭不對馬嘴的說出這麽一通話轉移大家注意力。

還眼角眉梢都帶著一種女兒和媳婦爭老媽寵的嗔意,活脫脫剛剛秋書蘭就是故意說那麽一通子虛烏有的話來換取她的關注似的,就是將相機放她麵前將表情一瞬一瞬的定格,也找不出不對勁來。

而秋宏義和夏盼雲這些些話到了秋書蘭麵前,就像被彈了回去一樣,她仿佛沒聽到一樣,嘴角還掛著和剛才沒有異樣的清淡微笑,盯著遲見秋,眼神有些渙散的看著她的眼睛。

“嫂嫂的眼睛……和姐姐的真像,有時候我恍惚覺得眼前的嫂嫂就是姐姐,就像相處了十多年一樣親切。”她停頓了下,無視一桌人心思各異的神色,隻半秒,她又突然深笑了笑:“都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執念影響了我的感覺,父親那天半睡半醒的讓嫂嫂幫拿下他的文玩核桃,都沒跟嫂嫂說東西放在哪兒,嫂嫂竟然隻進了父親書房半分鍾就拿出來了,還挑的父親最喜歡盤的那兩顆。我當時還想,嫂嫂怎麽像在家裏住了好久好久一樣。”

秋宏義和夏盼雲都被秋書蘭說的話牽引住了思考方向,他們想起,秋宏義最寶貝的那幾顆文玩核桃,雖然不是收得很隱蔽,但是放在一個帶鎖的抽屜裏的,而抽屜鎖的鑰匙,沒人告知的話,可不是隨便進去一個人就能找到的。

半分鍾不到就找了出來?

夏盼雲正想問些什麽,一陣悠揚的小提琴聲突兀的響起。

秋千雪從桌下的衣兜裏掏出電話:“喂?淺音阿姨啊!”

夏盼雲眼睛刷得亮了起來,一下忘記剛剛要問的話,她記得,雪兒電話那頭那個被叫做淺音的女人,是鍾潤成的助手,鍾潤成到哪都會帶著她走。

在秋書蘭有些狐疑的目光下,秋千雪拿著電話起了身:“好的,那我去門口等你吧。”

“我用完餐了,淺音阿姨有事路過這邊有東西要送我,就快到了,我去門口等她了哦。”揚揚手機,秋千雪往門外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在一陣疾馳而過的汽車聲響後,秋千雪和看門的傭人抱著幾個禮品盒進來了。

將禮物放下,秋千雪鼻子哼哼:“叔叔跟我耍賴皮呢,給爺爺奶奶買了,也有姑姑姑父的、爸爸媽媽的,雨萱表妹的,可就是沒有我的呢。淺音阿姨說,叔叔說我回了家不去看他了,把禮物給我扣在他那裏了,想拿就得過去那邊。真是小氣!”

秋宏義聽罷哈哈大笑:“哈哈哈!好他個鍾潤成,敢情送禮給我是來搶我孫女的!那我得看看他的禮夠不夠分量了。”

“你就得了便宜還賣乖吧,人家叔叔關照了雪兒那麽多年,一認了親回了家就沒過去看他了,他能不想念啊!”夏盼雲拿起一個包裝精美很小卻又有些重量的深藍色禮品盒,掂了掂,感覺像是一個翡翠玉鐲的重量,臉頰兩坨老肉笑得高高上提起來。

鍾潤成來不來都無所謂,關鍵是要鍾潤成對他們有這麽個態度,時不時送點禮物什麽的就可以了,讓那群貴太太們知道靈素藥店的老板經常給她夏盼雲送那麽貴重的禮物,自然會有更多人來巴結她的。

……

晚餐後淺音的車再來了一趟,將秋千雪直接送去了爬花房就調頭走了。

下午淺音來送的東西,不是禮物,而是一張靈素藥店的補貨清單。瞳瞳要用的抗毒癮藥丸快用完了,還有兩種其它的特效藥也沒有多少存貨了,一共有三種,都是需要秋千雪親自研製的藥。

下了車,望著夜色下獨自而立的爬花房,秋千雪突然覺得沒有了以前那種一個人隱在黑暗中的愉悅感,站在寒風中想了會,她掏出手機編輯了條短信,發給了一個近段時間才熟記的號碼。

——時先生,願意來爬花房陪我一晚嗎?

時一卿打開信箱時正在下樓,看到短信,他差點一腳踩空,這個女孩有回頭看過她編輯的文字嗎?再這樣多幾次,他可不保證自己還能正常以對。

車子停在綠化帶邊上,打開車門時一卿朝坡上的爬花房走去。

黑色的天際掛上了一彎殘月,將如墨的夜色暈出層神秘的藍光,獨立在一片遼綠中的房子一片漆黑,不知道是裏麵沒開燈,還是燈光被那將窗子都擠滿了的暗綠色藤蔓給擋了個嚴嚴實實。

大門是虛掩著的,輕輕一推便開了,客廳裏也沒有開燈,門後射進的淺淺月光成了裏麵唯一的光亮,窗口沒法滲透進一絲光線,從外麵爬進來的藤蔓攀著牆壁四處蔓延,就像是地獄的觸角,想要將這座房子吞噬掉,再衍生出一個黑暗的巢穴。

時一卿皺眉環視這裏的一切,這個房子夜晚跟白天的感覺,截然不同。

秋千雪房間的門也是虛掩著的,走近就能看到裏麵有微弱的光線,不是燈光,也不像燭光,像是從很?...

遠的地方射出來殘餘的光。

推開門,入眼的就是那淡淡白色的光源,來自一個衣櫃。

房間裏沒看到人,時一卿將那扇半開的衣櫃門拉開,木門發出的吱呀聲清晰得滲人,皮鞋踩在石階梯上,敲擊出有規律的節奏聲,嗒、嗒、嗒的回蕩在寬闊的地下室裏。

走下長長的階梯,時一卿靠在牆邊,靜靜看著白熾燈光下忙碌的嬌小身影,聽著她突然哼起的發音和曲調都怪異得很的曲子。

背對著她的女孩似乎蠻享受這種感覺,知道他來了也不打聲招呼,頭也沒回的繼續忙碌,一會兒搗鼓下這個,看一眼台上的譜圖,又搗鼓會那個,待秋千雪終於完成一個階段,才停下手來。

洗著手,她一邊說:“時先生來得真快呢,是不是也跟我一樣有些想念了呢?”

秋千雪今天沒有穿製服,一身米色貂絨的高領套頭毛衣將她暖暖的裹住,領子細細的絨毛撫著她滑嫩的臉蛋,寒氣流竄的夜晚,讓人看著很想把她整個兒揉進懷裏,好好暖和一下自己。

時一卿真怕自己這樣想著想著就這樣做了,挪開步子,他環視起這間對他說有些簡陋的研究實驗室,嘴裏問道:“剛剛你唱的那首什麽歌?”

“嗯?”秋千雪偏起腦袋,想了一秒才知道他問的是什麽:“嗯……好像叫黑暗森林的馬戲團。”

“黑暗森林?”時一卿下意識的皺眉,不感興趣的掃了眼她剛做出來放在試管中的褐色粉末,環視一圈,發現最靠裏的地方有一個不顯眼的門,挪支步子,他轉入了隔間。

沒開燈的陶俑房隻有隔壁的燈光映著,朦朧的黑暗中,一個男人般體格的人側對著門口站在房間正中央一動不動。

時一卿猛的頓住步子。

“啪嗒”秋千雪打開燈,腳步悠然的走在了他前麵,時一卿這才看清,那個他以為的男人竟然隻是一樽深灰色的陶俑,他見秋千雪走到它麵前,用手敲敲、拍拍,然後又轉著圈打量它,像是檢查自己分別一段時日的玩具有沒有破損一般。

“你做的?”時一卿的眉頭又微微蹙了蹙。

低沉的聲音在地下室激起一陣回音,陌生的聲音卻並沒有引起一些什麽反應,朦朧靜謐的空間,隻有兩人氣氛融洽的磁場,沒有半絲紊亂。

秋千雪的眼睛還沒有離開它的作品,有些留戀的盯在那張沒有眼珠的陶俑臉上,“對呀!不過陶俑不好看,不能畫也不能上釉彩,下一次再燒製的話,就做一樽陶瓷娃娃。”

時一卿盯著秋千雪,盯著她笑得愉悅的臉,盯著她晶亮的大眼眸,一種怪異的感覺又湧上心頭,他卻完全捕捉不出來那是種什麽感覺,微一轉頭,他看到秋千雪身後的架子上,一排陶器捏製品中,有一個十幾厘米高上了釉彩的侍女娃娃盯著他。

蒼白的臉,點得鮮紅的嘴唇若隱若現的掛著笑容,時一卿微眯著眼盯著它,越看越覺得詭異。再轉回頭看秋千雪開心得能開出一個太陽的笑容的臉,他完全無法把這兩種極端的感覺自然的聯係起來。

他實在不覺得這堆東西有什麽好看的,明明連空氣裏都充斥著一股黑暗的氣息。

“時先生不喜歡嗎?”把人家叫過來陪她,卻一直沒有怎麽搭理人家的秋千雪終於將關注點放在了時一卿身上。

時一卿沒有對別人的喜好做評價的習慣,他不答她,徑直走回隔壁的實驗室,這些機器儀器可要得他眼緣多了。經過門口,在看看環視時沒看全的角落,他看到一盆果仁。

他蹲下身拈起一顆放在燈光下眯著眼看:“野荔枝仁?”

“對哦,能猜出我想用它做什麽嗎?”

時一卿記起那晚展星舞拿他手機打電話給秋千雪的那晚,秋千雪跟他分享的東西,“那這盆是小美牛肝蕈?”他指著另一盆蕈類的植物。

“很厲害哦!都猜對了呢。”

“你想用它們研究新的抗精神病藥物?”他還記得秋千雪說,野荔枝的果仁和小美牛肝蕈讓人誤食後會產生幻覺,事後他還特地去查過資料,如秋千雪說的,因為這兩種植物的化學結構與人腦中存在的某些化學物質極為相似,如去甲腎上腺素、多巴胺、兒茶酚胺和5—羥色胺等。這些致幻劑會魚目混珠,以假亂真,影響腦中化學物質的代謝活動,以致進而影響腦的功能,使人產生種種離奇古怪的幻覺。

誤食它們後的中毒症狀往往與某種類型的精神病人極為相似。當時他能唯一想到的就是,這可以給人們以新的啟示,可借助於它們之間微妙的相關性,去探索大腦的奧秘,同時為尋找、研製更多更好的抗精神病藥物開辟一條新的途徑。他也是那樣回答她的。

秋千雪愣了下,又想了下,微微勾起鮮紅的唇:“也可以哦。”

也可以?也就是說原本並不是這樣想了。

時一卿臉上柔和的線條緩緩的冷硬起來,他斂眉看著那兩盆能提練出致幻劑的東西,低聲問她。

“你會催眠?”男人放低的聲音帶著磁性,像大提琴彈出沉重的音符,仿佛心胸腔中發出。

秋千雪意外他跳躍得這麽快的思維,不過還是老實的回答他:“那種東西沒時間學呐。”雖然她好學,但也沒法在有限的時間與精力限製下學這麽多,她又不是超人。

不會催眠,那她靠什麽從清興社的催眠師手下逃出來?

這些東西,根本就不是為了研製改善抗精神病藥物而存在於這裏的。

回去的路上,時一卿如宇宙般無邊無際的腦海裏回映著一張張怪異的畫麵,女孩哼著歡快的歌走在黑暗陰森的森林裏;黑如夜晚的暴風雨中,女孩笑得燦爛的看著天際刺眼的閃電;黑暗血腥的黑童話插畫中女孩埋頭看得十分愉悅……

這些畫麵在腦海中以時間為單位倒流,停到最後,女嬰被他抱在懷裏,伸手在桌上費力的寫下歪歪扭扭的三個字。

有很多的猜想湧進腦中,卻很快又被他否認掉,最終,他也沒確認出來。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尖捏得發白,黑色的車子在安靜的夜道上疾馳,速度過快而發出的破風聲在車窗外呼嘯,像抓狂的野獸發出狂躁又無力的嚎叫。

……

經過一段緊張學習,雲端又迎來了學生們的假期。

其實也算不得上是正經的假期,為給萬聖節前夕的狂歡做準備,這天學校白天是不開課的,所有學生們都被宣傳部的幹事們指揮著做這做那。

人們對於自己喜歡做的事,總是能付出更多熱情與努力的,傍晚時,經過一天的努力,白天沐浴在陽光下恢宏嚴肅的建築——雲端學院,被夜幕拉開出了另一個世界。

它被變成了一座黑暗陰森的城堡。

隨著夜色漸漸加濃,這裏變成了黑色與橙色交織而成的世界——鬼怪的世界。

移動板房打扮而成的歌特式城堡,黑色光禿形狀詭異的大樹上掛著大號的南瓜燈,到處是白色的無頭幽靈在空中飄蕩,僻靜的地方,走著走著?...

,偶爾會看到一個冒著火光的山洞,旁邊圍坐著幾位斷頭或無臉的鬼怪。

整個黑暗一片的世界裏,沒有白天那個世界的霓虹燈,隻有到處掛滿透出橘色火光的傑克南瓜燈照明。

慢慢的,煽動的橙色光裏有人影晃動起來,這些人每一個都戴著各種搞怪嚇人的麵具,有的甚至穿上了巫婆或幽靈的服裝,無目的的幽幽的往安靜的角落走去。

秋千雪穿著時一卿之前給她買的紅色裙子,戴著憐舟冷送她的那張血瞳娃娃麵具,本來算得上是這些人裏最清新的鬼麵具了,可配上她暗紅色鑲黑邊的荷葉邊蓬蓬裙,還有在黑暗中顯得特別蒼白的四肢,竟是比那些裝鬼怪的人要逼真得多。

站在一個大號的傑克南瓜燈前,什麽也不做,都比城堡裏那些無頭幽靈還要來得慘人。

------題外話------

明天章節會有點小血腥哦,做好準備啦,吼吼吼~~~~

ps:《黑暗森林的馬戲團》萌音反串詭異音,v家黑化歌曲之一

吼吼,膽大的妞兒可以晚上一個人聽聽哦,絕逼餘音繞梁三日不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