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一波三折
177 一波三折
為了照顧秋千雪的情緒，是那位女警對她做的審訊，另一位年輕點的男警在一旁頂替做筆錄的工作，而領頭的中年男警則在一邊仔細觀察秋千雪的表情。特殊情況酌情處理，但遠沒可能達到袒護的程度，中年男警還是會秉守自己職責的宗旨，細細注意著秋千雪聽到每一個問題時的反應與她的眼神。
因為在命案現場發現了秋千雪寵物，所以問的問題就有針對範圍多了。
無非是在案發當時她正在哪裏，有沒有不在場證明，恰好秋千雪昨天停留過的每一個地方都有人看到，七點前一刻的時候，她好像正在牧塵的店裏，這個要證明並不難，商場裏有監控。
女警又問她的寵物是否被人借走，什麽時候離的身，借走的人是誰，如果那隻在案發現場被發現的隱鼠，能被證明案發前幾個小時內被其他的人拿走，而如果供出來的人能被查出明確的行凶動機與伏案時間的話，秋千雪的嫌疑就能減少到幾乎為零。
但這個問題秋千雪卻交待不清楚。
她並不能確定雪球是什麽時候離的身，不過能確定的是，她並沒有自己把它借給任何一個人帶走。
從秋千雪的筆錄裏，除了疑點頗多的現場證物外，她既沒有作案時間也沒有作案動機，而且從她回答問題時坦然無疑的神情，中年男警心中已經排除了秋千雪一半嫌疑，開始轉移調查路線。那隻寵物隱鼠不被人帶著的話，不可能用腳爬在短短的半個小時裏從星光1道跑到北胡同區，而秋千雪又沒有將它授予給別人，所以，接下來的調查方向應該是那隻寵物隱鼠究竟被誰偷拿走的。
從辦公室出來，外麵等待的老師們立馬緊張關切的迎秋千雪。
此時已經下了課，好幾位老師圍在辦公室外，不遠處在教室外活動的學生隱約瞧見幾個穿綠皮衣的警察，好奇的往這邊張望。
關主任見三位警察麵色並沒有很凝重，便拉著秋千雪的手安撫：“沒嚇到吧千雪，不用擔心，警察們的工作就是這麽認真嚴謹，扯上一點點關係就可能被列為嫌疑人，其實隻是從你們的答案中找線索而已。累了的話今天就休半天假，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來學校，不要想太多知道嗎？”
秋千雪點點頭，她對這種事還是有點常識的，若是接下來要證明的幾點並不順利的話，她仍然會穩穩呆在嫌疑犯的位置上。
所以她需要點時間去弄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光靠那些警察，她是不奢望能太樂觀的結果的，遇到這種麻煩若是不親自去努力一把，就真對不起上天賜予她的二次生命了，畢竟沒有什麽人能一直被好運眷顧著，不斷的好運氣大都是有心換來的。
關主任的話的確是帶著安慰性質的，不過她心裏還是趨向於秋千雪最終都會沒事。
然而一道突然插進人群的淒厲哭聲將事情突得扭轉成了另一個局麵。
“秋千雪！你這個偽善的騙子！你好狠毒的心！楊藍再不對，她也隻是說話尖刻了點，可怎麽也不至於用生命為代價！而且她明明是去找你道歉的，你是多狹窄陰毒的心竟然還要殺了她才能泄憤？你憑什麽可以這樣！憑什麽！”
黎夢塵在之前問過秋千雪後就接到了警局的電話，把楊藍手機開機後，查到她臨死前後的上百條電話記錄，他們一拔人出來帶嫌疑犯，一拔人通知能協助調查的黎夢塵，而巧的是，黎夢塵向警察透露了她和死者楊藍鮮為人知的親屬關係。
黎夢塵和楊藍，既是同學，也是兩個單親家庭組成的異性姐妹。
不管他們之間感情怎麽樣，姐姐出了事，可想而知作為同學和妹妹的黎夢塵有多麽的恐慌急切，所以當時在電話裏她還特意多問了警察一些情況，聽到說楊藍屍體旁發現了秋千雪的東西，她差點沒把手機捏碎。她發瘋般衝過來想要質問秋千雪，哪怕即將被警察帶走的她可能會受到保護，那一刻，她真想撕爛了秋千雪那張偽善的臉。
虧她之前還相信了她！這個狠毒的女人，她怎麽賠？怎麽賠她的姐姐啊！
尤其在辦公室外看到這些老師竟然一個個都對秋千雪深信不疑，而且竟然不惜用柔情攻勢壓迫警察破例改變對秋千雪的審問場地，她心底湧出滔天的怒火。
為什麽？這些人為什麽可以偏心得這麽理所當然？
楊藍也是老師們的學生啊！她成績也優秀，平時也是讓老師側目的好學生啊！可是為什麽遇上秋千雪，她就低賤得螻蟻一般了？秋千雪再優秀，可是她殺了人啊！那是一條命啊！難道楊藍一條命還及不上秋千雪一個名聲嗎？
黎夢塵的手掌被自己掐出了血，吼完這些話，她歇斯底裏的蹲在走廊上大哭，那泣血般淒厲悲慟的哭聲包含了太多複雜的情緒，毫不掩飾的悲憤、隱含的不甘與嘲諷、還有被壓抑得很深的……悔痛。
突然的哭聲引來了走廊那頭學生們更明顯的注意，警察和老師們被這一通話炸得身子瞬間僵硬呼吸停滯，老師們遲滯得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三位警察的臉白了又紅，紅了又黑。黎夢塵的話，前麵是質問指控秋千雪的，後麵那句透著不甘與嘲諷的話，其實是在指責他們的袒護。
對！剛剛還被眾人心裏認為隻是法外開恩的關愛，此刻卻變成了真正的袒護。
因為黎夢塵的話，帶給了他們新的信息與線索，秋千雪和楊藍身死的關係，不隻有那隻寵物！
她竟然還有……做案動機！
……
因為黎夢塵的意外出現與主觀性的指證，秋千雪剛被老師們費力精心獲得減輕嫌疑的機率又瞬間飆升了回來，甚至達到了比之前被懷疑還要更高的程度，因為若是有作案動機的話，那秋千雪被審問時的所有答案都可能是精心準備過的屏障！之前秋千雪所表現的一切指向無辜的行為，現在卻在三位警察心裏被打上了掩蓋真相的印章。
秋千雪被再次要求帶回警局重新接受審訊。
隱在人群中的大學老教授手裏捏著電話，悄悄的退進辦公室，打了通電話後，他才鬆了口氣。
因為之前並不能確定什麽，秋千雪在辦公室裏被審問時他就已經提前通知了林景山，他估摸著林景山肯定不會跟平時一樣淡定到不做任何安排，剛再撥電話，這會兒時間裏，林景山派來的人已經到了校門口了。於是當警察堅持並嚴厲的表示要帶走秋千雪時，他沒再像之前那樣找盡理由去阻攔了，而其他老師們包括關主任亦不再敢在這種情況下還袒護秋千雪，隻能忐忑的看著秋千雪跟警察一起出了校門。
林景山自然是百分百相信他的外孫女沒有殺人，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隨意用現實中的潛規則——家族影響力去強製性的改變什麽，但是他知道，越白的紙，隻需要被抹上一丁點黑，絕對比在其它顏色上要刺眼的多。所以他拜托了時一卿去幫忙查明情況。
時一卿不是搞偵查的，但是他獨特的磁場掌控力能非常快速的幫助他查到一些別人不輕易知道的事。
嗯……正好可以看看他對秋千雪有多上心，不是說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嘛！
如果連這個事都搞不定，秋千雪還是在家多玩幾年再考慮談戀愛的事吧，順便他再到時老頭麵前煽下風讓逼時小子趕緊找對象，然後再認了展星舞那兩兄妹叫秋千雪做姐姐的稱呼，讓秋千雪和展星舞一個輩分，從此秋千雪管時小子叫時叔叔，滅哈哈哈！
相比林景山還有心思惡搞的輕鬆，在開車過程中通過電話把所能了解到的事情全搞清楚了的時一卿卻沒有那麽漫不經心。
所有相信秋千雪沒有殺人的人，最堅定的深信源頭其實是他們被秋千雪完美外衣所迷惑的假象，而時一卿的相信，是因為他知道，做為有變態血統的秋千雪自我保護意識度極高，據他所了解並記在心裏的印象，變態殺人的手法，到了能與製作藝術品相媲美的講究程度，他們絕不會直接又倉促的用硬物把人敲死還把屍體隨意丟在胡同巷子這樣的地方，更不會大意的留下能證明屍體跟自己有關的證物。
但也正因為如此，時一卿才不會輕視這樣的事情。
這次秋千雪不一定還有去年在t市被人指控殺人那次那麽好運，那次除了一個算不上證人的證詞和漫天的謠言，沒有一樣直接的證據能證明秋千雪的可疑性，而這次，秋千雪有現場證物，還有作案動機。
一旦順著查下去，就有可能查到秋千雪一些與她在眾人眼中的完美形象完全不符合的喜好與特性。
那麽以前投射在秋千雪身上的光芒，彼時卻會加持秋千雪帶給人的強烈反差感，潔白中的一點黑，會比在任何一個背景顏色中都要更衝擊視覺。
知道秋千雪還是要被帶回警局，時一卿隻跟警察說了下，便開車跟在了警車後麵。
不敢大意是一回事，不代表時一卿沒有信心解決這種麻煩。
既然凶手不會是秋千雪，就必然另有其人，這時加諸在秋千雪身上所有的負麵型焦點，到時他會全部還給那位幕後真凶。
到了警局，時一卿報出名字就有領導級的人知道了他的身份，也同時因時一卿話中透露的信息間接知曉了秋千雪的身份，負責這個案件的警察們紛紛在心中又重新了調整了審訊計劃，收起了所有原本比較直接的心思。
“時先生請放心，有嫌疑並不一定就是凶手，我們一定會嚴謹對待認真核查，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接到消息的於局長一句場麵話活絡的既安慰了秋千雪，向時一卿表明態度的同時，又不違背自己的職務原則。
因為從時一卿的話裏，這位經驗老道的局長知道時一卿要的也就是這樣的效果。
時先生堅信秋千雪不是凶手，所以隻需要他們公正以待，認真核查案情細節，不因為秋千雪弱勢就敷衍的拿她交案。幹警察這行的，最怕就是抓到權貴，尤其京城這地界，隨手一抓就可能是個相貌平庸背景攝人的權貴，一旦案情被牽扯到這些權貴，就很難真正的還原真相，於局長很慶幸，時一卿亮出自己的身份，竟然隻是要求他不違背自己的職務原則行事，並沒有以權力迫使他做些授人以柄的事。
時一卿並沒有低調的裝平民，平時不刻意高調的目的可不是為了低調。
身份與背景這種東西，其實就是種可利用的資源，在不影響大局利益和傷害別人的前提下，利用身份獲得方便是一條非常有用的便捷途徑。時一卿雖然清高，但從不執著追求不能融入現實的驕傲，他的驕傲，源自於他對萬事萬物都能從容自然以對，哪怕是那份自然與從容並不為世人所容，隻要他能平衡他的求與愧，就行了。
跟著一起來的黎夢塵看到警察們瞬變的臉色，強烈的憤恨與深深的無奈擠掉了她對秋千雪身份的震驚，她緊握的手背曝出了青筋，指尖又掐入已經凝固了血漬的手掌而不自知。
意識到自己必須麵對的現實，她隻能緊緊咬著滲血的唇，讓自己忍住不再衝上去控訴眼前這些趨炎附勢的人，苦鹹的眼淚自她垂著的臉上不斷的滑落。
很快這些經驗老道的警察就找到了職責與人情的平衡點，重新審問的內容就是之前問過的問題，再加上了秋千雪和楊藍的關係如何，在楊藍死前，秋千雪與她有過哪些接觸等。
結束審訊後，負責審問的警察臉色微顯輕鬆。
秋千雪給出的答案極好核實，案發時間她去的過方和她與死者楊藍的關係都比較好得到證明，若是能順利證明案發時她的不在場，和削弱她的作案動作的話，秋千雪的嫌疑將會降低不少。
“黎同學，你先穩定好情緒，接下來，你的每一句話都將會成為我們調查案情的線索，所以建議你暫時性的拋開過於主觀的猜疑，如果你提供的線索偏道，就可能誤導我們的調查方向，一旦調查方向錯誤，那麽就是間接為真正的凶手提供了消滅更多線索痕跡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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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章訂閱前三名：katting，sijunyu，渴望隨風逝去的回憶。
要不要來猜猜，凶手是誰？
老規矩，答對獎幣幣，另外別忘記了明天是正版福利日，正版萌粉們，記得來簽到冒泡喲，嗯……最好是聽到讚美十七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