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阿修羅萌主

222 閉幕演奏

222 閉幕演奏

秋千雪一直安靜地坐在席位上,對藍石此舉並不是十分意外。

雖然也不明白藍石怎麽就從之前的铩羽而歸,變得突然有底氣篤定她會出醜,但是做為一個變態,麵對任何情況的適應能力都是極強的。

隻是,有那麽點不爽就是了。

台上,藍石的目光已經從全觀眾移到了秋千雪的身上,她微笑著舉著話筒。

“不知道……我們沒有榮幸,能在這次國際藝術匯演的舞台上,看到這位來自中國的天才少女的驚人表演呢?”藍石說著這話,把頭偏向早已退到一邊的主持人,和著台下如潮的聲音,眼神示意他請人上台。

主持人早已在她好幾次吊胃口時就領會了她的意思。

做為一個主持國際性規模的舞台主持人,對突**況的臨場發揮自然是處理得相當嫻熟。

除了清楚知道今天報幕流程的人,台下的觀眾們並不知道藍石這一舉動的真正意義。

大部分人都理解為,由一個有份量的人將這位神秘的中國女孩請上台,這是早就擬定好的人性化節目安排罷了。

是以,他們期待著這位中國女孩大放異彩的表演,並且感謝藍石的推引。

然而像主持人這些知道情況的,就能清楚地從藍石這擅自做主的舉動中,窺見她挑起事端的算計之心。

此時台下的呼聲越來越高,秋千雪卻仍然沒有要上台的意思。

倒是嘉賓席主位上,卡瑪家主旁的一位中年男士站起了身。

太多人認識他,希爾霍·卡瑪!

卡瑪家主最小的兒子,也是音樂界天賦驚人的元老小提琴手,卡瑪家族下一任的家主之位非他莫屬。

隻見他從席位上站起身,在一片呼聲中邁向秋千雪的座位,而後紳士地對她做了個邀請禮。

“很抱歉,本來並不是想讓你這樣上台的。”

秋千雪抬頭看向這位時值中年卻十分優雅的男士,從他眉眼中找到一絲熟悉感。

馬來人大都有子用父名做姓的傳統,希爾霍·卡瑪,正是卡瑪·賓·塞恩的父親,去年在T市雲端學院,這位音樂界名氣響當當的人物,曾經坐在台下投入地聽完秋千雪一曲閉幕式演奏。

“並不意外,隻是我沒有帶琴。”秋千雪從善如流地起身。

她是對這個藝術交流會什麽都不知道,但也不會傻得以為這個位置能坐得這麽簡單。

就算沒有藍石惡意的挑起,卡瑪家族也必然會給她安排一個,她為什麽會被安排在這個位置的詮釋的機會。

秋千雪從上輩子到這輩子唯一沒變過的,就是鍾愛著她的小提琴。

玩了兩世的音樂,秋千雪多少有些明白,自己和別人的區別在哪裏的。

顯然的,希爾霍·卡瑪從一開始,就挖掘到了這點。

被卡瑪家族的人當眾請上台,這等待遇,又再次引爆了台下的氣氛。

也令正從台上款步下來的藍石一臉錯愕地看著這一幕。

希爾霍·卡瑪將秋千雪送上台,而後回到座位注視著她,眼中的笑意,是意境高遠的欣賞與慈愛。

這個神奇的中國女孩,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琴聲的魅力在哪裏。

一個藝術交流匯演,雖然不排名次,但為了追逐那難得的被卡碼家族選中培養者的機會,為了那條成一代名家的夢想之路,哪個參賽選手不是衝著被人青睞、獲得榮譽這些來的?

隻要有上台的機會,又有幾個人,會將這些拋得一幹二淨。

所以每次的表演中,他們卯足了勁地表現自己的技巧,千方百計選那種能表現出自己所擅長的曲子。

雖然這很常見,一如音域極寬的歌手,不可能會放棄高八度或低八度的挑戰,這樣方可展現他們的優點在哪裏。

一直以來,就連希爾霍·卡瑪也都以為,這是人性之必然,在自己喜歡的事物上,更加會明顯地展現自己的優點,掩蓋遮蔽自己的缺點。

直到他聽到了那個中國女孩拉的曲子。

此時秋千雪已經走上了諾大的舞台,主持人已經給秋千雪拿來了幕後早已給她準備好的小提琴,當燈光打下,她獨特的相貌讓不管東方西方的觀眾都發出了幾許驚歎聲。

不過很快,音樂廳內漸漸回歸安靜,觀眾們顯然更期待這位奇特的中國女孩的表演。

秋千雪掃了眼坐滿了幾層的觀眾,並沒有架起手裏的小提琴。

雖然早猜到會要上台,但經藍石這一出,變成了她要為了證明什麽而接戰的感覺,讓秋千雪有些不爽。

平時在這種心境下,她都不會去拉曲子。

主持人見她不動,像明白她想法似的,微微一笑衝著身後打了個響指。

頓時,眼前的音樂廳搖身一變,秋千雪眼前台下那密密麻麻的觀眾瞬時不見了。

柔和的燈光打下去,原本大片的觀眾席卻變成了一塊如茵的草地,而二三樓的旋梯也變成了花園與洋房,陽光薄灑,微風輕撫,仿佛還能看到風中搖曳的鬆針葉。

“秋小姐,就當是自家裏的花園。”主持人對她附耳一笑。

秋千雪這次才真覺得意外。

所見之處,不再是等待著她來用琴聲證明什麽的黑壓壓的觀眾,而是小景怡人的花園小樓,還有看著就想甩掉鞋子躺上去的青草地,視覺所至,神經開始變得愜意輕鬆。

指尖開始飛揚起輕盈的樂符,映召著此刻突然愉悅的心情。

台下開始靜謐一片,幻影是立體的,在秋千雪的角度,觀眾被花園小樓代替了,而在觀眾的角度,一襲白裙的中國女孩,正站在某個小洋樓下的花園裏,在靜靜地,陶醉於自己的琴聲中。

畫麵與意境倒是不違和,這透著淡淡愉悅的琴聲,就像某個鄰家女孩在晨曦或午後的一首隨心曲子。

但是,所表達的情緒就隻是那淡淡的愉悅麽?

在很大一部分人還在疑惑時,已經開始有不少玩音樂比較久的人感覺出了這琴聲中隱含的那種獨特。

對,它的獨特,就是淡。

淡得讓你聽過就忘,讓你牽不出腦海裏什麽深刻的回憶,不會讓你想起多年前的一次決絕回頭,也不會讓你抽出心底的某種遺憾,它讓你腦海中回蕩的不是濃濃的傷痛與悔恨,亦不是強烈的渴望與不甘,隻是最淡的一抹愉悅。

但它淡得非常純粹。

沒有為了吸引觀眾而刻意展示優點,沒有為了怕成為敗筆而隱藏缺點,沒有高難度的把位來展露她的天賦與水準。

她的技藝並沒有在場許多人的嫻熟高超,而她卻並不在意讓她的聽眾知道。

因為她最在意的聽眾是她自己,她隻是想在心情飛揚的時候,拉這麽一首曲子給自己聽。

她的每一縷琴聲,每一個神態,每一段眼波流轉,都無不在透著那種與世無爭的純粹。

你去閉著眼睛聽,就像是清晨樓下花園裏,某個小女孩怡然得地在自娛自樂。

沒有想要取悅於誰。

不為了什麽,隻為了讓這首曲子叫人聽著舒服,聽著愜意。

自然柔和,絲毫不做作。

無關是否被人青睞,無關什麽實力證明,無關是否會有掌聲,無關一切名利,隻為音樂本身,藝術本心。

就像此時,一曲終了,台下沒反應過來的人比比皆是,掌聲稀稀拉拉,而那身著白衣的女孩卻隻望著她眼裏的青草地,嘴角微勾,劃過一抹俏皮的微笑,便翩然下了舞台。

完全沒在意那除她之外的聽眾們是什麽評價。

然而台下的觀眾卻沒有她那麽高心境,隻把給她當成一個花園裏拉琴給自己聽的鄰家小女孩。

果真是一個奇特的表演啊!

沒明白的,明白了的,心裏卻不約而同都想到這麽一句話。

誠如藍石所想,的確是大放異彩,然而,異樣的光彩,卻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得懂的。

有時候,飛得太高,往往在地麵上的人眼裏,你是如此的渺小不超眼,隻有離你越近的人,才越能清楚你的強大。

所以當主持人一句“感謝來自中國的秋千雪小姐為我們帶來的閉幕式演奏……”說出來時,台下氣氛達到了今天前所未有的**。

小提琴天後藍石和那金發女人驚得雙眼暴突。

宋念亦是失態地大叫出聲。

“怎麽可能!”

“閉幕演奏?”

“怎麽會是她?不是藍石嗎?”

“上帝在開玩笑嗎?這麽低水準的閉幕演奏?”

相對於達到一定境界的音樂老手們,此時音樂廳裏麵更大的群體則是一些初涉音樂界的偽音樂人,隻聽音而不明樂。

雖然說,秋千雪在台上的表演,隻要認真聽了,幾乎所有人都感覺得到這個女孩那種與世無爭的純粹。

的確,做為很多功利心強的人審視自己,自覺以自己的閱曆,難以達到這種無為境界。

但是,若平時的小比賽中聽聽,或許他們都不吝於給個不錯的讚賞。

可這是哪裏,這是第五十九屆國際藝術交流會的閉幕式演奏,非大師級不可坐鎮的重要節目,怎麽能由一個普通水準,靠意境取勝的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來代替呢?

太多的人想不明白。

因為太多的人不知道,音樂在曆經悠久的發展史後的現在,一個能悟得音樂之本心的人,有多珍稀。

而明白了的人,沒有人會去說服一個境界差一級的人的。

有些美,永遠隻有頂端的人才能發現。

希爾霍·卡瑪望了望周圍人的反應,有的頓悟,有的迷惘,有的還在糾結於想不通的疑惑中。

他隻輕輕一笑,今天的主題並沒有

舞台幕後,李塞恩看著台下兩極分化的反應,和秋千雪眼裏的滿意,樂嗬嗬地笑了。

他就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千雪姐姐並不喜歡被人追著當什麽音樂明星,才不用那些庸俗的人去讚賞呢!

有父親爺爺他們的認可,就說明她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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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沒有預計的那麽多數字,今天的新文情節修章時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