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我隻要第二名
第三十三章 我隻要第二名
這琴音會，在沈瓊華眼裏，就是明著壓沈溫婉一頭的地方。
如今這沈瓊華沒來，沈九華卻先來了。
“溫婉，先前你在生日宴上，所彈之琴？”沈九華那日在場，也覺得琴聲驚豔，有些可惜她的手受傷，一年半載彈不了琴。
經沈瓊華提醒，才知既然沈溫婉彈不了琴，能發出如此琴音的好琴，若給了沈瓊華，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前世可沒有沈溫婉給皇帝彈琴這一幕，沈瓊華隻覺得自己的琴藝高超，踩著沈溫婉上去，更能表現她的能力。
也使勁鼓吹那琴音會的好處，拉著沈溫婉一同去了，毫無意外地獲得了琴音會的第一名。
今生那一曲《梅花三弄》，即便是遠處聽來，也覺得沈溫婉彈得不知道比她高了多少，與先前的自以為是，全部被慶幸所替代。
幸好沈溫婉傷了手，那她沈瓊華自是不會輸給任何人！更是打起了沈溫婉所得之琴的主意。
“父親，那是聖上恩賜的‘繞梁’，因其聲繞梁不絕於耳而得名。”沈瓊華從小便是這樣，想要的東西強取豪奪，若是強取取不得，尋個由頭就可以取得了。
沈溫婉一聽，清楚此時的沈九華來找她，不過是為了琴。
僅僅說出此把琴的名字還是不夠的，聖上恩賜才是沈溫婉保住“繞梁”的關鍵。
“聖上見到我，為我取了此琴，要我奏一曲與他聽。”
雖有些誇張的部分，但大部分還是真實的，確實是皇帝讓她去取了琴，此琴在那時已經算是沈溫婉的了。
這送入沈家的禮物，大多又都進了皇帝的國庫裏，隻有這一樣是皇帝親自讓沈溫婉取走的。
“聖上的禮物，自是非同一般啊。”沈九華一聽也明白了，這聖上賞賜的禮物，如何能隨意給他人呢。
他關心了幾句沈溫婉的傷勢便離開了。
“有時候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我的父親。溫穀，你有父親嗎？”
“沒有。”
碧霄宮內。
皇帝也在思考琴音會一事。
“若說這延一年，讓更多的人有準備也好，”葉九歸隻是站著，一絲不亂的長發披著，用著漠然的朗目，深思熟慮的樣子，“可這一年，出現的變數也會更多。”
“不過一年而已，該來的人還是會來，”皇帝對於沈溫婉還是有些愧疚。
還好他帶的佩劍，不是開鋒過的寶劍，否則就不隻是一段時間彈不了琴了。
那日若他做得更周到些，也不會發生長孫玲言的事情，這長孫玲言如今吃好喝好被供著，可她帶來的傷害仍是無法避免的。
長孫玲言究竟受誰人指使還沒調查清楚，沈溫婉實實在在挨的一刀，也不能毀了她得到琴師教導的路。
況且她的琴藝，即使是在名琴“繞梁”的輔助下，不太懂琴的皇帝，也覺得甚是悅耳。
“若提前一年，這有個該來的人，就不能來了。”
此時本應詢問皇帝所看中的人，可葉九歸不同，此次琴音會是皇帝想借此選即將及冠的皇子的妃子，也是他想要選他唯一親傳弟子的時候。
若他問了皇帝屬意於誰，自然會有失偏頗。
不管是對這人更加嚴苛，或是略有看中的意思，總是會懷疑是皇帝的影響，此時不如不問。
“那便按你說的來吧。”
如今更是由於小國的依附，戰事告一段落，這文治也是要提上日程了。
琴音會這一事，隻是皇帝改革的開始而已，也是讓臣民更重視文，而不是家家都覺得習武才能保衛國家，於國家的長期發展不利。
上諭：
將於永元十一年，舉辦琴音會，年十二至十七歲的女子方可參與，琴師葉九歸將尋親傳弟子。
此後每三年舉辦一次琴音會，頭籌封為禦琴師，入皇宮享俸祿兩百石。
“溫穀是誰？”南宮稷還是來了，聽見沈溫婉的喃喃，也聽見了影回應的“沒有”。
“昌平王如此喜歡夜探女子閨房。”沈溫婉是沒有反應過來，影卻已經擋在她身前。
雖影是本該派給南宮稷的下屬，可如今跟了沈溫婉，自然以沈溫婉的安全為重，悄無聲息的夜探，在影眼中已經算是需要警戒的行為。
南宮逸與南宮稷，在性格上簡直是兩個極端，南宮逸看起來好相處，實際最難相處，南宮稷則相反。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不過幫了他一個忙，她的所有要求哪怕是極端偏執的，他也一一照做。
第二次見麵的時候，她的調侃他也不生氣，冷著臉卻給她送上了治愈的藥物。
“我帶了夜淮給你開的藥物。”這次也是一樣，南宮稷覺得空著手來，並不妥當。
去尋了夜淮拿了給沈溫婉的藥，才覺得有理由，又從屋頂溜進了相府，南宮逸自然不可能讓南宮稷連房屋都進錯。
雖被沈溫婉直接忽視了先前的問題，他還是猜到了她身前的男子，便是他派下的暗衛“影”。
沈溫婉揮了揮手，溫穀也又隱匿入暗裏。
藥在清風閣裏便可煎，不然怎麽說清風閣是相府裏最精致的院落，勝在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阿秀被溫穀喊過來煎藥，看見麵無表情、卻一臉正經地盯著她所有動作的南宮稷，壓力有些大。
卻發現他隻是站在那裏，怕她有何錯漏，時不時提醒她翻轉藥物。
“小姐，好了，有些燙。”阿秀將藥端到沈溫婉麵前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過後了，她都有些昏昏欲睡。
沈溫婉也沒在意阿秀說的話，端起來就飲了幾口，苦得有些反胃，嘴裏卻被塞進一顆蜜餞。
“乖，這樣就不苦了。”南宮稷像是在哄小孩一樣說道。
嘴裏得苦味的確被蜜餞的味道中和了，沈溫婉繼續小口小口喝著藥，也不忘說句“謝謝”。
由於沈溫婉的藥需要一周一喝，這樣的夜探次數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沈溫婉也很好奇為什麽南宮稷能風雨無阻地送一年的藥，不過就是這樣一年也很快過了去。
她的手也漸漸地恢複了，琴音會也如期舉行。
練了一年琴的沈瓊華，有些自滿，畢竟沈溫婉這一年都碰不了琴，甚至覺得她一年前能有那樣的水準，不過靠的名琴加運氣。
於是這沈瓊華，又要勸著沈溫婉一起去琴音會了。
“姐姐的手，好全了嗎？這琴音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我自是知道的，我的手也無礙了。”沈溫婉也明白沈瓊華想要知道什麽，“就是一年沒有碰琴，不像妹妹。”
“若是妹妹的話，在這琴音會拔得頭籌也是再正常不過。”
這一開口，便堵住了沈瓊華想要給沈溫婉的吹捧，她也隻能鼓勵沈溫婉。
“姐姐也很厲害的，若是參與琴音會的話，也一定能拿的前幾名。”沈瓊華帶著堅定的眼神，仿佛很是信任這一點。
“去年父親生日宴上，一曲《梅花三弄》著實驚豔，雖然那時我不在那裏，卻也從遠處依稀聽到了。”
這便是沈瓊華最擅長的捧殺了，恭維你讓你覺得你好像無所不能，然後驕傲自滿，導致失敗。
清風閣一事也是，琴音會也是。
不過這一次，沈溫婉可不會是被她拉去陪襯的了。
“我自會參加，且我不要這第一名，我隻要第二名。”沈瓊華要的是奪得第一接受稱讚，沈溫婉偏偏就不要這第一。
明明白白得說，我不僅要參加而且我連這名次都能控製。
“姐姐，這名次，從沒人說過不要第一，還能一定奪得第二名的。”沈瓊華有些不解，在她看來這琴師招收的必定是最優秀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