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同病相憐

“沒有。”

季萌怔了一會，才回了一個單音。“哦。”還要說什麽？好像已經無話可說。她到底不是小女孩了，沒辦法哭喊著求他不要分手。況且，她看得出來，他已經下了決心。

“那、我走了。”

季萌沒有說話，她喉嚨緊得厲害。

唐子濯等了一會，起身走了出去。

季萌透過玻璃看著窗外，過了一會，就看到唐子濯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之內。然後，一個女孩子走了過來，挽住他的胳膊。

季萌微微瞪大雙眼。哪怕隻是一個側臉，她還是認出來了那人是謝雨桐，那個追求了唐子濯好多年的富家女。原來他是真的累了，所以選擇了少奮鬥二十年。

相依相偎的兩個人漸漸地走遠，消失在人海當中。而季萌就這麽失了魂，神思越飄越遠。

許久，季萌才回過神來。愕然發現，自己居然哭了。她笑了笑，抬手不著痕跡地擦去眼淚。

“小姐，這是你的餐點，請慢用。”

“謝謝。”季萌呼一口氣，給自己一個笑容。拿起筷子，享用一個人的早餐。心裏疼得厲害，可已經過了不顧一切發泄的年紀。

有一下沒一下地咀嚼著，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不知不覺的，思緒又跑遠了。

“哐啷——”杯碟猛烈撞擊發出急促的響聲。

季萌被驚得回過神來，轉頭，發現聲音來自斜前方的那張桌子。那是一對年輕男女。

“原因。”季萌聽到男人說了兩個字。

“你有房嗎？沒有！你有車嗎？沒有！你有錢嗎？沒有！你有時間陪我嗎？也沒有！你什麽都沒有！是，你說讓我給你時間，有一天你一定會讓我過上好日子的。可我等不到了，因為現在我就受夠了這樣的生活。每天為三餐奔波勞碌，永遠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買上房子車子，我覺得太累了。所以，我們分手吧。”

男人許久都不說話，似乎找不到留下女人的理由。

長久的沉默，死寂的沉默。

季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聽，女人似乎發出了一聲嗤笑。“我知道，你肯定又想說‘給我一點時間’。你要多少時間？一年，還是兩年？你知道，女人的青春是很寶貴的，我耗不起。你就當是放過我吧，行嗎？”

男人就這麽看著女人，不再說話。

女人像是煩了，猛的站起來。“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她踩著高跟鞋，像一隻高傲的孔雀似的離開了。

季萌收回視線，再去看那個男人。心裏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受。

男人像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轉頭看了她一眼。視線專注而犀利，讓人心生畏懼。

季萌微微詫異，原來真的是剛才碰到的那個男人！她還以為是碰巧穿了一樣的衣服。微微一笑，季萌輕輕點了一下頭。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季萌並沒在男人的臉上看出悲傷來。剛才那個苦情的男人，似乎根本不是他。他的表情淡淡的，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那動作看著居然很優雅。

優雅？季萌懷疑自己看錯了。

不一會，男人站起來像是要離開。經過季萌所在桌子時，他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