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抉擇
“任隊長，你回來了？事情辦得怎麽樣了？”歐陽若蘭主動的上前問道歐陽若蘭的主動，任光並沒有回答理也沒理，一進門就在何雲飛對麵的座位上坐了下來，麵沉似水，黑黑的臉色跟尊黑麵神一般，不吱一言盯著何雲飛，旁若無人模樣好似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隊長……”歐陽若蘭從未見任光這副模樣，隱隱的覺得得情況有些不妙，在她的眼中，任光不再是她熟悉的老大哥，而是一座隨時準備噴發的火山。
審訊室裏隨著他的到來，氣氛也變得莫名壓抑，在場的人都站在原地，藍鳳凰猜他有話要問何雲飛，知道她們不便在場旁聽，知趣的拉著歐陽若蘭往外麵走，歐陽若蘭就在她拉拽帶著滿腦袋的問號離開了。
審訊室裏就剩下了任光和何雲飛兩個人，他們彼此對視著，曾經戰場上一起經曆生死的好兄弟，現在卻隔桌相望，明明隻有一米的距離，任光卻感覺相隔了好遠好遠。
這時的任光攥緊著雙拳，頭上浮現著青筋，雙眼瞪得跟銅鈴一般，使出全身的力氣重重的敲在桌麵上。
轟雙拳重重的敲在桌子上，在安靜的審訊室裏發出的巨響，好像也隻這樣，任光才能將積蓄已久的力量給釋放出來，在他麵前是一直尊敬的何雲飛，今天見識到眼前的這一幕，讓他覺得很痛苦不知道以何種心態去麵對何雲飛。
“老大，那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心裏很糾結的他，一時無法在職責和情誼之間選擇，內心掙紮到無力，讓他知道再也不能這樣痛苦下去，終於鼓起勇氣去坐在何雲飛麵前，他希望何雲飛告訴自己一個答案，那怕是騙自己，也會讓他逃避內心的掙紮。
“你是以什麽身份問我？刑警大隊長還是我的生死弟兄？”何雲飛表情嚴肅認真的問道，他並沒開玩笑的心思，今後的路還很長，所以，他們必須去麵對這一個問題。
“我……”任光一時語塞，他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從南郊回來這一路，問題一直讓他很糾結，而現在何雲飛又再次反問他，友情與職責的十字路口擺在他的麵前，茫然四顧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任光好似的發了狂，狂怒的站了起來，雙拳再次重重的敲擊在桌麵，他的狂怒，何雲飛並沒有任何的意外，靜靜的坐在那裏望著他，不吱一言。
狂怒過後，任光渾身就像被抽空了一般，癱軟的靠在長椅上，眸子裏沒了以往神采，仰著臉望著審訊室的天花板。
何雲飛從未見過任光這般沮喪的模樣，心裏也覺得不忍，也不再苦苦相逼，語氣緩和道，“有些事情裝裝糊塗，對你沒有壞處，有一點兒請你相信我，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做的。”
“好懷念過去的日子。”任光仰天長歎道，那時的他們每天都麵對著死亡，每到夜幕降臨都慶幸著自己又多活了一天，那時的他們卻非常的快樂，活著本身對他們而言就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過去的日子已經回不去了，現在我要做的就是保護自己的家人不被傷害，為了他們，我必須勇敢的站出來，去麵對任何的挑戰。”
何雲飛的一席話讓任光感動，虎目噙著淚花望著何雲飛那張無比堅毅的麵龐，他明白了何雲飛的苦衷，一直糾結的問題也找到最終的答案，他明白了**都被逼出來的。
何雲飛不會向任何邪惡勢力屈服的性格，早就深植在任光的心裏，軍人出身的他向來隻崇尚強者的力量，軟弱隻會被人恥笑，也正是這樣，他才會如神般崇拜何雲飛。
任光的痛苦的表情，慢慢的緩和了下來，有如陰霾的天氣變得晴空萬裏，心頭有如千斤重擔落了下來，整個人也輕鬆了不少。
任光的解脫，讓何雲飛也鬆了口氣，他真的很怕抉擇的任光會選擇與他背道而馳，他很看重兩人之間的情誼，兄弟如手足，手足相殘，即便是勝了也隻換得慘勝的下場。
轟任光雙拳又一次重重的敲擊在桌麵上，他的勢大力沉，即便桌子就是鐵鑄也無法承受他屢次的折磨，隨之他的拳頭下去，桌子立刻四分五裂散了開來。
擋在兩人之間的桌子再也不複存在，兩人沉默不語的對視著，兩雙大手早已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時間不早了，我還要事要辦，先走一步。”何雲飛提出告辭，很多事情就像滾雪球一樣紛至遝來，讓他無法安心在這裏暢談兄弟之情。
任光會意的點點頭也不挽留，他們在戰場上就早就練就了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知道彼此在想些什麽，所以，這個時候何雲飛提出要走，他也並不挽留，隻是默默地將他送到樓下。
生死兄弟是能將後背交給對方的，他們之間也正是這樣的兄弟，無論何時，無論何地，任光那怕犧牲自己的生命也會無條件的去幫助何雲飛，而這個如同宿命般，在他再遇到何雲飛之時就已經注定了下來。
兩人沉默無語走到了門口，藍鳳凰和歐陽若蘭早已在門口等侯著他們，她們見任光麵色如常，知道他已經從狂怒中恢複過來，心裏也暗暗的鬆了一口氣，至於剛才任光為何會那麽強烈的反應，這時也不便過問，隻能生生的爛在肚子裏。
何雲飛正要告辭往外走，蘇華為首的那幫富家子們，被家裏請來律師的保釋下，也得到了釋放，蘇華耐人尋味的對何雲飛笑了笑，頭也沒回就往外麵走去。
“老大，注意這小子，我以前查過他，這小子背景並不那麽簡單。”任光指著蘇華小聲在何雲飛耳邊。
何雲飛點了點頭，他重生後一直很少與他們這幫人往來，不過，通過上次酒吧的事情，知道蘇華這小子一直深藏不露，而張平倒比他簡單的多，何雲飛猜他並不了解蘇華的為人，隻是被人利用而已。
歐陽若蘭自從確認何雲飛就是她以前的隊長之後，就一直沒再說話，性格上也少了些平日的火爆，一直默默的注視著他，注視的目光帶著複雜的成份。
“我們後會有期。”何雲飛也懶得再理會這些，跟任光告別後，輕鬆的吹著口哨向外麵走去，他可沒空理會歐陽若蘭的心情有多複雜，他去的方向是停車場，他的車自從被拖過來後，就一直停在那裏。
拿出鑰匙發動車，就見藍鳳凰從另一側鑽了上來，笑著對何雲飛道：“我要跟你回家。”
“什麽？！”何雲飛以為她在開玩笑，不過，他還是被這個玩笑，嚇了一跳，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後院失火，徐夢嬌好不容易原諒了自己，要是再冒冒失失的帶個女人回去，任她脾氣再好也要跟自己玩命。
“這個，不太好吧！”麵對生死也從容不迫的何雲飛，麵對藍鳳凰的請求，感到壓力異常的大，腦子高速運轉了半天，還是想不出更好的拒絕的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婉言拒絕道。
“開車！”藍鳳凰直接無視的他的拒絕，吩咐他說道：“我要去見見我未來公婆。”
藍鳳凰的大膽出位的話語，讓何雲飛一籌莫展，哭喪著臉討饒道：“大小姐，你饒了我吧！我真有未婚妻了。”
“先生，何出此言呀？”藍鳳凰裝著很無辜，睜大著眼睛說道，“我說過了，我不在乎。”
“好吧，隨便你吧！”何雲飛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也隻好認命的歎了一口氣，發動了汽車往家的方向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