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愧是我的兒子！
第34章 不愧是我的兒子！
到家之後，秦帥琢磨了一下用詞，才走到父母所在的臥室裏麵。
“回來啦，我去準備晚飯！”蔣曉雲和秦凱宏正在屋裏說著什麽，見秦帥推門進來，止住了對話，蔣曉雲轉身往外走。
秦帥道，“媽，我和朋友在外麵吃了些，不用做我的飯了！”
蔣曉雲愣了一下，旋即笑笑說道，“那行，我和你爸爸也不想吃，今天不做了！”
秦帥一看，隻見父親秦凱宏鐵青著臉，悶著頭在那喝茶，一邊喝茶，一邊看電視，順手還拿起一張報紙出來……
這神功，秦帥自認辦不到。
等到秦帥注意到父親手裏的報紙的時候，不由得失聲笑了，“爸，報紙拿反了。”
“哦……”秦凱宏一個失神，頓了頓，才把報紙轉過來，也許是心中煩亂的原因，秦凱宏看了沒有兩眼，便把報紙丟在一邊。
“媽……爸，怎麽了，家裏出了什麽事嗎？”
秦凱宏正要說話，蔣曉雲瞪了他一眼，假裝咳嗽了兩聲，秦凱宏就把剩下沒說出來的話，又吞了回去。
長時間的沉默，良久，秦凱宏道，“兒子，爸正經的跟你說件事。一摸的時候，你考了四百六十分。我和你媽打聽過了，這個成績，別說上一中了，就算上二中，也至少要交兩萬塊的讚助費。”
蔣曉雲連連使眼色，示意秦凱宏不要說了。
秦凱宏反瞪了她一眼，道，“有什麽不能說的？十六歲，已經應該幫著家裏分擔分擔了！整天養的跟個大少爺似的和同學們出去吃吃喝喝，我們家是那個家庭條件嗎！？”
蔣曉雲沒見過秦凱宏這麽霸氣的一麵，當下囁喏的不敢說話，嘴角一陣抽搐。
秦帥靜靜的站著，靜等下文。
“兩萬塊的讚助費，我們想和你大舅去借一點。”秦凱宏苦笑著搖搖頭，“可惜，沒有成功。”
“這不是問題的關鍵，問題的關鍵是，帥兒，我們不能像以前那樣大手大腳的了，節省每一分錢，為你將來上高中努力，你，懂不懂？”
“懂！”秦帥重重的點頭，上一世他是不懂的，不就是兩萬塊錢麽……可是經曆過上一世自己找工作的辛苦，才知道攢下兩萬塊，跟賺到兩萬塊，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概念。
後世更多的年輕人，步入了月光族啃老族的行列，就足以說明問題。
“懂，嗬嗬，懂就最好了，那還有一件事跟你說，你媽媽，下崗了，她失去了那份工作，現在我們每個月隻有我這五百八十塊的工資可以花銷。”
“什麽！媽媽下崗了？”秦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句話就說漏了嘴：“不是還有一個多月麽？！”
難道說是因為秦帥的重生，一個小蝴蝶煽動翅膀，引起了全世界的變化？
記憶中母親下崗的事情倒是有的，但絕度不是剛剛過完了五一節這段時間！印象中至少要兒童節之後的事情吧。
“什麽一個多月？你這孩子，說什麽呢？”
“啊……”秦帥渾身一震，急忙用另一個謊言來彌補這一次的失誤，“我是說，距離中考還有一個多月，我覺得我隻要這一個多月努力學習，認真複習，決不能成為家裏的拖累！”
“好，好！不愧是我秦凱宏的兒子，有誌氣！但，僅有誌氣，還是不行的。我和你小舅商量了，咱們這家屬區裏太亂太雜，你這一個多月，就住到你小舅那邊去吧，那邊空氣更好，沒什麽汙染，也更靜一些，學習環境，也會更好一些。”
去小舅那住一個多月，直到中考？
秦帥興奮的已經快要跳起來，這可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好，行！”秦帥忙不迭的答應，轉念一想，安慰秦凱宏道：“爸，一摸的成績不做準的，等二模的成績下來，你就知道你兒子是不是努力了！”
“我等著看你的表現，別讓我們失望！”
“我還有一件事想說……”秦帥道，“媽媽下崗了，有什麽打算嗎？”
“唔……你為什麽關心這個？你媽媽這次有兩個機會可以選擇，一個是停薪留職，另一個是買斷工齡，我和你媽媽正商量，究竟該選哪一個呢。”秦凱宏端著茶杯，喝了一口濃茶。今天兒子的表現令他有些意外，不由自主的就多說了兩句。按照秦帥原本的性格，住蔣鍾正那邊類似發配的苦日子，在以往，這小子根本就不能答應的。
“買斷！當然是買斷！”
按照秦帥後世的經驗，所謂的停薪留職，不過是一個美好的泡沫。
因為再過不足六年，市醫藥公司便會徹底的破產，連上班的都沒有了飯碗，那些停薪留職的，更沒有了任職的希望。
“買斷……隻有八千多塊錢，應該不是很合適吧！”蔣曉雲說出了心中的疑慮。
買斷的意思，就是多給二十個月的基本工資，除此之外，和醫藥公司便徹底的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不買斷的話，雖然沒有工資，但五險一金的錢，公司還是要負擔起來的。
這也是蔣曉雲和秦凱宏思量最多的地方。
“我們可以用這筆錢，自己做生意不是更好？杜姨那邊，也有這種意思呢！你們兩個老姐妹聯手經營，肯定能恢複往日裏醫藥公司姐妹雙花的昔日風光！”秦帥趁熱打鐵，又是說謊又是馬屁，三分真七分假的說道。
“你杜姨，這麽說了？”蔣曉雲忽然就有些心動……
蔣曉雲親昵的摸摸秦帥的腦袋，隨便抓著秦帥的頭發劃拉兩把，“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有些東西，你想的太簡單了。私人開一家藥店，且不說前期的鋪墊成本，單單是這一整套的手續，就不是輕易能辦的下來的呀……”
蔣曉雲從事醫藥營銷工作多年，經常跑外，當然知道在帝京等一線城市裏麵，私家藥店已經開始瓜分國營公司的生意，並且占據了不小的市場份額。但是據蔣曉雲所知，一個小小的藥店，前期投資絕對不會少於十萬。對於拿出兩萬塊都準備去大舅蔣忠良家借一點的秦家來說，這筆錢無異於一個天文數字。再者說，各方麵的證件辦理，也是一道不小的關卡。那些吃拿卡要的官員們的作風，單純從他們對待市醫藥公司的態度，就能看得出來。
衛生局，藥監局，公安局，再加上公安稅務消防，隻要是能沾上點關係的部門，隔三差五的就會來吃吃喝喝，單單是這筆開銷，就已經讓醫藥公司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國營企業，尚且如此，換做是一個私營的呢？豈不是更加的難上加難！
“對，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秦凱宏點頭說道，多年來，這是他第一次無條件的同意妻子的意見。
“好了好了，今天不談這個，明天我找你杜姨，好生計議一下，你們父子兩個，就別替我操心了！”蔣曉雲笑了，秦帥知道母親這是故作輕鬆，為的是不讓自己還有父親替她承擔這個巨大的包袱。
如果她真的這麽看得開，那今晚就不會心焦的連飯都不做了。
秦帥收拾好了自己學習用的書本文具以及一些其他的必備物品，整理了一個不小的包裹放在自行車的後座上，騎著車子一溜煙的跑到了小舅的中藥園。
和小舅說明了來意，小舅自然是樂不可支，等秦帥放了書包，小舅蔣鍾正拽著秦帥的手。兩人走到紅花種植區。
小舅難以掩飾心中的興奮，指著那片光禿禿的紅花道：“你小子，就是我天降財神！你看看上一次你把這紅花拔的光禿禿的，真沒想到因為這樣，這紅花竟然增產了一倍有餘！再次種植的話，還能節省一半的種子用量！”
秦帥嘿嘿的一笑，摸了摸鼻子，“還記得當初某人說，這一下賠了六千多塊！”
蔣鍾正一揚眉毛，哈哈大笑，“是嗎？誰這麽說的？老子找他算賬去！賠六千塊？我看是多賺了一萬多！一萬多啊，那可是我這中藥園整整一年的收入！”
“紅花本就應該這麽種的，隻不過以前你不知道罷了。”秦帥小聲的嘟囔說道。
蔣鍾正正在興奮當中，沒有聽清楚秦帥這聲小聲嘟囔，這時候忽然在茂盛的中藥園裏麵，鑽出一個碩大的頭顱出來，雙目炯炯有神的看著秦帥，兩眼瞪的越來愈大，越來越大！
旋即，那個人放下手裏的工作，徑直跑到了秦帥身邊，抓著秦帥的手，就是一陣興奮的搖晃，“大師，大師你終於來了！”用的力道那個大，差點把這老者自己的骨頭都晃蕩散了架。
蔣鍾正一臉的狐疑，“老蔡，你又抽什麽瘋！”走上前來把兩人分開。在蔣鍾正的印象裏，蔡鳴從沒有像今天這麽失常過，平日裏那都是一副老學究一般的鐵臉，連身為老板的蔣鍾正都不怎麽喜歡搭理。
那人正是蔣鍾正中藥園裏的首席技術員，蔡鳴。老爺子看上去五十來歲，實際上據蔣鍾正所說，已經六十有零，隻不過人家一輩子都是技術工種，保養得比較好。
“老蔣啊，這次你可撿到寶了！”蔡鳴依依不舍的放開秦帥的肩膀，猶自絮絮叨叨的說道。“這紅花的種植，我一直以為在東江市已經沒有人比我更出色了，沒想到啊沒想到，秦小兄弟小小年紀，居然有這般不凡的見解！”
蔣鍾正駭然說道，“你說什麽？難道你的意思是這小子不是誤打誤撞拔了我的藥材，而是原本他就想這麽做？”
蔡鳴訝然道：“蔣總，你難道還不知道？這秦小兄弟第一次來咱們中藥園的時候，他就跟我說過，咱們這樣的種植方法，至少減產一倍有餘。當時我還不相信他，心道大家不都是這麽種植？如果有什麽更好的方案，為什麽我不知道？誰料想，誰料想，啊哈哈！老天爺待我不薄，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這般懂得中藥材的年輕人！我還以為，咱們的國粹，要絕種了呢！”
蔣鍾正看秦帥的麵色，頓時就變了一副模樣，這個大外甥，變得越來越神秘了！如果說上一次他帶了五萬塊錢來入股的時候，蔣鍾正被金錢衝暈了頭腦，不去計較他這些錢的來源，但這一次，蔣鍾正不得不正視這個年僅十六歲的大外甥了！
蔣鍾正住的本來就距離秦帥家比較近，秦帥又從小長在小舅這邊，蔣鍾正可以說對他了如指掌，要說小時候，光著屁股摸個小魚小蝦，掏個鳥窩什麽的，這小子沒少幹，背著自己，從當時種西瓜種黃瓜的菜園子裏偷點東西和小朋友們一起出去分享的事情，也沒少做過，但是這小子，什麽時候這麽懂得醫學知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