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賠個精光！
第160章 賠個精光！
電話那邊劇烈的咳嗽了兩聲，旋即傳來一個成熟女性的聲音：“你是孫小西，還是秦帥？”
秦帥身體一震，這聲音極其熟悉，卻不是淩誌的聲音，而是淩誌的母親淩月洛，官場上的淩老妖……
喵了個咪呀，嘴怎麽這麽賤，居然上來就叫了一句“親愛的”，這下大條了。
還好淩月洛認得這手機號的主人是孫小西，一時間竟然沒有聽出來打電話的人是誰。
秦帥禍水東引，把電話塞給孫小西：“找你的。”
孫小西傻乎乎的信以為真，接過電話來喂了一聲，隨即臉色一變，推開門走了出去，走廊裏傳來一陣爭吵聲，隨後孫小西寒著臉道：“我打錯了！”掛了電話，返身回來。
孫小西走進包間之後，便看到秦帥一臉壞笑的看著自己，轉念一想，登時就明白怎麽回事了，啪的一聲把半塊磚的手機丟在餐桌上，氣道：“你小子，良心大大的壞了！你這不是故意挖坑讓我跳麽？你打電話說錯了話，留下個shi屁股讓我給你擦。”
秦帥嘿嘿一笑，“死道友不死貧道。”
武癡這時候正抓著一個炸蠍子往嘴裏塞，聽到這話連嚼都沒嚼整著個把那炸蠍子咽了下去，“誰？哪個道友要死了？”
秦帥道：“沒你的事兒，吃你東西去。”
“噢。”武癡就像多少年沒吃過飽飯似的，繼續據案大嚼。
孫小西自顧自的灌了一口酒，這才說道：“你不在東江的這些日子，東江已經變了天了，我不是說黑道上我自己這邊一家獨大的事情，這實在算不上變天的大事，你知不知道，市高官李鐵，卷進了這次的販毒案已經外逃了？”
秦帥點頭，“聽說了。李鐵的隊伍就沒有人保他嗎？”
孫小西道：“外逃就是最好的保護。這事兒東江市警方隻是承辦，具體實施是上邊來的人。”
秦帥再次點頭。他知道這所謂上邊來的人，就是火車上那位段爺和藍色雪一起發力的結果，在東江市的眾人哪能想象的道，這麽一個大佬的隕落，隻不過是段爺不小心在程冬冬脖子上劃破了一層皮，而進行的補償承諾？
拔出蘿卜帶出泥的事情，古往今來見得多了，一個毒販引出了李文東，一個李文東引出了李鐵，若是李鐵被抓，不知道還要扯出什麽人來——李鐵沒有“意外墜樓”或者“突發心髒病”死亡，已經是他的上家們能給出的最好的保護了。
“我的一個朋友全程參與了這個案子。”秦帥解釋自己為什麽能獲知這裏麵的秘密。
孫小西瞪眼道：“你知道這些？那你知不知道，李鐵的外逃，造成了東江市短暫的權力真空？”
“這是必然的呀。”秦帥隨口應道。
“那你知不知道，填補這個權力真空的，已經有了內定名額，馬上就要走馬上任了？”
“這個……還真不知道……啊！你是說，繼任李鐵這個市高官職位的，會是……會是……”秦帥終於知道孫小西為什麽這麽著急生氣了，果然，孫小西立刻確認了秦帥的揣測，“是……接任李鐵職務的人，就是這個老妖婆淩月洛。你這一遭，一個電話把我害慘了。原本我和淩老妖就有些不睦，今兒又整出這麽一出，我在東江市要是混不下去了被抄了家，全賴你個小兔崽子！”
“啪……”一塊雞骨頭從武癡那裏脫手飛出，正好打在孫小西的門牙上麵，孫小西嗷嗚一聲，捂著嘴蹲了下去。
“沒事，掉不了，你下次別對祖師爺這麽不尊敬，我就不會傷你。”武癡一邊啃著一塊炸雞腿，一邊慢條斯理的說道。
秦帥捂臉，滿臉是汗。
“你們，你們……”孫小西捂著嘴一跺腳，“真是服了你們了！算了，我走還不行？”
拽開門奪門而出，堂堂一個扛把子被人用雞骨頭差點把門牙敲下來，孫小西鬱悶的緊。
“這貨還是別跟著我了，我養不起這種大爺。”孫小西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我也先走了，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一下。”顧北北看了一場不要錢的大戲，笑的早就花枝亂顫不能自已，強忍著收起笑容，拍拍秦帥的肩膀：“別鬱悶，孫小西的事兒我去給你說通，不過現在我先要回去處理一下姐妹們的事情。”
秦帥道：“你真舍得現在的地位身份？”
顧北北笑道：“地位？身份？我有嗎？我已經賣給你了，我現在是一個乖巧的小女奴。”
“切……誰信啊，騙傻子呢吧。”
“如果你非覺得自己是傻子，那我也沒辦法。”顧北北聳聳肩，飄然而去，走出老遠了，忽然想起什麽似的，轉身又對秦帥道，“稍後幾天我處理完了東江的事情，帶你去一個好地方——你永遠也想象不到的好地方！”
“什麽地方？”
“我家。”
顧北北回眸一笑，百媚千嬌。窈窕著身姿，遠遠的去了。
等武癡終於吃飽了，已經又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沒能把武癡安頓在孫小西那裏，秦帥隻能先帶著武癡會自己的家。
到了家門口，竟然撞見一把大鎖，開門進屋，一個人影都沒有。
看看時間點，大概秦凱宏上班還沒有回來，母親蔣曉雲應該是去料理藥店的生意了吧？
就秦帥家這個兩室一廳的格局，顯然是沒有武癡的住處的，秦帥便又帶著武癡，打了兩輛三蹦子——沒辦法，普通的出租車這位爺根本鑽不進去，敞篷的三蹦子一輛隻夠這位爺一個人坐的。
一路咣當著，來到了小舅的中藥園。
多日不見，中藥園煥然一新。前麵的土路已經鋪成了磚路，這應該是修水泥路成本太大的原因。
中藥園裏新蓋了一大片簡易房，工人越來越多，談生意的商戶也越來越多，隻能搭建一些臨時的住所。
“小舅！小舅！”秦帥扯開嗓子吼了兩聲，那個全省知名的中藥種植專家，技術員蔡鳴，手裏拎著一把小藥鋤，從一間大棚裏鑽了出來。
“呦，這不是小少爺回來了麽。”蔡鳴在自己身上蹭了蹭手，土了吧唧的過來和秦帥握手。
“小舅呢？”秦帥問道。
“蔣總……嘿嘿，蔣總正在‘思考’。”蔡鳴笑著說道。
“你先給他安排一間屋子，暫時先住這裏。”秦帥指了指武癡，對蔡鳴說道。武癡吃飽喝足，嗬欠連天，想來是吃得太多，大腦血液全部回流進了胃部幫助蠕動消化去了，整個人沒精打采的。正好先讓他睡一覺。
蔡鳴點點頭，帶著武癡進了旁邊一大溜的簡易房，什麽被褥之類的都是現成的，往光禿禿的床鋪板上一鋪，武癡一腦袋歪在上麵就開始打呼嚕。
秦帥聽見這震天的呼嚕聲，知道這位爺暫時不會給自己惹麻煩了，這才推門走進了小舅的“辦公室”。
說是辦公室，也不過比簡易房稍微精致一些，外麵是一間小客廳，裏麵竟然還是那個盤著的炕頭，炕頭上坐著正在“思考”的小舅蔣鍾正，單手托腮，頗有幾分思想者的潛質。
“小舅……”秦帥試探著招呼了一聲。
“邊兒去，我不是說了，我思考的時候誰也不能打擾……咦！這不是大外甥回來了麽？快進來讓小舅瞅瞅！”蔣鍾正一個軲轆從炕頭上竄了下來，也沒穿鞋，光著腳丫竄到秦帥麵前，拽著秦帥盤膝坐在炕頭上。
詢問了秦帥這小兩個月的時間的所作所為，小舅長籲短歎的道：“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你看看出門一趟，整個人都曬黑了，也瘦了。今晚別走了，在這兒住下來，小舅給你做兩頓好的，給你補補身子。”
秦帥道：“別拿電視劇裏麵這一套糊弄我，明明長了兩斤肉。”
小舅蔣鍾正尷尬的笑笑，“那就是更結實了，反正看起來瘦了。”說著好像想起什麽似的，翻身下了炕頭，走到牆角那個保險櫃邊兒上，打開櫃子，取出一大疊的厚厚的報表資料什麽的，擺在炕上。
“跟咱們二老板匯報一下這兩個月的成績。”蔣鍾正煞有介事的說道，翻開一張報表，念經似的說道：“七月十二日，開發種植農戶十六戶，支出預付資金包括種子六千二百一十八元，農藥三千二百壹拾伍元，化肥……”
秦帥擺手道：“打住打住，這種資料就不要跟我念了，我還信不過小舅您嗎？”
蔣鍾正道：“那不一樣，親兄弟明算賬，你是我的合夥人，其次才是我外甥。大外甥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說給你媽媽知道。”然後繼續念道：“某某事，花費多少多少元……”
秦帥聽的腦袋都暈了，“得，您也別說這些了，您就直接說個總數吧，咱們收入多少，支出多少，這些細賬，念到猴年馬月去啊。”
蔣鍾正正色道：“我剛才思考的就是這個問題！不算細賬不知道，這下麻煩了！”
秦帥一驚：“什麽麻煩了？”
蔣鍾正苦著臉道：“這兩個月非但沒有盈利，反而賠了，出現了一個天文數字的大窟窿，小舅對不起你啊……”
秦帥倒吸一口涼氣，這不可能，這不科學。
小舅經營中藥種植園的生意，那是經過後世千錘百煉證實了的，那個未來十年一躍成為華夏國最大的中藥材供應商之一的蔣鍾正，真的賠了？
“這大窟窿，究竟是多少？”
“三……三十六萬多。”蔣鍾正原先賠的最慘的時候，隻不過一年萬兒八千的，那已經讓他有些接受不了了，這一下子三十多萬出去了，等於把秦帥投進來的錢，加上他自己這些年的積蓄，全都丟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