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絕代妖後

第一百三十三章、下馬威

安若雪眉頭一挑,有些吃驚地看著鶯歌,想不到這丫頭會知道這種東西。要知道五石散是由石鍾乳、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五味石藥合成的一種散劑,傳說服此藥不但可以祛病,更重要的是可以使精神爽朗、氣色紅潤,並且還有助“性”的作用。然而,安若雪卻知道這是一種毒物,服用之後會身體燥熱,需要吃冷食、飲溫酒、洗冷浴及行路來發散藥性。若是長期服用,則會有嚴重的後果,有的舌縮入喉,有的癰疽陷背,有的脊肉爛潰,有的痛苦異常,尋死覓活,有的因為應飲熱酒卻誤飲冷酒而送了命。假如讓安少卿服用五石散,那就是在吃慢性毒藥,很快就會要了他的命。

“嗯,這主意不錯,不過要弄到那種東西可能比較困難。”

“這個倒不難,奴婢這裏就有。”

“是嗎你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那是酒樓裏的客人遺落的,正好被奴婢拾到,就一直藏在身上,想著萬一有人欺負奴婢,也好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安若雪似笑非笑道:“這麽說來,即便是我沒有要你去對付二少爺,你也不會放過他吧”

“大小姐,奴婢不敢。”鶯歌正色道:“如今奴婢是您的丫鬟,凡事都會聽從您的吩咐,您要奴婢做什麽奴婢就做什麽,反之絕不會去做。”

安若雪盯著她的眼睛,良久,笑道:“很好,那這事就交給你了。”

第二日天一亮,安若雪就起來了,吩咐鶯歌出去甲板上看看二姨娘母女是否還在岸邊等候,鶯歌剛要出去,就聽見岸邊傳來呼救聲,忙出去查看,就見二姨娘母女站在岸邊正眼巴巴地看著這邊大船。

昨天夜裏,剩下的那兩名護院見嚴二帶人一去不複返,安少卿又被鶯歌劫持,就趕緊用江水把二姨娘母女弄醒,告訴她們事情經過,把二姨娘氣得差點沒吐血,使勁教訓了那兩名護院一頓,就開始擔心安少卿的安危,生怕安若雪會對他不利。原本張府護院和安若雨都勸她趕緊連夜逃回張敬宗家,免得安若雪和李尚文不放過她們,把她們也抓起來。二姨娘仔細考慮了一番,還是決定留下來。一來她不放心安少卿,二來她也不能就這麽一走了之,否則她這輩子也別想再回到尚書府了,安正邦必定會休了她。如今她隻能設法把這件事都推到嚴二頭上,說他見財起意,打劫了他們的財物。至於為何把他們母子三人帶下船,是看在張敬宗的麵子才留下他們性命。那兩名護院自然是不能留下了,二姨娘就吩咐他們趕緊回去給張敬宗報信,要張敬宗再多派一些人手悄悄過來保護他們。

鶯歌回房向安若雪稟報,安若雪笑道:“她果然不蠢,沒敢逃走,你要永生駕上小船過去把她們接過來。”

“是。”鶯歌應聲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黃永生把二姨娘母女接了過來,安若雪裝作根本不知道是安少卿和嚴二合謀加害她們,故意說是劫匪所為,還十分關切地問二姨娘母女是否受到劫匪傷害。

二姨娘心中大喜,順著她的意思也把這事推到了劫匪身上,然後小心翼翼問起安少卿。

安若雪道:“二哥昨日受到驚嚇,正在屋裏歇著,沒什麽大礙。秋香,你帶二姨娘和二小姐過去二少爺屋裏。”

二姨娘和安若雨齊齊鬆了一口氣,歡喜地跟著秋香走了。

安若雪和鶯歌對視一眼,會心笑了。

昨夜鶯歌把五石散混在飯菜裏悄悄給安少卿吃了,然後安若雪故意對安少卿說剛才嚴二已經招認是他見財起意,想要加害大家,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了嚴二頭上。安少卿萬萬沒想到安若雪是在故意蒙蔽他,還以為是嚴二忠心護主,見事情敗露,就把罪狀都攬在自己身上,好保全他們母子。於是他也順水推舟,把嚴二大罵一頓,要安若雪趕緊派人去岸上尋找二姨娘她們。安若雪嘴裏答應了,卻並沒有派人去。秋夜寒涼,正好要二姨娘母女好好受受罪。

渡船沉沒了,安若雪一行人隻能乘坐秦夫人的大船前去陵州,好在秦夫人家正在陵州,正好同路。

不過一日,船至陵州,讓安若雪感到奇怪的是,這一日都不見秦夫人的兒子出現,因為昨日秦夫人提過想要安若雪做她的兒媳婦,就沒好意思向她打聽,隻好要李尚文去問。誰知秦夫人卻說她兒子身子還沒好,不方便見客,讓安若雪大失所望。好在秦夫人她們也住在陵州縣城,又告訴了安若雪住址,安若雪就趁機說得空再上門拜謝,到時候再看看能不能見到秦夫人的兒子。

夜幕降臨,餘暉斜照,幾匹馬車駛進陵州城內,在本家大宅院門前停住。

安若雪在秋香的攙扶下躍下馬車,看著那朱漆大門感慨萬千,一別經年,她是有多久沒回來過了前世太奶奶八十大壽時,她因為憂思亡母病臥在床,未能過來給老人拜壽,老人受到二姨娘的挑唆對她頗有怨言,後來她被毀容,自慚形穢,更不想回來被嬸母堂姐們恥笑,一直到她嫁給南宮黎再被安若雨害死,也未曾回來過。屈指一算,若是加上前世那四年,竟是整整八個年頭了,不知道老人家的身子是否安好

思及此,安若雪對福成道:“成伯,快去敲門。”

福成忙上前輕叩門環,不一會兒,大門咿呀打開,露出一張老臉,看清福成的臉,那人眼睛一亮,笑道:“是阿成啊,你們總算來了,老祖宗日日在念叨著你們呢”

福成笑道:“老劉,好久不見,你還是那麽精神,快要人幫忙把主子們的行李搬進去。”

“好嘞。”老劉笑著向安若雪他們一一行禮,招呼了兩名小廝出去搬行李,就引領著眾人往堂屋去。

安若雪不由地加快了腳步,隨著老劉走進堂屋,一眼就看到正位太師椅上坐著一位老人,正是本家的老祖宗錢老太,卻見她頭發花白,滿臉皺紋,身上著一件深紅短襖,袖口領子用金絲線繡著富貴牡丹,低調的華麗卻又不失大方。

看見安若雪進來,錢老太那張橘皮老臉上綻放出喜悅的笑容,“雪丫頭,你可來了,想死太奶奶了。”

“太奶奶,若雪也很想您。”安若雪見錢老太預起身,立刻踩著碎步飛奔到太奶奶的身邊。

“知道想還來得如此的慢,明顯是口是心非。”

耳邊響起極其尖銳的聲音,安若雪微微蹙眉聞聲望去。

站在錢老太下首是一位三十出頭的婦人,一雙丹鳳眼淬著寒冰,薄唇緊抿帶著譏笑,右邊嘴角那一顆黑痣更顯得她尖酸刻薄,而那滿頭珠翠及一身繡著芙蓉百花圖的桃紅綢衣羅裙要多豔俗就有多豔俗。這婦人正是安若雪二堂叔安正陽的夫人李氏,剛一來就不給她好臉色看。

安正陽坐在右側第一張椅子上,對李氏的話語頗為不滿,立刻瞪了她一眼,示意她莫要亂說話。

“後日就是老祖宗的壽辰,你這孝心可見一般,虧老祖宗還時常提起你。”李氏身邊站著一位與她年歲相近的婦人,也跟著出言譏諷,這是安若雪的三堂叔安正榮的夫人趙氏,相對於李氏來說,趙氏的裝扮要素雅許多,一襲素絨繡花薄襖,頭上不過一朵珠花一支玉簪,隻是那眉宇間透著一股森寒恨意,破壞了這份素雅。

坐在安正陽身邊的安正榮沒想到一向不喜多嘴的夫人竟然也開始挖苦人,冷哼一聲對她警告。

趙氏斜睨他一臉,嘴角浮現一絲譏笑,果然心疼了。

還沒來本家之前,安若雪就知道這兩位堂嬸不會給她好臉色,隻是沒想到她們厭惡她的程度竟如此之深,擺明就是要給她一個下馬威。

錢老太有些不滿李氏和趙氏如此責怪安若雪,但心底也覺得奇怪,看向安若雪的目光就有了一絲疑慮。

安若雪依舊噙著笑意道:“兩位堂嬸,你們誤會我們了,並非我們不想早日過來,隻是前兩日在江上遇到劫匪耽擱了行程,還望太奶奶見諒。”說著又對錢老太屈膝施禮。

錢老太聞言更是一驚,“有這等事”

“那你可曾受傷”安正陽與安正榮異口同聲問道。

問完後兩人不由的相對而視,又各自尷尬的別開了臉。

李氏和趙氏見兩人如此關心安若雪,隻覺得妒火中燒,四道寒光齊刷刷射向安若雪。

安若雪背後頓時涼颼颼的,卻又萬分無奈,這女人要是嫉妒起來毫無道理可講,這一趟回來,她勢必要日日忍受她們飛過來的冰刀。

裝作毫不在意,安若雪對安正陽和安正榮笑道:“多謝二堂叔三堂叔關心,還好我們遇上了貴人相助,才有驚無險。”

錢老太又問:“到底是怎們回事”

安若雪拉著錢老太的手,把事情經過訴說了一遍。當然,她把二姨娘母子換成了劫匪。

“原來如此”安正陽沉吟道:“隻是陵州縣附近一帶治安一向很好,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麽劫匪,不知你們遇到的劫匪是從哪裏跑來的。”

眾人俱都覺得奇怪,陵州縣因為出產絲綢刺繡,富庶繁榮,衙門的縣令又是一名清官,愛民如子,這十幾年來從未發生過劫匪攔截路人客商的事情。

三姨娘想起自己差點被二姨娘害死,怒氣直騰胸口,陰陽怪氣地嘀咕一句,“是不是劫匪所為還不一定呢”r1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