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絕代妖後

大結局

南宮宸被南宮彥匆匆召到了禦書房,南宮宸趕到的時候,才發現李長誌和幾位將軍重臣都在,南宮彥一臉的沉重,坐在那裏,看到南宮宸到了以後,才疲憊地說道:“李大元帥,說吧。”

李長誌看了一眼南宮宸,眼底是濃濃的擔憂,南宮宸心知不好,這段時間宮裏雖然看起來風平浪靜,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事情很不對勁,風平浪靜之下,是瘋狂的暗湧。

“四皇子,近來江南那邊似乎出了一些問題。”李長誌說道:“從江南一帶,不斷地有大批人往京城這邊聚集,來路不明,但是顯然不懷好意。”

“這是”南宮宸心中一驚,江南若是江南那邊過來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起碼張遷會告訴他,或者任何一個青雀的人,都會跟他報信,青雀是江南一帶實力最強大的幫派,如此規模巨大的遷徙,一定會有風聲。

“我們懷疑,是有人蓄意在集結人馬,準備潛入京城,至於目的,暫且不明。” 李長誌繼續說道。

南宮彥這段時間感覺身子很疲憊,加上突然發生了這麽奇怪的事情,他更是心力交瘁,不知道為什麽,他老是想著去玉玲瓏那裏,一天不去,嗅不到玉玲瓏身上的味道,他就心神不寧,聽到這裏,他揮揮手說道:“這件事情,由李元帥全權負責吧,宸兒,你與李元帥一同處理此事。”

說罷,南宮彥便起身離開了,大臣們麵麵相覷,皇上近來真是越來越奇怪,南宮宸臉色凝重,俊美非凡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他與李長誌對視一眼,兩人心中明白,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

“那你的意思呢”南宮鈺躺在那裏,雙目緊閉,長長的睫毛看起來如同女子一般美好,南宮黎坐在椅子上麵,語氣中飽含殺意:“我的意思,與你的意思是一樣的。”

南宮鈺緩緩睜開眼睛,他扭頭看著南宮黎:“你是因為她知道了我的秘密,想要殺了她,還是因為,她傷害了安若雪呢”

“什麽”南宮黎一愣:“若雪受傷了”

明明自己已經阻止了安若雨啊,南宮黎又是驚愕又是不解,南宮鈺笑了笑:“看來你不知道,那就是不想她到時候去自己去告訴皇上,對麽也是,我若是失敗了,你的目的,恐怕也是泡湯了吧。”

“嗯,這件事情,你處理吧。”南宮黎說道,他一心惦記著安若雪的傷,匆匆聊了幾句,便趕去了錦繡苑,隻留下雙目幽深的南宮鈺。

錦繡苑。

“怎麽會這樣”南宮宸一身銀白月牙錦衫,頭發簡單地束起,冠以玉冠,溫潤如玉公子翩然,那雙攝人魂魄的雙眸裏,是深深的擔憂,安若雪眼角的傷口猙獰而恐怖,他這兩天為了李元帥說的事情忙碌著,沒想到安若雪這邊,竟然發生拉住這樣的事情。

“秦王殿下已經替大小姐治療過了。”鶯歌安慰南宮宸,她並不知道如今的南宮宸,心中對南宮鈺是存有懷疑的,種種事情都顯露了南宮鈺的可疑,隻是鶯歌暫且不知道這些事情。

聽到南宮鈺來過,南宮宸的臉色微變,他沉聲道:“她塗過的藥,在哪裏”

“我去拿過來”鶯歌連忙去將那藥拿了過來,這藥一直沒有扔,南宮宸接過藥,仔細地聞了聞,然後伸手去沾了一些,頓時感覺手上一片清涼,似乎並沒有異樣,可是很快,一種灼燒的感覺便蔓延了開來,他的指尖竟然瞬間就血肉模糊了,南宮宸迅速用內力止住了指尖的血液流通,然後從腰間掏出匕首,將那一塊腐爛的肉削掉,整個過程,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卻看得其他人差些驚叫出來。

“這藥毒性詭異。”南宮宸簡單地說了一句,他用一塊手絹將受傷的手指包起來,自己親自嚐試了以後,才能清楚這毒藥的藥性,就在鶯歌和秋香吃驚不已的時候,南宮宸卻猛然又將另一支手指指尖割開,血頓時湧了出來。

“四皇子”鶯歌 不知道南宮宸這是要幹什麽。

“這毒藥我見過,它最好的治療方法,不是藥,而是血。”南宮宸不敢用試藥的手去滴血,生怕裏麵毒性未除,他將手指緩緩地靠近了安若雪的傷口,新鮮的血液一滴落在傷口上,就仿佛一滴水地在了被烈日炙烤過的石頭上一樣,發出滋滋的聲音,看得人心驚膽戰。

可是安若雪的傷口似乎中毒很深,即使南宮鈺已經用了藥,卻依舊是難以,這藥叫做黑螞蟻,會將人的肉一點點啃噬掉,若是用人血衝洗,效果最佳,但是黑螞蟻的另一個外號,便是吸血蟻,南宮宸指尖的血漸漸凝固,而安若雪的傷口還隻好了一半。

“四皇子,我來可以嗎”秋香看著南宮宸拿起匕首,準備割開另一支手指的時候,終於出聲了。

“不必了,你們若是覺得血腥,可以先行出去。”南宮宸的匕首從指尖移到了手腕上,想都沒想便一刀下去,頓時血流如注,南宮宸雙目緊緊攝住安若雪的臉龐,一刻也未曾離開。

鶯歌輕輕地拉了拉還想出聲的秋香,南宮宸願意為安若雪付出的程度,也許是她們理解不了的,鶯歌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南宮宸的腰間,那裏應該曾經被安若雪重傷過,可是這個男人從未提起過,他似乎願意默默地忍受著安若雪帶給他的傷害,一轉眼,卻又再次為了安若雪熱血沸騰。

安若雪感覺灼熱的傷口,似乎開始涼快了起來,有泉水在輕輕洗刷一般,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一張關切的臉在眼前放大,她吃了一驚,差點猛地坐了起來,南宮宸一把按住了她:“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冒冒失失了”

“你怎麽在這裏”安若雪伸手捂住了傷口,她有些不願意南宮宸看到自己的臉,在南宮鈺與其他人麵前,她可以坦然,可是偏偏麵對南宮宸的時候,她會擔心自己嚇到了對方,會擔心對方會不會嫌棄自己。

“來看看你。”南宮宸將安若雪的手輕輕拉開,露出已經差不多痊愈了的傷口:“這裏需要透氣,你捂著它,就不怕起蛆蟲嗎”

蛆蟲安若雪微微有些惡心,看著南宮宸那閃爍著一絲趣味的眼睛,她有些無奈,不過這樣的南宮宸,還真是熟悉。

秋香與鶯歌很想告訴安若雪,剛才南宮宸所做的一切,可是南宮宸卻在安若雪醒來之前,讓秋香和鶯歌將一切都清理了幹淨,他希望安若雪不要記住他的任何好,更不喜歡安若雪的感激。

“好好休息吧。”南宮宸還要去跟李長誌商量事情,他溫柔地拍拍安若雪的臉頰,手心的溫度,灼熱了安若雪的肌膚,安若雪的心跳霎時快了幾拍,她沒有吭聲,也不知道是因為一時尷尬,還是羞澀。

南宮宸離開之前,回頭看了一眼安若雪,比女子還精致幾分的麵容上,是溫柔的笑意,染上了外麵投射進來的陽光,仿佛在發光一般,安若雪愣愣地看著他消失在了陽光中,恍若隔世一般。

“大小姐,您怎麽了”秋香看安若雪許久回不過神來,問道。

“沒,沒什麽。”安若雪悵然若失,她伸手摸了摸傷口,卻發現傷口竟然好了許久,幾乎痊愈了一般,隻是觸摸起來還些不同,她驚愕地問道:“這是怎麽好的”

“四皇子帶了一些藥來,效果很不錯。”鶯歌撒謊說道。

“是嗎”安若雪疑惑地反問,為何她總是覺得有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夜,悄然降臨,安若雪坐在外麵,仰頭看著天上的繁星,寂靜而安詳,哪裏知道人間的是是非非,安若雪感受著晚風掠過臉頰的清涼,難得清閑片刻,因為南宮宸的那一抹笑容,她卻傻樂了許久。

“大小姐,該休息啦”鶯歌提醒道。

“沒事,你們先去休息,我在這裏再坐一會兒。”安若雪柔柔地說道。

“可是大小姐”安若雪剛剛才被人下了毒,鶯歌擔心安若雪的安全,若是有人趁著她們不在,對安若雪下手的話,安若雪幾乎是毫無反抗之力。

“沒事的,你們去休息吧。”安若雪知道鶯歌是擔心自己,可是她也不願意鶯歌她們因為她而耽誤了休息,語氣中便多了一分命令,鶯歌知道安若雪的性格很倔,不是她能改變得了的:“那要不我在這裏陪大小姐吧”

“你們回去休息。”安若雪的柳眉皺了起來。

見安若雪似乎不高興了,鶯歌這才帶著其他幾個人離開,仔細地檢查了一下周圍安全以後,鶯歌回房休息了,安若雪感覺周圍一片寂靜,她扭頭看了一下周圍,隻有昏黃的燈籠,在搖曳。

一聲奇怪的鳥鳴響了起來,安若雪心裏有些厭惡這種鳥叫,總覺得像一個小孩子在哭,天上的星光似乎漸漸地暗淡了,她歎了一口氣,回想起這些日子的經曆,已經無法區分對錯了。

一個人坐久了,有些乏了,安若雪起身準備回房休息,可是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響動,像是有東西擦著草叢而過,她的心頭湧起了一絲涼意,但是還是站在那裏,等了一會兒。

可是站了好一會兒,依舊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安若雪心中疑惑,沒有停留,回房去了。

“唔唔”安若雨感覺自己呼吸不過來,她被人捂住了嘴,強行拖到了一個昏暗得完全看不清環境的地方,她癱坐在地上,手可以摸到冰涼的地,周圍有很微弱得燈光,可是除了增加了一絲恐怖以外,完全沒有任何用。

“你是誰”安若雨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她剛才在錦繡苑外,本想進去殺了安若雪,可是突然被人從身後捂住了嘴,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人就已經在這裏了,她看不清對方是誰,隻得警惕地問道。

沒人回答安若雨,安若雨咽了咽口水,她手中的匕首有些發抖,她胡亂地揮舞著,生怕有人對她下狠手,可是那匕首揮來揮去,卻並沒有碰到任何東西,反而有一種奇怪的聲音在周圍響起。

類似於野獸低吼的聲音,但是那絕對不是野獸,而是一個人安若雨嚇得有些失了魂魄,她大聲地質問道:“到底是誰出來不要裝神弄鬼了不然本宮叫皇上殺了你”

依舊是沒人回答,隻有她自己的聲音在回蕩,而那個低吼聲也消失了,安若雨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她有種不祥的預感,這到底是個什麽鬼地方,為什麽這麽陰冷黑暗,牆壁上的燈盞更像一個擺設,壓根沒用。

安若雨起身,她摸索著到了一盞燈的旁邊,伸手想去將那燈盞取下來,然後照路離開,可是那燈盞卻固定了,取不了,她罵了一句,幹脆抹黑按照自己的方向,準備離開這個鬼地方。

“你覺得你出得去嗎”一個空冷的聲音,驟然響起,帶著死亡的氣息,安若雨嚇得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匕首也摔了出去,她連忙摸索著想去找到匕首,可是,她似乎摸到了一雙鞋子。

安若雨緩緩抬頭,一雙血紅而詭異的眼睛,正冷冷地看著她。

“啊”安若雨嚇得尖叫了起來,那刺耳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顯得淒厲而恐怖,她往後退著,可是對方卻緊逼了過來。

“害怕什麽”輕笑著的語氣,是那麽的輕鬆自然,微帶著磁性,很是吸引人,安若雨聽出了是南宮鈺的聲音,她的眼裏盛滿了惶恐。

周圍的燈光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亮了起來,安若雨漸漸能看清楚南宮鈺的模樣,可是她寧可自己看不清,那張詭異的臉上,布滿了紅色的血絲,仿佛將他的臉分割了一般,支離破碎。

“秦王殿下你怎麽會”安若雨結結巴巴地說道。

“很恐怖嗎”南宮鈺摸了摸自己的臉,露出一個殘酷的笑容:“你知道怎麽能治好嗎”

“我不知道”

“那我教你怎麽樣”南宮鈺蹲下身子,影子籠罩在安若雨的身上,安若雨的眼裏隻剩下一片黑暗。

南宮鈺的手溫柔地覆上了安若雨柔細的粉頸,盈盈一握,他將安若雨往自己懷裏一拉,溫熱的氣息吹吐在安若雨的臉上:“我保證很溫柔,不用擔心。”

安若雨卻已經嚇得腿都軟了,因為她看到了南宮鈺唇間微微露出來的尖牙,她哆哆嗦嗦地問:“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我”南宮鈺笑了起來:“你猜。”

若說南宮鈺是人,可是他現在看起來,更像一個鬼,可是若說他是個人,為何他比鬼看起來還要恐怖幾分

“我”安若雨眼看著南宮鈺越來越靠近,她卻毫無力氣去反抗,整個人仿佛中了邪一般,她細微的聲音,南宮鈺置若罔聞,直至鋒利的牙齒,咬入了她的肌膚中。

安若雨感覺頸部傳來一陣細微的疼痛,她睜大眼睛,看著覆在自己身上的南宮鈺,想出聲,卻已經出不了聲,也許是求生的欲望,她竟然掙紮了起來,一時間力氣大增,硬生生地將南宮鈺推開了,南宮鈺卻仿佛也不在意,任由安若雨推開了自己,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你吸血”安若雨捂著傷口,驚恐極了。

“雖然你這個人心腸狠毒,不過血液倒是鮮美,我還沒有嚐夠呢,怎麽推開我了”南宮鈺的眼中閃過一絲寒意,他修長的手指上染著擦拭下來的血跡,他舔了舔,神態魅惑而致命。

安若雨感覺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血液中蔓延開來:“你是惡鬼”

“我豈止是惡鬼”南宮鈺接過安若雨的話:“可是我這個惡鬼,對你本來是沒有什麽興趣的,隻是你自作自受罷了,為什麽要偷聽呢為什麽要去惹她呢”

她安若雨咬牙切齒地問道:“你也是為了安若雪那個賤人”

話音剛落,安若雨感覺臉頰一痛,被人狠狠甩了一個耳光,而南宮鈺卻沒有動過,他的語氣冷冽了起來:“你沒有那個資格罵她,懂麽”

“你們這群臭男人為什麽個個都那麽喜歡安若雪那個死丫頭她有什麽好的你以為她就不狠毒以為她善良嗎我的娘親,舅舅,和哥哥幾乎都是拜她所賜,才會死,都是她,她想害死我,我什麽不能反抗”

看來安若雨顛倒是非的能力還是一點都不減嘛,硬是能將安若雪白的說成黑的,南宮鈺輕描淡寫地說道:“你說張敬宗他們麽哦我差些忘了,我那一日一不小心,手下得狠了一些,他們現在還躺在那農院裏麽”

安若雨的神情頓時扭曲了起來,南宮鈺這是什麽意思舅舅他們都是南宮鈺殺的她感覺被南宮鈺咬過的地方越來越痛,她顧不得許多,一改憤怒的神色,低聲下氣地哀求了起來:“秦王殿下,我保證什麽都不會說,也不會再傷害安若雪,您放過我好不好”

“晚了。”南宮鈺簡單利落地答道:“毒液應該已經擴散了,你隻有等死,又或者,被我吸食而亡。”

“不”安若雨歇斯底裏地尖叫了起來:“我不能死我還沒有當上皇後,我還沒有報仇”

“異想天開嗎”南宮鈺臉上的血絲正漸漸消退,他漸漸恢複了本來的麵容,那張嫵媚的臉上,不冷不淡,毫無感情,安若雨抱著他的腿,苦苦地哀求著,麵對著那張與安若雪有一絲相似的臉,南宮鈺突然掏出了一顆藥丸遞給了安若雨:“將這個吃下去。”

安若雨看著那顆藥丸,這是解藥嗎她欣喜地接過藥丸仰頭吞了下去,隻要能活下去,一起就會有希望的,她還是可以想辦法當上皇後,然後殺了安若雪那個賤人的

可惜安若雨的這個幻想,注定永遠隻能是個幻想,她突然捂住了喉嚨,雙目圓睜:“這不是解藥”

“你覺得會是解藥嗎”南宮鈺詭異一笑,他看著安若雨的身子僵硬地倒在了地上,嘴角的笑意森然。

隻是有些愧疚,安若雪也許也很想體會一把親手殺了仇人的感覺吧,可是這個仇人,好像被自己先下了手呢,南宮鈺想起了安若雪失望的眼神,竟然有些於心不忍,不過現在這個時候,也該動手了吧。

“茱兒。”

“爺”茱兒不知道從哪裏出現了,她恭敬地低頭應道,視線一秒都沒有看過地上安若雨那僵硬的屍體,這個一心想要榮華富貴的地位的女人,恐怕從未想過最後會是死在南宮鈺的手裏。

“時辰剛好,出宮去吧。”南宮鈺說道,安若雨一死,正好當作這一場風雲的起始點吧。

茱兒眼中有一絲興奮,她們準備了這麽多年,終於要實現計劃了嗎她激動地領命退下,她無比地期待這個妖孽一般的男人,睥睨天下的姿態

安若雪夢中驚醒,她仿佛聽到了許多腳步聲,正在慌亂地湧動著,心裏沒由來地發慌,她起床披了一件衣裳,想出門去找鶯歌,問問她們有沒有聽到腳步聲,可是一打開門,卻看到了兩個許久不見的人。

“你們怎麽在這裏”安若雪吃驚地看著茱兒與蘭馨,已經是下半夜了,她抬眸看一眼遠處,隻見火光衝天,她的腦海裏浮現出了另一個畫麵,竟然是上一世南宮黎奪宮時的畫麵,與此時她看到的是一模一樣。

怎麽可能安若雪愣在原地,這時,外麵傳來了一個太監尖銳而刺耳的聲音,在嘈雜的人聲中顯得特別地詭異:“皇上駕崩”

安若雪感覺整個人都像被浸在了湖水裏,不斷地下沉,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她隻是睡了一會兒,醒了以後卻發現整個世界都變了,她看著茱兒與蘭馨那張毫無表情的臉,心知這一切,恐怕是與南宮鈺脫不了幹係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鶯歌呢秋香呢”安若雪壓住心中的情緒,冷冷地問道,南宮鈺若是真的有造反之心,便是與李長誌成敵,安若雪心中擔心著不見的鶯歌與秋香,也更擔心李長誌與南宮宸他們。

安若雪被茱兒和蘭馨帶到了一處偏殿,外麵是慌亂的景象,就像上一世,許多場景都重合在了一起,安若雪想到了南宮宸,她不知道南宮宸現在怎麽樣了,也不知道李長誌他們在哪裏。

“南宮鈺呢”安若雪冷靜地質問。

“是在找我嗎”一個微帶笑意的聲音,驟然響起,南宮鈺一身白衣勝雪,在這個慌亂的夜裏,像一抹白雪,清冷得不像這個世界的人,他揮了揮手,讓茱兒與蘭馨先離開。

安若雪的眼睛裏看不出憤怒,她盯著南宮鈺看了一會兒,才淡淡地說:“看來我父親信中所說的,都是真的。”

“哦原來他還留了信怪不得你一回宮就闖禍呢,你那麽聰明,我隻好早些動手了,否則等到你發現了,可就麻煩了。”南宮鈺伸手想去撫摸安若雪的臉頰,可是安若雪卻不動聲色地撇開了頭。

“這一切都是你精心布置的麽”安若雪一直都知道南宮鈺這個人深不可測,隻是沒有想過他的野心這麽大。

“你說呢”南宮鈺走到了窗邊,他推開了那扇窗子,風夾雜著熱浪襲來,安若雪這才注意到,南宮鈺的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支玉笛,他回頭看著安若雪:“不如我吹奏一曲給你聽”

不等安若雪回答,笛聲已然響起,在外麵噪雜的聲音中,顯得那麽悠揚,穿透力極強,安若雪卻沒有心思去聽南宮鈺的笛聲,她想離開這裏,然後去找南宮宸,如果結局終究是一樣的話,那這一次,南宮宸還是會敗給南宮黎。

“想去找他麽”南宮鈺卻仿佛看透了安若雪的心事,他放下玉笛,清冷地說道,背影晦暗不明。

“想殺了我”安若雪反問,南宮鈺不是想要這個皇位嗎看他還能這麽悠閑地在這裏和她聊天,怕是外麵早就已經翻天覆地,南宮鈺策劃了這麽久,勢如破竹也不在話下。

南宮鈺走到了安若雪身邊,無奈地說道:“我倒是想,你這麽聰明,留著你確實是個禍害呢。”

“那就動手。”安若雪淡漠地說道。

“我要是下得了手,你覺得你能活到現在嗎”南宮鈺伸手,再次想觸摸安若雪的臉,安若雪這次沒有躲開,任由南宮鈺的手撫摸,南宮鈺吃驚地笑道:“怎麽不躲開了”

“躲開有用嗎”

“還真沒有用,不過我有耐心讓你不躲開。”南宮鈺的指尖,傳來了安若雪柔滑的肌膚觸感,他輕輕地摩挲著,然後問道:“想不想去看看南宮宸也許他現在命懸一線哦”

安若雪渾身一震,她冷冽地目光盯著南宮鈺:“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利用他”

“嗯,怎麽了生氣了”南宮鈺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他眼眸裏的光彩流動,泛著冷氣:“不如這樣吧,你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也許我能考慮放過他,你要知道,他即使武功再好,麵對的可是青雀成群的高手,車輪戰就足夠耗死他,對了,南宮黎應該也在,他可是恨不得南宮宸死。”

安若雪的臉色有些蒼白:“什麽條件”

“做我的皇後,怎麽樣”南宮鈺的手指停頓了下來,他的神情異常地認真,可是安若雪看起來卻總覺得這個男人,遙遠得像海市蜃樓,而且,那海市蜃樓裏藏著巨大的危險。

安若雪的沉默,讓南宮鈺眼底的期待,漸漸變了味,外麵響起了號角聲,他沉聲道:“確定嗎”

“好”安若雪突然用力地應道,她目光炯炯地望著南宮鈺:“我答應你,現在帶我去找南宮宸。”

如果這一切注定和上一世是一樣的,安若雪隻想保南宮宸周全,不管如何,先答應了南宮鈺再說,南宮鈺被如此爽快的安若雪驚了一跳,隨即再次確認:“確定”

“嗯,帶我去找他。”安若雪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

南宮鈺牽起了安若雪的手,將她柔若無骨的手握在了掌心裏,一步一步地朝著外麵走去,越過了火光衝天的宮殿,越過了滿地的屍體,越過了慌亂的逃亡者,安若雪終於見到了他。

果然,曆史還是在重演,不過是中間由於安若雪這個重生人,起了一些變動罷了,南宮宸手中的劍,已是浴血,他卻沒有倒下,隻是站在那裏,目光悲傷,望向一同出現的安若雪與南宮鈺。

“為什麽”南宮宸的反問,顯得有些蒼白無力,分不清是在質問南宮鈺,還是安若雪,他臉上,濺滿了血跡,模糊了他的麵容,唯獨那雙眼眸裏的悲痛和疑惑,令人不敢麵對。

“沒有為什麽。”南宮鈺感覺到了安若雪的手在掙紮,他加大了力度握住,不允許她掙開:“這江山本來就是我的。”

當初,南宮鈺選擇退出這一場皇位的明爭暗鬥,為了那個一個變心的女人,他寧可放下自己的野心,退居江南封地,南宮彥當初奪走了他最愛的女人,又奪走了他的江山,這筆仇恨,南宮鈺如何咽得下。

最讓南宮鈺覺得不能原諒的是,他忍痛割愛,而南宮彥卻不懂珍惜,大肆地納妃寵妾,最後讓她鬱鬱而終,當南宮鈺從江南趕回來時,他隻看到了她冰冷的麵容,那個曾經在木棉樹下,為他起舞的女子,像一個美麗而殘酷的夢,醒了,就再也夢不到。

“對了,她也是我的。”南宮鈺舉起了安若雪的手,嘴角一勾,宣布道。

南宮黎聽到這句話,頓時手中的劍落在了地上,他不可思議地盯著南宮鈺,南宮鈺曾經答應過他,會將安若雪交給他,可是現在南宮鈺卻說安若雪是他的南宮黎麵如死灰,若不是他身邊的玉玲瓏扶住了他,他險些癱軟。

“是嗎”南宮宸的視線一直都停留在安若雪的身上,他知道安若雪不會是那種人,可是為什麽她不掙脫南宮鈺的手,為什麽由他牽著

“放他走吧。”南宮鈺示意圍著南宮宸的那些人退下,他既然答應了安若雪,必然會做到,即使這是一個很危險的決定。

安若雪看著南宮宸沒有再說一句話,他實在是太累了,已經累得沒有力氣再多說什麽,他的背影漸漸地消失在了安若雪的視線中。

“看著他那麽久做什麽”南宮鈺輕輕地彈了一下安若雪的額頭,寵溺地說道,他心情很好,盡管他放走了一個他不願意放走的人,但是他也得到一個他很想得到的人。

“沒什麽,我舅舅他們呢”安若雪目光沉沉收回,她隻想保證大家的安全,然後再想辦法結束這一切。

“放心吧,不管怎麽樣,沒人敢要你舅舅的命。”南宮鈺笑道。

可是突然玉玲瓏的聲音卻冷冷地響起:“是嗎那為何秦王你卻敢要了安尚書一家的命”

此話一出,氣氛仿佛凝固了一般,南宮鈺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地僵硬,而玉玲瓏還未來得及繼續說下去,便倒在了地上,茱兒手中的劍已經沒入她的胸口。

玉玲瓏最後的視線,便是停留在了南宮黎的身上,她知道自己如果說出這些來,下場便是死,可是她怎麽忍心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那麽地失魂落魄,她知道,南宮鈺曾經答應過南宮黎,會把安若雪交給南宮黎,可是現在既然南宮鈺反悔了,那就由她來說出真相,南宮黎若得不到,南宮鈺也別妄想。

隻可惜,到最後玉玲瓏看到的,隻是一個失神的南宮黎,他的眼裏,依舊沒有一絲疼惜,沒有一絲不舍,就像曾經無數次,漠然地望著她遠去,這一次,她是真的要走了,眼角的淚滴,從玉玲瓏緩緩閉上的眼角處滑落,在這個吃人的皇宮裏,感情,隻是枷鎖罷了。

明明周圍火光衝天,熱浪滔天,可是安若雪卻感覺無比地寒冷,她的手在顫抖,南宮鈺也感覺到了,這一次,他選擇了放開安若雪的手,安若雪看著南宮鈺,眼底的恨意和震怒,足以讓南宮鈺惶恐。

“我父親,和妹妹她們,是你殺的”安若雪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問出這一句話,她的手死死地握緊,指甲嵌入了掌心。

“不是我。”南宮鈺下意識地回答,他不想看到安若雪的神情那麽地絕望,假如謊言有用,他可以一直圓謊。

“可是你是幕後黑手,是嗎”安若雪的語氣突然平靜了下來,她似乎明白了這一切都是怎麽回事,以及安若雲到底是怎麽逃出了千月院,有了南宮鈺的幫忙,逃出一個小小的千月院,是多麽輕而易舉的事情

南宮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安若雪的這個問題,他緊抿著嘴唇,不再言語,他不想那麽做,可是安正邦卻要威脅他,逼著他下手,這一切,不是他願意發生的。

“若雪”南宮黎的驚呼聲,打斷了南宮鈺的出神,安若雪不知道何時昏倒了,南宮黎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她,而南宮鈺卻猛地將安若雪從南宮黎的懷中搶回,然後抱著離開了。

南宮鈺造反篡位的事情,在京城中卻沒有引起多大的波動,百姓們隻關心自己的死活,卻不關心當政者是誰。

皇宮經過一番整理,似乎又變得和從前一樣了,隻是清冷了許多,仿佛那一晚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看似複雜的皇權地位,往往朝夕之間就會換人替之。

“好些了嗎”南宮黎坐在安若雪的身邊,關切地問道。

“好多了。”安若雪的語氣平淡,嘴角還能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容,人生真是個很奇怪的東西,她一心想要複仇,結果安若雨被南宮鈺殺了,而南宮黎,此時卻和她坐著,是她在宮裏唯一一個還能說上幾句話的人。

南宮黎今日的臉色有些蒼白,與往常有些不同,他的手輕輕地覆上了安若雪的手,安若雪沒有躲開,這讓南宮黎有些欣慰,他笑道:“以為你會推開我。”

“嗬”安若雪笑了笑,並未說話,她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又何來推開別人的力氣

“不想問問這一切嗎”南宮黎主動說道。

“不想,我知道這一切,不過是重蹈覆轍。”安若雪搖搖頭,盡管南宮黎也許聽不懂她在說什麽,這幾日都沒有南宮宸的消息,聽說他帶著烏晴羽,去了蘭石國,也好,雖然他的輕易放棄,讓安若雪心如刀絞,但是如此識時務的南宮宸,起碼留著一條命,還讓她這具空皮囊,有個念想。

南宮黎嘴角的笑意依舊溫潤,他是一個像蘭花一樣的男人,總是清幽俊朗,若不是生在皇家,也許他是一個飽讀詩書的溫潤才子,有著一顆善良的心,和溫潤的性子,隻是老天捉弄人罷了。

“我隻是為了母妃,當年,她與其他幾個妃子合謀害死了第一位皇後肚子裏的孩子,被關在了冷宮,可是她其實不是主謀者,真正的主謀,卻逍遙自在,我不甘心,因為母妃的原因,我被人看輕,被人瞧不起,是南宮鈺,幫了我,一步一步地走到現在。”南宮黎像是在自言自語,他的嘴唇發白,有些虛弱的感覺。

“你終究隻是一顆棋子。”安若雪同情地看著南宮黎,其實她又何嚐不是也隻是仇恨的棋子罷了,如今的路,都是她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不過我還是想知道,那個主謀是誰”

“柳皇後。”南宮黎苦笑一聲,說道,安若雪卻似乎並不意外,柳月如一生精打細算,善於心機,否則最後怎麽能坐到皇後的位置隻是柳月如對安若雪,從未有過傷害之心。

宮廷之亂,最後關頭是劉全帶著柳月如與南宮婉韻逃出了皇宮,也許此時此刻,她還在逃亡,接下來的人生,將再也與皇宮無關了吧,安若雪聽著南宮黎打探來的種種消息,神色漠然,還有三日,便是她與南宮鈺大婚的日子了。

“不想知道他的事情嗎”南宮黎看著安若雪冷淡的眼神。

“他安好便好。”安若雪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波動,但隨即便暗淡了下來。

南宮黎卻笑了起來,他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了安若雪:“這是他與晴羽公主回蘭石國的時候,出了這樣的事情,烏晴羽想必也已經想通了,他托我交給你的信,他說,要你等他,他一直虧欠著烏晴羽,這一次,他想先讓烏晴羽安全。”

安若雪的手微微顫抖,他還會回來找她嗎原以為他是放棄了,原以為他是認為自己選擇了南宮鈺,安若雪的眼裏緩緩地溢出了淚水,南宮黎溫柔地替她擦拭了去。

“等他,知道嗎”南宮黎眼中的神采漸漸地淡了,他靜靜地凝望著安若雪,似乎想將這張臉印在心中,永遠不要磨滅,安若雪打開信,看著南宮宸那蒼勁的字跡,她的淚滾落了下來。

一抹青色的身影,在安若雪的身旁緩緩地靠了下來,頭靠在她柔弱的肩膀上,微弱的呼吸,就像對世間最後的留戀,南宮黎的手費力地抬了抬:“這一次,不能再在你身後看著你了,雪兒。”

安若雪的眼淚越來越洶湧,她一動不敢動,生怕驚擾了靠在她肩上永遠睡著的南宮黎,她知道,南宮鈺那麽狠毒的人,又如何會放過南宮黎,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南宮黎不願意離開,他到處為安若雪搜集她關心的那些人消息,這是他最後能為安若雪做的。

那一晚站在南宮鈺的身邊,安若雪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她便知道,夢中那個總是出現的男人,那個要南宮黎殺了南宮宸的男人,是誰了,從頭到尾,南宮鈺永遠都是背後那個指使者和計劃者。

陽光溫柔地灑落在了肩頭,在南宮黎沉睡的容顏上,平添了一絲美好,安若雪輕輕地扭頭,看著他:“睡吧,離開這裏。”

大婚那天,舉國同慶,南宮鈺心情大好,想起在寢宮等著他的安若雪,他便推脫了文武百官的敬酒,盡快地去了寢宮,此時外麵正是暮色四合,皇宮中弦樂奏鳴,一派祥和。

安若雪手中緊緊地攥著南宮宸寫給她的信,她一定會等他回來,隻是在他回來之前,她想替南宮宸做些事情,就像烏晴羽說的,她從未為南宮宸做過任何事情,而南宮宸則一直都在她身後,保護著她。

“皇上”聽到宮女的聲音,安若雪知道南宮鈺來了,她迅速地將信收了起來,然後端坐在那裏。

南宮鈺摒棄了所有的繁瑣禮節,沒有交杯酒,也沒有結發,他坐在了安若雪的身邊,掀開了她的紅蓋頭,精致的妝容,美得驚心動魄,南宮鈺怔怔地看著安若雪,安若雪卻隻是移開視線,望向別處。

“不想看到我”南宮鈺的眉頭微皺,今晚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他想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你會願意看到你的殺父仇人嗎”安若雪冷嘲熱諷。

“嗬嗬。”南宮鈺長手一伸,將安若雪藏在寬大的衣袖裏的手扯了出來,一把閃著寒鋒的匕首露了出來:“所以你是想在今天,解決掉我,為你父親報仇麽”

安若雪沒想到南宮鈺竟然這麽輕易地發現了她的目的,她有些惱怒:“那現在你發現了,我也不可能拿你怎麽樣,滿意了嗎”

看著安若雪滿臉怒氣的模樣,南宮鈺卻不由地笑出了聲:“為什麽看你生氣的模樣,也覺得很可愛”

安若雪眼神憎恨:“可是我看到你,隻想殺了你,以後的日夜中,我會無時無刻地想辦法殺了你”

“非要這樣”南宮鈺的臉色終於冷了下來:“寧可冒著危險殺了我,也不願接受我的彌補”

“彌補不了”安若雪突然揚起了另一隻手,那隻手中一把尖銳的簪子,被她當作了利器,朝著南宮鈺的胸口紮去,南宮鈺卻輕易地躲開了,他一把將安若雪的簪子奪過,扔在了地上,然後翻身壓在了安若雪身上。

“新婚之夜,你就是這麽招待你的夫君的”南宮鈺嘴角的笑意邪魅,他不將安若雪這些小打小鬧放在眼裏,安若雪確實很聰明,可是她的聰明,在他這裏不起作用。

安若雪被南宮鈺壓得無法動彈,她有些惱怒地捶打著南宮鈺,南宮鈺卻分毫未動,他直直地看著安若雪因為羞恥而通紅的臉:“你再動的話,後果自負。”

安若雪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她的眼神裏有一絲震驚,南宮鈺正訝異安若雪突然的安靜,可是背後突然陰影襲來,他猛然起身閃開。

明明有人在外麵守著,寢宮裏怎麽還會有人闖進來南宮鈺看清楚來人的麵容後,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絕。

“想過我還會回來嗎”南宮宸站在南宮鈺的對麵,他冷冷地盯著南宮鈺,這些年南宮鈺一直輔佐他幫助他,最後竟然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這對南宮宸來說,是沉重的打擊。

“想過,放你走的時候就想過了。”南宮鈺道:“你應該知道,答應她的事情,我都會做到。”

這個她,指的便是安若雪,安若雪衝到了南宮宸的身邊:“你怎麽回來了你的傷應該還沒有好,怎麽能來這裏”

“傻,你以為本皇子會扔下自己的女人獨自逃生去嗎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含煙她生了一個男孩。”南宮宸伸手揉揉安若雪的頭發,寵溺地說道,他仿佛依舊是當初那個談笑風生,俊逸明朗的男子。

安若雪的眼眶突然紅了,她不顧南宮鈺還在,不顧一切地撲進了南宮宸的懷裏,看到他笑容,便可以安心,再大的風雨也有了勇氣去麵對,再辛苦的生活,也覺得會幸福。

“哭什麽,傻瓜。”南宮宸看到安若雪居然哭起來,慌了手腳,兩個人完全無視了南宮鈺的存在,南宮鈺看著眼前的一切,眸子裏的火光在燃燒,白也翁曾經交代過他,必須控製自己的情緒,可是現在,看著自己就快要得到的女人,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裏哭泣,他想起當年秋兒也是被南宮彥奪走的

南宮宸正在手忙腳亂地安慰安若雪,卻忽然發覺了南宮鈺的不對勁,他將安若雪護在了身後,警惕地望著南宮鈺,南宮鈺的神情有些古怪,臉上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蔓延。

“不要”安若雪瘋狂地撲向了南宮宸,抱住了他,而南宮鈺的手,穿透了她柔弱的身子,留下另一個血洞,南宮宸瘋了一般地抱住了她,看著安若雪在懷裏漸漸地冰冷,他崩潰地吼了起來。

“怎麽了又做噩夢了嗎”一個溫柔的聲音,喚醒了安若雪,安若雪感覺到似乎有陽光投射在臉上,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南宮宸好看的臉出現在了她的眼眸裏,她甜甜地笑道:“沒有呀”

“還沒有,一身的冷汗,”南宮宸無奈地刮了一下安若雪的鼻頭,安若雪嘟著嘴做了個鬼臉,卻依舊沒有跟南宮宸說起夢中的那個男人,他猙獰恐怖,看著她的眼神,卻充滿溫柔。

這一切,安若雪不知道是真實發生過,還是隻是一個夢,她跟南宮宸提過一次,南宮宸卻否認了,她便再也不想提起。

“皇上,您該上早朝了”小桂子小心翼翼地前來提醒南宮宸,大玥國的皇上愛妻如命是出了名的,有時候老是耽誤早朝,好在這個皇上英明神武又仁慈,文武百官還真就忍了。

“你羅嗦什麽”南宮宸瞪了小桂子一眼,那語氣,與安撫安若雪的語氣是截然不同,小桂子委屈地撓撓頭,然後退下了,爾後,南宮宸又扭頭繼續溫柔地對安若雪說道:“乖,好好再睡一會兒。”

“我知道了。”安若雪不滿地嘟囔,老是叫她睡睡睡,都要睡傻了。

南宮宸換上了龍袍,前去上早朝了,然後去了一趟母後那裏,柳月如正在教南宮婉韻繡花,她無奈地看著南宮婉韻繡的那幅鴛鴦戲水:“都要嫁人了,怎麽繡得還是這麽醜”

“哎呀母後,表哥不嫌棄就好了嘛”南宮婉韻小聲嘀咕,看到南宮宸來了以後,連忙衝了過去:“皇兄,今天可以去看皇嫂嗎”

“不能,她還沒有痊愈呢”南宮宸義正詞嚴地拒絕了,隻見南宮婉韻的小臉頓時就垮了,據說安若雪受到了重傷,失去了大部分記憶,需要靜養,南宮宸不許任何人去打擾她。

柳月如對南宮婉韻說道:“你這個傻丫頭,快去找你的表哥玩去吧,母後與你皇兄有事要說。”

“知道了”南宮婉韻歡喜地離開了,不用繡花真是太好了

偌大的大殿裏,隻剩下了柳月如與南宮宸,當南宮宸將她接回宮的時候,一切都恍若做夢,他以為她這一輩子都不回再回來這裏,這一次,她卻將劉全留在了宮外,她已經霸占了那個男人許多年了,該把自由還給他了。

劉全走的時候,柳月如知道,自己也許會在這個皇宮裏,一個人,孤獨地了卻此生,但是事到如今,她反而看透了一般,終於明白了太後為何要日夜吃齋念佛,隻是求心中寧靜罷了。

“她還是什麽都不記得嗎”柳月如問道。

“嗯,不記得。”南宮宸點點頭,俊美的眉眼間,卻是一絲欣慰:“這難道不好嗎她不用再背負著那麽多的仇恨和責任,她就簡單地當我的皇後。”

“嗯,不要想起最好,若是她知道她的命,是她的殺父仇人用命換來的,也許真的還不如現在過得開心。”柳月如歎息一聲。

南宮宸不再說話,這段時間以來,他總是會夢到那一晚,那個走火入魔的南宮鈺,為了他擋住重擊的安若雪,以及在最後,為了救回安若雪,而內力耗盡,一夜白頭的南宮鈺。

這些夢境,那麽的真實,仿佛在一次次地重演著,南宮宸一次次從夢中驚醒,並不比安若雪少。

“我敗給過你父皇,因為一個女人,我現在敗給你,還是因為一個女人,我本不是多情人,卻總是為了情而不能自拔,這是老天爺跟我開的最大的一個玩笑。”南宮鈺靜靜地靠在柱子上,安若雪安靜地沉睡在他的懷裏,南宮鈺白色的長發,拂過安若雪的臉頰,他低頭,看著安若雪的容顏,眼底的眷戀濃得化不開。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南宮宸身受重傷,倒在地上,已經沒有了力氣再與南宮鈺鬥,他隻想問清楚,明明這一切都可以不是這樣。

“我也想知道是為什麽,也許是因為貪心,也許是因為癡情,你隨便選一樣,不管是哪一樣,你都要選那個有利於我在你心中印象的那個,畢竟,即使沒有安若雪,我還是會放你走。”南宮鈺虛弱地笑了笑,那雙惑人的眸子裏,閃動著一絲悲哀。

南宮宸突然笑了起來,南宮鈺這個答案,雖然來得太遲了,可是他的心終於放了下去,起碼,他一直真心對待的皇叔,還是個重情之人,南宮鈺掙紮著拿起打鬥中掉在地上的酒壺,然後搖了搖,欣喜地說道:“還有酒”

“怎麽,要喝”南宮宸問道。

“當然,”南宮鈺仰頭喝了兩口,然後拋給了南宮宸,南宮宸勉強接住了,然後也仰頭咕隆咕隆喝了幾口,幾口清酒下肚,仿佛又有了一絲力氣,他掙紮著爬起來,坐著。

南宮鈺伸手撫摸著安若雪的臉頰,動作溫柔而深情,南宮宸沒好氣地說:“別摸我女人”

“急什麽最後一次。”南宮鈺抬眸看了一眼南宮宸,那一眼,生死相隔,他的神情平淡,內力全失,對他這個走火入魔的人來說,是致命的。

南宮宸不再言語,南宮鈺卻再次開口了:“她吃了忘魂丹,等她醒了,她會忘了很多事,大概,都是那些不好的事情吧,也包括我,我希望她不要再記起我這個殺了她家人的混蛋,也不要記得,這個混蛋最後,敗在了她的手上,太丟臉了。”

“好。”

“還有,替我好好照顧她,好好照顧這天下,茱兒和蘭馨,我那些美人們,你做點好事,給她們點銀子,該嫁人的嫁人吧”南宮鈺笑道,談笑間似乎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就像從前與南宮宸二人,在花滿樓戲弄女子一般,輕佻而戲謔。

南宮宸看著南宮鈺眼中漸漸暗淡下去的光彩,他的手,從安若雪的臉上,緩緩地滑落,南宮宸許久,才將眼眶中的淚水逼了回去,他應道:“好。”

“你幹嘛去了”一回到寢宮,南宮宸就聽到了安若雪大聲的嚷嚷,自從忘記了以前很多事以後,安若雪的性子都好像大變了一番,總是喜歡吵鬧,開朗了許多,南宮宸連忙走過去,將赤腳在地上走來走去一臉埋怨的安若雪抱了起來。

“我去了一趟母後那裏,你赤腳在地上走,鶯歌她們沒有給你穿鞋”南宮宸不滿地質問。

鶯歌和秋香無奈地對視一眼,她們哪裏是不給安若雪穿鞋,是安若雪壓根不穿,說這大夏天的,赤腳多涼快啊

“不穿,地上涼快,要不今晚我們睡地上吧”安若雪在南宮宸的懷裏揮動著小腿,古靈精怪地說道。

南宮宸無奈極了:“睡地上你就不怕有蟲子,夏天蟲子可是很多哦”

“那就拿藥草熏幹淨再睡,好不好嘛我想睡地上”安若雪不依不饒地鬧騰著,南宮宸隻得答應:“好好好,那等下就派人將地上熏一遍,真是拿你沒辦法。”

“就知道夫君對我最好了”安若雪從不叫南宮宸做皇上,南宮宸也不在安若雪麵前自稱“朕”,兩人就如普通的小夫妻一般,親熱而甜蜜,羨煞旁人。

安若雪被南宮宸抱上了床,鶯歌和秋香她們識趣地退下了,安若雪警惕地看著南宮宸:“你要幹什麽鶯歌她們怎麽又走了”

南宮宸盯著安若雪玲瓏有致的身軀,故作誇張地咽了咽口水:“娘子,夫君餓了。”

“餓了就去吃飯”安若雪一腳就踹在了南宮宸的臉上,她沒好氣地說道。

“可是我想吃娘子啊”南宮宸可不管那麽多,他淡定地將安若雪的白嫩小腳拍下來,然後爬到了安若雪的身上,臉上笑得很是奸詐:“娘子,你來喂飽我吧”

“不要”安若雪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南宮宸絕對是個欲求不滿的人啊她隱約記得南宮宸以前還去過花樓之類的,她嫌棄地別開臉:“你去花樓找姑娘去吧”

南宮宸的臉色一黑,該死的南宮鈺,你為什麽讓她連殺父之仇都記不得了,卻還偏偏記得他去過花樓的事情真是的

“不行,今天必須你喂我,不然我就不讓你出宮去看你的小外甥”南宮宸故作凶惡地說道,安若雪還記得水含煙生了個男孩的事,她一直嚷嚷著要出去看看,可是南宮宸擔心她受到刺激,想起一些什麽事情,一直都不讓。,

“那我喂飽了你,你就讓我出去看他們嗎”安若雪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南宮宸。

南宮宸冷哼一聲:“那得看你的表現了 ”

“哎呀夫君,來,娘子為你寬衣解帶,來笑一個”安若雨故意惡作劇地挑起南宮宸的下巴,輕佻地說道。

南宮宸看著安若雪眼中那顯而易見的快樂,眼前的這個女人,承載了太多災難悲痛,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r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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