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影後嫁到

第67章 神秘男子

第六十七章 神秘男子(上架求訂)

“呦,小美人長得可真是俏啊,這麽大半夜的還沒有回家是不是寂寞了,要不要哥哥我來陪陪你?”

一個痞子模樣的男青年吹了一個口哨,流裏流氣的從巷口走了進來,環著手堵在那裏,用一種惡心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簡月淺。

簡月淺神經繃直,卻努力保持著鎮定,神色淡然。

“大哥,小妹我還要回家去看孩子,不能和您再開什麽玩笑了,能否讓個路,小妹先走?”

簡月淺這番話說的俏皮,就好像是在開著玩笑,在混子看來完全沒有慌亂的樣子,讓他頓時覺得不爽。

不應該是他想象中的拚死掙紮,哭得梨花帶雨嗎,怎麽會是這麽一番場景,他覺得這是在鄙視他!

“我呸!都說的這麽開了你還在這裏給我裝瘋賣傻,老子我今天給你說明了,把我伺候好了我就饒你一命,要不然……”

混子惡狠狠碎了一口,伸出一口大黃牙,說著一堆下流的話。

“你也別給我玩什麽花樣,老子玩了這麽多女人又不是不知道哪些是生手,哪些是老手,我看你一看就是沒經過人事的,也難怪又有些不樂意,沒關係哥哥我教教你,以後你一定會喜歡的,保不準還會哭著求我。”

“你是不是傻了,做什麽夢!”

少女清冷的回複讓混混怔了一怔,完全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敢強嘴,隨即回過神來惱羞成怒。

“我看你是不知死活了是吧,老子不給你來點狠的你就要翻天了!”

他陰森森一笑,手伸進了大衣口袋,掏出了一把水果刀,巷口的路燈泛著微弱的光芒,正好將匕首反射出幽幽的寒光。

簡月淺美眸微眯,裏麵的瞳孔急劇的微縮,心裏一陣惶恐,她沒有想到男子竟然還會帶著刀子,並且他那一番話說得很溜,看他的神態完全沒有緊張的樣子不像是新手,看來幹過多起這樣的案件。

一開始簡月淺是不怕的,但是遇到這種亡命之徒,不死也要脫層皮,她大大的眼睛來回的打轉,在想著還有什麽辦法可以逃脫。

混混看到少女呆呆的站在那裏不再出聲,以為把她給唬住了,得意洋洋一笑,“我是一個好人,妹子也比這麽緊張,讓哥哥我如願,保證你完好無缺的回家,若是你要反抗的話,哥哥也不能怎樣,畢竟我是憐香惜玉的……”

“可是我的刀子它不懂得憐香惜玉啊,我怕這麽一不小心把妹妹這張如花似玉的小臉給劃了,那麽就虧大了,是不是?”

一邊說著一邊還拿著刀子在半空中比劃著,看著那張精致的臉有些慘白,心裏一陣暢快,變態的喜好,就是喜歡讓美女大驚失色,心裏有著一種莫名的快感。

簡月淺看著他有些走神,皺了皺眉,咬咬牙決定奮力一戰,瞅準機會就拔腿往外麵衝,混混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讓她搶了先機。

她看到了外麵的馬路,裏那些燈光好像越來越近,她眼中閃過希望的光芒,是不是證明自己可以逃得出去了?腳下步伐不停……

下一秒頭皮一緊,又被硬生生拖進了深巷。

“賤人!”男子聲音帶著盛怒,揪著她的頭發就往牆上甩去,簡月淺隻覺得頭微微的疼,她被迫轉向了男子,想也沒想就素手扇了男子一個耳光。

混混估計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有些發愣,眼前的少女眼睛紅紅的,卻不是哭,而是閃著震怒的光芒,光潔的額頭上一道鮮血妖嬈而下,在那精致的臉上增加了幾分詭異的美感。

簡月淺幾乎沒有受過這樣的對待,除了剛剛出道時幾個不出流的明星給她使過陰狠的絆子外,當時她最後還是還了回去,哪怕最後把自己也搞得鮮血淋漓。

對於所有傷害過她的人她都不會忘記,定會讓他們加倍奉還,說她小心眼她也是認了,那又怎麽樣!

她簡月淺從來不是什麽好欺負的!

孤兒院的成長告訴她沒有人會同情弱者,你越是軟弱別人越發會以欺負你為樂,她堂堂正正一個人,為什麽要受那些無緣無故的氣!

她揚起手將要把筆尖往混混喉嚨處紮去,混混反應夠快,堪堪避開了,但是還是給紮在了肩膀上,簡月淺用盡了十分的力氣,抱著必死的決心,所以盡管筆尖不是很鋒利還是給紮在了他肩膀上,生疼生疼,透過衣服可以看出血珠滲出……

“啊!”

一聲殺豬般的尖叫劃破了寧靜的夜晚,給幽深的巷子添加了幾分怖意,混混終是惱羞成怒,第一次碰到這麽難纏的妞,他掏出了刀子,朝著簡月淺的連就要劃去。

“老子我給你幾分顏色你就要開染房了是吧,給臉不要臉可不要怪我啊!”

簡月淺絕望的閉上了眼,再也沒有周旋的餘地了,今日可能就要死在這裏了,明天社會新聞的頭條會不會是“花季少女慘死無人巷”?

也許人在死的時候都會格外的清醒,她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原以為重生一次,可以找出殺害自己的真凶,哪想到竟然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

不甘心啊!

“噠噠……”

遠處傳來一陣小跑,沉穩有力,並且好像一點一點往這個方向走進。

混混停下了手上的刀,死死摁住簡月淺的嘴,不讓她發出聲響,他眼神警惕的看著巷口,生怕會有不速之客來這裏打擾他。

簡月淺發出了一陣陣“嗚嗚”的聲音,想要喊出些什麽,奈何女生和成年男人的力氣相差太大,完全沒有反抗之力,她的嘴被狠狠地捂住,幾乎都要窒息,大概是看她不老實,混混還惡狠狠瞪了她一眼,模樣極為陰狠。

她斜著眼看著巷口,這是她唯一生還的機會,若是沒有人再來救她,那麽就徹底的陷入深淵。

希望總是在人絕望的時刻到達,隱隱約約看著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出現在巷口,他的臉看不清楚,隻是那通身的氣勢極為陰鬱。

“那邊的是誰!”

混混手顫了顫,咽了口口水,打氣勇氣虛張聲勢喊了聲。

他是沒有想到,這裏人煙稀少,更何況是大半夜的怎麽會有人出來,要不是一個處世未深的少年,要不然就是和他一樣是一個混道上的。

黑衣男子頓了頓,沒有說話,也許是沒有想到在這裏還會遇到人,更沒想到會遇見眼前這一幕。

少女被死死壓製在牆上,光潔的額頭上鮮血有些凝固,她的麵目看不真切,但是那雙大大的杏眼卻緊緊的盯著他,似乎含著萬般的感情,脆弱到極致。

“那邊的,喊你呢,你沒看到大爺我在幹什麽呢,閃邊去,要不我拿刀子削你哈!”

見男子遲遲沒有出聲,混混也是煩躁了,看樣子是一個沒見過大場麵的呆瓜,被嚇傻了吧!

“你,出去!”

過了好久,正當他以為男子會走的時候,卻突然出聲。

“說我?”混混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站在巷口的男子,愣了愣,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簡月淺眼中閃過希望的光芒,這是不是意味著她有救了。

男子似乎是不想再說,沒有回答混混的問題,但是他眼神瞥了一眼巷口,頓時大家都心神領會,混混自然是看清楚了這麽一點,心裏怒火中燒。

今天還真是奇了怪了,先是被一個弱女子給弄傷了,現在又被一個愣頭青挑釁,他混了這麽多年,也算在周圍混出點名聲了,哪能容得下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底線。

莫非這兄弟還有什麽後台?

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決定要問個清楚,“不知兄弟是混哪一道上的,別自己人打了自家人的臉,我是張老板手下的人!”

混混說這一句話下意識的挺了挺胸膛,張老板在周圍可是龍頭人物,不管誰誰也要給他幾分麵子的。

“張老板?”男子似乎是有些疑惑,歪了歪頭,“張老板是哪一個東西!”

“你說張老板是東西?”自家主子被侮辱了,混混再也坐不住了,一把鬆開簡月淺,一步一步朝這男子走去。

直到他走進才發現男子確實長得人高馬大,心下一驚,但是隨即想到自己手上的刀,看了看男子手無寸鐵並且臉上還帶著幾分虛弱的蒼白,心裏踏實了幾分,看著他也帶著幾分輕蔑。

簡月淺一被鬆開,就急忙跑到一邊,要是問她為什麽不趕緊跑,她也想跑啊,可是根本就跑不了,那兩個人緊緊的把巷子口給堵住了。

她手偷偷地伸進了口袋,打開了定位,給著那個放在第一位的人發了提條短信,隻有一個字,她做的這番動作十分的隱蔽,生怕被看到,但是還是注意到了那個黑衣男子往她這個方向淡淡瞥了一眼。

好在男子眼神一掃而過,沒有過多的停留,他低著頭,劉海把眼睛給遮的不真切:“原來那個張老板還真的不是東西啊,怪不得,他的手下,也是垃圾~”

最後那兩個字他說的很輕,卻帶著一股陰狠勁。

混混手持水果刀,一個箭步就向著男子衝去,刀尖的方向直直對著小腹,一看就是想要致人於死命,簡月淺心提到了嗓子眼裏,瞪大了眼睛緊張看著這突然出現的一幕。

混混也是心想:讓你給老子裝逼,想要英雄救美,怎麽不掂量掂量自己幾分幾兩!

男子嘴角勾起,完全沒有把這件事看在眼裏,他抬起腿,一個後旋踢,直爆混混的頭,混混隻覺得腦袋一蕩,還有等著反應過來,男子有一個掃腿把他絆倒,結結實實來了一個狗啃屎。

一翻動作下來做的行雲流水,短短幾秒,隻見剛剛還是凶神惡煞的某人,糾結結實實倒在了地上,就好像是電視裏放快動作的武俠片。

簡月淺看的目瞪口呆,她見過不少的武打教練,藝術指導,一個個都是什麽全國比賽的冠軍,自然有幾下子,但是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帥的身手,男子逆著光,臉上的表情完全看不到,但是配合著這個動作應該是冷漠。

混混在跌倒的時候不小心把嘴角咬破,他趴在那裏惡狠狠吐了一口血水,隨即掙紮著想要爬起來,他看到自己前方被打掉的刀子,目光猙獰,他一定要那個男子死!

還沒等著他爬起來,下一秒一隻大腳就把匕首踢飛到一邊,他紅著眼睛抬頭一看,竟然是額頭上冒著血的少女,就連那一個黑衣男子都愣了愣。

“可以殺人嗎?”

少女麵色清冷,雖然說出來的話讓人不可置信,但是她的表情和語氣告訴這兩個人她不是在開玩笑。

“你這個臭娘們,是不是找死!”趴在地上的混混爆了出口,他沒有想到少女竟然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

“你該死!”簡月淺一腳踩在了混混的手機上,語氣毫無波瀾,腳卻在地上狠命撚了幾下。

都說是五指連心,混混臉色漲紅,豆大的淚水滴滴落下,痛得直打滾,另一隻腳踏在了他的背上,死死給挾持住,讓他動彈不得。

“可以玩,但是別太過火。”

背後那一道聲音低低的,很輕柔,卻在地上的人聽來簡直是魔鬼。

簡月淺把眼光看向了身後的男子,這是她第一次正麵看到他的全貌,眉毛很濃,五官陰柔,基本上雌雄莫辯,更讓她震驚的是男子臉色蒼白,帶著點孱弱,好像是不扶楊柳風,可是這樣的人卻分分鍾撂倒了一個老手。

“汪汪!”

遠處傳來了一聲犬吠,男子眉毛擰成了一團。

他們來了……

“給你五秒,消失在我的麵前!”他對著地上的人說出了這麽一句話,沒有給他一個多餘的眼神,就好像是喚一條狗,甚至……不如一條狗。

混混聽此如釋重負,不顧疼痛,迅速爬了起來,屁滾尿流的往外麵跑去。

男子輕蔑一笑,對著簡月淺挑了挑眉:“你怎麽不走?”

少女精致的小臉上蜿蜒著一道血跡,從額頭到眉間,她直直看著他,卻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不知為什麽她心裏有一個預感,一定要緊緊跟著眼前這個陌生男子,恐怕後麵還會發生比剛剛還要驚險的事情,她沒有忽略掉,男子剛剛聽到狗叫那一瞬間的凝重。

“你要跟著就跟著吧!”

看少女很是堅持,男子說了這麽一句,就往巷子更深處走起,步伐堅定沉穩。

“那是一個死胡同!”

男子似乎毫不在意,沒有回頭隻是擺了擺手,簡月淺急急跟了上去。

……

“這一個方案,你們覺得怎麽樣,在接下來一個季度我們要走精英路線,多扶植新生演員,給娛樂圈增加新的鮮血,現在觀眾普遍反映電視屏幕上一直是那幾個麵孔,早已產生了視覺疲憊感,我們公司就要牢牢抓住這一個點!”

身穿西服的英俊男子,一臉認真的站在大屏幕前,用手指示著幻燈片,下麵坐了一群公司高層,認真聽著自己總裁講的新季度要走的策略。

一個高挑的女子站了起來,扶了扶眼鏡,大家認出這個是新任人事部的經理:“穆總,我想要問一下,這個策略具體要怎麽走,如何去挖掘那些有潛力的新生演員?”

“從學校入手!”穆敬軒脫口而出,侃侃而談,“眾所周知,現在大學生很多人都有著明星夢,而且很多人都有才藝,他們接受過高等教育,素質還是普遍較高的,在這裏我們的目標還是重點鎖定藝術院校,畢竟受過專業的學習,更容易來打造……”

“穆總,您的意思是要大力捧新生演員嗎,那那些老牌演員怎麽辦?”

下麵有人產生質疑。

“首先,我們公司還成立沒有幾年,所謂老牌演員還真的是沒有幾個,所以這一點絲毫不必擔憂,其次,我說大力捧出新麵孔又不是說要打壓舊演員……”

穆敬軒這個會一開就是一整天,現在已經接近淩晨,他當時已經提前給自己小徒弟打好招呼了,說今天可能回不去了,這個點恐怕她也早就睡了。

“那麽……”

有一個人站了起來想要在說些什麽,穆敬軒剛剛聽了開頭,口袋裏的手機卻“嗡嗡”作響。

他的這個手機隻存了一個號碼,隻有淺淺知道,所以來短信的也隻會是淺淺。

穆敬軒示意手下先停一會,自己急匆匆掏出了手機,是一條短信,裏麵隻有一個字……急!

高層們隻看到自家老總,看了一眼手機,下一秒就焦急的衝出了會議室,他的臉色很是難看,似乎是遇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穆敬軒走得太匆忙,完全沒有給大家留下一點指示,高層們不禁集體麵麵相覷。

總裁助理也有些懵,但是還好是見過大場麵的,立刻鎮定下來。

“大家還是先散了吧,穆總估計有什麽緊急情況。”

事已至此,大家也隻好收拾了一下文件,各自回家去了,至於到底發生了什麽誰也不清楚。

當然這一點也不是在他們考慮範圍之內的了,能走到這個地位的人都是人精,能少知道就少知道,有時候知道多了不是很麽好事,不是有句古話叫作“好奇心害死貓”嘛。

……

簡月淺一步深一步淺地跟在男子身後,沒有燈光,地上還有許多雜物,走在上麵“咯吱咯吱”響個不停,在漆黑的夜裏夜裏著實有些恐怖。

男子也沒有和她說話,隻是自顧自的走著,簡月淺覺得頭有些暈暈的,就像是走在了雲端,她甩了甩頭,咬了咬下唇,直到滲出了鮮血,才清醒了一點,努力讓精神保持在一個絕佳的時候。

前麵的人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到頭了。”男子嗓音淡淡,完全聽不出什麽情緒,他說完這句話轉身向她看來。

“你是一個累贅。”

“你走你的不用管我!”

少女一臉倔強,和男子一樣的冷漠。

事情看來很是危機,她也是走一步算一步,不管最後的結果到底如何,最起碼她從來沒有放棄求生的機會,她也沒有奢求,男子會在幫她一把,畢竟人都是冷漠的。

剛剛男子出手相救也不是出於本意,隻是因為那個混混擋住了他走向這裏的通道,要是那個人識趣的話,估計他也不會管。

所以她隻是她無意之下營救的一個人,絲毫沒有被他看在眼裏。

“謝謝你。”

不管是有心還是無心,男子總還是救了她一命,這一點不可否認,她是一個懂事理的人。

“如果有幸今天能活著回去,那麽我欠你一命,你可以找我辦事情,隻要是我能做到的我絕對不猶豫,一定會盡力。”

黑衣男子沒有料到少女竟然在危難時刻還能說出這麽一番話,蒼白的臉上又出了一個笑,帶著點調侃:“你也不必給我說謝謝,我從來沒想到要幫你,甚至現在我拉著你進入一個更為危險的境界。”

“嘭!”

遠處傳來一聲槍響,緊接著他們聽到一個熟悉的慘叫,是那個混混的聲音!

簡月淺身子一顫,要是自己剛剛也出去,那麽死的是不是也會有自己。

對於這一點大家都深知肚明,她看著男子的眼神帶著點複雜,給了人活下去的希望,卻讓那人死的更為徹底。

“死了啊。”他說這一句毫無起伏,就好像在說著天氣,“開心不?不用自己費力他就這樣沒了,就好像是碾死一隻小飛蟲。”

“開心。”少女一臉冷漠,“我更開心的是我沒有出去,沒有先那一人死,還能得知那人死了。”

“所以說你很聰明。”

“謝謝誇獎。”

話音剛落,簡月淺就覺得一道挺大的力氣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到了牆上,沒有想象中的疼,一隻手攬住了她。

“噓。”黑衣男子示意她不要說話,自己閉著眼聽著外麵的聲音,簡月淺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鼻尖散開,她直直看著眼前那個望著巷口的男子。

他出血了……

“冉夜在哪裏?”

幾個身穿著黑衣的男子緊緊跟在一個身材魁梧,穿著短袖,手臂上戴有青龍紋身的人。

“頭,剛剛二組那裏匯報,然也就是朝著這條街跑了過來,他好像受了傷,應該不會走太遠。”

青龍紋身瞪著他一眼,那張滿臉都是橫肉的臉上一條深深地紫紅色的疤痕從右眼角劃到整張有臉頰,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輩,盡管周圍的人都看了著一張臉很久了,但是還是會忍不住害怕。

青龍老大是黑虎幫一個堂主,以野蠻而在道上出名。

紋身大漢,踢了踢腳邊已經死透了的人,冷哼一聲,抬步往前走去。

若是簡月淺在這裏一定會認出那個躺在地上,太陽穴穿了一個大窟窿的男人,就是之前那個小混混。

今夜沒有月光,昏黃的街燈照不亮寬闊的街道,更何況那曲曲折折在無數個拐角的小巷……

小巷空的嚇人,幽不見底,就像是張著黑色大嘴的怪獸等著一個個不知情的人跳入然後再將他們一口吞掉,一個幹瘦的好像枯枝的老頭子,半跪在地上,抱著那個早已經咽氣的混混哭的淒厲。

“我的兒子啊,還我的兒子啊……”

……

“我們分頭找,去那些空巷子裏去。”青龍紋身果斷的下達了命令,手下也應了一聲,訓練有素各司其職,自己找了一條路線走進了各種巷子。

賴斤是堂主手下一個跑腿的,憑著能說會道逐漸的取得了堂主的新任,這是他第一次出來執行任務,其實說他不是一個好人他也覺得有些冤枉,他隻是一個從小被拋棄,16歲之前還有一個好心大媽一直照顧他。

他也念過幾年書,當時一心想要考上好大學,做一個對社會有貢獻的人,可惜好景不長,大媽出門買菜時被人撞死,他一個沒有血緣的人被那些平常稱為叔叔伯伯的人趕出了家門。

沒有文憑,還沒成年,幾乎都要餓死,機緣巧合之下跟著幾個人混了起來,從小弟到現在有幾分地位的紅人。

賴斤走進了一個小巷,他手上緊緊握著手槍,對於這次要追殺的對象他還是有所耳聞,不是什麽好搞的角色,聽說大有來頭。

簡月淺聽到一陣腳步聲在巷子口響起,一步一步往深處走了進來,她敏銳的看到了男子手上的槍。

身邊的這個人貌似不簡單,竟然有這麽一群一看就是專業的人士來追殺,聲勢浩大。

她的眼裏閃過一絲憂色。

賴斤走到了巷子的盡頭,打眼這麽一看,沒有一個人,他笑了笑,打算轉身離開。

“滴答~”

一滴**正好滴在了他的頭上,緊接著又是一滴。

簡月淺剛剛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她瞪著眼看著旁邊的那個男人,他低著頭,天太黑什麽都看不見,但是她知道他好像流血更加嚴重了,離得很近,聞到了那股血腥之氣。

她急急忙忙伸出了手,按著剛剛看到的方向捂去,果不其然,在他腰間一股股粘稠的**還在不停的流出,血太多,沾染了她的手。

賴斤有些奇怪,望了望天空,隻看到一片黑色的天幕,現在應該沒有下雨吧……

簡月淺在那個人抬頭的時候就閉上了眼,腦中隻有一個想法,是不是要完蛋了!

“賴斤!”

遠處傳了隊友的喊聲,賴斤急忙應了一聲,“在這裏呢!”

“快走,別偷懶了!”巷口站了一個人,隱隱約約看不真切,但是他的語氣裏帶著濃濃的不滿,大概是賴斤平時太搶風頭了,引起了大家的公憤。

賴斤被這麽一打岔,也沒有再管乎什麽水滴的事情,快步向隊友走去。

隨著那群人的走遠,簡月淺終於鬆了一口氣,她屏息等了一會兒,看沒有什麽情況發生,確認不會再來一個回頭殺,才擔憂開了口。

“你沒事吧?”

黑衣男子悶聲哼了一聲,沒有回答她的話,但是簡月淺感受到他轉過了頭,視線對著她。

此時月亮出來了,雖然月光淡淡,可是還是照亮了一點地方,簡月淺終於看清了他的表情,那有點發紫的嘴唇緊緊地抿在了一起,眼睛黑多白少,他的臉色比剛剛還要難看幾分。

“我沒事。”

黑衣男子吐出一句話就一副不想再說的樣子。

簡月淺也不是什麽多嘴的人,既然他說沒有事,那麽也就和她無關了,畢竟隻有自己對自己的情況才會最清楚。

她抽回了自己的手,就算不看也知道上麵全部都是鮮血。

“我們是不是還是下去比較好?”

簡月淺和男子坐在屋頂上,剛剛聽著有腳步聲往這裏走來,她被他拽起,爬到了屋頂,當時嚇極了,她沒有在意什麽高不高的問題,可是現在緩過神了,看看離地麵的距離還真是有些心驚。

黑衣男子輕應了一聲,“嘭”地在簡月淺目瞪口呆之下直直跳了下去,他目不染纖塵,抬眼望了少女一眼,似乎在示意她也跟著跳下來。

“……”

簡月淺微囧,這麽高她還真的是不敢跳,狠了狠心也沒辦法克服身體本能的畏懼,隻能拿著無助的眸子盯著孱弱的男子。

男子皺了皺眉,似乎是有些不耐煩,就在簡月淺以為他要把他給丟下不管不問時,他卻做了一個出乎意料的動作,朝著她伸開了手臂。

簡月淺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

這是讓她跳下去,他好接著嗎?是不是自作多情了啊!

“下來!”

少女咬了咬牙害怕男子就此走掉,狠下了心閉著眼跳了下來,進入一個溫暖的懷裏,男子悶哼了一聲,隨機把她放了下來,終於踩到了地麵,懸著的心也落到了地上。

“你是不是傷口裂了?”她沒有忘記那一聲悶哼。

正在這時她聽到了熟悉的喊聲:“淺淺!”

穆敬軒拿著好友給他搜索的數據,俊臉上滿滿的都是焦急,通過全球定位淺淺應該就是在這附近,這裏人煙稀少,他甚至在經過的路上看到了有一個老頭抱著被槍打死的男子哭得淒慘……

他不要這樣,他要淺淺好好地活著,不想在看到一具毫無生氣的屍體。

小師傅?

少女眼裏閃現出興奮地光芒,隨即大喊了一聲:“小師傅,我在這裏!”

黑衣男子嘴抿緊,危險得看了少女一眼:“今天的事情不要說出去!”

隨即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鮮血滴滴落在地上,劃出點點妖嬈。

“我今天說的話還是算數的,如果以後有緣再見,那麽你可以向我兌現我的諾言。”

簡月淺對著已經遠去的男子輕生說了一句,她知道男子聽到了,因為他的後背微微顫抖了一下,腳步頓了頓。

人海茫茫誰知道會不會再次遇到,不過就算是遇到了她也一定會兌現自己的諾言,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雖然她是一個女人,談不上什麽君子,但是隻要是她答應下的事情一定會辦到,人最重要的就是誠信!

穆敬軒自然是聽到了不遠處的呼聲,心裏的激動怎麽也按捺不住,拔腿就往那個方向跑去,後麵還跟著幾個結實大漢,是向航找來的人手,他們也跟著他跑了起來。

簡月淺走出了巷子口,剛好看到了飛奔而來的男人,自己的小師傅。

從接到短信到看到簡月淺隻有短短的一個小時,但是兩人卻覺得曆經了一世。

簡月淺是因為害怕,每時每刻都承受著死神即將到臨的折磨,穆敬軒同樣也是因為害怕,害怕早上還活蹦亂跳的少女,會在眨眼之間消失在世界上。

她朝著穆敬軒露出一個微笑,慘白精致的小臉在這個笑容的映襯下越發顯得可憐,下一秒她就被攬進一個溫暖寬廣的懷裏,他緊緊抱著她好像要把她融進自己的骨血裏,第一次他感覺是那麽的無力,但是他不能無力,他是少女的支柱。

“淺淺,我們回家好不好。”

穆敬軒深深看了眼少女的麵孔,她原本明亮帶著幾分狡黠的眼睛如今卻是恐懼,她的額頭上還有幹涸的血跡,手不由自主的就附上了少女的眼睛,溫暖的大手給她遮住了外麵的黑暗。

“淺淺我們回家。”

他一個公主抱把少女抱起,沒有多問一句話,沒有再說一個詞,不問不是代表他不擔心她的安危,但是他知道現在更重要的是把她帶離這個是非之地。

至於這件事情的真相他會一一查明,欺負他小徒弟的人一個也別想好過,他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第一次穆敬軒臉上閃過狠毒,原本一直微笑的俊臉就像蒙上了一層冰霜,散發著濃濃的肅殺之氣。

簡月淺在這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裏睡了過去,一直繃著神經,突然放鬆了下來,頓時有些疲憊,這裏有小師傅,一會兒會回家哦~

想著想著嘴角勾起了一個幸福的淺笑,朝著那個懷裏又拱了拱。

……

黑虎幫一群人低著頭怯怯地站在下麵,承受著來自幫主的怒火。

“你們這些廢物都沒有找到冉夜嗎,不是說看到他跑到了這裏,一個活生生的人難道還會人間蒸發不成?”

中年男子坐在大堂正中央的椅子上,拍著桌子直響,好不容易設計擺了冉夜一道,以為能把他一下子搞死,自己能穩坐帝都老大的位置,沒想到千算萬算還是失敗了,明明之前計劃很順利。

大好的時機就這樣給弄沒了!他能不生氣嗎!

青龍紋身大漢也是窩火,本以為可以靠著這次行動脫穎而出,哪成想沒有完成任務,不僅被別人嘲笑了一番,還被幫主罵了一通,心裏不爽到了極點。

終於在忍受了幫主幾個小時的臭罵之後會議結束了,賴斤和隊友走出了大廳,臉色都不太好,幫主雖然罵的是自家頭,可是他們是跟著頭混的,頭地位不高他們不是也要受到來自別隊的氣嗎!

“賴斤,你頭上怎麽有一些紅色的東西啊!”

隊友隨意這麽一瞥,說了一句。

“紅色的?什麽?”他皺眉,沒想著自己還去哪裏弄上紅色的東西,不免有些不信。

“嗨,你小子還懷疑我,不信的話我給你弄下一點來!”

隊友也是被這話給刺激到了,明明說實話怎麽還不信他呢,那他就給他看看。

“那,你看是不是,上麵還有呢,都擰成渣渣了,一大坨。”

他把東西給弄下了一點,放在賴斤的手心裏,賴斤一看還真的是紅色的渣渣。

賴斤用手撚了撚,實在想不到到底是什麽,最後放著鼻子上著麽一聞,有著鐵鏽的腥氣……就好像是幹涸的血。

血!

他的臉頓時慘白,想著昨天晚上頭頂滴答的那些**……

“昨天是不是他們說冉夜還被打傷了?”他嘴唇哆嗦了一下。

“是啊,還是我們幫主親手用槍打傷的,他們不是給冉夜弄了一個局嗎,聽說咱們幫主那時候特別霸氣,我也覺得好可惜,怎麽沒把他給殺了呢……”隊友邊說著邊搖了搖頭。

賴斤後背脊梁冒出了一身虛汗,一陣風吹過冷的他汗毛立起。

這麽說,這些血跡是冉夜的?

他當時在自己頭頂上!

賴斤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麽幸運,和死神擦肩而過,這件事情就讓它永遠的爛在肚子裏吧,誰都不能說,不要說。

這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夜,所有的東西瞬間洗牌,在道上混的人都知道黑虎幫短短幾天就徹底消失在大家的視線裏,到底是誰做的也都是心知肚明。

人心不足蛇吞象,對於這種不知死活的做法沒有人去可憐他,隻能成為一些笑點,你惹誰不好,你去惹冉夜!

還有另一個消息知道的人稍微少了一些,隻有器口鎮上的村民對此有所發現,他們街上的那個開雜貨店的老頭不見了,連著他那個混混兒子。

對於這一點大家可都是歡呼雀躍,他們看著這個孩子長大,因為是老年得子,老頭對他可是寵溺至極,也就讓他變成了這麽一副樣子。

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都不容易,可是他們卻越做越過分,現在終於結束了。

聽說那個混混死了,聽說老頭子一夜之間就消失,不管到底怎麽樣,這些都過去了,掩入塵埃之中。

大家現在瘋狂討論的是某玉女演員自爆即將結婚的八卦,白蘭這個原本還半紅不火的名字迅速在全國傳了開來。

火爆的程度絕對是難以想象的,隻要你打開電視,隨意打開一個台,基本上都是在講著這件事情,什麽娛樂雜誌頭條啊……

其實白蘭自身的影響力真的沒有這麽大,有時候說起這個人大家都滿臉迷茫,要說為什麽能引起這麽大的反響。還多虧了過年,明星們都安分了,狗仔隊也回家了,電視上隻有些家長裏短的民生新聞了。

現在這麽一個帶有爆點的八卦一出,能不燃燒觀眾的好奇心嗎!

白蘭挑了一個好時候。

序姐坐在沙發上,偷眼看著那個捧著手機玩得不亦樂乎的女人,張了張口還是說了出來,“小蘭,你現在都不著急嗎,你看看那個什麽衛視都在拿著你的這件事情說事,說的還挺難聽的,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這麽多天,還不出手嗎?”

序姐其實還真是有些著急了,這件事情年前就開始報道,沸沸揚揚傳了好久,現在這幾天狗仔也都忙活著出來了,整天蹲在白蘭可能出沒的地方,想要把她圍截住,剛剛她掀開窗簾一角,還看到了閃關燈,急急匆匆又拉上了窗簾。

她們已經好多天沒有出門了,自從上一次出去,差一點被堵住開始。

“序姐。”

沙發上的白蘭臉上絲毫不見憔悴,精致的妝容合體的衣服,一看就是花很長時間準備好的,她揚了揚手上的手機。

“我剛剛看了看自己的微博,發現從爆出這件事情開始,我掉了幾十萬的粉絲。”

她這番話說的風輕雲淡,似乎說的不是自己的事情。

序姐睜大了眼睛,看著她的眼光也帶著點莫名:“小蘭,你這有譜嗎,我怎麽覺得這有些懸呢,還有你是不是被嚇傻了?掉粉絲可不是什麽高興的事情啊!”

白蘭一手別了別掉在臉頰旁邊的碎發,嬌媚一笑,“掉粉絲當然不是什麽好事情,但是序姐你要相信我,今天我掉了幾十萬的粉絲,以後我會讓粉絲給我翻好幾倍的回來,看東西還是看長遠一點比較好,長線釣大魚,您說是不是?”

她斜眼瞥了序姐一眼,聲音極度輕柔,帶著絲絲魅惑。

“你……”

序姐看了看她依然平坦的小腹,帶著點擔憂。

“最近不會大起來吧,小蘭你有什麽計劃你不給我說,我也不知道你要怎麽走,但是一定要好好控製住時間啊,萬一沒有弄好,肚子變大了,怎麽也擋不住,玉女未婚先孕,並且無人認領,這一個可是很難辦的,基本上沒有什麽翻身的機會了!”

“我不會那麽蠢的,在最近的這幾天我就會讓這件事情給徹底完結!”

“小蘭還有一件事情,我要和你講清楚。”

序姐神色凝重,想起今天總裁助理給她報的小道新聞就覺得有些忐忑。

“什麽?”白蘭也認真起來。

“那個……有消息說總裁看你這兩天鬧出了一些事情,廣告商很不滿,有幾個已經撤資了,他打算最近把你雪藏,我不知道這個消息具體是否準確,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她說著這些話也是小心翼翼,一邊觀察著白蘭的臉色,自從上次那件事開始,兩個人的身份好像完全倒了一個個,現在唯唯諾諾的變成了她這個經濟人,真正掌權的變成了,自己這個看似無害的藝人。

要是別人看到她們這相處的方式一定會覺得不可置信,在外麵風風火火,奸詐的序姐,還會怕自己家裏那朵白蓮花?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她現在對白蘭有著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就算那天以後再也沒有什麽異常的舉動,她還是明白了,白蘭外表上是弱弱好欺,可是她頂多算得上是一朵黑了心的蓮花,稍不留神她就會把你一口吃掉,不留渣渣……

“嗬,真是愚蠢,他們就不能等我幾天嗎!”

白蘭聽此猛的站了起來,嬌媚的臉變得有些扭曲,聲音拔高,很是尖銳,刺的人耳膜疼。

“序姐,你快點給我打電話,讓公司給我派一輛車過來來接我,我要去和總裁說明白!”

她提起了包包,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吩咐著序姐。

“那群狗仔是不是還沒有走啊。”她快步走上了前,微微拉開窗簾的角,果不其然,幾個帶著帽子,手上拿著照相機的男子鬼鬼祟祟蹲在樓下。

“真是他媽的陰魂不散!”

序姐匆匆給公司打了個電話,找熟人求了幾回兒,終於那方麵鬆了口,答應來接白蘭,序姐也是無奈,要是放在平時絕對不會受到這樣的待遇,這群人也是現實,看到白蘭現在處境不好也落井下石。

白蘭對此也是早有預料,她隻是冷冷笑了幾聲,眼神陰毒。

對於這小螻蟻,從來沒有放在心上,她必定會火,在那個時候想要巴結她絕對是門都沒有。

當你風光的時候,周圍會有一群恭維你,捧你的人,當你落難的時候,你收到的不是同情和鼓勵,而是白眼和嘲笑,人性如此,在這個看似浮華光鮮的圈子裏,這些事情更是表現的淋漓盡致。

她為何那麽渴望成功,原因就在這裏!

……

“白蘭小姐,總裁現在在裏麵開會,您先坐一下吧,一會兒就喊您。”總裁助理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不美,卻讓人覺得很舒服。

“謝謝。”

白蘭接過她遞過來的水,禮貌道了一聲謝。

序姐跟著白蘭的身後,對於好演戲的自家藝人已經不想吐槽,若是她能夠把這些用在拍戲上,也不會被導演暗中罵為花瓶了吧!

星宇是一家全國著名的演藝公司,裏麵出來過許多知名大咖,白蘭坐在休息室,看著掛在牆上的照片,有國際級影後徐凡,人氣小天王洛天依……最後一張照片紅衣女子站在地毯上,笑得高貴豔麗,那是她最為熟悉的一個人,成悠。

序姐看白蘭一直緊盯著牆上,不免有些好奇,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竟然發現掛在牆上的還有成悠的照片,成悠目光炯炯,好像在看著每一個照片之外的人,她不免後退了幾步,有些心驚。

被一個你熟知的,卻死去的人緊盯著,一般人都會冒出一身冷汗,剛剛她甚至以為成悠就站在她的眼前!

序姐不禁偷眼看了看坐在那裏緊盯著照片的女子,她應該更是害怕吧,畢竟當時情如姐妹,最後還慘死在自己手裏,不管怎麽樣都會有幾絲恐懼或者內疚吧!

可是讓她失望了,甚至可以說是大吃了一驚,那個她本以為會恐懼或者愧疚的女人,卻對著照片笑著,笑得是那麽的燦爛,眉眼彎起,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帶著點囂張和諷刺。

“序姐,你信不信我會站得把她更高!”

雖然這句話叫了她的名字,可是自始至終白蘭都沒有看她一眼,還是緊緊盯著成悠的照片。

“白蘭小姐,總裁現在有空了,您可以進去了。”

門開了,還是那個總裁助理,點頭示意一下兩人,序姐見此想要起身,可是卻被攔住。

“總裁說,隻要見白蘭小姐一個人,抱歉。”

“可是……”序姐麵露難色還想要再說在說些什麽。

白蘭善解人意的一笑,“序姐,你就在這裏等我就好,我自己可以的。”

說完就跟著助理走了出去,拐了幾道彎,推開了一扇紅木門,助理停下了腳步,沒有再往裏麵走的意思,白蘭深深呼了一口氣,按捺住心裏的緊張感,露出一個自認為完美無缺的笑容,抬步踏了進去。

白蘭今天穿了一身鵝黃色連衣裙,外麵罩著一款羊絨披肩,這樣的打扮在寒冬天著實有些怪異,但是卻很是符合明星這個職業,能少穿就少穿。能不穿就不穿。

她走的是玉女路線,不能太露骨,所以這一身裝扮的確不算出奇,況且到處都有暖氣空調,也不必擔心會凍著。

可是哪成想,她剛剛進門就感受到一陣冷氣撲麵而來,溫差實在是差太多,一冷一熱,讓她結結實實打了三個噴嚏,什麽完美無缺笑,什麽溫婉可人,全都在這三個噴嚏裏打光。

白蘭麵露窘迫尷尬到要死,臉上潮紅一片,看了眼那個坐在黑色辦公桌後麵嚴肅看著她的中年男子。

那是星宇的總裁,叫彭德興,大家都叫他彭董,白蘭雖然跟在他的手下,但是還真的沒有和這位總裁有太多交集,所以也不算得上認識,但是他雷厲風行的手段還是有所耳聞。

“彭董,您是不是給把空調溫度開錯了?”

白蘭覺得自己渾身雞皮疙瘩立起,凍得有些站不住腳,一時間也找不到話題,隻能打了這個哈哈,來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

“沒有打錯,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彭德興直奔主題,揮手指了指在自己對麵的椅子,示意白蘭坐下談。

白蘭臉色不太好,這樣的對話讓她覺得好像是高中班主任找那些差生談話一般,嚴肅直截了當至極,沒有一點說話餘地。

“彭董,我想和你說一下關於我最近緋聞的事情。”

既然對方是一個麻利的人,那麽他一定會討厭人磨磨唧唧,她能做的也就是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哦,你說吧,我想你也知道你最近這個緋聞對我們公司產生的影響,以及你自己所受到的損害是了吧,剛剛又有幾個原本挺看好你的牌子給我打了電話說要找別的代言人了……”

彭德興背靠著椅子,眼睛直直看著眼前自家公司的藝人,在他眼裏這個人已經廢了,沒有任何價值了,也許這場談話之後就可以把她給雪藏了,讓她自生自滅。

“彭總,請你要相信我,我有辦法我一定會力挽狂瀾,現在的事情隻是暫時的。”白蘭冷靜對答,直視著那邊觀察打量的眼睛。

此時此刻,她不能有絲毫的懦弱和退縮,要讓公司不要放棄她,這是一場硬仗,贏了那麽計劃就成功了一半,若是輸了所有的都前功盡棄,她就真的完了……

白蘭握緊了拳,上麵暴起了青筋,隻能成功不許失敗,後麵那一個結果是不可能讓它有一絲一毫實現機會!

“說說。”彭德興饒有興趣。

“我會最近和林熙結婚,林熙的影響力彭董應該也聽說過,你說我這樣的話,會不會曝光率增加,會不會自帶話題光圈,會不會高漲人氣?”

“林熙,你說的是環球娛樂旗下的藝人,那個林熙?”彭德興皺了皺眉,看了眼白蘭還是不太相信,這兩個人怎麽會扯上關係。

“是的。”

“你很自信林熙會娶你?這是你們兩個聯手策劃的,還是你一個人在自導自演。”

後者的幾率恐怕更大一些吧,畢竟林熙幾乎算得上沒有緋聞,而且影響力還是比較大的,要是想要炒作完全不用找一個比自己身價低這麽多的人,更何況他本來也不需要什麽炒作。

白蘭臉色不太好看,畢竟這裏麵的懷疑和嘲諷是那麽昭然若揭,她現在在彭董心裏,從一個不知死活的藝人升了級,變成急急炒作想要借機上位的心機女了吧。

雖然事情的確如此,但是被這麽**裸的揭開,還是有些不好受。

“彭董,我有這個自信我可以搞定,現在隻是想來求您不要把我雪藏,畢竟我以後如果能走得好,也是為我們公司爭光,也是為公司掙錢啊。”

“好,不管你這番話是因為太過心切,還是因為你確實有什麽打算,我暫時信你一回,雪藏先不提。但是我也不會給你太多的時間,一個月!”

彭德興考慮了一下,覺得這是一個萬無一失的買賣,若這個白蘭真的能像她說得這麽一般,那麽公司是賺到了,若隻是一個謊言,他也會在一個月之後將她雪藏,公司毫無損失。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在白蘭麵前晃了一晃,“一個月,你聽明白了嗎?”

這是成功了?

白蘭眼裏閃過熾熱的光芒,握緊的拳頭,不禁顫了顫,心裏那種興奮感怎麽都按捺不住,她深深吐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個笑容,“謝謝彭董,我一定會不負眾望的。”

彭德興的臉色也緩和了一下,破天荒笑了笑,“那我坐看著你走向成功,希望一切能夠順利,讓我們星宇再增加一顆巨星!”

這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就算是白蘭也被這話弄得心潮澎湃,她仿佛看到她已經成了國際大咖,與名人比肩,她眼裏微微有些濕潤,“小蘭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一時間氣氛和樂一團,看似喜氣洋洋兩人心裏打著的算盤卻隻有自己知道。

……

“這是一出好戲?”

待白蘭走了之後,一個臉色蒼白的孱弱男子從裏屋走了出來,臉上滿滿都是諷刺,“不得不說彭董還真是打了一手親情牌啊,這麽一番話我聽著都有些感動了。”

剛剛還坐在椅子上的彭德興立馬站了起來,上前迎那位男子臉上堆滿著討好的笑,暗暗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

“冉少這說的是什麽話呢,老彭我就是您的手下,盡心盡力給您把公司看好就行。”

這才是星宇真正的老大,他現在隻是一個迷惑外界的空套子。

事情還是要從兩個月之前說起,當時星宇看似發展的很好,其實遭遇了很大的危機,有一個大股東卷錢跑沒了影,資金完全跟不上。

正當他一籌莫展,甚至以為在不久之後就會被資金逼得宣布破產,然後跳樓的時候,這個神秘男子卻突然找上了門來,他當時還死撐著,說公司發展很好,完全沒有一點問題。

哪成想男子冷笑了一聲,把一疊資料甩到了他眼前,他拿起來一看全部都是公司的收支賬單,以及將來公司會欠下的錢。

他看的心驚,這是公司的高級機密,也隻有自己和財務總監才會知道,可是財務總監是他的兒子,不可能把這件事情給泄露出去。

男子隻是笑,然後留下一串手機號碼,就瀟灑離去。

他還是死撐了幾天,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按照男子留下的號碼找打了他需求幫助,男子隻用了幾個小時,就讓所有的資金到位,速度快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從此之後他終於算是見識到這個男子的本事,他把公司甩給了他就不再管乎,可是彭德興完全不敢有別的想法,這個男人實在是太為強大,不知道他的背景是什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幹什麽的。

但是他知道一點,冉少很危險。

“是啊,你做的很好,所以我也放心公司交給你管理。”冉夜挑了挑眉。

“我隻是覺得那個白蘭心機挺重,應該可以有一番作為,所以才給了她這麽一個機會……”

彭德興怕老板誤會急急忙忙想要解釋。

“我知道。”

冉夜蒼白的臉上勾起一個笑容,雌雄莫辯,瞬間晃了彭德興的眼,自家老板真心長得好看啊,就是那些大明星也不一定有他這麽美,隻是這性格太嚇人了。

“我先走了,其他的事情還是交給你。”

冉夜覺得腹部微微有些疼,心下叫了聲不好,看來傷口又裂了。

他沒有再多言,熟練地摸了摸南北邊的牆,本來光潔的牆被推開,轉了一個圈,出現了一道門,他抬不走了進去,下一秒就消失在房間裏,牆麵也恢複到平常。

這是另一個出口,下麵直直的能走到停車場。

這個冉少一接手公司就安上了這麽一個機關,好像是不想讓別人看到他從這裏出沒。

彭德興搖了搖頭,猛地打了幾個噴嚏,真是他麽的冷啊!看來是要感冒了。

他拿起桌子上的空調遙控器把溫度調到了正常,又從抽屜裏拿出了感冒藥,就著手邊的水,也不管它是不是早涼了,“咕嘟咕嘟”了下去。

剛剛白蘭再問他是不是把溫度給調錯了,他冷靜的外表下,一萬頭草泥馬在奔騰著,這可不是他想的,大冷天誰想要打著冷氣啊,可是冉少異於常人,一進門就要求他把溫度調低,他自然照辦。

調了幾次,大爺還是不滿意,最後自己動手,才不再糾結溫度這個問題,他偷眼瞄了一眼,直直到了零下……零下啊!

……

白蘭回到了家中,把序姐打發掉,環視了一下客廳,嬌美得小臉有些扭曲,是時候和他攤牌了,重頭戲什麽的要上場了!

她把桌子上原本擺放整齊的東西全部丟在了地上,在客廳裏發泄一通,若是別人看到一定以為她是瘋了,可是白蘭眼睛亮的嚇人,心裏從未如此暢快。

沒過多久,剛剛還是纖塵不染,溫馨幹淨的房間亂成了一通,完全沒有一個樣子。

正如她願!

白蘭看著這些滿意的點了點頭,下麵要進行下一步了。

她急匆匆走到了衛生間,站在盥洗池邊,望著鏡子裏那個妝容精美的女子,她朝著鏡子裏的人一笑,鏡子裏也回了她一個笑容,拿起旁邊的洗麵奶,仔仔細細洗了一個臉。

當她再次抬頭時,女子容貌減了幾分,卻顯得更加真實了一點,白蘭對自己的素顏還是挺滿意的,最起碼不是那些化妝化出來的美女,雖然沒有化妝時那麽美,但是也算不錯。

她抓了抓梳好的頭發,努力營造出一副頹廢脆弱的模樣,現在她的樣子就是素麵朝天,頭發微微淩亂,眼眶發紅的樣子。

很好。

她拿了一瓶啤酒,靠著沙發坐在了地上,不顧地上有些涼,她素手拿起桌子上的手機,嘴角揚起,撥打了那個號碼。

“林熙哥。”

林熙剛剛下了一個節目,還在節目現場,現場的聲音有些雜亂。

他看了看備注有些不解,這個時候白蘭怎麽會給他打電話?雖然心裏不解還是接聽了電話。

那邊的聲音帶著點嘶啞,有些不對勁,但是周圍聲音太雜,林熙還是聽不太見,他一邊走了一邊對著電話那邊的人說道。

“小蘭,你等一會兒,我換一個地方說話哈,這裏太吵。”

白蘭自然是聽到了那邊的吵鬧,猜想林熙應該還在節目錄製現場,她也不急,應了一聲,那一隻沒有拿手機的手,捧著啤酒,直接對著酒瓶就灌了一口,她喝得有些用力過猛,橙黃色的**流了出來,順著嘴角流到了衣服上。

啤酒的味道真的不太好,她皺了皺眉,平時隻喝紅酒香檳,今天突然改變了一下,就有些不適應了。

但是也隻有啤酒才能應景,紅酒,香檳太過於小資了,那一種適合悠閑的心情下喝,在這一種情況下,隻能硬著頭皮喝這個了,做戲就要最全不是嗎?

“小蘭,我好了,你剛剛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那邊的聲音終於不再嘈雜,林熙走出了外麵。

“林熙哥,你現在有空嗎,我有些事情想要告訴你。”白蘭壓低了聲音,帶著絲絲詭異。

林熙皺了皺眉,他也是知道最近這幾天白蘭弄上了一些事情,可是他一直挺忙,想著以後再去問問她,忙起來之後又把這個事情給忘在了腦後,現在白蘭找上他,他直覺是和這個事情有關。

她可能是承受壓力太大了,想要找一個人傾訴吧。

林熙身材纖長,靠著一根欄杆,神色無時無刻不在憂鬱,他長得帥,再加上氣度不凡,就算努力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旁邊還是有幾個路人認出了這個男子就是知名歌星,歡呼著想要簽名和照片。

他隻能無奈先放下要說的事,給那幾個人簽了名,好在節目組所在的地方還是挺偏僻,這一輪過去之後就沒有人再經過。

“小蘭,抱歉,剛剛是有人打擾了。”

“林熙哥,你可不可以到我的家裏來,我想要和你說話,我好難受,沒有了悠悠姐,我隻剩下了你了……”

電話那邊先是沉默了好久,最後發出壓抑的抽泣聲。

白蘭很恰好的搬出了成悠,想要林熙念著舊情,來到她家裏,她現在正是在風頭上,林熙也是一個聰明的人,不可能冒著這個風險,明知道下麵有狗仔還會到她家裏來。

所以她之前就想到了這一點,是啊,她承認她很卑鄙,但是好用啊,不是嗎?

若是能達到最後的目的,誰還會去在意到底用了多少的手段呢,對於這一計,她可是煞費苦心。

林熙剛剛還有些為難,不想攤上這麽一個事。

沒有想到對方拿出了成悠,想到成悠活的時候和白蘭情如姐妹,很多的時候都囑咐他要好好照顧,幫助自己這個好姐妹,心下不忍,再加上那邊壓抑的抽泣,讓他有些擔憂。

“小蘭,你不要做什麽傻事啊,我一會就到,你等等我。”

思前想後,林熙還是決定去白蘭的家,最起碼不能讓她這麽一個弱女子孤苦無援,他是一個男人,應該做些什麽,別的幹不了最起碼可以給她一點安慰。

那邊的電話掛上了,白蘭臉上還掛著淚珠,但是卻絲毫沒有林熙想象中的淒淒慘慘,反而是滿臉笑容。

……

林熙帶著大大的墨鏡,穿著一身風衣,帶著口罩努力做到全副武裝,他這一次出來沒有和他的經紀人商量,他也不敢說這件事,要是說了的話恐怕會被經濟人罵一個狗血噴頭。

沒有哪一個藝人會主動和這種上了花邊新聞頭條的藝人親近,就算是之前是所謂圈內好友的,一旦惹上了這種事情,那麽也立馬和她劃清位置,滾得遠遠地,生怕被扯下了水。

他也是不敢再想多了,隻能心裏僥幸不要被狗仔拍到,他一邊匆匆走著,一邊警惕的看著周圍,從下車到上樓也就是短短幾十米的路,但是卻好像那麽長,等著他終於乘上了電梯,額頭上都布滿了薄薄的一層汗。

林熙輕車熟路的按下了樓層,白蘭的家他還是來過幾次的,當然那個時候他的身邊是跟著小嬌妻。

想到這裏不禁有些落寞,他口罩之下的嘴角往下麵扯了扯,琥珀色的瞳孔閃著痛苦,真是沒有想到,那個人已經不在了,物是人非是不是就是這個道理。

他還記得悠悠有一次背台詞,背到女主死了,給男主說要男主忘了他,重新再找一個愛他的和他愛的女子。

後麵的情節他不知道是怎麽樣的,悠悠沒有給他講,她隻是坐在那裏,捧著劇本,在陽光的照耀下,豔麗的小臉微微抬起,給他講了劇本中女主給男主說了的話。

當時的自己正在澆花,有些好笑的看著愛妻。

悠悠沒有穿鞋,白嫩的蓮足一晃一晃的,很是耀眼,但是最讓他覺得耀眼的是她的微笑,“林熙,你給我記得,以後我如果死在了你的前麵,我命令你,永遠不可以再娶,你可不能忘記我,那可不是虧大了,我才沒有這個女主這麽蠢呢!”

“你要是敢把我忘了,那麽我做鬼都要纏著你啊,我嚇死你!”

女子這番話帶著點天真,帶著些可愛的驕縱,是他愛極了的模樣,他歎了口氣,放下了花具,從後麵攬住了她的腰。

“怎麽這麽任性?”

“我就這麽任性,你要怎麽樣?不服,抗議無效!”悠悠說完,“咯咯咯”笑個不停,被自己的話逗樂了。

“悠悠,我林熙永遠不會再娶的,有你一個就夠我傷腦筋的了,我可不敢,但是你別說這些喪氣的話,再怎麽樣我都要在你之前,這樣我不用傷心,你傷心好不好?”

悠悠背對著他,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那可不一定……”

她的聲音太小,林熙幾乎沒有聽明白,再問她,悠悠隻自顧自笑,不告訴他。

……

“噔。”

電梯門開了,林熙緩了緩神,垂下了眸子,擋住裏麵的波濤洶湧,他踏了出去,在抬頭時,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

悠悠曾經說過,圈子裏的人都是天生的演員,當時自己還不信,現在想來的確如此,對外可以把自己裝成粉絲喜歡的那副模樣,她們想讓他溫柔,他就溫柔,她們想讓他冷酷,他就冷酷,大家說他適合憂鬱的模樣,他就努力把自己打造成憂鬱的模樣。

一切都是為了大家,他成功了,有很多說喜歡他的粉絲,說心疼他的憂鬱,說想讓他變得快樂,他們在揣測著他有著什麽樣的故事,為什麽他會這麽憂鬱。

嗬嗬……

他沒有什麽故事,隻是迎合大家而已,最後的最後他徹徹底底地變成了這樣一副樣子,有時候他都有些認不清,什麽是真正的他……

林熙走到了白蘭門前,門是半掩著,一推就推開了,好像是給他留了門。

他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被眼前這幅景象徹底嚇傻了眼,客廳亂到了極點,所有的東西都隨意丟在了地上,幾個小椅子也東倒西歪,好像遭遇了搶劫。

最讓他覺得不可置信的是那個靠在沙發上的女子。

頭發散亂,臉上沒有一點妝容,不停的在大口大口灌著酒,這還是那個在電視屏幕上光鮮亮麗的大明星嗎!

“小蘭!”林熙聲音輕輕的,帶著點擔憂。

到底發生了什麽,短短幾天會讓一個注意形象的女子變成這副樣子。

“林熙哥?”

終於發覺到了來人,白蘭眼眶紅紅的,看著他帶著點迷茫,酒瓶也放了下來。

“林熙哥,你來了啊,我等你好久了,我現在好痛好痛。”

她的眉毛微微皺起,身子顫抖著,就好像是一朵在雨中的蓮花惹人憐惜,對於弱女子,大家都有憐惜之意,林熙自然也不意外。

看著白蘭的神色也軟了軟,他快步走上了前,半蹲著和白蘭的視線對著,聲音帶著哄著的意味,“小蘭,我們現在先坐在沙發上好不好,地上涼,對身體不好。”

“林熙哥,你是在關心我麽,如果我生病或者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說什麽話!”林熙帶著點厲色,“你長了這麽大,父母多麽不容易,你還有朋友,有粉絲,你這樣辜負他們好嗎?”

“嗬嗬……”

白蘭聽此冷笑了幾聲,笑著笑著流出了眼淚,“親人?我的親人隻知道給我要錢,粉絲嘩嘩的掉,說什麽永遠支持我,都是騙人!我的朋友……更是沒有,我隻有悠悠姐,可是她卻死了……”

說到了最後,她更是嚎啕大哭,就好像是被這個世界給拋棄了,“悠悠姐,小蘭我好想你啊,你為什麽要棄我而去,為什麽這麽狠心!”

這一番話加著動作,真是聞者傷心,林熙更是紅了眼眶,上前安撫的把白蘭攬進了懷裏,拍打著她的後背,一下一下。

“小蘭,還有我,我會代替悠悠來照顧你的。”

白蘭抽泣聲慢慢停了下來,臉上還掛著淚,她呆呆望著林熙,似乎是想說些什麽去欲言又止。

“小蘭,你要說什麽盡管告訴我,沒有事的。”

林熙自然是發現了她的異樣,心裏有些擔心,想要給她開導一番。

白蘭咬了咬唇瓣,臉色有些蒼白,最後好像終於下定了決心,“林熙哥,我懷孕了!”

“……”

林熙眼睛睜大,看了看白蘭的小腹,又看了看她認真的神態,心裏再三認定這絕對不是開玩笑,“是誰?有人欺負你了?還是他不承認?”

所以說小蘭之前在節目中說的那番話,就是給那個男人說的!

“林熙哥……是你的。”

白蘭麵上平靜,隻是那眼淚又流了下來,好像停不下來。

“別開玩笑!”

林熙把白蘭一推,咧咧蹌蹌站了起來,往後麵退了幾步,看著白蘭的目光好像是看一個瘋子。

小蘭是不是被刺激的精神失常了,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

“林熙哥,我沒有開玩笑啊!”白蘭半趴在地板上,狠命的搖了搖頭,哭的梨花帶雨,“我其實是不想說的,我想要一隻爛在肚子裏的,我一直想要站在旁邊,默默祝福你和悠悠姐的,但是我沒有想到我會懷孕了,我真的有些慌了神。”

“小蘭,我不能相信,你在以為我是一個傻瓜嗎?我們兩個從來沒有發生什麽東西,又何來孩子一說,我對你好,但是我也不想被扣上這樣的帽子!”

林熙麵目陰沉,說這句話帶著點咬牙切齒的意味,他現在甚至覺得這是一場局。

不得不說林熙真相了,但是又是不一樣的。

“林熙哥,你還記得悠悠姐當時過生日那一次嗎?”

眼看林熙對她開始產生懷疑,麵色不善,白蘭也不想再裝下去,抬起胳膊抹了抹眼淚。

“什麽生日?”

林熙皺了皺眉,在腦海裏努力回想著。

白蘭站了起來,走到了他麵前。

“那天我們是在你家,我們一起給悠悠姐慶祝生日,林熙哥喝了不少酒,大家玩的很開心,我也喝了一點,但是沒有醉,悠悠姐沒有喝酒,臨時接到一個電話,說一個電影片段沒有拍好,要緊急返回去趕拍,大家看悠悠姐走了,天色也不晚了,就沒有多久辭別了,剩下了我們兩個人。”

“我看林熙哥醉的很厲害,就沒有走,想要把你扶到房間之後在離開,沒有想到的是,林熙哥你……事後,我很害怕,又不知道該怎麽辦,哭了一會兒就急匆匆換了床單自己開車跑回了家……”

隨著白蘭一點一點的描述,林熙的臉越來越慘敗,他好像隱隱約約記起了那些片段,他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低下了頭,把手指埋進了頭發裏。

所以,自己是背叛了悠悠嗎?

林熙隻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灰暗,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這麽惡心,惡心的他自己都想要吐!

一邊和別的女人亂搞,一邊又裝出一副深情地模樣叫著悠悠,他現在是不是該慶幸,悠悠已經不在世上,沒有見到這麽惡心的自己。

可是他不知道,成悠死之前已經見識到了,她是懷著滿滿的恨意,死不瞑目。

“林熙哥,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一開始想要去把她打掉的,可是在最後那一刻我猶豫了,她也是一條生命啊,我們沒有權利來決定她的死活,林熙哥你會理解我的是不是。”

白蘭一邊說著,一邊想要上前抱住林熙。

林熙好像看到了猛獸,急匆匆往旁邊一閃,躲開了白蘭。

白蘭瞪大了眼睛,有些受傷,手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林熙也覺得有些不妥,他的臉上全都是疲憊,“小蘭,給我一點時間,我接受不了,讓我好好想想……”

白蘭聽此笑靨如花,慈愛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林熙哥,我會和孩子一起等你的。”

她沒有忽略男子臉上的厭惡,但是這不算什麽,隻要能達到目的,所有的值得。

……

穆家別墅。

穆敬軒捧著一碗粥,推開了一間房門,他站在門前,靜靜地望著那個熟睡昏迷的少女,紫色的瞳孔裏全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