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修無雙

第188章你說什麽這不可能

第188章你說什麽這不可能

在彭通把陸成氣得吐血,帶領著剩餘的玕琅派弟子狼狽退走的時候,易言和鄺崎的戰鬥也已經進入了尾聲。

此時的易言,似乎再也壓製不住體內的傷勢,臉色越發地蒼白了起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滾滑落,隨即被炙成蒸氣,在他的身周籠出了一層淡淡的白霧,這是真元力即將耗盡的標誌。同時,易言揮動修羅槍的速度也更慢了,槍尖的顫抖也越來越厲害,似乎每一擊都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這一擊之後,他就將連抬起修羅槍的力氣都沒有了。至少,鄺崎是這樣認為的。

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每一擊都全力以赴的鄺崎也不輕鬆,但他的臉卻興奮地發紅,他相信,自己的下一劍就會牢牢地刺進易言的丹田,讓這個可惡的混蛋徹底消失在修真界!雖然這個念頭已經在他的腦海裏盤旋了一個多時辰,翻來覆去念叨了不下一百遍,但鄺崎仍然堅信這一點。

終於,隨著鄺崎拚盡全力的又一劍刺出,易言似乎再也沒有了抵擋的力氣,修羅槍抬起的速度明顯慢了很多,隻來得及挑在鄺崎飛劍的尾部,卻沒有將它擊飛。

在鄺崎興奮的眼神中,飛劍重重地刺在了易言的肩頭!伴隨著飆飛的鮮血衝出的,還有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聲。

兩眼放光的鄺崎再也抑製不住自己興奮的心情,也不再顧忌易言似乎很強大的近戰實力,雙手握住被召回的飛劍,一個閃身竄了上去,同時,手中的飛劍狠狠地往易言的丹田處刺去!他相信,這一劍下去,易言必死無疑!

可是,就在鄺崎的飛劍離易言的身體還有一尺距離的時候,倒飛中的易言眼中猛地狠色一閃,驟然噴出的一口血霧中,易言的身體如同點燃了的火箭,以十倍於剛才的速度竄了出去,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眨了眨那雙綠豆般的小眼睛,鄺崎滿頭霧水地看著易言消失的地方,有些不敢相信到手的獵物就這樣飛走了。“血遁?”,迷茫了好久的鄺崎終於找到了一個最合理的解釋來回答自己。

“嗯,一定是血遁!這個家夥受了那麽重的傷,剛才又受我一劍,居然還敢拚著修為大降的代價使用血遁?哼哼,這次他不死也得丟半條命!我鄺崎親自出馬果然不同凡響啊!哇哈哈!”帶著得意的心情惋惜地最後看了一眼易言消失的方向,滿懷得意的鄺崎趾高氣昂地返身會角亢星去了。

在鄺崎走後不久,一個黑色的身影突兀地出現了剛才他們戰鬥的地方,倒提著一杆黑色長槍的獨特造型證明了他的身份,正是易言。

隻是,此時的易言卻絲毫沒有生命垂危的跡象,不僅臉色完全恢複如常,連握住修羅槍的手也穩如山嶽,除了肩膀上的戰衣有一個三指多寬的小洞以及沾染的一小片暗紅的血跡外,哪裏還有半點剛才的狼狽樣子?

看著鄺崎離開的方向,易言也笑了,笑得比鄺崎還要開心。回顧剛才跟鄺崎的一戰,易言在感到滿意的同時也頗有些無奈:九轉金剛不滅真身功法是不錯,下品仙器頂峰的肉身也的確強悍,但是要在鄺崎的飛劍到達的一刹那,強行控製住肉身中的能量不去抵擋外來的進攻,還要努力地跟鄺崎的飛劍“裏應外合”,在自己身上弄出道傷口出來,還得逼著鮮血崩飛出去,最後還搞出一個血遁的假象,這一番表演可著實費了他不小的功夫。

仙識在正趕回軫翼星的謝雲雷五人腦海中響起後,易言一個閃身,再次離開了這裏。

草方宗後山的密境中,聽完媯滿帶來的最新消息後,淳於羌滿意地點了點頭,微笑著對盤膝坐在對麵地上的左丘翰道:“很好!易言受了重傷,使用血遁逃了回去。雖然命是保住了,但必然傷上加傷,他的戰鬥力已經可以忽略不計。

而蕭瑟和雷恪在看到易言的慘狀後,必然不肯善罷甘休,他們肯定會上門去找玕琅派的麻煩。有兵甲宗在前麵頂著,我們也可以暫歇一口氣,坐山觀虎鬥了!”

說罷,淳於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似乎對易言隻是重傷而沒死的結果頗感滿意。

左丘翰的臉上也是笑逐顏開,在他看來,實在沒有比現在更好的結果了:自己頗為欣賞的易言未死,還把兵甲閣推到了跟玕琅派全麵開戰的風口浪尖上,讓草方宗暫時隱於幕後,實在是完美。

師兄弟兩人心有靈犀地相對而笑了一陣後,左丘翰心中突然一動,眉尖挑了起來:“師兄,你說我是不是去慰問一下他?另外,兵甲宗會跟玕琅派全麵開戰畢竟隻是我們的推測,要不要派些弟子在莽蒼山脈外圍盯著,隨時注意兵甲宗的動靜呢?”

淳於羌一愣,立刻出聲阻止道:“不行!”同時在木屋中響起的還有媯滿的聲音:“師叔不可!”

“嗯?”左丘翰被兩人激烈的反應嚇了一跳,看看淳於羌又看看媯滿,滿臉疑惑地伸手撓了撓頭。

淳於羌微微一笑,先是讚許地看了媯滿一眼,然後地左丘翰解釋道:“師弟你不要忘了,現在師兄我重傷未愈,而你也在全力打理著門內的一切事物,而草方宗弟子又早已被玕琅派驅逐出了角亢星附近。所以,對於易言師徒幾人跟玕琅派的衝突,我們完全不知情!”

說罷,淳於羌還給左丘翰遞了一個飽含深意的眼神。

聽到師兄的話,左丘翰先是一愣,緊接著就恍然大悟道:“對對對,師兄說得對,我們毫不知情,什麽都不知道!哈哈哈!”

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易言收回了自己探入草方宗的仙識,微笑地從坐在下首的五位弟子臉上掃了一眼:“好了,你們有什麽問題,現在可以問出來了。”

師兄弟幾人麵麵相視,還是最耐不住性子的上官虹第一個跳了出來:“師傅,以你的實力怎麽會打不過那個死胖子呢?可二師兄你這麽做是故意的,你說是不是這樣?”

接著,上官虹把剛才司百令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則易言則是滿臉微笑,在聽上官虹添油加醋的複述時,讚許肯定的目光也不時地在司百令的身上掃過。

上官虹一口氣把話講完,有些緊張地盯著易言:“師傅,二師兄猜得對不對,你真的沒有受傷吧?”

易言聞言不禁啞然失笑,輕搖著頭反問道:“你說你師傅我是那麽脆弱的人嗎?隨便什麽阿貓阿狗的都可以欺負?你個小丫頭啊!”

笑罵完,易言臉色一正,又接著道:“百令的分析很好,這兩條原因正是我故意示人以弱的原因。但是,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原因你們沒有猜到。”

聽到易言這麽說,謝雲雷、司百令和上官鼎都皺起了眉頭,仔細地思索著自己到底遺漏了什麽,就連一向懶散,最難得思考的彭通也一本正經地琢磨了起來。隻有永遠不知愁滋味的上官虹瞪著一雙俏麗的大眼睛,無辜地看看師傅,再看看四位師兄,一臉茫然。

看著幾個弟子費力思考的模樣,易言卻也不急,而是轉頭跟坐在一旁的桑怡婷仙識傳音聊起天來。自己不可能永遠都在弟子們身邊,利用一切可能的機會培養他們獨立思考並解決問題的能力,是易言現在除了傳授講解功法外最常做的事情。

好半晌後,幾人才終於抬起了頭,滿臉迷茫地跟三位師弟對了一個眼神,謝雲雷站起來一臉慚愧地向易言躬身道:“弟子們愚鈍,實在想不出師傅還有什麽更深層的意思,請師傅解惑。”

易言不以為意地擺擺手示意謝雲雷坐下,諄諄誘導道:“你們想一下,兵甲宗是天乾宗和玕琅派這次要對付的目標之一,而如今,作為兵甲宗的掌門和你們的師傅,我已經身受重傷,失去了戰鬥力。同時,你們師兄弟五人的配合又默契無間,無論誰想要擊殺你們,恐怕都要複出極大的代價。

而且,鄺崎一直不怎麽相信我的實力,認為傳言誇大的成分居多,現在他又親自證實了這一點,隻是不小心才被我僥幸逃掉了,更讓他對這種想法深信不疑。

在兵甲宗的掌門已經沒有威脅,門下弟子又是一塊難啃的骨頭,搞不好還要崩掉幾顆牙的情況下,如果你們是天乾宗的大長老鄺嶼,接下來會怎麽做?”

聽到師傅的講解,謝雲雷幾人的眼睛漸漸地亮了起來。彭通猛地一拍大腿,興奮地道:“當然是先把草方宗這個在天璿星域根深蒂固的對手幹掉,然後轉過頭來再對付根基未穩的兵甲宗!嘿,草方宗這一回有難了!”

易言意味深長地籲了口氣,眼神飄向了草方宗駐地的方向,輕聲道:“草方宗想要坐山觀虎鬥,自己去做那隻黃雀,坐收漁翁之利,我又為什麽不能把位置跟他換一換?到底誰才是真正的黃雀,恐怕現在的淳於羌還沒有搞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