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修無雙

第233章搏殺

第233章搏殺

不過,邡權的狠話也隻是說說而已,如今的天乾宗隻剩下了他這麽一根獨苗苗,而兵甲宗卻發動了整個鬥虛星域所有的修真者。他邡權不暴露身份還好,隻要他露出絲毫跟兵甲宗作對的念頭,恐怕不用謝雲雷發話,更用不著兵甲宗弟子親自出手,那些眼睛紅紅地盯著兵甲宗懸賞的極品靈器的散仙們直接就能把他邡權給撕成碎片。

所以,在去鬥虛星域中轉了一圈,搞清楚為什麽邡林等天乾宗弟子會被無數修真者圍攻至死後,可憐的邡權,滿腔怒火被無數散修眼中對靈器的急切欲望生生澆滅了。他知道,僅憑自己,根本就沒有半分為師叔和師弟們報仇的可能。

當再一次站到鈺齋星兵甲宗總部門口,仰望著那座巍峨連綿,似無窮盡的山脈時,易言的心中感慨萬千:經曆了自從回到修真界後最大的難關後,自己終於回來了。

微微一笑,舉步往前走去,還沒等易言進入山門,接到在他駐足門前時就已經發現祖師爺回來的弟子的通報後,蕭瑟、桑怡婷、謝雲雷、司百令、彭通、上官兄妹和易言的幾位親人全部都迎了出來。當然,在心中喜悅的同時,謝雲雷也沒有忘記通知早已回到壤離星的雷恪和易陽,讓他們火速趕回鈺齋星。

等到一行人在淩霄殿落座後,桑怡婷首先問出了眾人最關注的問題:“大哥,你這次前往風雷池的收獲怎麽樣?修煉上的問題解決了嗎?”

聽到桑怡婷的話,在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易言的身上,顯然他們對這個問題都極為關注。

感受到眾人包含著關切的目光,易言微微一笑,突然伸手摟住了桑怡婷的纖腰,在她不好意思的扭動中答道:“雖然還沒有徹底解決,但我已經想到了可行的辦法,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夠突破現在的桎梏,破虛飛升了吧。”

也許是因為心頭的一塊大石落地的緣故,眾人聽到易言的回答後都長長地出了口氣,卻沒有注意到,易言所說的是“破虛飛升”,而不是“渡劫飛升”。這兩者有區別嗎?應該有吧。

稍微頓了一頓,易言又轉向桑怡婷問道:“怡婷,你體內的真元力轉化得怎麽樣了?大概還有多長時間飛升啊?”

桑怡婷勉強抑製住臉上的羞態,輕聲答道:“已經差不多轉化了八成,應該還有三十年左右就會飛升了。”

易言聞言不禁哈哈一笑:“好,三十年的時間差不多夠我再把自己的方法完善一下了!這樣吧,三十年後,大哥跟你一塊飛升!”

在風雷池中經曆了那次險些爆體的危險後,易言對自己身邊的親人更加珍惜了。他不忍桑怡婷一個人獨自飛升仙界,這才決定跟她一起飛升,以期在仙界也能夠繼續照顧她。

桑怡婷又何嚐不知道易言的意思,聽到易言的保證後不禁也有些情動,不顧心底的羞澀,輕輕地把螓首靠在了易言寬厚的肩膀上。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好安心。

既高價懸賞冒充兵甲宗的天乾宗弟子後,風波剛剛平靜下來的鬥虛星域又迎來了一條爆炸性的消息:兵甲宗掌門易言真人,在三十年後將同自己的道侶桑怡婷一起飛升仙界!

本來,在修真界,一個修真者飛升仙界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兩個人同時飛升也不是沒有過。因為在將自己全部的真元力轉化為仙元力後,大乘期的修真者在飛升之前都能夠壓製一段時間,以決定自己飛升的具體日期。雖然這段時間視各人實力的不同而有長有短,但一般來說二三十年的時間總是沒有問題的,所以,一般來說,兩人,甚至多人同時飛升在修真界也算是屢見不鮮了。

但易言和桑怡婷同時飛升的消息之所以能夠引起轟動,卻是因為兩個原因:

首先,易言和桑怡婷的身份太特殊了。身為兵甲宗的領袖,發生在易言身上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有可能引起鬥虛星域其他修真者的關注,更何況是飛升仙界這樣的大事呢?鬥虛星域所有的修真者對易言都抱有十二萬分的好奇之心。

其次,在一百多年前,易言在桑怡婷渡天劫時,那硬抗八道天劫而寸步不退的英姿,還深深地鐫刻在所看到那一幕的修真者心底,同時他們也知道,易言那次並沒有成功地達到跟桑怡婷同時渡劫的目的。這些修真者中自然不缺乏有眼光之人,雖然不知道易言身上具體發生了什麽,但易言的天劫遲遲不來這一點他們卻是能夠看出來的。

而在這一百多年中,鬥虛星域並沒有易言真人成功渡劫的消息傳來,那名他所謂的飛升又是怎麽回事呢?所有的修真者都懷著這種疑問,翹首以待這那一天的到來,以解自己心中的疑惑。

所幸,對於幾乎不受壽命所限的修真者來說,三十年的時間並不算長,很快,易言和桑怡婷同時飛升的日子就到了。

在這一天,鈺齋星幾乎聚集了鬥虛星域所有的散仙分神期以上的修真者,其他的修真者並不是不想來,隻是他們的實力實在太低,排不上號罷了。

除了這些人之外,劍宗的邢劍、韓铖、楊鑠、薑桓,草方宗淳於羌、左丘翰、李宣(媯滿和岑錕已經飛升),以及玉清門的譚青等跟兵甲宗和易言關係要好的門派和朋友,也都紛紛趕到了鈺齋星,親自前來觀看易言飛升仙界的情景。

向這些老朋友們一一點頭打過招呼後,易言按捺住心頭因為想起自己在修真界這一千多年的經曆而不斷起伏的心緒,轉頭向站立在自己一旁的桑怡婷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感受到易言目光後,桑怡婷微微點了點頭,放開了被自己壓製住的仙元力波動。頓時,一股澎湃純真的仙元力從桑怡婷的全身逸散出來,而上方原本平靜的虛空也立刻有了反應。

隻見鈺齋星周圍的天地靈氣突然打破了往日的平靜,迅速地朝著桑怡婷頭頂正上方的位置移動了過來,並且在移動的過程中迅速地向中央靠攏,形成了一個小型的漩渦。這情形,跟修真者渡天劫時的情景倒頗有幾分相似之處。

隻是,這個小小的漩渦形成後,卻並沒有像天劫一樣繼續聚集能量,而是在旋轉著的同時迅速地散發出一股越來越強烈的吸力,把下方的桑怡婷籠罩了進去。奇怪的是,就站在桑怡婷身邊的易言卻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吸引力。

起初還能勉強對抗著這股力量,但隨著吸引力越來越強,桑怡婷越來越難以控製自己身體離地飛起的勢頭,隻在急切間對易言喊了一句:“大哥,我在仙界等你!”後,就被那個小小的漩渦吸引了進去,轉眼間消失不見。而那個漩渦在把桑怡婷吸進去後,也迅速地再次變成天地靈氣,朝四方逸散了出去。

定定地看了一會桑怡婷消失的地方後,易言緊了緊右手中握著的修羅槍,轉過頭來看向正緊盯著自己的眾人,微微一笑道:“刑長老、韓掌門、淳於長老、左丘長老、譚掌門,對於各位遠來相送的盛情,易言再次謝過了!”

說罷,易言微微躬身向幾人躬身施了一禮,唬得這些人急忙還禮不迭。易言如今的身份可遠非當年與他們初識時可比,單論實力而言,擁有蕭瑟和雷恪坐鎮,門下弟子又普遍比一般的修真者實力強上一個檔次的兵甲宗說是修真界第一大派也不為過。這還隻是明麵上的勢力,若再算上黯夜組織,兵甲宗的實力在整個修真者中也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同時,易言的實力也早已是整個修真界公認的第一人,他行的這一禮可不是誰都承受得起的。

看著眾人略有惶恐的模樣,連一向大大咧咧的邢劍都一臉嚴肅的表情,易言不禁微微一笑,將目光轉向了兵甲宗眾人所在的方向:“蕭老哥、雷老哥,兵甲宗之事都拜托你們了。弟子們有什麽做得不對的地方,還望兩位老哥多多指點。”礙於有其他人在,易言並沒有說出黯夜組織之事,不過也雷恪的精明又如何能夠不知?

在蕭瑟和雷恪鄭重地頷首應下後,易言又將目光轉向了眼圈紅紅的歐陽倩等親人:“爺爺、奶奶、外公、爸、媽,言兒馬上就要飛升了,你們在修真界要多保重,我們仙界再見。”

滿帶著不舍的表情應下後,歐陽倩突然哭出了聲,衝上前來一把把高她一頭多的易言摟進了懷裏,語帶嗚咽:“兒子,你到了仙界要照顧好怡婷,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啊!”

對於母親的感情流露,易言並沒有流露出絲毫不好意思的神態,反而用力地把歐陽倩抱了一抱,直到她自己覺得不好意思,轉身回去後,易言才看向謝雲雷幾人,作出了自己在修真界對他們最後的教導:“雲雷,為師飛升後你就是兵甲宗的掌門了,這段時間你管理得也很好,為師很欣慰。為師要告訴你的還是那句話,我不欺負人,欺負我不行!”

不料,謝雲雷聽到易言的交代後卻堅決地搖了搖頭,語音鏗鏘地道:“師傅,即便已經飛升,兵甲宗的掌門也永遠是您老人家!而且我會傳令下去,兵甲宗從現在開始,隻有副掌門,沒有掌門!”

這是弟子的一片孝心,易言也無法在這個問題上責怪與他,因此也隻能點點頭算是同意了謝雲雷的請求。

交代完所有的事情,易言的目光再次環視一周後,突然轉過身去,倒提著修羅槍躍飛到了半空,仰望著上方的天穹靜靜地出神。

在這一刻,鈺齋星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易言的身上,他們迫切地想要知道,沒有經曆過天劫的易言真人到底怎樣才能飛升仙界呢?

很快,他們的疑惑得到了答案,而且是以一種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的方式。

隻見易言手中的修羅槍突然前滑,左手握住槍尾後,修羅槍的槍尖突然以一種極高的頻率迅速地顫動了起來。

在槍尖的速度達到最快的那一刹那,易言的右手突然猛力地往前一壓,口中大喝一聲:“開!”

緊接著,在所有修真者驚駭得連呼吸都被屏住的目光中,易言身前的虛空中突然被破開了一條長約十米,寬半米多的狹長裂縫,黑漆漆的裂縫深處,一絲隱約的光亮透過被劃破的空間壁壘,遙遙地傳了過來。

破虛飛升,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破虛!

在這一刻,所有修真者的心都像是被狠狠地揪了一把!在這之前,他們都設想過無數的可能,但從來沒有一個人能想到,易言真人居然強悍到這種程度,僅憑肉身就生生地把兩界之間的空間壁壘撕裂!

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深切地體會到了修真界第一人究竟強悍到了何種程度!

最後往修真界看了一眼,易言不顧那些驚駭、崇拜的眼神,目光在自己弟子和親人的臉上略微停頓了一下後,昂然走進了正在慢慢合攏的兩界裂縫!

修真界的事情已經了結,在兩界裂縫另一端的四界天,易言即將開創另一端傳奇!所有的人都堅信這一點!

而在易言用自己的方式飛升入四界天的同時,在鬥虛星域一個偏僻的角落,一顆無數年都沒有修真者落足的荒蕪星球上,用滿是怨毒的眼神最後看了一眼鈺齋星所在的方向後,天乾宗的最後一名弟子,邡權也被上空的漩渦拉扯進了仙界。

在修真界自己已經對兵甲宗和易言無能為力了,但在仙界,自己還有無數年來飛升的師門長輩。有他們在,兵甲宗和易言必將為自己在修真界所做的一切付出沉重到無法承受的代價!

邡權同樣堅信這一點!